長安城北門外,執思雲力就要回到草原上去了,李建成帶着阿史那雲歌公主來送行。
“執思雲力大人,在我們長安這些天還習慣嗎?爲什麼不多住幾天?朕也好好好招待你一下啊!”執思雲力回想着這段時間與那個風sao女人的激情,以及自己與那個女人在離別時候的纏綿:
“阿彩!跟我走吧!”
“去哪裡?”
“跟我回草原,回到我夢寐以求的家鄉!”女人向執思雲力問道:
“你的家鄉,草原上有什麼?”
“草原上有藍天,有白雲,有數不盡的牛羊!還有在草原上奔馳的駿馬!還有,我們溫暖的大帳。當然,還有我強壯的胸膛和我們可愛的孩子!”
“去你的!”女人錘了錘執思雲力:
“草原上除了牛羊、駿馬還有什麼?有我愛穿的綾羅綢緞嗎?有我喜歡的油鹽醬醋嗎?”執思雲力被女人這樣一說,沉默了下來。女人又撒嬌似的摟着執思雲力的脖子說道:
“嗯!我不走,我也不要你走,你留下來!”執思雲力抱着這個妖嬈的女人,想想這個女人說的也對,草原上沒有這個女人喜歡的綾羅綢緞,只有毛皮,沒有油鹽醬醋,只有澀口的奶茶和酸酸的奶酪。並且,即便這個女人跟着自己回到草原,自己只是一個奴才,而那些比自己地位高的貴族就會將她搶走的。執思雲力抱緊了那個女人:
“阿彩,留在這裡,等着我,等我回來!”
“特使大人,特使大人!”
“啊!陛下!您叫我!”執思雲力定了定心神。並且向李建成行禮道:
“承蒙陛下招待,執思雲力在長安一切都好,只是,執思雲力身爲大突厥的使臣,不宜在中原呆的太久,再說了,阿史那雲歌公主嫁過來這麼長時間了,下臣也該將阿史那雲歌公主的思念和音訊告知大汗。讓可汗放心!”
“啊!那是!就是我們中原也有三天回門的習俗,哎!如果不是因爲那可惡的蝗蟲災害,恐怕特使早就已經回到草原了。那朕就謹祝特使大人一路順風了。”李建成一邊說着,一邊命人拿出一個大箱子,將箱子打開後,裡面都是金銀珠寶。
“陛下,這是……”
“特使大人千里送親,一路辛苦了,這是一點小意思,就作爲特使大人的路上茶資了。還有,褚遂良大人受朕所託,要再次前往突厥,與契丹、鞊帓商討奴隸買賣問題,這一路上希望特使大人多多照料!”
“啊!多謝陛下的美意了。另外,陛下所託之事,外臣一定辦到。”執思雲力看了看那一箱子金銀珠寶,眼睛發綠,隨後收回了貪婪的目光,這時,阿史那雲歌公主來到了執思雲力的面前。取下了自己別在腰間的一把匕首。
“請將這個轉交給大汗。”執思雲力看了看這把匕首,神色有些古怪,但還是沒有說什麼!將那把匕首收好後,就跟李建成和阿史那雲歌公主告別了之後,向褚遂良說道:
“褚遂良大人,我們一起走吧!”褚遂良看着李建成,腦中回想到了當初李建成暗中召見自己的情形:
“褚遂良,你在突厥居功甚偉,朕心甚慰,如今,朕決定再讓你前往突厥,並且這回是你一個人,沒有侯君集和謝映登,你可有膽量!?”褚遂良是一個名利心思極重的人,當初,第一次出使東部突厥的時候,褚遂良和謝映登、侯君集三人各有功勞,使得褚遂良心中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平靜,褚遂良知道,原先秦王天策府故吏的身份,使得自己在朝廷規劃裡頭失分不少,雖然自己通過科舉考試努力將自己身份洗白,並且又拼命的巴結魏徵,當然,對於蕭瑀這個江南文官‘魁首’,褚遂良也是暗中孝敬,而羋思源回到京城後,褚遂良也以同科進士身份與羋思源交流過,拼命的拉關係,不過,褚遂良知道,自己的前程還是在李建成這裡。
“陛下,臣願意。並且臣也一定會出色的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務。”褚遂良在京城的舉動沒有瞞過李建成屬下的麒麟暗衛,李建成看出了褚遂良現在的野心,說句實話,一個臣子有野心並不可怕,因爲,野心也是一個人前進的動力,更何況,褚遂良現在還不足以對李建成的皇權形成威脅,適當的時候,也許也可以扶植成一股新的政治勢力,對於朝廷的平衡出上一份‘力量’。
“褚愛卿!你此去突厥之後,先見東部突厥頡利可汗,首先向他表達我們李唐對於他將阿史那雲歌公主許配給朕的謝意,另外就是,我們來到這裡,主要是與契丹、靺鞨、薛延陀、奚、霫以及鐵勒諸部的奴隸貿易,朕不能讓他們把注意力老是放在南邊,最好讓他們把刀子刺向西邊和東邊,一方面,可以消耗這些部落的人力物力,另外一方面,也可以減少他們對中原邊關一帶的威脅,還有,你除了高奴隸貿易之外,你還要走私上等的戰馬,這裡頭你可得用心了,適當的時候,你可以讓阿史那思摩畢特勤暗中幫你。”
“是,臣明白了!臣一定順利完成此次使命!”
漠南,東部突厥頡利可汗在定襄的寢宮中,頡利可汗看着那把匕首,一邊看着,一邊撫摸着——這把匕首是頡利可汗在阿史那雲歌公主八歲的時候,頡利可汗送給阿史那雲歌公主防身的,而現在,阿史那雲歌公主將這把匕首還給了頡利可汗,頡利可汗自然明白了阿史那雲歌公主的意思。在草原上,一個草原女子將自己的貼身匕首送給別人,一個意思是定情之物,另外一個意思就是,與自己的親人徹底的割斷一切聯繫。
“公主在中原過的如何?”
“啊!大汗!公主在中原生活的很好,臣在中原的時候,中原的蠻子皇帝就爲公主舉行了盛大的納妃大殿,甚至,在蝗蟲災害來臨的時候,有人說公主是妖女,可是中原的蠻子皇帝卻還是對公主殿下不離不棄,足見公主在中原蠻子皇帝心裡是非常受寵愛的,奴才相信,用不了多少時間,公主殿下就會生下中原蠻子皇帝的兒子,大汗的宏圖大業馬上就會實現的。還有,這次李唐的皇帝還派褚遂良大人前來,表達對大可汗的謝意,就是不知道大汗見或者不見!?”
“嗯!褚遂良,他又來了。”
“嗯!是的,大汗,這次,褚遂良還帶了很多的物資,作爲謝儀送給可汗,並且還希望可汗能夠准許中原與我們進行奴隸貿易。”
“嗯!奴隸貿易,嗯!有意思!好吧!那就讓褚遂良進來吧!本汗接見一下!”
“是!”褚遂良來到頡利可汗面前後,畢恭畢敬的對頡利可汗說道:
“外臣褚遂良參見可汗陛下!”
“啊!褚大人啊!本汗記得,當初你來是爲了流落我們漠南一帶的漢人百姓之事,至於這奴隸貿易好像是契丹和靺鞨兩部提出的,怎麼,大人你現在反倒來找本汗了?”褚遂良笑道:
“陛下說笑了,你是這大漠草原之主,不管是任何買賣,都是要經過您的允許,更何況是買人呢!?所以,我們陛下在外臣來之前,特地交代外臣,一定要先來拜會大可汗。”頡利可汗笑了笑:
“哼哼!這草原上,牛羊很多,可就是少了不少的人,要不是這大漠草原,地廣人稀,我們大突厥纔會每年向你們中原借一些人口,既然你們陛下有這個意思,那是不是應該立即打開邊防,到時候,我的突厥鐵騎進入你們的城池,到時候在多掠一些人口,你們再贖回去吧!啊!哈哈!”褚遂良心中說道——真是一個不知道羞恥的強盜。
“可汗陛下,您說笑了,其實可汗陛下,突厥地廣人稀,我們陛下是知道的,可是,可汗陛下與我們皇帝陛下剛剛結下姻親,我們兩國已經是兄弟之邦了,如果在對我國邊境進行搶掠,一方面,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還有,自從陛下上次前往我們關中游歷之後,我們的皇帝陛下已經加強了邊關的守衛,如果陛下再次強行入關,恐怕得不償失啊!”頡利可汗知道,褚遂良說的的確有理,但是,讓頡利可汗就這樣在一個漢人面前服軟,頡利可汗做不到。
“哼!巧言令色,褚遂良,難道你認爲本汗的軍隊是草人嗎?本汗告訴你,本汗的鐵騎所向無敵,就是鋼澆鐵鑄的城池,本汗的軍隊也能夠將其撕破一個窟窿來!”頡利可汗的眼睛中充滿了殺氣,死死的看着褚遂良。
“哼!大汗的軍隊的確可怕,可是,據在下看來,大汗的部下恐怕早就分之離析,大汗的寶座遇到了巨大的危機。如果大汗在不採取措施的話,恐怕大汗的寶座就不保了吧!”頡利可汗眼中的殺氣更盛,執思雲力大喊道:
“褚遂良,你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