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Y走後，楊林從邊上的格子間的旋轉座椅裡轉過身子，笑得整個人直抽，盧令祥坐在離他不遠的另一個旋轉座椅上，捂着嘴忍笑直捶胸，頂樓可以這麼賣怎麼自己當初沒有想到呢。這個格子間當初設計出來時便是盧令祥的主意，面積不大，有很多門，與盧令祥辦公室相連，與安全通道相連，與外面大辦公室之間有個隱蔽的氣窗柵格，可張開，可閉合。盧令祥自己管這間格子間叫哨所，其實就是監視下屬們是不是在聊天、串崗，他自己也沒想到監視的效果這麼好。
盧定祥示意楊林先不要說話，他給營銷部經理打了個電話，把韋歆剛纔宣傳頂樓那套說辭說給這位營銷經理，結尾不忘叮囑這位經理，說辭糙了點，要包裝一下，用最好的銅版紙印上個一萬份發出去，一邊也別忘了在各種媒體上推廣。
“慧當凌絕頂，一覽衆山小。”盧定祥念着，“這兩句要醒目，後面是小一些的字體，就寫，買了頂樓相當於免費送八十年的水電。”
盧定祥掛了電話，仍在澎湃，望着楊林說道：“你把這麼個人才放我這裡真放心？什麼時候喜歡女人了？說實話我也喜歡她，我要不是已經娶了你姐我就跟你搶她。”
“何薇薇哪裡是我姐？剛纔那講話的人才纔是我姐。”
“韋歆是你姐？”
“嗯哪，而且是睡覺生孩子皆不耽誤的姐。你老婆是娶給你的事業給老頭子燒高香的，跟我沒有關係，我連老頭子都不認，我會認他的寶貝疙瘩當姐嗎？”
“韋歆說你們十歲後就失去聯絡了。”
“那也不妨礙我們十歲前就存在的深厚感情。”
“我真是好奇你小子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啊？我按你交待的今天找她談話，她問起你父親呢？你倆確實都好奇怪，我真沒想到她會問你父親，實話講你親生父親確實從來沒聽你說起……咳咳，你還不知道我八卦嗎？別用眼神就想殺死我。”
楊林沒理他，看着腕錶，“一會三點茶歇還有好戲上演，剛纔只是開場，笑一笑十年少。”
“我怎麼都不知道我的地盤這麼有意思。”
“你特別官僚你不知道？好了好了，演出開始了。”
從這間哨所的小格柵看出去，外間職員大辦公室人人都起身走動，倒水、廁所忙碌起來。
“韋歆借你的針線用一下。”盧小惠伸手過來，韋歆從暗格裡拿出一個小鐵盒。
“韋歆你有創口貼不？手破了。”嶽菁直接從韋歆手邊暗格裡拿出一個木盒，翻開輕車熟路拿了只創口貼，“謝謝啊。”這期間韋歆在表格裡填公式頭都沒擡一下，可以看出同事們並不是第一次找她借東西，每次她只一句：“一會記着還。”
“韋歆塗改帶有麼？”
“有。”
“韋歆，‘小強填字’再借我瞄瞄。”
“好。”
“美女，你一定沒有雨衣吧。”
“外面下雨啦？”
“是啊。”
韋歆擡起頭看着這位送快遞的小弟。
“有是有，可是借你了，你不還我怎麼辦？”
“……”
“……”
盧令祥看到這裡坐下來扶着腰，喝了口咖啡，“我年紀大了，腰又不好，真是沒你這份變態心。我就是好奇韋歆在我的地盤當着叮噹貓我竟然沒發現，她那個位置也不大，收納了這麼多小物小件是爲什麼呢？”
楊林頭都沒回，繼續看得津津有味，“嘿，她竟然還有鹽，還有洗衣粉，哈哈……你剛纔問她爲什麼這樣，還用問嗎她有世界未日妄想症，大概在她的世界裡下一分下一秒會地震或是戰爭爆發吧，她完全帶了一個小型超市在身上。一會就好了，過了三點半便好了，知道爲什麼每天三點嗎？”
“不知道，你快說吧。”
“因爲你啊”
“我？”
“是啊，大家三點茶歇，可是有人每天下午三點準時做股市收益考評，大夥這個時候就可以放羊啦。”
“完了，你竟然害我忘了看今天的收市。”
“少看一天死不了人，可是每天這個時候纔有的偷窺狂節目不看真可惜。”
“好了好了，少看一天股市收盤確實死不了人。你也別繞彎子了，先前第一個條件我已經做到，按你說的上午跟韋歆講了那些話，現在說說你第二個條件。
“要說你盧令祥什麼都好就是沒耐心呢。我看着正開心。”
“我真不懂你的惡趣味。不過我有一個優點你可能沒意識到，我很大方，至少比你大方你得承認，我不要天宇國際百分之一的股份了，本來你名下那百分之三就不太多，還是還給你，早上那答應你的第一個條件算是送你的你看如何？”
“唉，潑出去的水哪有收回的？”楊林把頭扭回來微笑看着盧令祥，那笑容讓盧令祥那化石般的心臟竟然有片刻復甦，盧令祥微眯着眼，他想着外界都傳說楊林是斷臂山看來也不是空穴來風。
“我的第二個條件也簡單，你告訴韋歆我讓她去學註冊會記師證是有條件的，給我當一個月女傭，我滿意她纔可以去學習，當然還得您同意給她這一個月假。”
盧令祥匪夷所思地瞅着楊林，像看着渾身粘液的外星生物。
“放心，我對女人沒興趣，也不是虐待狂，一個月後保證完璧歸趙，當然，如果韋歆不同意給我當保姆我也是不勉強的，無非她還是萬能茶水妹，一輩子。”
盧令祥還是那副吃了蒼蠅的表情。“我還是不明白你這是爲什麼？轉這麼多道彎，只爲佔我下屬便宜？你別這麼看着我，據我所知，斷臂山也是可以同時喜歡女人的。”
“你怎麼就不明白呢，老頭子雖然給我至高無上的權力，卻只給我百分之三的股分，連你老婆都有百分之二十，在我眼裡百分之三和沒有也沒什麼差。”
“你還沒回答你得到了什麼。”
楊林微笑着轉頭看着盧令祥，“嘖嘖，要麼怎麼說你盧總天下第一神算呢，你現在就是算不出我等式另一邊那個數字是不？我就是不告訴你你能把我怎麼着。”楊林笑着。
“你想給，我還不想要呢，何薇薇那百分二十我有一半，躺着也比你多。”
“剛纔還自誇自己大方，百分之一也至少是直接給到你名下，比我姐那份人死了算遺產時纔算你一半的股份實際是不？再說……還是告訴你吧，看你那想一刀劈死我的臭臉，我覺得偷窺不夠，我要擺這隻叮噹貓在家裡，我小時候一直想成爲康夫，你就滿足一下我的惡趣味吧。”
“我感覺在幫你逼良爲娼。”
“呵呵，你就當我喜歡她。”
“這一點倒是不用你講，傻瓜都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