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以Z戰隊的隊員身份參加行動, 雲旗的心境卻和之前很不同。如果說上一次他還抱着和他們成爲好隊友的心思,但是這一次雲旗已經放棄了這樣的想法。這一次他不再讓自己身邊的人受傷。
爲了能夠順利攔截到南鎮的信使,餘玦帶着他們走了近路, 雖然路程短了很多, 但是地勢卻艱險了很多。
別說是幾個女孩子, 連男孩子都有些吃不消了。
“我們休息一下吧, 已經連續趕了兩天的路了, 既然是近路,那休息一下也沒關係吧。”
杜衡說完就做到了地上,這條路要爬的山實在是有些多, 光是今天,他們就已經爬了四座大山了, 因爲現在的雨有很強的腐蝕性, 那些山本來就光禿禿的, 被雨水常年的吹打着,表面更是光滑可鑑。每一次翻越一座大山, 就要耗費相當大的體力。
瑤華看着自己已經被磨破的手套,被包裹在手套裡的手已經磨破了皮。
“餘玦,休息一下吧,真的沒有力氣了。”
因爲上次行動沒有得到好的效果,所以這一次, 餘玦對隊員的要求更嚴厲了。這兩天, 他們每天只睡上幾個小時, 其他的時間都在趕路。餘玦不希望這一次有什麼閃失。
餘玦六歲的時候被統領帶在身邊一段時間, 那個時候餘玦剛剛和父親走散, 統領把他帶在身邊,讓師傅教他武功, 這樣才讓餘玦在那場屬於孩子的廝殺中活下來。
後來餘玦發誓,他一定要用自己的全部報答統領和師傅,所以他不能一次又一次的讓統領失望。
可是當他看到瑤華破皮的手指和乾裂的嘴脣的時候,所有的不得不都變成了妥協。
“原地休息,半個小時之後再出發。”
話還沒說完,大家就一起癱倒在地上。餘玦走到瑤華的身邊,把手上的手套摘下了遞給她。
“你戴着吧,看到你受傷我更疼。”
餘玦的手套比瑤華的大得多,瑤華結過餘玦的手套,套在了自己的手套上,屬於餘玦的體溫幾乎是一瞬間包裹了她的雙手。
雲旗強迫自己轉過頭,才收回了自己一直放在瑤華手上的視線。這一路他忍得很辛苦,瑤華的手一受傷他就知道了,手上的手套每一次都是褪到一半又停住。他沒有忘記他在佛前起得誓。
“幹嘛那麼彆扭,當做關心隊友送過去就好了啊。”
雲旗擡頭,是杜若的聲音,杜若原本沒有發現雲旗的小動作,一心只關心何極,可是她看何極一直盯着雲旗,就隨着何極一起看着雲旗,一路以來,雲旗的每一次掙扎她都看在了眼裡,這個時候看見雲旗索性轉過頭,實在沒忍住說了出來,不過她還是顧及這雲旗的面子,說話時只用了兩人能聽到的聲音。
雲旗臉上有些難堪,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對瑤華是什麼樣的感覺,卻被杜若這樣說出來。就好像是一直不願意承認的心事被人當衆說了出來。
“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想打擾他們兩。”
“是嗎?”
“要不然你以爲呢,只是我在隊裡和瑤華的關係要好些,看到她受傷我於心不忍,餘玦對她的心思我們大家都知道,我當然不好上前打擾。”
對,就是這樣把自己的後路截斷。
杜若覺得沒意思,就走開了。雲旗被杜若這麼一試探,頓時感覺口乾舌燥。他掏出包裡的水瓶,大口的喝下了一半的水。
終於嘴裡沒有那麼幹燥了,雲旗旋上瓶蓋,把瓶子放在手心把玩着,這是上次有人放在他房門口的,這一次行動前,雲旗用的原本是自己的瓶子,可是臨出門前他還是換了一個瓶子,這個瓶子放在身邊會讓他逼自己孤獨的過程沒那麼艱難。
餘玦看到了雲旗手中拿着的瓶子,那個瓶子他再熟悉不過了。餘玦看着瑤華的方向,這一路以來,瑤華和雲旗都沒有一點的交集,餘玦心中一震,不過很快他把那個不靠譜的想法趕出了大腦。
他不瞭解雲旗,但是他了解瑤華,餘玦心中篤定,現在的瑤華是沒有心思想那些男女之事的。
因爲前兩天拼了命的趕路,所以第三天才走了半天,雲旗他們一行人就在南鎮前往北城的路上碰上了南鎮信使。
“噓,只有三個人,和探子給的消息是一樣的。杜衡,你去摸摸他們的底細。”
杜衡這個人雖然吃不得苦,還怕死,但是像這樣無聲無息的偷雞摸狗的事,整個西鄉就屬他做得最好。一直到現在,他出手從來沒有失敗過。
杜衡就像接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任務一樣,昂首挺胸的就朝着那三個人走去。
“我去上個廁所。”
那三個人中其中一個離開了隊伍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去方便。雲旗他們就看到杜衡跟着那個獨自離開的信使走了。
很快杜衡就回來了,他手中拿着一個南鎮的令牌的。
“他們只有三個人,我們動手吧。”
何極把拳頭捏的咔嚓咔嚓的響,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動手了,現在他只想衝下去把那三個人解決了。
餘玦點頭,2:1的勝算,速戰速決,然後回去解決那個被安排在之後的任務。
何極最先衝下去,那兩人看到何極,一臉的戒備,何極沒有廢話,掄着拳頭就朝着那些兩個人的臉上揮去,何極正在和那兩個人斗的難捨難分。出去方便的那人遠遠的看到何極他們,自知不敵,轉身就想逃命。
瑤華余光中看到了一個驚慌失措的身影,幾個衝刺就攔在了那個逃命的人面前。
“你,你想幹嘛?”
“殺了你。”
比起用武器,瑤華更適合近身戰,那人被瑤華打得節節敗退。沒出十招,瑤華就把那人摁在了地上,手上一用力,只聽到咔嚓一聲,她身下的那人就斷了氣。
瑤華拖着那人的屍體來到餘玦他們面前,何極已經解決了那兩人。
“搜搜他們的身上,看看信在哪裡?”
雲旗上前翻找着三具屍體,但是沒有找到相關的信。他又翻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
“沒有找到信。”
“難道這隊只是一個誘餌,真正的信使從別的地方走了嗎?”
杜若小心的說出自己的猜測。餘玦不知道怎麼回答,在他心裡還有一個更加殘酷的猜想。
“還有一種情況。”
所有人都看向雲旗。
雲旗看看餘玦,他知道餘玦和他想的是一樣的。
“我們的消息來自統領安排在南鎮的探子,如果說這三個人是假的信使,那就意味着我們的探子被人懷疑了,這三個人是一個試探,他們應該有接頭的人,接頭的人如果見不到他們,那麼我們的探子就危險了。”
聽完雲旗的話,大家的表情變得很凝重。
餘玦很快就做出了安排。
“瑤華,杜衡,你們兩跟着我去南鎮打聽探子的消息。雲旗,杜若,何極,你們三個扮作信使的樣子,繼續往前走,如果遇到接頭的人,就繼續扮下去,找機會做掉接頭人。如果沒有遇到接頭人,那就回到這裡來,等着和我們碰頭。”
一直到分開,雲旗都沒有和瑤華說一句話。瑤華本來想叮囑雲旗注意安全,可是看到雲旗那有意避開她的身影,瑤華就什麼也說不出來了。自從村子出事之後,雲旗就像是變了一個人,瑤華想着要給他時間,時間會把一切都治癒的。
雲旗他們三找了一個地方換上那三人的衣服,雲旗一摸腰間才發現,他扮演的這人的腰牌被杜衡帶走了。雲旗低咒了一聲,只希望不會碰上接頭的人。換好衣服之後,雲旗他們三個就朝着北城的方向繼續走去,杜若是第一次穿男人的衣服,感覺很是新奇,除了衣服上的那股汗臭薰得她有些頭暈。
餘玦和瑤華,杜衡用了半天的時間來到了南鎮,低達南鎮時,天已經黑透了。餘玦他們三個溜進了南鎮。
“分頭行動,半個小時之後,城牆處集合。”
瑤華有了單獨行動的機會,除了關注探子的消息,她還在祈禱着能在這裡找到弟弟和媽媽,上一次她沒來得急把所有地方全部找一遍。
杜衡沿襲着自己的傳統,邊找邊往自己的包裡放東西,他看起來不是來做任務的,更像是來掃蕩的。搜索了十多個房間,杜衡好不容易把包裝得滿滿的,他也不是什麼東西都拿,而是專拿那些稀少的布料,藥材之類的。
瑤華把自己之前沒找過的地方又找了一遍,沒有收穫,她本想到村子裡去找找,但是距離集合的時間已經沒有幾分鐘了。
瑤華是最後一個到達集合地點的。
“你可算是來了,要不是我拉着,這位可能現在已經把南鎮搞得雞飛狗跳了。”
餘玦沒有說話,他的反應纔沒有杜衡說的那麼誇張,南鎮沒有動靜,那就證明瑤華是安全的,他纔不會貿然行動,打亂計劃。瑤華看了餘玦一眼,問道。
“你們找到什麼了嗎?我什麼也沒有找到。”
杜衡心虛的搖搖頭,手拉緊了揹包的帶子。餘玦拿出一份文件。瑤華和杜衡看過之後,臉上一下子沒了血色。
“這就是他們的計劃,雲旗他們很危險,我們要儘快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