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杜懷瑾瞪了她一眼,卻並無多少威懾力,惹得沈紫言吃吃一笑。杜懷瑾聽着她的笑聲,低頭看着她細膩的小手正在解他的中衣,而她滿頭青絲不時撩過他的下巴,帶來一陣陣**,雙靨又浮上一抹紅暈。
沈紫言一擡眼見到的就是杜懷瑾通紅的面頰,他本就生得俊美,此刻滿面紅暈,卻比往日多了些秀雅,少了些冷峻的氣息。沈紫言抿着嘴直笑,很想伸出手去捏捏他的臉,又不敢造次,只覺得他如同三歲小童一般可愛,叫人生出一股歡喜之意來。
杜懷瑾哪裡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只知道她眼裡的神色變幻莫測,也不知生出了怎樣的促狹之意,右手握拳放在脣邊輕咳了一聲,“我自己來吧。”沈紫言發現杜懷瑾每次遇到尷尬的事情總會有這麼個小動作,生怕再笑下去,惹得他不高興。也就強忍住了笑意,拿着溼帕子替他輕輕擦拭傷口周圍,唯恐沾到一點水。
杜懷瑾的身子瞬間繃緊,過了好一陣纔將頭枕在浴桶上,側過臉看着她專注的面容,不自覺的伸出手去卷着她長長的青絲。也不知是不是燭光的緣故,沈紫言欺霜賽雪的肌膚泛着一層柔和的光芒,而她長長的睫毛半垂着,在雪白的肌膚上打下一片扇形的陰影。好像一隻蝴蝶歇息在眼睛上。
杜懷瑾記得這下面是怎樣一雙亮晶晶的眸子,眯着輕輕一笑,像極了春日裡層層疊疊的桃花。蔥管般長指觸了觸她的眼睫,不動聲色的移開。伸手去託她的下巴,烏黑的眸子裡頭清晰無誤的映出一個杜懷瑾。
“紫言……”開口輕輕喚她,慢慢湊了上去,兩張臉幾乎貼在一起,彼此能聽見輕微的呼吸聲。看着他漸漸幽邃的眼睛,沈紫言眨了眨眼,睫毛刷過他的面頰,微微的**,輕輕推了推他赤着的胸膛,“別鬧……”看似嚴厲其實沒多大威懾力的口吻。
杜懷瑾細密的吻已落到了她的嘴角邊,“誰讓你這麼好看,叫人多看一眼都不行。”一副無賴的口氣。沈紫言強忍着纔沒有撫額,偏過頭去說道:“你再鬧,我就不管你了。”杜懷瑾用右手捧着她的臉,咬了上去,“那我管你好了,管你的吃穿用度……”
氣氛越來越曖昧,沈紫言有些着惱,“你還有傷在身呢,別胡來”說着,退後了幾步,二人之間就扯開了距離。杜懷瑾縮回手,重新趴在浴桶上,鬱結的說道:“我不動就是了。”沈紫言抿着嘴笑了笑,原來杜懷瑾也有這般小孩子氣的時候。
杜懷瑾側着臉見她笑得溫馨,問:“你笑什麼?”沈紫言挑眉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哪能真正讓他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只怕他知道了,又不得安穩了。杜懷瑾見她不說話,而她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揉來搓去的,身子都有些發顫。
他結實的背部緊緊繃着,玉色的肌膚在燭光下泛着自然的光澤,沈紫言的目光落在了他精瘦的腰身上,默默嘆了口氣,伸手撫上他的傷疤,大約是過了些年歲的緣故,顏色已經顯得很淡,只是仔細看時,還是覺得有些可怖,那樣長,也不知道當時到底有多痛。
杜懷瑾冰冷的右手就按住了她來來去去輕撫着他腰身的小手,“別摸了……”嗓音都有些嘶啞,心裡暗暗想,再摸下去,他可不是柳下惠,當真能坐懷而不亂。沈紫言看到他左臂似乎又漸漸要滲出血了,一把打開他的手,“別亂動。”嘆了一口氣,語氣柔和了下來,“你當真就不怕痛?”
“哪能。”杜懷瑾乾笑了笑,“習慣了就好。”沈紫言心中微酸,忙眨了眨眼,故作輕鬆的笑道:“我身上也有一道疤痕呢。”杜懷瑾一怔,立刻側過臉來看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在哪,我怎麼不知道?”那語調,那眼神,分明是說沈紫言周身上下都被他看過了。
雖明知道是事實,沈紫言臉上還是微微一燙,笑道:“在我膝蓋上。”杜懷瑾立刻伸長了右臂去觸她的膝蓋,沈紫言倍感頭疼,嗔道:“你就不肯安分些?”杜懷瑾只得又轉過頭去,任由她的小手在他背上爲所欲爲。
沈紫言認真的替他擦拭着後背,而後又蹲在他跟前去替他擦拭脖子,鎖骨,一次一次,輕柔而仔細。杜懷瑾默默看着她認真的面容,目光微閃,“真好看。”沈紫言頭也不擡,只覺得在他灼熱的目光注視下,連手都有些不聽使喚了,暗罵自己沒出息,手上有意放重了些。
杜懷瑾揚了揚脖子,側臉及下頜線漂亮得讓人看了便挪不開眼,像極了……開屏時的孔雀。“別發呆,繼續擦。”動了動脖子,腦袋饒了一個圈,又仰起了脖子,“快點。”沈紫言頓時無語,方纔誰在那裡胡鬧來着,現在又擺出這種口吻。只有繼續往下擦,目光落在他被水浸溼的中褲上,臉上一熱,將帕子搭在浴桶上,“你自己來吧。”
杜懷瑾賊賊的笑,“可是你說要服侍我的。”沈紫言不由撫額,乾笑了兩聲,一時間竟找不出理由來拒絕。杜懷瑾揶揄的望了她一眼,見她臉紅得似能滴出血來,也不再逗她,一把就扯開了中褲。
沈紫言沒想到他這個不忌諱,而她的目光恰巧透過清亮的水落在他下身。頓時羞憤交加,忙扭過身子,三步做兩步的就想出了淨房,但又想到他一隻胳膊不知能不能應付得來,硬生生止住了腳步。
這個人,當真是沒臉沒皮到了極致……
方纔明明帶着羞澀,這下子又腆着臉說些胡話,果然變得忒快……
正胡思亂想間,只聽見一陣水聲,忙回過頭去,就見到杜懷瑾一絲不掛的從浴桶裡出來了。沈紫言頓時怔住,之前他們總是在帳子裡……
難免有些看不清,但現在,卻是在明晃晃的燭火下,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杜懷瑾眉梢高挑,輕笑了一聲,慢條斯理的自己找了褻衣披上,這才問呆呆站在原地出神的沈紫言,“娘子看夠沒有?”眼神怎一個嫵媚了得……
沈紫言臉上滾燙滾燙,說不出話來,只默默擡腳回了內室。杜懷瑾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的,因淨房與內室緊緊相連,倒也沒有旁人看見,可沈紫言還是覺得有些羞惱,坐在榻上,一言不發的捧着茶盞出神。
杜懷瑾看了她一眼,暗自覺得好笑,便正色說道:“你可知是何人暗算我?”果然不出他所料,對面的沈紫言立刻擡頭看向他,見到他笑盈盈的神色,心裡頓時有些沒底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沉吟了半晌,才慢慢說道:“難道是和她一夥的人?”她並沒有指誰,可是在說這句話時,目光卻掠過了案桌上的戒尺。
杜懷瑾眼中一亮,已有了些許讚許之色,“不錯,就是他們。”
是他們,而不是她……
果然,皇后娘娘的背後還是有人在謀劃一切……
沈紫言深吸了一口氣,思忖着說道:“豈不是說你被盯上了?”杜懷瑾搖頭笑了笑,“不是我,而是我們福王府。”見着沈紫言眼裡滿是瞭然的神色,嘴角勾起了一抹淺笑,“倒不是衝着我一個人來的,只是我大哥甚少出門,而爹又去了滄州,這纔想要除掉我,也是給我們福王府一個警戒的意思。”
若說起皇后娘娘最信任的人,不出意外,應該就是她的孃家安樂侯府了,只是,安樂侯有沒有那個膽色還另說。安樂侯出身寒微,藉着皇后娘娘一朝平地起青雲,並不像其他世家那樣經過了百年的累積,因而也就少了些底蘊,也爲金陵其他公卿之家所看不起。
要說安樂侯有沒有這個膽色,還真的不好說,畢竟沈紫言對於安樂侯一無所知。只在杜懷瑾及笄那一日見到了安樂侯夫人和安樂侯家的大小姐候靜靜。不過照着那日的情形看,這安樂侯夫人和候靜靜,只怕都是個不好相與的。
想了想,就試探的問道:“是不是安樂侯?”刻意壓低了聲音。杜懷瑾搖了搖頭,“安樂侯不過是個酒囊飯袋,沒有這樣的膽色。”話裡話外都十分瞧不起安樂侯的樣子。也難怪福王妃骨子裡瞧不起皇后娘娘,一個藉着不入流的才藝上位的皇后娘娘,孃家又沒有一個撐得起的人,被人看不起也是人之常情。
若不是安樂侯,那隻能是皇后娘娘背後的人了……
沈紫言想着,看了看杜懷瑾的臉色,見他神色凝重,似乎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也就不再多問。只撿旁的來說,“難道你回來的時候院子裡就沒人了?怎麼靜悄悄的,也無人提醒?”杜懷瑾沒想到她突然問起這一茬,知道她心裡必定好奇了許久,反倒賣起了關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猜猜。”
沈紫言頓時無言,這如何猜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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