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吐血引發了整個太子東宮的恐慌,鄭婉珍和楊豔、曹語嫣看着躺在牀上的李建成,一個勁的直哭,兩個人都自我埋怨道:
“是我,是我,都是我,是我讓夫君不高興的。”
“不妹妹,是我,我只顧着與小濤的情誼,卻把夫君搞成這個樣子,是我不好!對了,太醫,太子殿下怎麼樣了?”太醫爲李建成請了脈搏:
“回兩位娘娘,太子殿下只是一時急火攻心,再加上前些日子看押,身體有些虛弱所致,所以現在太子殿下最需要的是調養聲息,不宜在操心了。”
“那太子殿下怎麼還沒有醒來!”
“這……”
“太醫,求求你救救我夫君吧!”曹語嫣跪在程太醫的面前。曹語嫣這麼一跪搞得程太醫都慌了神,馬上上前扶着曹語嫣:
“娘娘,娘娘,你別這樣!”鄭婉珍和楊豔也上來扶着曹語嫣:
“語嫣妹妹,你別這樣!”
“不,夫君這樣,一定是太醫沒有盡力,太醫,求求你救救太子殿下,如果能夠救太子殿下,我曹語嫣情願劍手十年!”
“娘娘!”一時之間,整個房間大亂,李建成微弱的聲音傳了過來:
“什麼……什麼聲音……聲音那麼吵啊!”一聽到李建成的聲音,所有的人都望到了牀上,曹語嫣先撲倒在了李建成的身上:
“殿下,您終於醒了。”鄭婉珍和楊豔也想撲到李建成的身上去哭泣,但是,李建成的這場亂子是自己惹出來的,所以只有在一旁站着,李建成看到了鄭婉珍和楊豔。
“婉珍,豔兒,你們……你們……不要……不要自責了。小濤和豫之在哪裡”。
“哦!小濤和豫之在院子裡頭跪着,不敢走開!”
“把豫之和小濤喚進來吧!”
“是!”鄭婉珍和楊豔順道把太醫帶出去。
“哦!多謝程太醫了!來人啊!送程太醫!”當然,太醫走的時候,還不忘給太醫塞些金銀。楊豫之和鄭濤還跪在李建成的院子裡頭,心裡頭一直忐忑不安,楊豫之悄悄地向鄭濤說道:
“嘿!小濤,你說太子殿下現在怎麼樣了。會不會有什麼事情?”鄭濤渾了楊豫之一眼:
“都是你,大包大攬的,講什麼哥們義氣,現在好了,弄得我們這下子進退不得。”
“你說我幹什麼?你還不是收了劉樹藝不少的禮物。”
“你……”就在鄭濤和楊豫之互相埋怨的時候,鄭婉珍和楊豔來到了他們的面前,一看到鄭婉珍和楊豔,鄭濤和楊豫之都啞了火:
“說呀!怎麼不說了!”
“姐姐!”鄭濤剛剛一開口,就被鄭婉珍的眼神嚇了回去。楊豫之看到了楊豔,也撒嬌道:
“姑媽……”
“別叫我姑媽!”鄭濤和楊豫之被自己的姐姐和姑媽這樣一說,都不敢做聲。鄭婉珍看着鄭濤和楊豫之二人,開口說道:
“行了,別裝可憐了,太子殿下讓你們進去。小心點!”鄭濤和楊豫之點點頭,低着頭、弓着腰走進了李建成的臥房。
“參見太子殿下。”李建成點點頭,讓曹語嫣也出去。曹語嫣念念不捨的走了出去。李建成躺在牀上對鄭濤和楊豫之說道:
“小濤,豫之。”
“姐夫!”
“姑夫!”李建成掙扎着起來,鄭濤和楊豫之馬上過來扶李建成。
“小濤,豫之,以後對於這種人情事情,不得走後宮,一切都由本宮做主,告訴劉樹義,本宮會向父皇上表,讓父皇詳查此案的,另外如果你們兩人再有下次,本宮決不輕饒。”鄭濤和楊豫之馬上答應道——開玩笑,如今就這樣一件小事情,就鬧出了這麼大的亂子,如果還有下次,恐怕自己只有切腹謝罪了。
長安李世民的秦王府,李世民聽劉樹藝說了來意,其實,劉文靜被李淵關押的事情後,李世民馬上把長孫無忌找來商議:
“輔機,此次劉文靜被父皇壓入了監牢,你說本王救還是不救!?”長孫無忌最近也在考慮着這個事情。當初晉陽起兵,最大的功臣,公認的有兩個人——一個是裴寂,另外一個是劉文靜。對於劉文靜,長孫無忌心中也是不忍,裴寂時而站在太子李建成的身後,但一旦發現太子李建成有危險,就將自己隱藏起來,而劉文靜卻一直是站在李世民身後的鐵桿,一直在爲李世民的地位奔走着,可是,劉文靜失去聖寵卻是公認的事實。不要說自從李唐建立起來,裴寂一直官運享通,如今更是已經達到了首輔的地位,反觀劉文靜,一直在二品官員的官位上徘徊,一直都沒有往上升,而且,就連當初蕭瑀和後來蕭瑀舉薦過來的陳叔達的官職都在劉文靜之上。而據長孫無忌密訪得知,此事的起因是因爲劉文靜的夫人嫉妒小妾得寵,而暗中拉攏巫師陷害,此事如果說大也大,說小也小,但是如今鬧得滿城風雨,這難保說不是李淵故意而爲之。長孫無忌看着李世民:
“殿下,你想不想保全劉文靜啊!?”李世民聽到了長孫無忌的話後,陷入了沉默。長孫無忌慢慢的猜出了李世民的心思——李世民也是顧忌到劉文靜從龍老臣,也是晉陽起兵第一功臣的身份,如果劉文靜倒下了,在李世民的陣營之中就沒有能與裴寂抗衡的人了,更何況,劉文靜一直在爲李世民成爲太子殿下而奔走,如果李世民袖手旁觀的話,恐怕也會寒了其他人的心。
“難道,本王就真的無能爲力了嗎?”長孫無忌低着頭,對李世民悄悄的說道:
“殿下,不如我們這樣辦!”長孫無忌一邊說着,李世民一邊點點頭。
“好!我們就這樣辦!”劉樹藝也心滿意足的離開了秦王府。李淵面前擺着李建成寫來的奏則,又向殘月問道:
“太子殿下真的身體不舒服嗎?”
“是的陛下!奴婢問了太醫,太醫說是因爲急火攻心,所以才吐血,需要休養!”
“是因爲什麼事情?”
“奴婢聽說,劉文靜大人小兒子說動了太子殿下的小舅子和齊王殿下的女婿,讓他們找了兩位娘娘,從中說情,因而引發太子殿下震怒……”殘月並沒有說太醫還說,是因爲長時間的關押而導致的虛弱,作爲梨園的額貼身太監,殘月知道,自己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李淵看到李建成奏則上面寫着——兒臣李建成恭請父皇聖安,兒臣最近身體不適,太醫說需要靜養,兒臣特請父皇准許兒臣休假數日,另外劉文靜此案蹊蹺,請父皇詳查!兒臣李建成拜首!李淵看着李建成的奏則,繼續向殘月問道:
“劉文靜的兒子還去找了什麼人?”
“陛下,奴婢聽說劉文靜的小兒子去了秦王府。”
“哼!好啊!看世民這回會怎麼做!殘月,傳旨,太子殿下身體不適,准假十天,另外,命裴寂和蕭瑀從速審理劉文靜巫蠱謀反一案,欽此!”裴寂和蕭瑀接到了李淵的聖旨之後,一起商量:
“老蕭,這次劉文靜落到了我們的手裡,這回我們一定要好好把握啊!”蕭瑀自然知道裴寂的心思——當初劉文靜與裴寂的地位差不多,並且在晉陽起兵的時候,劉文靜是最先爲李淵謀劃的,其自問才能也在裴寂之上,且又屢建軍功,但地位卻遠不如裴寂,因而心中不平,常在議論朝政時與裴寂對立,凡是裴寂贊同的都要加以反對。二人之間從此矛盾頗深。而自己當初剛剛歸順李唐的時候,劉文靜借酒裝瘋,也是在暗示李淵,自己待遇不公。不過蕭瑀還是心中不忍:
“裴相,此事是不是做的有些欠妥。”裴寂心中知道,蕭瑀爲人信佛,相信輪迴轉世之說:
“這樣吧!蕭相,我們一同審理,至於到時候上奏的時候,我們各自上各自的則子。”在審訊的時候,劉文靜還是擺着自己的官譜官威,見到裴寂和蕭瑀之後,臉色還是很倨傲。旁邊的屬吏看不下去,對劉文靜大聲喊道:
“大膽,見到主審官大人爲何不跪!”劉文靜笑道:
“哼!我劉文靜爲什麼要跪!”屬吏拿起水火杖就要打劉文靜,裴寂喊道:
“住手,不得對劉文靜大人無禮。”劉文靜絲毫沒有對裴寂領情的意思。裴寂笑了笑:
“來人啊!給劉文靜大人搬一把椅子過來。”屬吏搬了一把椅子讓劉文靜坐下,劉文靜大馬金刀的坐下後,卻是背對着裴寂。屬吏大聲呵斥着劉文靜:
“大膽,罪犯竟然背對着主審!”劉文靜還是倨傲的說道:
“嗯!我劉文靜只面對天地、父母、君王,從不對着自己的敵人說話,有什麼就問吧!”
“劉文靜,你說你府中鬧妖鬼之事,請道士是爲了捉妖鬼,卻爲何是詛咒聖上。”劉文靜大聲背對着裴寂說道:
“哼!裴大人,裴相國,太原起兵時,我是司馬,與你裴長史地位相當。而如今你裴長史官居僕射,而我的官銜與賞賜卻遠不如你裴長史。我劉文靜東征西討,家屬卻無所庇護,我確有不滿之心。但是,要說我謀反,絕對不可能!”裴寂大笑道:
“哼哼哼!那你的小妾春綠的死是怎麼回事?”
“那是我的小妾春綠背夫偷漢,卻不肯說出姦夫是誰,所以被我失手打死了。”這時,從一旁閃出一個人來,與劉文靜廝打起來:
“畜生,奸賊!如果不是你強行要了我妹妹的身子,她也不可能做你的小妾,你不要忘了,她的肚子裡頭還有你的孩子,你這個畜生,奸賊,你竟然不但害死了我的妹妹,還有她肚子裡頭的親生骨肉,你這個畜生,奸賊。”那個人被在場的衙役和屬吏拉開之後,還狠狠的看着劉文靜。劉文靜的臉上到處都是被抓的血痕。蕭瑀呵斥衙役和屬吏將那個人拉了下去。
“劉大人,有些事情,你還是講清楚爲好!終歸這件事情……”
“哼!靠着裙帶關係而得高位,你有什麼資格來說我。”劉文靜的話使得蕭瑀也漲紅了臉,裴寂暗中拉了蕭瑀一下。
“來人啊!送劉大人回去。”劉文靜走了以後,裴寂對蕭瑀說道:
“蕭大人,你也看到了,這個劉文靜冥頑不靈,看來,這件事情還是得由我說的辦啊!”蕭瑀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