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徹底黑下來的時候, 餘玦帶着全隊的人開始行動。
“兩個人一組。”
餘玦把瑤華拉到自己的身邊,杜若自動的站到了何極的身邊。剩下的雲旗和杜衡自動組成了一隊。
大家分開行動之後,杜衡有些高興的和雲旗說。
“其實和你一組我是最放心的。”
“爲什麼?”
“因爲你精神境界高, 關鍵的時候也許你會放棄自己保全我。”
“······你想多了。”
按照一開始的計劃, 在不驚動南鎮風隊的情況下, 他們在村子裡打探關於8號藥水的消息。餘玦帶着瑤華往村南走去, 他一邊偷偷摸進各家各戶找8號藥水的下落, 一邊用水壺在去過的每一家裡取些水。水很難得,所以他也沒有集中在哪一家取。
“你說8號藥水是什麼樣?”
“也許是一個什麼容器裝着的奇怪顏色的藥水。”
其實並不好找,村子說小也不小, 因爲只能暗中查找的緣故,他們有可能要花費一些時間。
何極帶着杜若, 徑直往村子的西北方向走去, 杜若方向感不好, 她只知道現在她和何極正在獨處就好了。眼看着目標越來越近,何極轉身對跟在自己身後的杜若說。
“你先去找線索吧, 我想去廁所。”
何極指着相反的方向。
“你去那一帶找,我待會就回來。”
杜若對何極的話不疑有他,笑嘻嘻的點點頭就離開了。
“你快點哦。”
何極有些不耐煩的甩甩手,朝着風隊的據點走去了,這一次他一定要把那個鍾野打得滿地找牙。
雲旗覺得自己喝杜衡一起就是一個錯誤, 他根本就是來尋寶的, 而不是來完成任務的。他仔細的翻着每一戶他們溜進去的家庭, 小心翼翼的不做出聲響, 拿起的東西都一一的放回去。可是他回頭就看到, 杜衡正在把看得上的東西裝進自己的包裡。
“你幹嘛!”
礙於地點,雲旗不能很好的表達自己的情緒。所以杜衡還意識不到事情的嚴重性, 他忙找好東西的同時擡起頭來匆匆的看了雲旗一眼。
“我找藥水啊。”
雲旗翻個白眼,指着他的包,意思不言而喻。
“這你就不懂了吧,在這種資源匱乏的環境裡,要抓住每一個能囤物資的機會。”
杜衡壓着嗓子說的這句話,再加上他賊眉鼠眼的表情,雲旗覺得他現在是極致的猥瑣。他伸手過去就想搶杜衡的包。杜衡往後退,不讓他得手,結果卻碰到了地上的揹簍。
頓時,寂靜的夜裡,那個本來正在安睡的男主人被驚醒了。
“誰?誰在那裡?”
因爲環境過於的黑暗,他不得不起來吹亮留下來的火種。房間裡有了微弱的火光。雲旗和餘玦也乘機跑出了他家。
男主人環顧自己的家,擺放整齊的東西如今已經被人翻得凌亂不堪。
“村子進賊了!”
女主人聽到這句話,趕緊把孩子摟緊。男主人拿着火把出門,開始家家戶戶的叫着。
“村裡進賊了,別睡了,有小偷。”
村民們紛紛爬起來,餘玦和瑤華在被人發現之前離開了那家人家。杜若此時還沒有拿定主意要進誰家,聽到有人在大聲的宣傳之後,就趕緊撤離了現場。
何極此時已經來到了風隊的據點,看見除了一個守夜的人,其他的人都已經睡在了睡袋裡。他剛想解決那個守夜的人,繼續去找鍾野,就被村民的吵鬧影響了行動。
風隊的人聽到動靜,紛紛爬起來,何極在暗中看着鍾野,那個身影,他這輩子都不會忘的。可是如果現在行動的話,那麼他一定寡不敵衆,爲了能夠全身而退,何極從黑暗中離開。走之前他回頭看了鍾野一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被杜衡這麼一折騰,暗中調查已經變成了□□裸的搜索。
餘玦和瑤華趕到集合地點時,杜若已經在那裡裡。
“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何極呢?”
“他上廁所去了,我剛想進屋子,就聽到有人在喊抓賊。就回到這裡來等你們了。”
之後,雲旗和杜衡也回來了。
“怎麼回事?風隊不用暗中行動,是誰暴露了?”
雲旗思索着這個時候把杜衡的罪行說出來也沒有用,也許還會讓隊伍的誤會加深。於是他對餘玦說。
“是我,找線索的時候不小心的弄出了聲音。”
餘玦沒有責備他,只是點了人數。
“何極怎麼還沒有來?”
話音剛落,何極就從陰影中走出來。他神色匆忙,腳步有些急躁。
“來了,我們得趕快離開,風隊發現我們的行蹤了。”
在何極離開風隊的據點時,何極腳下踩到了一顆石子,在安靜的黑夜裡,這小小的聲音被無限的放大。鍾野率先聽到這個聲音,就追了過來。
可是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們還沒有走幾步,就被包圍了。鍾野帶着兩個人堵住了他們的去路。餘玦不用回頭,也知道這個時候身後一定已經有人堵了後路了。
“我以爲是什麼人,原來是你啊。餘玦,別來無恙。”
餘玦和鍾野見過一次,那個時候三大集團之間的關係還沒有那麼劍拔弩張。在政權建立的第一年還舉行了統領會談,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環境的原因所以人心很浮躁。那次會談,他們不歡而散。也就是那次,餘玦見到了陪在南鎮統領身邊的鐘野。當時的餘玦並不是西鄉的高手,只是統領一直對他另眼相看,所以他才得以跟着統領去見識了一下。
就是那一次,餘玦對鍾野有了很深刻的印象,這個臉上有一條長疤的男人,那條疤貫穿了他的整張臉,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猙獰。
“餘玦不知道鍾隊長在這裡,失禮了。”
“呵呵,當初的小鬼現在已經能獨當一面了,看來你師傅教得不錯啊。”
“師傅盡心栽培我,我自然不能讓他老人家失望。”
“別說這些虛的,你有沒有得到你師傅的真傳我試試就知道,我和那個老傢伙很久沒有交過手了,今天既然和你碰上了,那我就替他教訓教訓徒弟。讓你知道在別人的地盤上隨便撒野的下場。”
鍾野不過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可是對餘玦已經69歲的師傅竟然如此出言不遜。餘玦是不允許的,見鍾野衝過來,餘玦沒有退讓,只是從左臂的口袋中拿出短刀,迎了上去。鍾野的實力難測,雲旗不知道餘玦能不能自己對付,手一直放在斬/馬刀的刀把上。
雲旗來到這裡之後仔細的觀察了他能見到了所有招式,才發現這裡的招式實在太多,但是慢慢的他纔看出來,這裡的招式雖然多,但是根本所謂萬變不離其宗,大多都是能看出套路的。
但是這個鍾野的路子,雲旗看了半天竟沒有看出半分的思緒來。鍾野出手又快又狠,他出招好像完全不按套路,都是隨機看情況而發招,雲旗不禁爲自己的這個發現捏了一把冷汗。餘玦慢慢有些難以抵抗鍾野的招式,被逼着步步後退。他剛抵擋了鍾野的一招,另一招角度很刁鑽的的刀鋒就又襲來了。
眼看着餘玦就要用身體硬生生的礙着這一刀,雲旗拔出斬/馬刀跳了出去。用刀替餘玦分擔了很多鍾野的力量。可是鍾野砍的這一刀,還是劃破了餘玦胸前的皮肉,血很快就溼透了他的衣服。
“小子,你是哪個?壞大爺的好事。”
這鐘野不僅人長得粗狂,說話也是流裡流氣。
“學學你身後的小娘們,有點眼水,別不知死活的往大爺的手上鑽。”
瑤華和杜若看看自己,她們什麼時候表現出會看眼水的樣子了?她們一起回頭看向杜衡,只見杜衡這個時候已經抱着自己的包退出了一段距離,很有那種如果餘玦輸了,他就立馬逃的架勢。看見大家回頭看他,他很是尷尬的往前走了一小步。
雲旗沒有理會杜衡,杜衡在村子裡的做的事讓他很失望,比起天性裡的怯懦,後天的手腳不乾淨和沒有憐憫心才讓他瞧不起。
“我是他的隊友,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在你手下受傷。”
“你很有種嘛,行,我呢只和爺們打架,所以不怕死的你們就一起上。”
瑤華見杜衡沒有行動的趨勢,靈機一動,對着杜衡說。
“真是膽小鬼啊,人家都說你是娘們了,還在那傻/逼兮兮的站着。”
杜衡一聽這話,怒了,怎麼最近老有人觸碰他的底線。
“誰說的,他大爺的。”
瑤華指指鍾野,就看見杜衡抱着自己的包大步的上前。
鍾野看到他上來,更是不客氣的說。
“我不和女的打,你退下。”
“你再說一遍。”
這個時候的杜衡沒有了平日裡吊兒郎當的模樣,眼睛裡盡是殺氣。這個眼神,雲旗只在比賽那日的擂臺上見過。
“我說你一個娘們別管男人的事。”
“你纔是娘們,你全家都是娘們。小爺要和你同歸於盡!”
只見杜衡從包裡掏出了一個什麼東西,使勁的往地上一扔。對着西鄉的隊伍吼道。
“炸彈,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