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州百里外的大路上,黑壓壓的清兵鋪滿了整個路面,自西往東滾滾而來,隊伍前不見頭後不見尾。
在大隊清兵的前方三十里左右,哨騎正爲大軍探路前行,他們在大路周邊縱馬飛馳,如入無人之境。
聽說去鎮壓一些亂民,沒有哪個清兵會有什麼擔憂的,反而是興高采烈的,都說江南民風孱弱,沒有北方人的那種孔武有力,幾個身體纖瘦的讀書人帶一羣身材矮小的農夫作亂,沒什麼好擔憂的,反正江南富庶甲天下,那也只能給咱清軍大爺們有機會去劫掠一番發點小財。
此時,夕陽西下,有哨騎瞅見一隊鄉民擡着一頂花轎正經過官道大路,新郎騎馬走在前頭,幾個鼓樂手一路上吹吹打打的,好不熱鬧。
清軍哨騎十三騎急急縱馬過去要看個究竟。
那些鄉民見有兵前來,嚇得立即停下鼓樂撒腿便跑。
“你丫的別跑,讓老子看看你們的新娘啊!”
。現在是非常時期,他們在外搞點什麼樂子出來,上官也是隻眼開隻眼閉的,現在既然沒什麼事,去看看新娘也是隻是順手而爲。
鄉民隊伍閃進一條村子便不見蹤影了。
十三騎也跟着進了村子裡,但他們一進村子,就發現馬匹根本不適合在狹窄的村道了奔馳,有人猶豫了,打算調轉馬頭回去。
此時村中有女子的尖叫聲,哨騎們擡眼望去,只見花轎已摔倒在地上,新郎和轎伕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三個穿紅戴綠的女子在轎中扶出一個穿着大紅婚衣蓋着頭蓋的女子。
“那是新娘!”
“哈哈,新娘子,你別跑,跟你家老公樂也是樂,跟本大爺樂也是樂……”
“快下馬,追過去,不要放跑了新娘子!”
有色急的一人下馬,向村中疾跑而去,有了人帶頭,清兵的哨騎們紛紛下馬衝進村中,將馬匹都扔在村邊,也不留一人警戒看護。
那四個女子走路朗朗蹌蹌的,怎麼也走不快,十三個清兵眼看就要衝近了,竟然有三個個女子同時摔倒在地上,另外一個女子沒摔倒,但也不走了。
“哈哈,小腳女人,還跑哪裡去?”
清兵不疑有他,連兵器都不拔出來,就徑直衝過來。
當頭的一個清兵衝到“新娘”的身邊,伸出手臂一把抱着“新娘”。
哪知“新娘”突然自頭蓋裡面伸手往那清兵的胸膛狠狠插了一件事物。
“你,你……”那清兵只覺得自己胸膛一熱,低頭一看,原來自己的胸膛心口位置已經插了一把匕首,“新娘”正縮手收回匕首並再次刺出,此時一陣風吹來掀起頭蓋,這清兵看清楚了所謂的“新娘”竟然是一個留着鬍子的男人,這清兵還沒來得及說完一句話,匕首又在他的胸膛上插了一次。
由於村道狹窄,後面跟着上來的清兵由於奔跑的速度不一,拉成一路縱隊,在那“新娘”動手時,那三個“女子”也敏捷地彈跳起來,分別撲向三個清兵,狠狠地用匕首插刺在他們的胸腔腹部上,一瞬間,地上便灑落了一地的血液。
後面的清兵看得親切,大吃一驚,急忙拔出兵器,卻不料在村道邊上突然殺出密密麻麻的幾十個士兵。
在幾倍優勢兵力面前,剩下的幾個清兵再悍勇都不是對手,有後面的清兵企圖扭頭逃跑,但後面也殺出幾十個士兵,這些士兵不聲不響,既不喊殺也不喊衝,只是默默持兵器狠狠衝殺,只是短短几息功夫,清兵便全部被打翻在地上。
這羣士兵正是鐵血軍的夜老虎第九團,天還沒黑,但夜老虎已迫不及待地殺了出來,第一次設下埋伏的戰鬥,未損傷一人,消滅清兵哨騎十三人。
士兵們牢記戰前的命令,爲了不驚動後面的大隊清兵,在消滅十三個清兵哨騎後,也沒有一人歡呼,而是在在軍官的指揮下,默默掩埋清兵屍體,收繳兵器馬匹。
一直到天黑之時,這個村子像一個黑洞一樣,又成功地吞沒了路過的二十五個清軍哨騎,沒有一個清軍哨騎發現這裡的玄機後逃脫出去報信的。
“終於天黑了,該使用我們的最強項大規模出擊了!”團參謀長陳之正見天黑前的伏擊很順利,便建議對大隊清軍發動夜襲。
“夜襲是要進行的,但我要糾正你話語不妥的地方,總司令告訴過我們,夜戰只是我們的一個強項,並不是我們唯一的全部,我們以後要搞的是全面的特種作戰,我們不但能打夜戰,還能白天作戰,你看這三十八個清軍哨騎就是天黑前被殲滅的!”康廣強贊同立即展開夜襲,但他對陳之正說夜戰是第九團的最強項頗有點不高興。
“夜不收雖然叫夜不收,只是說夜晚不收隊,並沒有說只能夜晚打仗啊!”在這件事情上,副團長田豐年與康廣強是同穿一條褲子的。
陳之正聞言也不搭理他們,而是低頭在地上畫了一個草圖說道:“根據我們的人觀察的情況,建議夜襲這樣實施……”
夜色黑沉沉,炙熱了一天,微風徐徐而來,送來了陣陣涼爽,這令無休無止地忙碌了一天的人昏昏欲睡。
大隊清軍早早就紮營吃飯休整了,營地外只有一些哨兵和遊騎像幽靈一樣盪來盪去。
突然,一陣密集急促的馬蹄聲自東面傳來,聽聲音至少有三四十騎滾滾而來。
“你們是誰?”黑暗中,一個清軍崗哨小軍官出來喝問。
“是甲隊丙旗哨騎打探回來!”騎士中一個聲音響起。
“口令!”
“大清朝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那小軍官聽到這聲音覺得似乎有點陌生,但卻口令卻對得上,這大軍中幾萬人的,他也不能全部認識,既然口令對得上,也不好作過多的懷疑:“好吧!你們過來吧,馬蹄聲要放小聲點,遊擊將軍大人已經睡下了,不要打擾他老人家的休息!”
“好了,我們曉得!”
五六十個騎士依次通過哨卡前,幾個崗哨中有一人覺得有點奇怪,這些哨騎憑着自己是精銳,平時趾高氣揚的,在這江南之地,很多人都是獨來獨往的,這樣就沒人跟自己搶劫掠來的財物,便問道:“你們怎麼會這麼多人一起回來?”
“嘿嘿,你過來,我告訴你,猜猜我們今天得了什麼好處?要不我分點給你?”哨騎中有一人回答道,夜色中,清兵們看見他好像提起一個包袱之類的東西,邊答邊向那提問的清兵走去。
“好處?是金銀珠寶還是什麼好東西?要不弄點兒好吃的也行?他奶奶個熊的,老子要是哨騎就好了,總是先吃肉!”那清兵聽說“好處”兩個字,心裡就癢起來了:“有什麼可以分點給老子?”
“不就一點吃的東西,好香啊!我們都吃飽了,不給人吃了,明日也臭了!現在就送人情給弟兄們吧!”
幾個其他的清兵聽說有好處分潤,也不想想平時其他清兵自己搶到的東西哪裡會分一點給他們,竟然腳底抹油溜了過來:”不管什麼好處都要分點給弟兄們啊?“
“當然了,這次的好處,就是送你們去極樂世界享福!”
“極樂世界?享福?”一個清兵一時大腦轉不過彎了,還傻乎乎地問了一句。
“動手!”此時,騎士們已到哨卡清兵跟前,一聲唿哨,一起揮動武器殺向那幾個清兵。
當頭一個騎士一刀砍向那首先問話的清兵,一刀便將其砍得污血四濺、身首異處。
此人正是鐵血軍第九團副團長田豐年,曾做了十多年的明軍夜不收士兵,他最喜歡玩這種突襲敵營的戰鬥,既冒險又刺激。
隨着田豐年動手的信號,其他騎士一起動手,清兵們大吃一驚,都想逃跑,但還沒轉身,便騎士們衝上來一一擊斃。
但這幾個清兵臨死前的慘叫哀嚎,刺破了夜空,驚動了清軍大營裡面。
“快,將哨卡前面的拒馬搬開,讓我們衝進去馳騁一番!”見哨卡中的崗哨被除,田豐年命令迅速將清軍營寨外的拒馬搬開,他要第一個衝進清軍營中大開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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