懾於家主陳江河的淫威,沒有人敢多說一句,只能按着陳江河的動作示範扎着馬步。不過看到陳越提着兩隻石鎖扎馬步時,一個個的心裡頓時平衡了下來。
見三個家丁還算聽話,陳江河滿意的點點頭。這三個人就是陳家未來的班底,也是陳家崛起的希望,陳江河自然要從嚴訓練他們。體力、耐力、武技、槍法都要從頭練起。好在這三個孩子都是十四五歲的年齡,正是學武的好時候,只要好好操練兩年,就能在戰場上派上很大用場!
陳越輕鬆的平舉着兩隻石鎖,扎馬步的動作極爲標準。力氣、耐力、人的下盤的穩定,可以同時訓練這三者。據陳江河所說,若是訓練好了,在戰陣之中任由敵人千軍攻來,我自嵬然不動。陳越不知道爹爹是否說的誇張,不過他知道只是經過了幾天的這種訓練,自己的耐力就有了長遠的提高。
兩刻鐘的時間之後,陳越放下了石鎖,提起了木槍,衝着掛在牆上的木耙發起了衝刺。
“咚咚咚”沉悶的聲音再次響起,隔壁的軍戶杜淵又一次被從夢中驚醒,罵了一聲之後,把手放在妻子肥膩的臀部......
三個家丁排成一排,在陳江河的指導下笨拙的練着拳腳,院牆邊,陳越手提木槍,咬牙切齒的對着牆上的木耙發起了一次次的衝擊。當吳婉兒起牀之後,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
吳婉兒昨夜也未能睡好,時刻擔心着會有一個人撲到自己牀上。好在一夜過去了,擔心的事情並未發生。被庭院裡的訓練聲吵醒,頂着兩個黑眼圈起了牀,俊俏的臉蛋上滿是憔悴。
新來乍到的她還不瞭解這個家庭的情況,只知道弟弟被這戶人家買了做下人,而自己被救了過來,身份也應該是個丫鬟吧。丫鬟就丫鬟,總比賣到青樓當窯姐要好!
既然是丫鬟的身份,就該做丫鬟的事情,家裡的男人們都在練武,那麼早飯就該自己做了。
草草的洗了把臉,吳婉兒來到了廚房,開始淘米洗菜。可是火爐不知怎麼地滅了,她生了半天也點不着火,直弄得屋子裡滿是黑煙,直弄得白皙的臉龐上一道道黑灰。
東方的天空出現了魚肚白,庭院裡光線漸漸變亮,有霧氣升騰而起,瀰漫着庭院的上空。哦,不對,不是霧,因爲霧是白的,而這是黑煙。訓練的衆人紛紛回頭,就看到廚房裡黑煙瀰漫,煙霧之中一個倩影正趴伏在地上,用力的吹着火爐的通風口。
陳平臉色發紅,下意識的就想去幫姐姐點火,可是看着一臉嚴肅的陳江河,不由得止住了腳步。
“刺什麼刺,還不滾過去幫人家姑娘生火!”陳江河衝着兒子怒吼道。對兒子私自去搭救一個陌生女子的事情,陳江河極爲不滿。雖然這姑娘長的很俊,看起來也很懂事,可是她進了門自己又該如何向張嬸解釋?畢竟兩人一直在私下商議陳越和張秀兒的婚事。陳江河下意識的認爲兒子是爲了姑娘的美色纔去搭救,可是他又怎麼能讓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做兒媳?
陳越無辜的放下了手中的木槍,來到了廚房幫着生火。
“我真的很笨,竟然怎麼也生不着。”吳婉兒微紅着臉,有些難堪的低下了頭。
“這種燒煤的火爐本就難生火,你填的乾柴太多了。”陳越仔細的看了一下,用手掏出一部分乾柴,爐膛裡頓時不再堵塞,伏地輕輕的吹了幾口氣,便有火苗升騰而起。
“謝謝你昨晚救了我!”吳婉兒矜持一禮,向着陳越鄭重道謝。
“要謝就謝你弟弟阿平吧,是他央求我救你的。我家沒有那麼多銀子,只有採用這種方法把你救出來。”陳越微笑道。
“可是會不會給你們家帶來麻煩?”吳婉兒皺起了好看的眉毛,擔憂的問道。
“放心,還沒有人敢到軍戶家裡拿人。只要你不一個人出去,我包你無事,再說了,你的賣身契已經被我燒掉,他們即使找到了又如何證明你是他們的人?”陳越哈哈一笑,拍着胸脯保證道。
賣身契沒了?自己竟然已經是自由身了,吳婉兒不由得又驚又喜。可是那又如何呢,家已經破了,父親死了,繼母和同父異母的哥哥狠心把自己和弟弟賣掉了現在不知道跑去了哪裡,唯一的弟弟還在這裡做家丁,自己除了這裡又能去哪呢?
吳婉兒人長得漂亮,做飯的手藝卻很糟糕,米粥被她燒糊,菜餚炒得齁鹹就像鹽不需要花錢一樣,一條魚被煎的稀爛。
陳江河和陳越父子相對而坐,無言的看着桌上的飯菜。吳婉兒低垂着頭站在一邊,一副做錯了事的模樣。
“吃飯吧。”陳江河淡淡的說了一句,低頭開始往嘴裡刨飯。陳越呆呆的垂着筷子,不知該如何下嘴。
陳平等三個小崽子吃的倒是挺歡,看得出來他們前段時日沒少受苦,有口吃的就不錯了,不像陳家父子一樣挑三揀四,讓陳越不覺得有些羞愧,前幾天還在爲吃飽肚子而發愁,這纔有錢幾天,怎麼就變成了這副樣子?
心裡在懺悔,大口往嘴裡扒拉着飯食,頓時覺得不那麼難吃了。
人長得挺漂亮的,做飯卻這麼難吃,比張秀兒可差遠了!還是娶張秀兒這樣的樸實女子做兒媳來的踏實,瞥了一眼一邊靜靜吃飯的吳婉兒,陳江河再次堅定了自己的想法。至於這個吳婉兒,她要是無處可去留在家裡就好,反正也不差她一口吃的,實在不行就給兒子當小妾好了。默不作聲的,陳江河爲吳婉兒的未來規劃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