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好聽是展示各自的才能, 難聽就是他們賣命的時候到了。
雲旗很好奇保密程度這麼高的任務到底是什麼。
“之前談論過得8號藥水有下落了,據探子的消息,北城和南鎮同時派出了自己的最強戰隊到南鎮外的村子, 就是爲尋找8號藥水。現在我派你們趕到南鎮的村子, 如果真的發現8號藥水, 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拿回來。”
這是Z戰隊的第一個任務, 但並不是每個人的心情都是澎湃的, 比如杜衡。
統領對他們特殊照顧是因爲他們面臨的困難會更多,這一次任務,凶多吉少。杜衡徘徊猶豫的期間, 一行人已經來到了一處大峽谷處,峽谷大概有十多米高的樣子, 要爬上去才能繼續向前, 爲了趕時間, 他們已經連續一個星期沒有好好休息了。儘管平日裡受到了高強度的體能訓練,可是這樣的顛簸和勞累還是讓大家身心俱疲。
“我不想走了, 本來我也不想參加什麼最強戰隊的。”
說話的人是杜衡,餘玦記得他,當時爲了阻止瑤華參加比賽,他就把杜衡推了出來。可是杜衡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無疑會讓軍心混亂。餘玦帶領的這幫人都是很有能力的人,這就導致了他們不會對其他人輕易的服氣。因爲杜衡的這句話, 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
“要不我們今天就在這裡休息吧, 明天再想辦法翻過峽谷, 現在實在是沒有力氣了。”
這個地方沒有人煙, 出發之前餘玦大致計算過, 以他們的速度,一個星期之內是能感到南鎮外的村子的, 但是不僅是他們在趕路,北城的人也在趕路,還有南鎮的人,餘玦沒有休息的意思。
“繼續趕路,就算要休息,也要在這座峽谷之後休息。”
沒有誰抱怨,瑤華是樂意趕路的,只要能儘快到有人煙的地方找找媽媽和弟弟的下落,讓她吃多少苦她都無所謂。隊伍裡的人本來都是精心的選拔上來的,所以沒有誰甘願落後。瑤華和餘玦一帶頭,大家紛紛從揹包後拿出了繩子,膨脹釘還有掛片,因爲峽谷接近於垂直,而且又過於光滑,所以他們必須每一步都需要給自己在巖壁建立一個支撐點。又由於膨脹釘和掛片並不是很多,所以他們就需要反覆利用之前已經敲進巖壁裡的膨脹釘。
“這裡有十個膨脹釘,我和何極帶頭,最後面的人就負責在每一步之後把釘子弄出來傳給前面的人。”
這不僅僅是攀巖了。
何極,杜若,杜衡。是一組。
餘玦,瑤華,雲旗。是一組。
整個活動,對開頭那人的速度和最後那人的手臂力量是個挑戰。雲旗倒是不擔心自己的體力,之前上戰場時常常需要這樣每天趕路,他爲了穩定軍心,從來都不騎馬,只是讓副將在前面帶路,自己則和戰士們一起步行。
雲旗只是有些擔心杜衡,他本來就有些消極,萬一稍不小心······
往上爬的過程還是很順利的,餘玦和何極都以極快的速度將膨脹釘打入石壁中,雲旗和杜衡也都能用繩子將釘子□□。只是每每拔的時候,杜衡總是一副聲嘶力竭的樣子,他的喊聲總是能在峽谷周圍響起好一陣的回聲。
差不多用了一個多小時,所有人都爬上了峽谷,下去就方便多了。雲旗慶幸杜衡沒有出什麼差錯,比起隊伍中的兩個女孩,他顯然更關注杜衡的情況。
落地的時候,杜衡躺在那裡就不願意起來了。
“累死了。”
“攀爬的過程中你要是少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也許就不會白浪費那麼多力氣了。果然是娘娘腔,連我這個女孩子都不如。”
杜若毫不留情的懟他。
雲旗想起之前擂臺上那個叫杜衡“娘娘腔”的人,好像是死了。一時間空氣就像是凍結了一般,大家都以爲一場惡鬥在所難免的時候,杜衡卻只是“切”了一聲。
雲旗結束了自己意味深長的思考,也許杜衡這個死穴只是針對同性別的人。
大概走了兩百米的地方,餘玦找了一個避風的地方。
“今天晚上就在這裡休息,明天六點準時出發。”
這一次杜衡沒有再發出不滿的聲音。大家拿出了睡袋,雲旗真慶幸,在這之前他那個傻徒弟已經給他示範瞭如何使用睡袋了。
這一個晚上,雲旗夢到了遙華,夢中的遙華穿着那件鵝黃色的長衫,站在他們愛去的那個湖邊,他手中拿着那個平安符。
“大哥,這纔是你的平安符。”
雲旗想要掏出平安符來給遙華,卻怎麼也找不到。遙華的身子越來越模糊,雲旗急着去追他,卻被地上的什麼東西給絆倒。然後雲旗就醒了過來。
他醒來的時候正是杜若在值班。看着杜若把自己嚴嚴實實的包住,腦袋控制不住的往下點。
“你去睡吧,我來守夜。”
杜若迷迷糊糊的就倒下睡着了。這是天還是烏黑的,天空中看不到任何的光亮,這裡四季不分,也許昨天還是豔陽高照,今天就下起了鵝毛大雪。李勤勤說這是老天在懲罰人類,而這也是雲旗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次受到老天的懲罰。
雲旗看着雲氣翻涌的天空,心中的暗涌也在翻騰。夢中遙華的樣子那麼清晰,恍惚間,讓雲旗以爲還是那個他們少年的時候。
白衣飄飛,少年騎着駿馬在草原上奔馳。
“大哥,大哥,我們比賽好不好?”
雲旗從外套的內袋裡掏出那枚平安符,看了很長的時間。思緒在翻飛,好像所有的人都死了,只有他一人苟活着。
“你這麼守夜,估計大傢伙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瑤華來到雲旗的身邊,整個晚上她都在想辦法怎麼找到家人,睡得並不安穩。
“你怎麼醒了?”
“被尿憋醒了。”
雲旗雖然慢慢適應了這個世界的規則,但是對於男女之間的距離,他還是看的分明的。瑤華這樣的話,他是萬萬聽不得的。瑤華自然沒有看到雲旗爬上耳朵的紅暈,這樣月黑風高的晚上,失眠男女是最適合談心的了。
“你爲什麼一定要加入戰隊,你又不是王侯將相,何必把自己的精神境界定位得那麼高。”
“你也不是王侯將相啊,你不是也把自己定位得很高?”
雲旗反問,只聽見瑤華哧笑一聲。
“我可沒有那麼偉大,我是有目的的。”
“什麼目的?”
“噓,這是個秘密。說你吧,你爲什麼要加入?你身手不凡,一般人做不到,而且雖然你表面上像是個文盲,但是你的言行舉止卻像是個教養很好的紳士。說實話,你應該是蓄謀已久吧。”
“不,是臨時起意。”
“切,鬼才信你,你真不打算說說自己的身世?”
“這也是一個秘密。”
兩人都不再說話,看着遠方漸漸泛白的地平線,要啓程了。
在他們身後的睡袋中,餘玦的同樣睜着眼睛。
她的秘密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