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他的目的,從來都只有一個!

寧馨臉上帶着甜甜嬌美的笑容,一如往日那樣如春花一般甜美,似初夏的陽光那樣的明媚。

燕霏駭然看着她胸前的鮮血,手緊緊地扶着門框,腿往下跌去,一下就坐在了地上。

寧氏也頓住了腳步,雙腿發軟。

寧馨軟軟地往下倒,秀英一下坐在了地上把她摟在了懷裡,秀玉去堵那往外冒的鮮血。

寧馨軟軟地靠在在了秀英的懷裡,就那麼定定地看着燕霏笑。

“馨兒,馨兒。”寧夫人心痛如絞地奔了過去,秀玉忙起身讓到了一旁。

寧夫人顫着手指,想去拔了那剪刀,但恐懼地縮了回來,看向秀玉道,“快去請大夫,庵裡定有懂醫的師父,快去,快去請過來。”

秀玉流着淚點了點頭。

“王爺身邊跟着大夫的。”剛纔還甜甜地叫自己容姐姐呢,怎麼不過頃刻,她就自盡了?容華怔怔地站着看着寧馨,聽得寧夫人的話這纔回神,忙說了一句,然後轉身邁出了門,就要喊,卻見聽得動靜的周珩和李昶帶已經出了廂房走到了廊下了。

周珩身後就跟着林夏與林勝兩人。

救人如救火,容華也額來不及解釋,看向林勝忙道,“林勝,快,寧姑娘受傷了。”

林勝點頭,就忙走了過去進了屋,一見寧馨的樣子,驚了一下。

“大夫,你快救救我女兒。”傳聞昭王身子不好,那跟在他身邊的大夫定是不凡的,因此一見到林勝,寧夫人幾乎是如同見到了救命草。

“夫人,您讓大夫先給小姐治療,您放心,小姐會沒事的。”吳媽媽伸手扶着寧夫人說道。

林勝朝寧夫人點了點頭,讓流蘇和醉彤幫忙着把寧馨小心擡到了牀上。

因寧馨傷在了心口,周珩和李昶也沒有進屋,只等在外面的廊下。

林勝給寧馨把了脈,又是查細細看了她胸口的傷,然後皺着眉頭起身,臉色凝重。

“大夫,怎樣?”寧夫人立即往前,緊張問道,不等林勝回道,就扭頭看向牀上寧馨心口的剪刀,哽咽道,“大夫,先把剪子拿下來吧。”

林勝搖了搖頭,“還是先不要動。”

“爲什麼,爲什麼不要動?”寧夫人問道。

“若拔了剪刀,寧姑娘的血會流得更快。”林勝委婉地解釋了一句,這拔了剪刀會死得更快。

容華看了一眼悲慟的寧夫人,對林勝說道,“寧姑娘傷勢如何,你就直接說吧。”

寧夫人忙不迭點頭,“嗯,要用什麼藥,你只管說,這庵裡沒有,我即刻讓人飛鴿傳書回城,讓人快馬加鞭送過來。”

便是千年人蔘,雪山靈芝,也都是沒用。林勝嘆了一口氣,道,“寧姑娘這一刀傷在心脈,心脈乃人之關鍵所在……”回頭看向寧馨道,“我會用針爲小姐暫時穩住心脈……”這一刀既狠又深,準,便是大羅神仙也乏天無術,他用針也只能延緩些時間,有什麼話就快交代吧。

“有勞。”寧馨微微一笑,謝道。

林勝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拿了隨身帶的銀針出來,往她身上的要穴扎去。

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怎麼就能對自己下這麼重的手呢?好死不如賴活着啊!

“馨兒。”寧夫人覺得心都被剮出了一個口子,等林勝下了針,一下揪住了他的手,“林大夫,你救救她。”

“夫人……”林勝搖頭嘆了一口氣。身爲習醫之人,他自不會見死不救,可寧馨這一刀是下了狠手啊。

寧夫人捂住着嘴,淚流滿面。

“母親。”寧馨對寧夫人笑了笑,道,“母親,您就不要爲難林大夫了。”她一心求死,這一刀是直接戳在心窩的。

“你怎麼這麼傻啊,你讓娘怎麼活啊。”寧夫人直接就哭倒在了牀邊。

“母親,女兒就這樣走了,是最好的選擇。”寧馨慢慢地說。

“你這麼就這麼傻啊,這是什麼最好的選擇啊,萬事不是有娘在嗎。”寧夫人說道,“娘不該離開你的,該守在你身邊的。”

女兒眼裡容不下一粒沙子,性格極其驕傲。

這縱是沒有被污辱,可她那一身的痕跡,女兒是生不如死啊,她該守在女兒身邊寸步不離的。

屋裡的下人都低低地哭了起來。

燕霏跌坐在地上,半點都沒有動,似是靈魂出了竅一般。

寧氏倒是好些,但這個時候也不敢開口了。

“不,女兒若活着,以後怎樣?”寧馨輕聲說道,“真的就能瞞天過海嗎?那些人能滅口了,可還有這麼多人知道呢!”寧馨就瞥了眼坐在地上的燕霏,繼續說道,“母親,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那我該如何?離開京城?或去莊子上住個一年半載,然後再回來?事情就我們幾個人知道,所以,就沒事了?可是,母親,事情就在我的心裡,深深地刻在我的心裡面,不管過多久,我都會記得,就在我的心裡面,以後再尋一個忠厚可靠的人嫁了?”

雖是沒有被人污了清白,可在她的心裡,她已經不乾淨了,這燕霏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將來難免不會拿了這件事來威脅自己。

燕霏的良心已經被狗吃了。

找個忠厚可靠的人嫁了,又如何?她這輩子都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地看他的臉色過活?

而父親知道了這件事會如何?

父親從來就疼燕霏。

如今燕霏又嫁給了李昶爲妻,爲了侯府,爲了寧家,父親定不會如何。這口氣,這委屈,她寧馨只能往肚子裡咽。

不管如何,這個污點就如是烙印一樣烙在自己的身上,隨着時間的流逝也無法自欺欺人。

將來,要她以後小心地看着旁人的臉色,不如就如此清清白白地去了。

若父親知道了,也只能把事情捂嚴實了。

報復?

自己是可以報復。

可是父親卻是斷不會怪責燕霏那賤人,因爲那是血脈,父親和姑母是親兄妹,打斷了骨頭還連着筋。

更何況,向來對姑母好,和極其疼愛燕霏的父親。

父親,定會讓自己把苦水咽回了自己的肚子。

甚者會因爲自己報復而更加偏心於她們。

剛姑母還威脅母親,說要讓父親休了母親!

自己就是要用這條命,來斬斷父親對她們母女的關係!

看着痛哭流涕的母親,寧馨擡手。

寧夫人忙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道,“嗯,要什麼,娘給你拿。”

寧馨輕輕地搖頭,溫聲道,“母親,我想吃陽春麪。”

這個寧夫人做的陽春麪,清爽可口,他們兄妹從小就喜歡。

“好,娘這就給你做。”寧夫人點頭,又朝林勝說道,“麻煩林大夫了。”

“夫人言重。”林勝躬身。

寧夫人理了理寧馨的髮絲,這才扶着吳媽媽的手往外走,經過燕霏和寧氏的時候,腳步頓了下,目光如利劍一般地看向兩人,然後越過了兩人出了門。

燕霏和寧氏被她的目光看得不寒而慄,那是恨到了骨子裡的恨意,兩人回神,爬了起來,往牀邊奔去。

寧氏捂着嘴看向寧馨,“馨兒,你怎麼這麼傻。”

燕霏不敢去看她,她胸前的剪子如是刀一般地紮在她的眼裡,只扭頭看向林勝,“你救救她,需要什麼,不管是人,還是千年人蔘,我去讓人去拿,我求殿下進宮去拿。”皇宮裡的珍貴藥材一應俱全,“不然,你保住她的心脈,我們回城,請太醫來診治。”這醫術哪能比得上宮裡醫術精湛的太醫?

而且,還是周珩的人,是她燕容華叫過來的。

“喪心病狂,燕霏是你殺了馨兒。”容華冷冷看向燕霏道。

“不是我,不是我。”燕霏捂住耳朵,反駁,“不是我害的,都是你,都是燕容華害的。”

“霏姐姐,你要早點來,不然我在黃泉路上會寂寞的。”寧馨看向燕霏,微笑說了一句。

燕霏咬了咬脣,道,“你算賬,就去找她燕容華,都是她害你的,都是她。”

寧馨譏諷看了她一眼,便眯上了眼睛。

寧氏扶着臉色煞白的寧馨坐了下來,然後吩咐張媽媽道,“去,請庵裡的會醫的師太來。”

寧馨若就這麼死了,那她和女兒就別再想指望侯府了,兄長能原諒女兒,可嫂子和侄子是決計不會原諒的。

她,怎麼就這麼決絕,連一條活路都不給她們母女留!

張媽媽應了一聲往外走。

燕霏攏在袖子裡的手握成了拳,手指情不自禁地顫抖。

她,沒有想過寧馨會自盡的。

不就是被人睡一次嗎?而且她寧馨還沒有失了清白了,怎麼就這麼想不開要自盡呢?

若如此,她燕霏不就是要死好幾次了?

她怎麼就能如此矯情呢?燕霏不禁心裡就冒起了怨憤來,如此也就不怕寧馨胸口的鮮血和剪子了,恨恨地看向寧馨,“什麼大不了的事,要尋死覓活的?你這是想做給誰看呢?你……”

“燕霏,你給我住嘴!”寧氏厲聲喝道。

燕霏看了眼寧氏,忿忿地頓住了話。

秀玉等人都極其憤怒地看向燕霏,秀英忍不住憤然道,“都是你害的小姐,你還敢這麼說,你還有沒有良心?”

“馨兒,你別動氣,仔細傷口。”寧氏忙說了一句,然後給了燕霏一個警告的眼神。

到了這個時候,寧馨豁出了命來,她們母女竟是,一個還責怪着寧馨,一個還是想粉飾太平!容華嘲諷地看了她們母女一眼,低聲再問林勝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林勝搖頭低聲回道,“嗯,寧姑娘這手下得極狠,便神仙也沒有辦法。”

容華嘆氣。

想到剛纔寧馨還甜甜地笑着拉着她的手叫容姐姐,不由得就眼裡再次涌起一陣酸脹來。

寧馨她,這麼年輕。

燕霏不敢再說話。

張媽媽很快就把庵裡會醫術的尼姑妙一師父請了來,一起來的還有庵主靜一師太。

聽得永安侯府的大小姐受了傷,她哪能不來?這進屋一看牀上心口上插一把的寧馨,腳步一頓,忙對那尼姑道,“師妹,快,快給寧小姐看看。”

這庵裡出了人命,那蓮花庵可就要倒大黴。

妙一忙點頭,忙去給寧馨診脈和看傷口。

寧氏眼裡也涌了期望來。

妙一片刻便起身朝靜一師太搖頭,“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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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靜一師太一見妙一的神情,早已練得處事不驚的臉色也變了色,心差點都跳了出來。

寧氏也忙起身緊張問道,“師父,你救救我侄女。”

妙一搖頭,“乏天無術。”然後又看了看紮在寧馨身上的銀針,看了眼一旁的林勝,與寧氏道,“給寧小姐施針的這位大夫醫術精湛,能延續些時間,你們有什麼話,就快與寧小姐說吧。”

靜一師太不禁驚得往後退了一步。

妙一說完便雙手合十唸了一聲佛,退到了靜一師太的身後。

真的沒救了?寧氏心裡的希望破滅了,呆若木雞。

竹畫與竹青兩人哭成了淚人。

剛纔林勝的話,燕霏還是不相信的,可如今妙一師父的話,她不得不信,驚恐地緊緊攥着寧氏的手,死死地咬着脣。

容華看着也傷心,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可,不可,馨兒,會沒事的,會沒事的。”寧氏瘋了一般地奔到了牀邊,伸手握着寧馨的手對妙一道,“妙一師父你慈悲爲懷,救救她,救救她。”

說着又轉頭看向寧馨,“馨兒不怕,一定會沒事的,不管用什麼辦法,姑母會想辦法救你的,一定會沒事的。”

寧馨費力掙脫了她的手,眼裡滿滿的都是恨意,一句話都不想跟她說。

“霏兒,你給我過來……”寧氏扭頭看向燕霏說道。

“不,我不去!”是她自己要尋死,跟她何干?燕霏搖頭道。

寧氏氣得要死,給了燕霏一個眼色。

趁寧馨有口氣在,求得了她的原諒,到時候兄長和嫂子的心裡也不會那麼怨恨了。

可這死丫頭,卻一點眼力價都沒有。

燕霏撇開了頭不理她。

陽春麪簡單,做起來也快,不一會,寧夫人就親自端着一碗熱騰騰的的陽春麪返了回來,問過了林勝後讓人小心把寧馨扶了起來,親自喂她吃。

“真好吃。”因爲失血,寧馨一張小臉慘白慘白的,越來越虛弱,吃了幾口便搖頭表示不不要了。

寧夫人就忙把碗筷遞給了一旁的紫珠,小心扶了她躺下。

“母親,女兒下輩子還要做您的女兒。”寧馨拉着寧夫人的手說道。

“好。”寧夫人含淚應道。

寧馨嘴角帶着笑意緩緩閉上了眼睛。

吳媽媽探了探她的鼻息,跪了下去,“夫人,小姐走了。”

“阿彌陀佛。”靜一師太和妙一都念了一聲佛,靜一師太再是轉身朝寧夫人行了一個禮,“夫人,節哀,夫人有什麼吩咐儘管說,令,令愛在蓮花庵出事,貧尼等難辭其咎,會爲令愛誦經七七四十九日。”

寧夫人扭頭冷聲道,“我好好的女兒,昨晚差點被人玷污,你們當然是難辭其咎!”

寧氏母女該死,可蓮花庵的衆人也有責任,佛門淨地,居然是對那母女的行那等不堪之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一個個都死了不成?

“啊?”靜一師太驚愕,隨即躬身道歉,“是貧尼的疏忽。”

“只是疏忽嗎?”寧夫人厲聲反問。

庵裡那麼多的人,一個個昨晚都死了不成?

靜一師太不由得就皺着眉頭看了眼寧氏。

這燕夫人說,她們姐妹三個喜靜,又姐妹一起,私下會放縱些嬉鬧的時候可能會鬧出些動靜來,還很抱歉的說可能會驚擾到大家,爲了答謝她們這些日子的照顧,晚上便還親自做了杏仁羹給大家吃。

原來如此——

她竟然是把她們蓮花庵都拖下水?靜一師太氣得緊緊地捻住了手裡的佛珠。

雖寧夫人拿不出證據出來說蓮花庵與人勾結來陷害寧姑娘,可事情是就發生在蓮花庵,與她們是脫不了干係的。

更何況,寧姑娘還死了。

但她們委實也是被人算計了!靜一師太忙道,“阿彌陀佛,夫人息怒,只是,這事,貧尼等委實是不知道——”

寧夫人冷目,“這件事若傳一個字出去,我定夷平了你蓮花庵!”謹慎爲上,不定就有人聽得了風聲呢?女兒已經死,她不希望女兒死了還要揹負一個不潔的名聲!

靜一師太常年和高門大戶的女眷打交道,自是明白寧夫人的意思,忙道,“夫人請放心!”眼下寧馨已嚥了氣,便又問道,“夫人,令愛這——您是準備?”

這後事,是接她的遺體回侯府辦,還是就在蓮花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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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等醃漬地!寧夫人掃了一眼靜一師太。

靜一師太立即會意,道,“貧尼這就讓人去準備軟轎。”

這庵裡的人多,就如此擡着出去,引人注目。

這好好姑娘死在了庵裡,沒得會讓人忍不住遐想。

寧夫人微微頷首,算是默認了,然後轉身。

靜一師太扭頭吩咐妙一去準備軟轎。

妙一點頭忙是去準備。

軟轎很快就擡了過來。

“馨兒。”寧夫人低喃了一聲,“娘帶你回家,我們回家。”聲音和神色都平靜得厲害,剛哭得紅腫的眼裡此刻沒有一絲的淚水。

寧馨嚥了氣,寧氏就一直很是恐慌,這會見狀,就忙拉了燕霏上前,“嫂子,你節哀順變。”

燕霏臉色煞白,腦袋嗡嗡地響,寧馨她真的死了。

寧夫人視而不見,根本就不理兩人,她怕自己忍不住會撲過去直接與她們母女同歸於盡。

“謝謝王妃。”臨走的時候,寧夫人看向一直陪在屋裡的容華,謝了一句。

“夫人節哀。”容華道。

“那幾個人,還請王妃幫個忙。”寧夫人說的是院子裡李興幾個人,眼下她是不方便帶他們一起走的。

“夫人放心,回頭,我會讓人把他們送到侯府交到夫人手裡。”容華會意。

“有勞王妃。”寧夫人又謝了一句,這才朝容華點了下頭就帶了人出門離開。

自始至終當寧氏母女是空氣,不存在一般。

靜一師太和妙一忙起身相送。

“燕容華,你滿意了?現在你滿意了?”燕霏瘋了一樣地衝到了容華的面前,尖聲道。

流蘇往前一步,伸出了手。

燕霏就頓住了腳步,狠狠地瞪着容華,“你滿意了嗎?”

“現在你知道怕了嗎?”容華淡淡地看着她,“這麼一個鮮活,年輕的女孩,因爲你的陰毒而送了命,這一切都是你,都是你燕霏一手造成的!寧馨她和你從小一起長大,你竟是連她都下得手……”

“別說了,別說了。”寧氏走了過來,拉住了燕霏看向容華哀求說道,“霏兒也不想的,她也不想的,她不想的。”

見得進門的周珩與李昶,容華走到了周珩身邊,挽住了他的手,“我們走吧。”

見得進門的李昶,燕霏一下就朝他奔了過去,撲到了他的懷裡,“殿下,殿下,好多血,好多血,馨兒死了,馨兒死了,妾身好怕,好怕……”

李昶被她這麼一撞,往後退了一步才穩住了身子,胸前的傷口頓時鮮血又冒了出來,眼前一陣發黑。

燕霏卻是沒有注意到,只是撲在他的胸前嚶嚶嚶地哭,十分害怕的樣子。

容華與周珩都沒有理會,兩人直接相攜往外走,容華又把寧夫人拜託的事情與周珩說了。

這不過是小事一樁,周珩便吩咐林夏帶了兩個人拎了李興幾個從翻牆從後山走。

也沒有多少行囊,一早就已經收拾妥當了的,所以就只醉彤回去拿便是了,容華與周珩往蓮花庵大門的方向走。

“哎。”容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你別過意不去,你已經盡力了。”周珩與她十指交握,側首溫聲道,“誰能想到她能如此狠毒,竟然是把人往寧馨的屋裡帶。”

“昨日她還與我一起賞牡丹花呢。”容華說道,“我只是,沒有料到她性子這麼剛烈。”眼光一如昨日燦爛,可昨日和她一起看牡丹花的寧馨卻已經離開了。

“世事無常。”周珩說道。

“嗯。”容華頷首,側首看向周珩道,“寧馨,這也是爲了報復燕霏,剛纔寧氏還要挾寧夫人說,要讓侯爺休了她。”頓了下,倚着周珩的手臂道,“這件事,燕霏那邊,我們暫時不插手了。”

“好,你決定就好。”周珩眉眼帶笑,頷首。

容華笑着擡眸,看了眼天際的一縷白雲。

寧馨用死來報復燕霏,因爲寧馨的死,不管寧家其餘的人如何,可寧夫人和寧夫人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痛失愛女,寧夫人定不會就簡簡單單就算了的。

而事情要如何,還是讓寧夫人去決定吧。

若自己去對付燕霏,燕霏那個瘋狗,都是會不定會如何亂咬,說不定就會把所有的髒水都往死了的寧馨身上潑。

而,容華不想寧馨死了還被燕霏拿出來算計和誥病。

出了大門,這馬車還沒有來,周珩便摟了她上了馬,往下的農莊而去。

……

“殿下,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寧氏急忙關心問道。

燕霏這才發現他身上的傷,驚愕問道,“殿下,您這是怎麼了?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

“等會說。”李昶環顧了一眼屋子,搖了搖頭。

人都走了,寧馨的屋子裡又是一股子濃郁的血腥味,“去我院子裡說。”燕霏忙說道,帶着李昶和寧氏便回了隔壁的院子。

等人上了茶,燕霏這才又問道,“是怎麼回事?殿下怎麼會受傷,誰這麼大膽敢對殿下您下手?”

李昶看了一眼屋裡張媽媽等人。

張媽媽福身帶了人退了出去。

“是父皇打的。”等人出去了,李昶才說道,“昨晚,父皇不但沒有成事,而且還被昭王妃痛打了一頓。”所以,被人痛打到了一頓的父皇回去後,恨不得把他殺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燕霏愕然一臉的不相信,騰地站了起來,“她怎麼敢,怎麼連父皇都敢打,你是不是看錯了?”

李昶道,“就是她打的。”

“不可能,不可能。”燕霏備受打擊,激烈搖頭,“她敢打父皇,竟打父皇,那便讓父皇把她的頭砍了!”

“怎麼說?”李昶苦笑一下,“難道說父皇夜闖她的閨房,然後被毒打了?”傳了出去,皇家的臉都要丟盡了,“父皇的傷不輕,父皇還懷疑是我和他們勾結,想謀害父皇。”

寧氏臉色蒼白,問道,“所以,皇上十分生氣,打了你?”

李昶頷首,看向一臉疲倦的燕霏,問道,“寧表妹怎麼會自盡,這裡又是發生了什麼事?”

寧氏臉色一白,就扯出了一抹笑容,道,“是因爲……侯府的事。”

燕霏頓時梨花帶雨地哭了出來,“殿下,這燕容華和周珩定是早就知道了我們的計劃,所以就將計就計。”

“嗯,不然區區兩個丫頭怎麼可能是父皇身邊暗衛的對手。”李昶贊同地點頭。

“他們,他們痛打了皇上不算……”燕霏泣不成聲說道,“他們,他們,竟還請了人來,故意演了一齣戲,讓人差點玷污了馨兒,後又讓丫頭救了她,把馨兒給害死了,他們太狠心了,太狠了……”

燕霏咬牙切齒。

燕容華竟沒事,不僅沒事,還打了皇帝,讓皇帝恨上了李昶。

而她卻是被那些人活活折磨了一個晚上!

寧氏緊張得握住了手,順着燕霏的話對李昶說道,“他們這麼做,便是想讓侯府恨霏兒,由此也就與殿下生了間隙。”頓了下,“如今,馨兒一死,我哥哥和嫂子只怕是難以消氣。”

“也是我昨晚太累了,睡得太熟了,不然,馨兒怎麼會……”燕霏內疚不已。

李昶見她傷心不已,又見她臉上並無破綻,衣服和頭髮都是整整齊齊的,便也沒有多想,“霏兒別太自責了。”

“這一招太狠了。”說完李昶握着拳頭一拳打在桌上。

既能讓父皇恨上自己,還要讓他們失了侯府這一助力,至於相府,這回,肯定也恨上了自己。

這一交手,自己是敗得一敗塗地!

“殿下放心,我會去跟哥哥嫂子說清楚的。”寧氏忙說道,然後又看向燕霏道,“這次到底是霏兒邀請她出來的,霏兒,你回去便去侯府,跟舅舅,舅母磕頭認罪去。”

說着捏了捏燕霏的手,“以後,你要仰仗舅舅舅母的事還多着呢。”

燕霏臉色微變,垂眸微微點頭,“是,我回去了就去侯府。”父親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舅舅卻是自己的親舅舅。

“岳母,你來了也有些日子了,不如這次就跟我們一起回去吧。”李昶說道,“寧表妹出了這樣的事,岳母也應該去侯府看看纔是。”

這間隙,當然是早點解開的好!寧氏明白李昶心裡的意思,忙點頭,“嗯,我今日就跟你們回城一趟。”

“殿下的傷也趕緊回去讓太醫診治纔好。”見李昶並沒有懷疑,燕霏提着的心放了下去,關心說道,“我們,這就動身吧。”

寧氏也是緊張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扭頭看了眼日頭,“時候不早了,吃了中午飯再動身也不遲。”

隔壁的院子寧馨死在那,燕霏覺得不舒服,便道,“午飯就到山下吃吧,殿下的傷口剛被撞了,該重新上藥纔是。”

見李昶點頭,寧氏自也不反對。

三人出了屋沒走多遠,便碰上送寧夫人一行人離開返回來的靜一師太,雙手合十行禮,“阿彌陀佛。”

寧氏幾個忙還了禮。

“師太,我今日下山一趟,等明日或過兩日便會回來。”寧氏微笑着看向靜一師太說道。

“施主言重了。”靜一師太是出家人,輕易不會動氣,這次卻是被寧氏母女氣得不輕,不過面上還是客氣說道,“貧尼正好也是找施主有話說,庵裡出了大事,接下來要爲寧姑娘誦經七七四十九日,貧尼等無法招待施主。”

這是逐客之話!寧氏氣得緊緊地咬住了後槽牙,強忍着怒火,道,“這些日子多勞師太等照顧。”

“阿彌陀佛,殿下,娘娘,夫人三位慢走。”靜一師太唸了一聲佛,行禮。

“師太有禮。”幾人忙又回禮。

寧氏要一起回,燕霏自然高興,便和李昶一起去了寧氏的院子了,一邊讓人收拾行囊,乾脆便是連午飯都在庵裡用了。

寧氏卻是鬱悶得腸子都打結。

相府,她已經回不去了的。

而這一趟,她又不得不回,因爲寧家的結,必須要解開。

不能讓兄長和嫂子由此而恨上她和燕霏,尤其是嫂子心裡的仇恨必須消了。

女兒,以後可全指着寧家了。

可這會,嫂子肯定是氣得恨不得吃了自己,肯定門都不會讓自己進。

相府回不了。

若是進不了侯府的門,那自己回去,住哪?

自己是打定了主意不回城了的,所以自己兩處宅子都給了燕霏當嫁妝。

住三皇子府?住女兒的嫁妝宅子?

因爲寧馨出事,自己回侯府住是不會讓人起疑。

可去三皇子府,或女兒的宅子裡住,那李昶還不得起疑心?

……

到了山下週珩暫時歇息的農莊,容華和他一起簡單吃了些午飯,就動身回去。

周珩讓她躺在了自己的腿上,低頭吻了一口,“昨晚也沒睡多久,這回城要些時間,你睡會。”

容華笑着點頭,拉着他的手,聞着熟悉的味道閉上了眼睛,卻沒有睡着,而是低聲說道,“也不知道,父親他們昨晚有沒有收穫。”

周珩笑了笑,撫着她的臉頰,輕聲說道,“不好說。”

是啊,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不然父親早就已經找到母親了!容華睜開了眼睛,手指卷着周珩垂下的一縷髮絲,“也不知道,母親是不是真的在亁豐帝的手裡。”搖了搖頭,道,“好了,不說了,你也累了一晚上,也眯會吧。”

說着就趴在了他的腿上,眯上了眼睛,這一次很快就呼吸均勻,睡着了。

周珩垂首親了下她的脣角,摟着她,也閉目養神了起來。

……

回到相府,燕綽與傅久藺已經等在了和煦院。

“父親,義兄。”容華進了門,就問道,“昨晚,有什麼收穫嗎?”

“沒有。”傅久藺搖頭。

“許我們猜錯了,人不在重華殿。”燕綽若有所思,輕輕地說道。

“你們呢,沒事吧?”傅久藺看向容華和周珩問道。

“我們都沒事。”容華搖頭,看向燕綽道,“不過,很確定的是,母親還活着,是亁豐帝親口跟我說的。”

容華便把亁豐帝昨晚說的話,一字不漏地說與了燕綽聽,然後蹙眉道,“若不在重華殿,不在宮裡,那母親會在哪?”

燕綽收緊了拳頭,眉眼冷冽,身上散發出一股冰冷的氣息,房裡的空氣似都要凝結另一般。

容華張了張嘴,還是把安慰的話都嚥了回去。傅久藺和周珩也都沒有開口。

他們心裡都清楚,最傷心擔心的是燕綽。

好半響,燕綽才緩緩緩和了下來,恢復了往日的儒雅,道,“既他那麼說,那就有辦法讓他把人交出來。”

容華點了下頭,喝了一口茶,又道,“寧馨死了。”

“怎麼會?”傅久藺跟寧馨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驚訝,“她怎麼突然就死了?”

容華嘆了一口氣,把事情簡單說了,又把寧夫人說的關於寧氏的話詳細與燕綽說了。

“這畜生!”燕綽面沉如水,怒道,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是時候與他們劃清界限了。”

至於與寧氏的賜婚,那都不是一回事。

“父親。”容華看向燕綽說道,“寧馨死了,我們等看看侯府和寧夫人會有什麼動作。”

“好,那就等些日子。”燕綽頷首。

“亁豐帝荒淫無道,又沉迷煉丹,岳父何不——”周珩擡眸緩緩看向燕綽,肅穆說道,何不自己登基爲帝。

傅久藺不驚不愕地看向了眼周珩,笑着說了一句,“義父手裡沒有兵權。”真若篡位,手裡沒有兵權談何容易,只怕那龍椅還沒有坐熱,就會被忠皇黨的人給拉了下去。

燕綽卻是溫和笑着搖了搖頭,“我這些年來目的,從來都只有一個——”說着慈愛地看向容華,“那便是尋找我的妻女。”

登基爲帝?這東陵的江山,他燕綽從來就沒有放在眼裡過。

放眼天下,唯只求自己愛的人陪在自己的身邊!周珩能瞭解,笑了下便也沒有再說。

……

回了永安侯府裡,寧夫人是帶了讓人擡了軟轎把寧馨擡去了女兒住的院子,讓秀玉紫珠幾個給她換乾淨的衣服。

又是讓人去請永安侯和永安侯世子。

永安侯和永安侯世子進門,見得寧馨冷冰冰的屍體,大驚失色,永安侯立即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母親,妹妹這是怎麼了?她昨兒出去還好好的啊。”永安侯世子與寧馨感情深厚,立即就落了淚。

“怎麼回事?”寧夫人就看永安侯說道,“是你那寶貝妹妹和外甥女害的。”說着便把事情與他們父子說了。

聞言,永安侯立即厲聲道,“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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