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漸漸露出了魚肚白。廣平城被黃巾反賊攻了半個時辰就攻破了。
此刻廣平城內一片混亂,黃巾軍在城內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城內的老百姓民居和商鋪被哄搶一光,平民的屍體堆積如山,血流成河。
那襲葛衣騎着馬在城裡出現,淚水不知不覺地溼潤了眼眶。此刻的他和林若一樣迷茫,這就是義軍嗎?這就是替天行道嗎?這就是所謂的太平盛世嗎?這就是師父要的太平道嗎?他們所作所爲和土匪和屠夫有什麼區別。
就在他迷茫、彷徨和傷感的時候,一個衣冠不整的女子從民舍裡衝了出來,跑到了他的馬前面,痛苦而絕望地看着他,抓住他的馬腿說道:“大人,饒命……大人……”
而他旁邊的護衛冷漠地看向那個女子,追過來的亂軍士兵衝了過來,兩個人如果抓小雞小鴨一般將那個女子抓住肩膀拖走了。
葛衣男子閉上了眼睛,不忍看着這一切,可是那女子哭喊聲,婦女和孩子的哭喊聲如同魔音一樣籠罩在他的耳根,久久不散。
隨着急促的馬蹄聲,一襲紅衣飄然而來。
是她,那個黃巾反賊的女首領。
她看見葛衣男子這幅失魂的神態,不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明理,這些百姓都是朝廷的順民,如果讓他們留在廣平,我們的人就沒辦法在這裡久住了。爲了我們的太平盛世,我們不能手軟。”
男子回過頭看向紅衣女子苦笑地說道:“月兒,他們只不過是一些亂世中的百姓,我們何必對他們趕盡殺絕呢?”
“明理,如果不下令屠城,弟兄們怎麼會在半個時辰內攻陷廣平,既然已經下令屠城了,如今停下屠城的命令,那就是對弟兄們不守信用,會失去軍心的。到時候,士氣低下,我們又怎麼能打敗朝廷的軍隊?”紅衣女子說道。
“哎……罷了。”男子苦澀而笑。自己到底都做了什麼?難道這就是自己的追求嗎?自己是理想?
“明理,你累了吧!來人,送軍師到太守府去休息。”女子吩咐左右說道。
“是!”
葛衣男子來到了太守府,太守府裡的來不及逃跑的人已經被殺得差不多了,到處都是血跡,隨處可見衣着襤褸的丫鬟的屍體,又是死人,又是血,看得他眉頭直皺。
來到勉強收拾乾淨的房間裡,葛衣男子吩咐左右出去,自己拿着凳子到窗邊坐了下來。看着外面藍藍的天空,白白的雲朵,努力地將心情平復下來,可是無處不在的打殺聲和女子的哭聲傳入他的耳朵裡,他又如何平復得下來。
他回想了許多往事……
葛衣男子的真名叫黃煥,字明理,是張角的一個弟子,不過從小被張角送到了深山某個高人那裡學藝。
黃煥十歲那年,因爲父母欠了惡霸的錢無力償還,姐姐被惡霸搶走,而父母也被惡霸打死,從此成了孤兒。
回想起往事,黃煥不由地落淚,記得那年的冬天,天氣很冷,雪很大,自己凍得瑟瑟發抖,躲在破廟裡,一個勁地往草垛裡鑽,希望能暖和些。
就在自己孤苦無依的時候,遇到了師父,是師父在自己快餓死的時候,給自己一塊幹了的饅頭,一件破舊了的長衫,還將自己從破廟裡帶了出來。
也就在這一年,他開始跟着師父走南闖北,給百姓施醫贈藥,也是這這一年裡,自己發現原來天下竟然有那麼多和自己一樣的孤兒……
“師父,爲什麼有那麼多窮人?”直到有一天自己問了師父這樣的一句話,這話一直憋在他的心裡。
師父看着自己好一會,才重重地嘆了口氣說道:“煥兒,朝廷昏庸,宦官專權,百姓自然就痛苦。”
“師父,既然朝廷這樣昏庸,爲什麼還要這樣的朝廷,爲什麼不推翻它?”年少不更事的自己忍不住說了這樣一句話。
師父看着自己,凝視着這消瘦的孩子好久才說道:“煥兒……你不知道,這事情不是那麼容易做的。好了……你累了,下去休息吧!”
……
就在黃煥回想往事入神的時候,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
“軍師,公主有請軍師到大廳議事。八方首領已經到齊了。”
又有什麼事情?莫非是曹操來攻?
想到這裡,黃煥立刻起身,走到門邊打開門說道:“走。”
黃煥來到大廳,便看到一個兩個土匪樣子的八方首領整齊地坐在兩邊,一身紅衣的張月正站着首位上,一臉陰霾地看向堂下衆人。在大堂中間,幾個渾身是血的太平道弟子跪在地上,看這個樣子……
“公主,何事傳喚手下。”黃煥躬身向張月行禮問道。他行的是標準的君臣大禮。
張月黑着臉看向堂下的幾個弟子說道:“你們幾個說吧!”
“昨夜三更,公主帶着人馬走後沒多久,曹軍就殺來了。我們留守大營的五千個弟兄全部死了,只有小人和幾個兄弟趁看守不注意逃了出來。”堂下的弟子哭喪着臉說道。
“曹軍來了多少人?”黃煥臉色不由地變了,他努力穩定情緒問道。看來曹操的謀士算定了自己昨夜會去偷襲廣平,纔派人來偷營的。
堂下的弟子冒汗哭訴道:“大概五千人馬。”
“一羣廢物。”幾個首領不滿地說道,“你們除了五千士兵,不是還有十幾萬人嗎?竟然連五千人馬都打不過。”
“好了,幾位將軍,此事不能怪他們,只能怪我太看小敵人了。如今我們士兵的家小都落在了曹操的手裡。如果曹操以此爲要挾,只怕我們軍隊的士兵,就要離心離德了。”黃煥忍不住說道。他擡手示意那幾個弟子起身,然後說道:“你們先下去休息吧!”
“謝軍師。”衆弟子感激不盡地磕頭告退了。
張月看向黃煥問道:“明理,如今該怎麼辦?”
黃煥說道:“廣平新下,還有許多事情要做。曹操只有一萬五千的兵力,我們有將近十萬的兵力,按人數來說,我們絕對佔了優勢。可是公主,我不得不說一件事情,我們的軍隊都是一羣未經訓練的烏合之衆,可是曹操的軍隊可是久經訓練,裝備精良的部隊,就曹操手下的五百騎兵來說,足於頂我們一萬兵力。”
聽黃煥這樣說,堂下的八方首領忍不住嚷嚷起來。
“軍師,你的意思是說,讓我們不回軍去救那些被俘虜的百姓嗎?”
“這怎麼行?”
“這可都是一直跟隨我們的兄弟的父母,要是不救他們,我們手下的兄弟,只怕都會跑光了。”
“是啊,會引起兵變的。”
張月見衆人都沸騰起來,不由咳嗽兩聲說道:“軍師又沒說不救人,你們喧譁什麼?先靜一下,看軍師是怎麼說的。”
“明理,你打算怎麼做?”張月看向黃煥問道。
黃煥說道:“廣平不能放棄,否則我們就失去了屏障。但是被俘的兄弟要救。公主,我們只能分兵救人了。”
張月一聽忍不住問道:“分兵?你不是說不能小看曹操的一萬五千人馬嗎?分兵,還能對付得了曹操嗎?”她確實有些擔心,畢竟自己手下那些士兵,真正有武器和裝備的也就一萬多人,而且根本和農民差不多。
黃煥微微一笑說道:“放心,我已經知道曹操的計謀了。他肯定是想讓我們回軍救那些被俘的兄弟,趁我們軍隊離開廣平的時候,率領人馬來攻打廣平。”
“啊,那怎麼辦?”張月一聽不由問道。
“哼,他既然這樣認爲,那我就讓他這樣認爲。公主,你可讓大將軍、二將軍、三將軍、四將軍、五將軍和六將軍帶領八萬人馬出城,廣平只留七將軍和八將軍的兩萬人來鎮守。讓曹操來攻城。”黃煥說道。
“兩萬人?這隻怕守不住這廣平吧!”堂下的八方首領忍不住說道。
“明理,你是打算……”張月忍不住說道。
黃煥冷笑地說道:“對,我打算讓大將軍和二將軍率領三萬人馬去救人,剩下五萬人馬便埋伏在廣平夫君的東坡林和西望山上,待曹操攻城到一半,我們再掩殺出來,城內的軍隊趁機殺出,曹操陣腳必然打亂,我們定然可以一戰獲勝。”
“軍師果然高明!”
“明理,你所言甚是。就按你說的去辦。”
此刻埋伏在廣平往返黃巾軍大營的必經大路上的曹操等人等得有些心煩了。他們天未亮就來這大路四周埋伏了,整整等了一個上午都沒見有人來,隊伍有些鬆懈了。
“主公,你說那幾個逃兵都走了那麼久了,廣平的黃巾反賊怎麼還不出來救人?”曹仁有些擔心地問道。
“主公,要是那些反賊不要那十萬俘虜,我們怎麼辦?”
“是啊。要是他們龜縮在廣平不出戰,我們怎麼辦?”
“諸位,我們應該相信林先生。再等等,元讓,你讓士兵們打起十二分精神,敵人隨時都會出現,千萬要注意隱蔽,不要暴露了行蹤。”
“是,主公。”
埋伏在大路兩旁樹叢中的曹軍在曹操的命令傳達到後,果然一個兩個都打起來了十二分的精神。
也就在這個時候,聽到了馬蹄聲和人走路的腳步聲。
聽這聲音,來人應該很多。
“來了……”
“弓箭手準備好。”
“等他們靠近一些,再射。”
“絆馬索準備……”
“來了……”
“來了……”
曹操也趴在樹叢中,看着那羣裝備亂七八糟的黃巾軍,眼裡冒出了濃濃的殺意,終於來了。
走在黃巾軍前面的是兩個長得和土匪有得一較高下的漢子,滿臉橫肉,雙目帶着寒光,一手抓住馬的繮繩,一手拿着大刀。看他們打的旗號,分別寫着:張、白;“張”應該就是張白騎,由於喜歡騎白馬,被人稱爲張白騎,這人性格豪爽,脾氣也是來得快去得快。“白”應該是白繞,這個人性格精明,脾氣非常急躁,和白騎的脾氣也很相同,不過唯一不同的是,這個人很想立功名,用一句話說,就是有些貪功。
曹操和黃巾軍作戰了多年,對黃巾軍的首領的性格瞭解得十分剔透,當下看到老熟人,曹操不由露出了笑容。哼,終於在這裡又遇到了你們了。
曹操揮手之間,絆馬索拉緊了,隨着幾聲馬兒驚叫的嘶鳴聲,馬背上的人隨着馬兒一起摔在了地上。
黃巾軍衆人這個時候還沒來得及回過神來,兩邊的飛弩就如同雨點般射了出來。
“孃的,被人埋伏了……”張白騎摔在地上第一件事去便是想到自己被人埋伏了。
手底下的兄弟驚訝地叫道:“大哥……你沒事吧?”
可是沒待他們有所反應,雨點般的箭射了過來。
“大哥,怎麼辦?”手底下的兄弟看向張白騎問道。
旁邊的白繞也問道:“大哥,怎麼辦?我們都要死在這裡了!”
“孃的,老子跟那些朝廷走狗拼了。兄弟們,拿着傢伙衝!”張白騎說着就要揮刀衝向旁邊的樹叢,卻被手底下的弟兄拉住了。
幾支箭射來,眼看就要射到了張白騎,手底下的兄弟趴到了他的身上爲他擋了射過來的箭。
“小四……”張白騎看到中箭倒下的兄弟,眼淚不由往下掉,悲鳴地叫道。
白繞看到張白騎這樣,心裡又惱又恨地說道:“大哥,這樣子做,我們的手底下的弟兄都會白白犧牲的。不如快撤吧!”
張白騎看向四周,到處都是飛弩,根本沒辦法撤出去,忍不住反問道:“往哪裡撤?孃的,我們都被包圍了。”
“大哥,我們趕緊往回撤……”白繞看了一下四周,確實沒有空餘的地方了,可是他想到了剛纔進來的地方,肯定沒有敵人,不由說道。
“兄弟們!往回撤!”張白騎振臂一呼大聲說道。
曹操看着那些抱頭鼠竄的黃巾軍,心裡不知道爲什麼生出了一絲報仇的快感,想起前天晚上,自己被這羣烏合之衆困在東林峽谷,自己的人馬也和他們一個樣。沒想到這麼快,自己就可以報仇了。
看到黃巾反賊撤退,夏侯惇等人馬上揮軍殺了過去。
早就埋伏在東面山頭的曹純等人也趁機領兵掩殺過來。
夕陽西下,在殘陽的餘暉當中,大地被蒙上了一片血色。
曹軍在打掃戰場,幾個士兵正在檢查倒在地上的黃巾軍,發現有活口的就叫人來擡走,到下面治療,那些看起來活不了的,就乾脆送他們一程。
曹操正騎着馬立在山坡上,看那西墜的太陽,一時之間感慨萬千。
就在這個時候,林若也騎馬走了過來。
曹操回頭看向林若,發現林若一臉漠然地看向殘陽,不過曹操從他的那漠然的表情裡讀到了悲憫,不由地說道:“言心,這就是戰爭。”
林若淡淡一笑說道:“我知道。”昨天糾結了一個晚上,失眠了一個晚上,還想不明白的話,他就不是林若了。
好一會兩個人都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夕陽。
最後還是曹操打破了寂寞,他看向林若說道:“走,去看看戰況如何。”他說着就拍馬下山去了。林若緊跟其後。
曹操回到大營便升帳議事。
“主公,這次我們射殺黃巾反賊八千多,三千餘反賊重傷,俘虜一萬餘反賊,還有幾千反賊趁亂潰散了。”曹仁上前回報戰績。
曹操點了點頭問道:“張白騎和白繞兩個賊首可曾抓住?”
“張白騎戰死,白繞被曹純將軍抓到,正押在帳下。”曹仁繼續說道。
“把白繞帶進來。”曹操冷笑地說道。這些年來,他與黃巾反賊作戰,早就知道白繞的爲人了,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將才。
不一會,曹仁押着捆得和糉子相差無幾的白繞進來。
“跪下!”曹仁按住白繞的肩膀,用強勁想把白繞壓下來,可是白繞拼命硬槓,就是不肯下跪。還氣呼呼地哼了曹仁一聲。曹仁氣得半死就想把劍砍了他。
“子孝,既然白將軍不肯下跪,那就不要勉強他了。”曹操一臉微笑地看向白繞說道,“白將軍,沒想到將軍多年不見,性子不改當年啊!”
“哼!”白繞哼了曹操一聲,便將臉別過一邊去。
“白將軍剛烈,真是讓人佩服。可是良禽擇木而棲,名將擇主而仕。白將軍如今戰敗,莫非要做那頑石,逼我家主公殺將軍不成?”林若微微而笑說着。
林若的一番話惹得白繞不由多看了林若兩眼,發現林若奇醜無比,當下不由生氣冷笑說道:“你又是何人?”
“不才林若,字言心。如今是曹太守帳下的代理軍師。”
白繞聽到有些發愣,軍師他知道,可是代理軍師是什麼職務他還真不知道。他當下哼了一聲說道:“代理軍師是什麼?那個軍師祭酒去哪裡了?他不是一向自封口才很好嗎?他怎麼不來說服我?”
林若聽了之後不由掩嘴而笑,好一會說道:“打敗你們這些烏合之衆,也勞煩戲軍師出手,那豈不是太擡舉你們了?我林言心雖然不才,也學過幾年用兵之道,因此打敗你們,也算是反掌之間的事情。”
白繞聽林若的話雖然不是十分了解他的話裡的意思,不過還是聽出了譏諷的意思,當下有些發怒地說道:“陰謀詭計又有什麼值得炫耀的。有本事,就和老子堂堂正正打一場。老子一定將你這個黑臉書生的腦袋給割下來。”
“休得無禮!”曹仁當下有些怒火地說道。他這兩天見識過林若的計謀,早就將林若等同於戲志纔來看待了。
“呵呵,說我陰謀詭計?那你們將我家主公騙到東林峽谷,假裝兗州敗軍混入我們軍中,那算不算是陰謀詭計?你去問問你們的軍師,他是不是也是用陰謀詭計?輸了就是輸了,願賭服輸,你真不是一個有擔當的人。罷了,主公,這樣的人要來也成不了大氣候,還不如拉出去砍了,省得以後壞了大事。”林若冷笑熱諷地說道。
“你竟然說老子成不了大氣候,你……你這黑臉,狗眼看人低。老子怎麼就成不了大氣候了?”白繞當下怒了,氣得直罵林若。
曹操在一旁看得熱鬧,心裡早就笑翻了,這個林若的激將法真是管用啊。
“人都快死,還能成什麼大氣候?”林若冷笑地說道。
林若的冷笑和不屑深深地印在了白繞的心裡,當下白繞盯着林若咬牙切齒看着,他憤怒萬分地說道:“誰說我快死了?老子……我投降,我投效曹公,還不可以嗎?我看我就不能做出一番事業來?”
白繞說完便跪下說道:“敗軍之將白繞真心投靠曹太守,望太守接納。”
曹操剛想上前扶起他,卻被林若用手攔住了。
“主公,萬不可收留他。像他這樣沒有擔當的人,只怕是假投誠,到時候引得手下衆兄弟造反,那我們豈不是得不償失?”林若故意說道。
“放你孃的狗屁,老子既然投降,就不會再去造反。”白繞一聽頓時火氣,恨恨地說道。
“哦?!既然如此,那就麻煩白將軍在此立下重誓。就說要是背叛我家主公,全家不得好死,手下的士兵也死無葬身之地如何?”林若當下看向白繞說道。不是林若心狠,而是當下曹操的兵力很單薄,如果不逼迫這白繞立下重誓,那曹操就無法放心去用那一萬多的降兵,這是一件很大的損失。
白繞的臉色當下不由發青,不過他咬了咬牙還是立誓道:“立就立。我白繞今日在此立誓,我白繞今生今世絕不背叛曹太守,若爲此誓,全家不得好死,手底下的士兵也死無葬身之地。”
白繞立誓完後,林若哈哈大笑起來,他轉身向曹操祝賀說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又添一員虎將!”
曹操當下大笑,傳來下去擺宴席給白繞接風,同時走到白繞的身邊,親自將他扶起,並且親自爲他解下了繩索,拍了拍他的肩膀,回退了兩步躬身一拜說道:“操得將軍相助,定能成就大事。”
“主公……見諒……方纔末將一時糊塗頂撞了主公。”白繞當下也被感動得一塌糊塗,連忙將曹操扶起來說道。
林若微微地笑着在一旁看熱鬧。什麼時候,自己也能有這樣一幅和諧的場面呢?自己的明主在何方?
曹操拍着白繞的肩膀情切地問道:“白將軍,可有表字?”
在古代,稱呼屬下表字,那表示一種親切和信任的意思,遠遠比叫官職和愛卿或者愛將要親切和熟悉得多。
白繞一聽一臉紅燒色說道:“白繞乃粗俗之人,哪裡來的字?”
他又不是什麼文人,要字來做什麼?
旁邊的林若忍不住說道:“白繞,白繞,何不取字道遠?意爲任重道遠的意思?”
“恩,任重道遠,這字不錯,不知道白將軍以爲如何?”曹操當下忍不住點頭稱道。
白繞聽了之後,也說道:“多謝先生賜字。方纔,白繞多餘得罪。”
“是在下多對將軍多有得罪纔是,如今都是自家人了,以後我們兩個可以摒棄前嫌,這樣才能更好的爲主公效力!”林若當下連忙說道。
“主公,白繞雖然投降主公,還望主公應允,允許白繞不去攻打廣平。白繞不想投奔新主,就揮軍去殺舊主。望主公成全。”白繞說完便單膝跪下。
聽了白繞這樣說,曹操不由轉頭看向了林若,按照林若的原來的計劃,本來是俘虜敵軍大將,說服敵軍大將爲內應,實在說服不了敵軍大將,那便是驅趕那些俘虜來的黃巾反賊的老弱婦孺和敗軍來攻城的,如今白繞既然不肯攻打廣平,那麼第一個計劃就失敗了。這意味着要實施第二個計劃了。
曹操明白白繞的難處,可是如今他也是隻有一萬多的兵力,他真沒把握明刀明搶拿下廣平。
“主公,道遠這個要求雖然有些過分,不過不失爲一個忠義之人。主公可以答應他。”林若當下看向曹操點頭說道。
“道遠快起來。道遠乃忠義之人,操答應道遠的要求了。”曹操連忙扶起白繞說道。
白繞感激萬分地說道:“多謝主公。”
“主公,接風宴已經擺好。”
“走,道遠,今日操爲將軍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