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鎮繼續偵查了兩天, 除了餘玦和雲旗,其他的人就自動組隊出去偵查消息。
“你們確定了嗎?”
“確定,我們親眼看着風隊的人離開村子的。”
瑤華和餘玦交代, 這天是她和杜衡去偵查, 看到風隊的人收拾東西回南鎮, 兩人還小心翼翼的跟蹤了一段路。
餘玦沉吟半響, 纔對衆人說。
“那我們也準備準備, 啓程回去吧。”
踏上歸途的時候,爲了照顧餘玦和雲旗的傷勢,他們沒有很着急的趕路。但是回程的路上, 他們遇到了一場暴風雪,原本就慢的速度, 被這場大雪耽擱得就像蝸牛移動一般。明明昨天還是豔陽高照, 雲旗看着洞外的飛雪, 心中有些擔心李爺爺,天寶還有小井, 這般的嚴寒,真不知道他們要怎麼度過。
“不想凍死就進去吧,你在這裡已經待了十多分鐘了。”
自從兩人一起經歷過鍾野那件事之後,何極對雲旗的態度就客氣了很多,這一路他都把雲旗的包背在自己的肩上。看着何極那彆扭的臉, 雲旗嘴角輕輕的勾起一個幅度, 朝着洞內走去, 因爲是臨時性的停留, 所以這個洞內並沒有準備柴火。兩個女孩子早已被冷得抱成一團。
“真希望明天是個好天氣。”
杜衡把兩隻手交叉放進袖管裡, 努力的蜷縮着身體爲自己保存熱度。
這一夜對於這六個羈旅途中的年輕人來說真是很難熬。後半夜的時候,雲旗從睡夢中凍醒, 他剛想站起來活動活動自己凍僵的手腳,就看到杜衡和杜若蓋在同一條毯子裡睡着了,明明睡之前還是各睡各的,怎麼就睡在一起了,雲旗一直覺得杜衡對杜若很不一般,只是救人於水火很好,但是藉機吃豆腐就不好了。他皺了皺眉,沒有多管閒事,誰知道有沒有明天呢。如今洞外天寒地凍的,洞內的情況並沒有好多少,指不定今天睡過去就一輩子睡過去了。
他偏過頭看看瑤華,就看到瑤華緊緊的抱着手臂,身體蜷縮成一坨,寒意好像穿透了她的身體。雲旗悄悄的起身,來到瑤華的身邊。
他脫下身上的衣服蓋到她的身上,離開了洞穴。
第二天杜若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和自己靠得很近的杜衡,她剛想發脾氣,就感受到了自己身上的溫暖,仔細的看了看,才發現,杜衡的衣服和毯子都蓋在了她的身上,就這樣沒了脾氣。杜衡被杜若的動靜鬧醒了,看到杜若已經醒了,杜衡站起身來,把衣服從杜若的身上拎起來,收拾好毯子,什麼話也沒說。
大家紛紛醒來,這一夜睡得很不安穩。餘玦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了瑤華身上蓋着的衣服。他環顧四周,發現雲旗沒有在洞內。
“雲旗呢?”
“不知道。”
杜衡迷迷糊糊的回答,昨天晚上他醒來睡到杜若身邊的時候,雲旗明明還在的啊。瑤華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從地上爬起來。
這個時候,雲旗從外面走來,何極有些不爽,這個男人就這麼喜歡逆着光出現嗎?
“你去哪裡了?”
看雲旗渾身大汗,何極不悅的問道,不知道他傷口怎麼樣了,碰到水發炎了怎麼辦?
“我去外面走走,反正太冷了也睡不着。”
走走就成這樣了,何極很想問他是不是汗水做的。可是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何極只能改口。
“你的衣服呢?”
“在這裡。”
瑤華剛開始也不知道這是誰的衣服,可是周圍的人都是有衣服的,除了雲旗。她在一片尷尬的氣氛中把衣服遞給雲旗。
其他的人看着兩人之間這小小的互動,眼珠就像雷達一般掃視。
瑤華被他們看得不自在,她纔剛醒過來,她也是一臉的懵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好嗎。她剛想爲自己解釋一下。餘玦就通知大家準備出發。
瑤華即將說出口的話就這樣吞回了肚子。
在大雪中走了一天之後,陽光終於出來施捨他們了。這一天,瑤華沒有和雲旗有任何的交流,在瑤華的心裡,無論雲旗是出於什麼心思給她蓋上衣服,她都是拒絕的,這種無謂的曖昧很是浪費時間。
雲旗也發現了瑤華的不自然,不過他沒有解釋什麼,他心中對這樣的誤會隱隱有些誤會。可是當雲旗在瑤華爬不上那個雪坡朝瑤華伸出手來的時候,被瑤華拒絕了,瑤華拉上了餘玦的手,爬了上來。一時間,雲旗不知道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
這是候杜衡走過來,湊在雲旗的耳邊說了一句話。
“這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雲旗氣結,他腦袋裡想的是:杜衡搬起的明明是一塊更大的石頭啊,他爲什麼沒有事?
太陽出來的時候,雲旗覺得有必要和瑤華說些什麼了,他受不了這種被人故意忽視的感覺。
“那個······”
“你最好不要說出什麼不可原諒的話來。”
雲旗覺得初見時的瑤華又回來了,冷漠,難以接近。他苦笑了一笑,幾個月的努力就這麼白費了。
“那個衣服是因爲我晨練的時候不習慣穿外套,又不想放在那裡冷着,所以就想放在你身上暖着,這樣我回來的時候就能穿上熱乎的衣服了。”
瑤華聽着雲旗這麼一解釋,杏眼圓瞪着,打了雲旗一下。
“那你怎麼不早說,害得大家誤會。還有,誰讓你把我當做人工取暖器的。”
雲旗一邊躲着瑤華的手,一邊說話。
“喂喂,下手輕點,我是傷員,你要照顧傷員!”
熟悉的感覺終於又回來了,下一次他會更小心。
因爲那場大雪,他們的腳程慢了很多,原本頂多四天就能走到的,他們硬是用了一個星期。但是走到西鄉的地界的時候,雲旗就發現有些不對勁。
在Z隊專屬的院子裡稍作梳洗之後,一隊人就到統領的房間去報告結果。
“統領,這就是我們調查到了所有結果,沒有發現關於8號藥水的下落,讓您失望了。”
餘玦說完之後,統領的房間陷入了一陣死一般的沉默。
“我大概已經猜到了,不過這一次就當給你們一個鍛鍊的機會,今後你們會面臨比這更嚴峻的任務。你們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
杜衡一聽說今後的任務會比這次更殘暴,退隊的小火苗又熊熊的燃燒起來,他立馬就站了出來。
“統領······”
可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杜若狠狠的踩了一腳。杜衡疼得齜牙咧嘴,連自己要說什麼都忘記了,支支吾吾的退回到隊伍去。
把該交代的交代了之後,雲旗見沒有人打算說話,就站了出來。
“統領,雲旗離開村子很長一段時間,可否讓雲旗回村子探望恩人。”
往日裡統領一定會一口答應,可是今天,統領卻沒有說話,只見他一臉的欲言又止。統領調整自己的語氣和表情,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嚴肅一些。
“雲旗啊,有件事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不過既然你提起來了,我覺得我有必要告訴你一聲。你走後,村子,村子······”
雲旗奇怪的看着統領,統領撇開頭。
“村子遭到偷襲,全村的人大部分都被殺了,包括李爺爺他們。”
一時間,空氣就好像凝滯了一般,連呼吸聲都聽不見了。
走出統領的房間之後,杜若一腳踢在杜衡的腿上。
“杜衡,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你怎麼見便宜就上,見困難就讓呢?”
自從知道杜衡在大雪那晚蓋在她身上的毯子是從南鎮村子裡偷來的之後,杜若對杜衡的態度就更加的惡劣了。杜衡摸着自己被踢的地方。
“趨利避害你懂不懂?”
杜若還想說什麼,就被何極的眼色阻止了,他擔心的看向雲旗。自從知道了那個消息之後,雲旗就一直是這個狀態了,看不出他的情緒,無論是悲傷,憤怒,還是崩潰,一點都看不出來。
瑤華先走了上去,她在雲旗的跟前站定。
“你別太難過了,統領不是說天寶和小井還活着嗎,我陪你去看看他們吧,他們現在一定嚇壞了,很需要你。”
雲旗擡起頭來,從這個角度看雲旗的眼睛,裡面全是讓人絕望的灰暗。
雲旗跟着瑤華朝着醫院走去,何極想要跟上去,被杜若拉住了。
“你去幹嘛,沒看到雲旗只願意讓瑤華陪着嗎?”
何極沒有看出這個,但是他看出了餘玦自從瑤華和雲旗走後心情就一直不好。一直到他們來到院子裡,餘玦都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在關門的時候,餘玦揹着身對他們說。
“明天早上,訓練繼續。”
杜衡聽到還要訓練,馬上就哀嚎起來,他奔向自己的牀,他要好好的睡個昏天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