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姐姐沒事就好。”容華說了一句,也沒說別的。
喬玥是自作自受。
在這個女子名聲比命要重要的時代,喬玥大體是沒有什麼好結果的,而且她還是和自己的繼子抓姦在牀。
先不論齊家的人如何,便是世人的唾沫星子就足以淹死她!
“讓人注意着,不要讓這件事牽連到七姑娘。”周珩吩咐了一句流蘇。
流蘇點頭,見兩人沒有別的指示就福身退了出去。
這麼一打斷,容華也沒了心思繼續畫下去,雙手托腮看向周珩道,“你說,齊家會怎麼處理這件事?”
這被衆人抓姦在牀呢。
是遮都遮不住的吧?
只怕這會已經傳開了。
多勁爆的消息啊!
宣平侯夫人和宣平侯世子滾到了一張牀上去。
這是亂倫啊!
縱是在她那個瞬息萬變,思想開放的現代世界,這亂倫也是爲人所不齒的。
更何況這古代?
宣平侯只怕是會直接弄死了喬玥。哪個男人能忍得下這口氣的?
一直沒有出聲的周珩側首看向容華,手上研墨的動作都不帶頓一下,說道,“到底是皇兄給兩人賜的婚,可能會保一條命吧,不過宣平侯身子羸弱,這麼一刺激——說不定了。”
容華想了下,搖頭笑了笑,道,“齊家這次也請了我的,我想,喬玥她……”頓了下,才道,“喬玥是想給我下什麼套的,我沒去,她就只好作罷,而齊家一直想和徐家結親,流光姐姐去莊子上就是爲了躲齊家的親事,不想齊家還沒有死心。”
周珩卻是搖頭,“給七姑娘下這樣的套,齊家的人再沒有腦子也不會想出這麼不入流的方法來,他們的目的無非是想拉攏徐家,徐家向來家風清明,教養嚴謹,徐家姑娘向來珍貴,然徐家有家訓徐家女不嫁皇室,不爲妾……他們要是如此設計了七姑娘糟蹋徐家的姑娘,不定徐家一怒,到時候結親不成反倒成了仇家。”
“所以,齊家賭不起。”容華總結。
周珩微微點頭,“嗯,最多他們也只敢製造一個在一起的場面,這捉姦在牀的場面,他們還不敢。”
“可喬玥就說不定了。”齊家人不敢得罪了徐家,可喬玥卻心如毒蠍,說着容華笑道,“那女人是個心腸狠毒的,幸虧你當日拒絕了,不然枕邊睡了這麼一條毒蛇,只怕晚上睡覺都得警惕着!”
“我眼光有那麼低嗎?”周珩挑眉放下了手裡的硯臺,拿了帕子擦了擦手,然後傾身。
清冽的氣息撲面而來,脣上一熱,他霸道的脣舌就直接攻城略。
輾轉纏綿,直吻得容華兩頰酡紅,身子酥軟,呼吸紊亂,周珩才放開了她,呼吸也紊亂,清冷的目光裡帶着顯然的炙熱。
容華吞嚥了一下,忙站了起來,走到一旁的小几上倒了兩杯茶,一杯遞給了周珩,“咳,去去火。”
容華自己捧了另外一杯,慢慢地小口低頭去喝。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容易擦槍走火!
周珩脣角翹起,接了茶盞喝了一口然後放到了一旁,繼續磨墨。
面對心儀的姑娘,他是想多抱抱,多親親,或是更進一步的親暱,可也不能嚇着了她。
她還是個小姑娘呢!
容華卻是不知道他如何想的,見他認真磨墨,也放下了茶盞,坐到了椅子上,拿了筆,筆卻是沒有落下去,又擱在一旁,自己坐在了椅子上,轉頭看向周珩道,“你說內務府會不會敷衍我們兩個?不然,這喜服我們自己來負責吧!”
正德帝那般容不得周珩,這內務府和禮部的人可能就看菜下碟,這成親卻是他們兩個一輩子的大事!
她可不想留有一絲的遺憾!
“不用擔心,他還要得顧忌皇家的臉面,還想給天下人做戲看呢!”周珩不急不緩地磨着墨,目光看向容華說道,“這不用白不用,你但凡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他們會想辦法做到的!”
容華想了下,也覺得有理。
正德帝再不容不下週珩,可這明面上也得體體面面的,畢竟,這可是親王的大婚,代表着皇家的臉面。
“那好,我回去好好想想。”容華笑着道。
“嗯,只要你能想到儘管提出來,只要有的,皇兄自會答應了的。”周珩道,“嗯,還有這王府,你也不用擔心工部的人能不能看懂,到時候我自會讓人跟他們溝通。”
“好。”容華高興地點頭,“那我過兩日讓流蘇送過來。”
“我過去拿。”周珩道,“如今也不用避着了。”
“也好。”容華點頭,偏頭看了眼窗外的陽光,“不如,我們去院子裡坐一坐,曬曬太陽?”
周珩含着淡笑,點了點頭,“那下一盤棋子吧,等日頭再下一些,我就送你回去。”
說完就叫了林夏進來準備,茶,棋盤和點心。
兩人一片溫馨。
那邊宣平侯府卻是人仰馬翻。
當時,是齊老夫人帶着衆夫人抓的奸。
見得齊亮和喬玥兩人光着身子在牀上做那事,衆夫人恨不得直接戳瞎了自己的眼。
這樣下作的事,也只有齊家才能做得出來!
這次很多人都是不準備來的,不過因爲正德帝對七皇子的態度,大家掂量了一番,除去小部分,大部分人都來赴宴了。
只,這一來,卻看得如此這麼不堪入目的一幕,衆夫人覺得眼睛都被污了。
齊老夫人臉色青白交加,當場一口氣沒有提上來,就直接暈了過去。
喬玥嚇得尖叫一聲,直接就把齊亮踹下了牀,臉色煞白拉過了一旁的被子裹住了身子。
出了這樣的醜事,衆夫人自不會留下來看熱鬧,齊老夫人身邊的媽媽忙陪着笑臉安排了人去吩咐了丫頭送人出門。
消息很快就傳到了男賓那邊,男賓也紛紛告辭,臨走的時候,看向選宣平侯的目光就帶了幾分顏色。
顏氏被拘禁了,自是不會來赴宴的,喬老夫人也沒有過來,喬羽辰年紀小,礙於上次被拐,顏氏自己不能出門,所以當然也不會讓喬羽辰過來的,所以,這次來齊家赴宴的就是西寧侯,喬羽庭和喬茵三人。
喬茵是未出嫁的姑娘,是去那事發的屋子。
聞訊趕來的甘草,魂都嚇沒了,忙是撿起了地上的衣服。
喬玥哆哆嗦嗦指着齊亮道,“滾,你這個不孝子,給我滾!”
齊亮嬉皮笑臉地穿着衣服,看向喬玥道,“母親,還有什麼害臊的?你哪沒讓我摸過?”
喬玥差點氣暈過去。
齊老夫人的幾個心腹,甘草等人都不好意思擡頭。
齊亮不走,喬玥也不好意思起身,只好在甘草和一個婆子的伺候下哆哆嗦嗦着在被子下穿衣服。
喬玥衣服還沒有穿戴齊整,喬老夫人就被婆子掐醒了,一醒來就指着喬玥怒罵道,“不要臉的賤人!這般下作的事你也能做出來!”
喬玥氣得淚水唰唰地往下掉,“母親,不是這樣子……”
“賤人,不是這樣子的,那是怎樣的?不要臉的賤人!不知廉恥,難道我兒還不能滿足你不成?瘦瘦弱弱的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原是個不要臉的騷蹄子!我齊家的臉今日都被你丟光了!這滿府裡的小廝,侍衛,誰不能偷,你竟把自己的兒子偷上了牀?不要臉的賤人,騷蹄子,臭不要臉的蕩婦!”
齊老夫人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齊亮穿戴好了衣服,半點不在乎就挑了個凳子坐了下來,倒了一杯茶喝了起來。
“我的乖孫孫喲。”齊老夫人看着長孫又是一頓心疼,又指着喬玥一頓罵道,“你讓我亮兒以後怎麼做人?怎麼娶媳婦?你個沒良心,不知廉恥的yin婦!你這是要害了亮兒一輩子啊,黑心肝的,不要臉的,你下作的小娼婦,定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母親……”喬玥臉色煞白煞白的,哇的一口噴了一口血出來。
“你做樣子給誰看呢?”齊老夫人拍着手跳了起來,“小娼婦,什麼身子不好,裝給誰看呢?我兒正值壯年,你還偷人……”
“母親!”宣平侯黑着臉進了屋。
身後跟着一臉黑沉的西寧侯和喬羽庭。
一見喬玥臉色煞白,嘴角帶着血絲,喬羽庭急切地走了過去,“玥兒,你怎麼了?怎麼受傷了?”
齊老夫人直接就跳腳,“誰打她了,誰打她了?你看見了嗎?這般不知廉恥的人,打她還怕髒了手呢!”
這對亡妻留下的兒女,西寧侯一向不怎麼關心,可不關心那也是他的兒子和女兒,是喬家的血脈,剛遠遠就聽得齊老夫人不堪入耳的話,眼下這一聽,西寧侯額角的青筋砰砰地跳。
齊老夫人雖年紀比他大,但自己的女兒嫁給宣平侯,那他與齊老夫人就是平輩,不過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好和一位老太太過不去。
但喬羽庭就沒有那麼過的顧忌了,坐在牀邊仔細看了看一番喬玥,轉頭就道,“親家老夫人,我可沒說有人打玥兒!我不過是關心妹妹而已。”
齊老夫人還要跳起來罵,宣平侯忙扶着她坐下去,“母親,您坐!”然後又請西寧侯道,“岳父,請坐。”
西寧侯黑着臉坐在了椅子上。
丫頭和婆子都自發退了下去。
自己的兒子給自己帶了個綠帽子,這綠帽子戴得真是——宣平侯心裡的怒火沒處發,見得坐在一旁吊兒郎當,跟沒事一樣的齊亮,就氣得一腳踹了過去,“不孝子,你做的好事!”
雖他是想一腳踹向喬玥,可人家父兄在,他是不敢的。
“父親,這不關我的事,我也是冤枉的!”齊亮一下跳開了,道。
“難道還是我的錯?”喬玥指着齊亮,顫聲反問道。
“玥兒從小就熟讀女戒,從來是個規規矩矩的,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西寧侯冷着臉問道。
自己的女兒出了這樣的事,總歸是丟臉的事。
但西寧侯也相信,自己的女兒是斷不會做出這般丟臉的事的。
而齊亮,就不好說了。
這齊家父子都是好美色是出了名的。
“侯爺是什麼意思?”齊老夫人立馬尖聲道,“她規規矩矩,難道亮兒就是個沒規矩的?有規矩的人,會和自己的繼子上牀?”
“京城哪個不知道,宣平侯世子是個尋花問柳的好手?”喬羽庭反駁道,“玥兒自小是知書達理,她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不孝的東西!”宣平侯雙目欲裂地瞪向齊亮。
齊亮不以爲意說道,“我都說了不是我的錯,不是你們……”
“你還敢頂嘴?”宣平侯怒吼一聲打斷了他的話。
齊亮撇撇嘴,停住了話。
不過心裡卻是不以爲意的。
府裡俏麗的丫頭們,被父親睡過的,他和弟弟也都被不知睡過多少,一個喬玥而已,又如何?
左右,又不是他的生母。
睡了就睡了唄,大驚小怪。
“玥兒,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哥哥和父親定會給你討個說法,不會讓你受委屈的?”喬羽庭看向喬玥問道。
“父親,哥哥……”喬玥有苦難言。
是她和齊老夫人,宣平侯商議好的,把徐家姑娘和齊亮關在一個屋子裡,然後再她和婆母帶了人過來撞見兩人孤男寡女在一起,那徐家和齊家的親事也就會順理成章。
比起徐流光,宣平侯和老夫人更中意徐霞光,不過,她卻直接挑了徐流光,不爲其他的,因爲徐流光是葉容華的手帕交!
想想葉容華的手帕交成了自己的兒媳婦,任她搓圓揉扁,想想她都能笑出聲來。
所以,就按計劃,把那下了作料的茶給了徐流光,這屋子裡的薰爐裡放了東西的,兩方合起來,就能使人昏眩。
然後,又如計劃好的徐流光被茶澆了裙裾,所以,她親自帶了徐流光過來這屋子裡,然後屏退了丫頭婆子,陪着她坐了會,見她有了些倦意了就笑着讓她這這裡小憩會,然後自己帶了連翹回戲臺那邊。
不想,沒走多遠,就被人一下從後面打暈了,然後再醒來就是她在屋子裡,渾身熱得難受,一開始她是婉拒了宣平侯,可後來也是跟他行房了的,她是從心底厭惡宣平侯,可作爲妻子,伺候他是應當的,而且在房事上宣平侯每每都能讓她欲仙欲死。
所以,她很明白那滋味代表着什麼。
而讓她驚恐的是,屋裡還有同樣慾火難耐的齊亮。
再然後,他們自然而然就滾到這牀上了。
喬羽庭關懷地看向喬玥道,“嗯,玥兒,不要急,你慢慢說,我和父親都在。”
宣平侯和齊老夫人目光立即緊張地看向喬玥。
他們算計徐家姑娘不成,倒是如今成了京城的笑柄了!繼母和兒子睡到了一起去了。
只怕這會,整個京城的人都已經知道了!
喬玥斟酌了着怎麼開口,一旁的齊老夫人就先開了口,“有什麼好說的?她和亮兒兩人睡在一起,這是大家都看到了的,西寧侯,你雖是沒有看到,可當時候可是不少人看到了的,你若是不相信,隨便把當時在場的讓人叫過來問一問就知道了,看是我齊家冤枉她喬玥不成?”齊老夫人義正言辭,先發制人,“侯爺,這樣的兒媳婦,我齊家不敢要,你還是領回西寧侯府吧!”
“老夫人可別忘了,當初是你們求到了皇上面前,賜的婚!”西寧侯沉聲道。
不管如何,喬家的名聲都因爲這個女兒壞了,兩個兒子和次女以後要怎麼結親?
女兒再這麼不明不白地領回去,那所有的污水都要喬家來背!
這女兒不守婦道,一根繩子直接勒死也不值得可憐,可這污名卻是不能讓全由喬家來背!
這會休她?喬玥冷冰冰地看向齊老夫人說道,“齊亮是冤枉的,難道我不冤枉了?要不是母親您和侯爺想要算計徐家的姑娘,別人怎麼會算計到我頭上來?”
齊家想把這黑鍋扣在自己的頭上,想都別想!西寧侯府裡是哥哥的,自己怎麼能揹着這黑鍋回西寧侯府?
哥哥還沒有定親呢,因爲自己,哥哥以後結親可能都難。
自己這些年來,在京城的口碑不錯,性情嫺雅,端莊大方,要不是那聖旨,自己怎麼會嫁給宣平侯這色中餓鬼?
退一萬步講,就算她和齊亮有什麼,又怎麼會挑齊家辦宴會的時候行事?就這麼急不可耐?
所有,但凡有腦子的人,只要稍微一想,就知道其中的貓膩。
可自己怎麼會如此呢?
定是徐流光那丫頭做的!
跟葉容華一起的,都不是什麼好的!竟還能反手就玩出了這麼一出來?
喬玥咬牙,呼吸都帶了幾分急促,乾脆就把事情和盤而出。
“原是如此,你們要和徐家結親就光明正大地去上門提親就是了,竟是要趁着這機會算計人家,好了,人沒有算計到,倒是把玥兒害了!”喬羽庭咄咄說道。
西寧侯是臉色黑如鍋底,怒其不爭地看了眼喬玥。
竟是幫助齊家人去算計徐家的姑娘,這算計成了,又能如何?徐家豈會那麼乖乖認栽的?
好了,如今是竊雞不成蝕把米!
生生把自己賠了進去,還搭上喬家的名聲。
西寧侯恨不得把一巴掌打過去。
“玥兒別胡說。”宣平侯當然是不承認,“前人貴妃娘娘是有心爲亮兒求娶徐家姑娘,不過,因爲八字不合,所以就沒有成,玥兒,你這樣說,可是會壞了人家姑娘的閨譽的!”左右喬玥是做這見不得人的事,喬家和齊家名譽掃地了,如今是不能再把徐家拉進來了,徐家要知道自家算計他們家的七姑娘,那還不得氣得不得了?
喬玥氣得牙齒都打顫,指着宣平侯,“你,你……。”
“這樣的兒媳婦,我們齊家沒這個臉再要的,侯爺,你還是領回去吧,回頭,我們會把嫁妝點好了,送過去!”齊老夫人直接看向西寧侯道。
“老夫人,別忘了,這是皇上賜的婚,不是我想接玥兒回去就能回去的!”西寧侯冷着臉說道,“玥兒剛說的是事實,還是隨口胡編的,你們心裡有數!發生了這樣子的事,我喬家女兒也不是隨意任人欺負的,我們大可以聖上面前去辯個是非曲直!到時候定是要請徐家七姑娘出來一問就知道了。”西寧侯看了一眼面色如紙的喬玥,又看向宣平侯沉聲道,“我喬家家教嚴謹,女婿,所謂堂前教子,牀前教子,女婿,你身爲人夫,人父……”
西寧侯頓住了話,失望地搖了搖頭。
齊老夫人心口如是壓了一塊石頭。
宣平侯也是一口氣鬱結在心口,異常難受。
當初爲了兒子能早日好,才聽得了傳言求了娘娘求得了這聖旨賜婚,如今,出了這樣醜事,當日的聖旨束住他們手腳的繩索。
不能休了喬玥這賤人。
不能休了!但西寧侯也沒有說不能弄死啊?
宣平侯和齊老夫人對視了一眼。
齊家母子聽出了西寧侯的話,身爲兒女十多年,喬羽庭和喬玥自也聽了出來,喬羽庭心裡一跳,立即道,“玥兒要是出了什麼意外,到時候我定會求皇上做主!”左右如今是把聖旨捧爲護身符了。
宣平侯又是訕笑,又是請西寧侯和喬羽庭不要把關於徐家的事說出去,如此一番,才把西寧侯和喬羽庭送了回去。
“哼!”齊老夫人冷哼了一聲,起身一邊吩咐道,“去,給我查,是誰搞的鬼!”
身邊的媽媽忙是應了。
“不孝子,你跟我來!”宣平侯怒目朝着齊亮大吼,看都沒看喬玥一眼。
齊亮一點都不怕,不慌不忙地放下了茶杯,拍了拍衣襟起身,還摸着下巴扭頭看了眼喬玥,給她飛了一個媚眼。
喬玥噁心得想吐,低了頭扶着甘草的手,下牀,一邊吩咐說道,“你去派人找找連翹…”下了牀,沒走兩步,就臉色煞白,脣色發紫地暈在了甘草的身上。
“夫人。”甘草忙是伸手摟住了她,見得她雪白得近乎透明的臉,還有烏青的脣,大聲叫道,“來人,救命啊,夫人發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