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剛剛和林若分開。蒯越就急匆匆去找了蒯良。把事情告訴了蒯良,蒯良聽了之後,忍不住責備道:“我曾經說過,讓你不要摻和進二公子的計劃裡,你爲何不聽,偷雞不成蝕把米,差點害死自己的女兒。”
“大哥,一個女兒和整個蒯家相比,根本算不了什麼。”蒯越當下很認真地說道。“大哥,你覺得林若的條件可否答應?”
“嫁給劉備?”蒯良沉默了好一會兒說道,“我夜觀天象,確有一顆帝星在徐州上空。劉備自可成一番帝業,若是將嬌兒嫁給他,確實比我們投靠許都要好上許多。只是劉備如今妻妾成羣,若是將嬌兒嫁過去,只怕未必能夠得到劉備的寵幸。”
“這我到不擔心,以嬌兒如此容貌,雖然算不得天下第一,可是卻也算得上國色天香,劉備府中未必有這樣的女子。”蒯越說道,“大哥。若是嬌兒日後所生的子女能繼承帝王,那我們蒯家將不僅僅是一個小小的荊州世家了。”
那一夜蒯良和蒯越商量了好久,也考慮了好久。
第二天天亮,林若梳洗完畢後,府中的管家親自來請林若去見蒯良。
一番商談之後,最後蒯良決定和林若合作。林若也爽快地承諾了,蒯家在荊州的地位,同時答應了關於儘快送蒯嬌到徐州完婚的事情。
一切都定了之後,卻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身爲劉表的二子,劉琮竟然想要挾持了他的父親劉表,讓劉表寫詔書,立他爲荊州之主。
不過,由於他帶的人並不多,蒯家和蔡家已經沒有人支持他了,他只有帶着他收買來的一些流氓混混之類的人物,也正是因爲這樣,他的計劃還沒有施行就被林若等人獲知,而劉琮也被押到了劉表的面前。
面對兒子的忤逆,氣得劉表差點吐血。林若自然不會殺了他,可是林若卻在劉琮的府邸裡嗅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那就是劉琮竟然有一個食客,所有的事情都是這個食客弄出來的。包括計劃。
可是當蔡家的人趕到的時候,這個食客卻不翼而飛了。在劉琮的話語當中,林若能察覺到,這個食客弄不好就是自己的老對頭華歆。
當這段不大不小的插曲完了之後,已經是十月中旬了。在這個時候,宛城發生了林若料想之內的事情。曹操果然派人去攻取宛城,可是林若早就讓人提醒了賈詡。因此林若倒也不怕。
卻說林若把奏表派人送給劉備的時候。劉備正在爲太史慈娶了天下美人榜上的美人糜竺的妹妹糜貞而有些懊惱呢!本來三妻四妾,是劉備想要實現的,首先他已經有了錢夫人這個正室,甘夫人這個側室,正好缺一個側室就能實行三妻四妾。
不過,劉備雖然喜歡美女,可是比起美女來,他更愛江山,而太史慈是能給他打江山的人,糜家的錢剛好可以給他建設江山。雖然懊惱,可是卻並不嫉妒。突然間接到林若這封信,說蒯家想要將女兒嫁給劉備,林若在信中把蒯嬌的容貌誇讚了一番,同時還說明娶了蒯嬌的種種好處。
或者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吧,這糜貞沒了,來一個蒯嬌也不錯。蒯家也算是一個大的世家,蒯家的產業,也不比糜家少。況且,娶了蒯越的女兒,已經荊州的那幫世家就和自己同穿一條褲子了。由於孫乾已經被劉備派出去出使袁紹了,便派簡雍到荊州帶上婚書。還有彩禮到蒯家去求親。
對於劉備的速度,林若也大吃一驚,本來林若還以爲劉備肯定會寫信斥責自己的,誰知道,劉備一句斥責的話也沒有,竟然徑直把求親的使者派來了。
簡雍,並不知道林若就是嚴新的事實,因此看到林若的時候,少不得客套了一番,相互間說了一番應付場面的客套話,林若把簡雍請到了諸仙停雲住,待左右無人的時候,他纔將劉備讓他給林若帶的信交給了林若。
林若拿到信,讀了之後,苦笑地說道:“主公,也太心急了。”
“林先生,主公信中說了什麼?”簡雍畢恭畢敬地問道。雖然簡雍和劉備的關係不菲,可是在林若這樣一位劉備看重的謀士的面前,他還是表現出了應有的謹慎和謙虛了。
“沒什麼,只是主公想讓我快些辦好荊州的時候,讓我快些回徐州。”林若實話實說道,不過他卻沒有將劉備因爲突然間想到這次荊州完事之後,嚴新將永遠消失了,而心裡有些難受。
簡雍愕然,他好一會兒說道:“林先生,我聽聞嚴軍師病重,可是真的?”
簡雍很奇怪,爲什麼嚴新病重,劉備好像並不是很關心。也沒有以前那種憂心忡忡,難道嚴新是裝病的?或者是劉備身邊有了林若,覺得嚴新並沒有那麼不可或缺了。
“師弟病重,這是真的。哎,我如今所作所爲,也皆是爲了完成師弟的心願。”林若聽了之後有些感慨地說道。倒不是他林若要故意騙簡雍,而是林若真的不想再繼續演下去了,林若和嚴新兩個人必須要選擇一個,林若理所當然選擇林若,畢竟這纔是他的真面目。
簡雍沉默了好會兒,才感慨說道:“若是有時間,真想去看看嚴軍師,可惜公務在身,無法脫身。林先生,你醫術高明,難道也治不好軍師的病嗎?”
林若搖頭說道:“憲和,子衿他能有你這樣的朋友足夠了。別再說了,徒增傷感。突然間想起我們家鄉的一句很經典的話。”
“恩?”簡雍不明白這話什麼意思。
林若從旁邊拿出杯具,然後把茶杯放到茶几上,給簡雍倒茶說道:“人生就像是這個茶几,擺滿了不同的杯具,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將這些杯具倒滿不同的茶水。讓悲劇的人生有種不同的歡樂填充進去。”
這話好友深意,簡雍一時間也愣住了,好會兒才忍不住笑,他笑了好久,才說道:“主公都說我喜歡開玩笑,說教,卻沒想到林先生你比我更喜歡開玩笑,更喜歡說教。先生真是一個妙人,可惜和先生相處的時間太少了。”
林若也忍不住呵呵地笑着了,他突然間想到了什麼,不由說道:“早知道憲和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了。以後憲和直接呼我字可好?好久沒有人叫我的字了。哎,可能是因爲我的字的讀音和我師弟的姓名相同吧,就連主公也只是叫我林先生,這讓我覺得很不適應,真希望有一天主公能像叫子衿一般叫我言心。”
“言心……”簡雍忍不住說道,“林先生,這不能怪主公,在主公心中,嚴軍師比任何人在他的心中的位置都要重要,可以說,若是沒有遇到嚴軍師,主公不會有今天的局面。我們可能永遠都比不上嚴軍師。”
“既然無法取代,那各有特色吧!”林若很坦然地說道。
“先生曾經寫過一首《浪淘沙》,我記得裡面有那麼一句:伊呂兩衰翁,歷遍窮通,一爲釣叟一耕傭,若使當時身不遇,老了英雄。確實啊,身爲謀士,能找到一位能發揮自己才華的明主,這可以說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遇。可以看得出來,先生一直在等這樣一個明主,可是爲何先生開始在主公的一再懇請之下,並沒有馬上答應主公,反而是後來才答應?”簡雍說道。這些不僅僅是他的疑問,更是徐州許多人的疑問。
林若聽了之後,笑着說道:“我早就在主公身邊了,只是天下人皆不知罷了。”
簡雍愕然。
“對了,我聽聞太史慈將軍成親了,可惜我遠在千里之外,也只能讓嫣然山莊給他送上賀禮了。早年曾經和太史慈將軍說過,若是他看中了那家的姑娘,只需跟我說一聲,我就給他做主……”
簡雍愣了好久才說道:“先生可真是神通,莫非是船上的其他官員告訴先生的,太史慈將軍也是前幾天才完婚的。”
“呵呵,別忘了。我嫣然山莊釀的酒天下聞名,太史慈將軍娶的可是糜家的女兒,糜家的排場如何少得了?如此大的酒席的訂購我自然知曉了。”林若忍不住笑着說道。要知道,嫣然山莊可是天下聞名的,如今還有哪裡沒有嫣然山莊生出的茶葉,生產的紙張,生產的酒呢?
“這次主公娶妻之喜,只怕也少不了我嫣然山莊的名釀呢!”林若當下訕笑地說道。
“憲和,你先收拾一下,我去蒯家和他們說說,然後再派人送你過去遞交婚書。”林若說道。林若不僅要和蒯家說,還要和他的岳父大人劉表說這一件事情。儘快此刻大局一定,林若的手中幾乎掌握了荊北的所有的權利。如今就連蒯家也合作了,林若根本不害怕什麼了。有時候,政治婚姻,確實是一個不錯的籌碼。
林若有一件事情一直掛在心中,那就是劉琦。雖然劉表已經派人給劉琦傳下命令,讓劉琦退兵回襄陽,可是劉琦卻遲遲不肯回來,而周瑜也曾經派人幾次去督辦此事了,可是劉琦卻以各種理由推脫。
林若必須要讓劉表下一份能夠足夠喚回劉琦的書信才行。
林若見到了劉表之後,開門見山說了自己的意思,然後看着已經能夠勉強下牀的劉表,發現劉表一臉無奈。如今荊州已經可以說,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而是真正掌握在自己的這個女婿的手中了。就連自己的小兒子,也被自己這個女婿以學習爲名,把劉琮關在了一個四合院子,軟禁起來了。
劉表自然知道自己這個女婿的意思了,他也隱隱能感覺到自己這個兒子的所作所爲,若不是林若及時制止,並沒有深入追究,只怕自己這個兒子早就死了。哎,看來,自己這個女婿還是下不了殺手。
“爹,我打算讓你寫一封信,就說你病重,讓大公子回襄陽,你意下如何?”林若見劉表沒有任何表態,不由詢問道。
劉表嘆氣,然後說道:“若,你真的能夠保證他們兄弟二人的性命嗎?”
林若鄭重地點了點頭說道:“能夠。爹,這種事情我不會開玩笑的。我來荊州,其實就是不想看到戰火瀰漫,燒了這個世外桃源般的荊州。”
劉表微微地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去把筆墨給取來,我親自寫一封信給琦兒,讓他回來。阿若,琮兒尚幼,有時候做事情難免會被人利用,你讓他知道錯了就行了,不必弄得他太難堪,畢竟他還是一個孩子。”
護犢情深,林若能夠體會得到,當下林若說道:“我會注意的,我把他關到四合院,就是爲了他的生命安全,這次行動失敗了,若是我不將他暫時關着,只怕外面的百姓定然要說獄律不公平。更有甚至,只怕會引來殺手要將他殺了滅口。”
劉琦看着荊州的來信,把信傳給了低下的人。父親竟然親自寫信,讓自己讓出江陵,看來父親是鐵了心的了,荊州就這樣拱手讓給他人嗎?
當初自己真應該把林若給一劍給殺了,若是沒有他勸父親投降,以父親的脾氣,只怕死也不會投降的。父親何時服輸過?想到這裡,劉琦又是一聲重重的嘆息聲。
“少年不識愁滋味,爲賦新詞,強說愁。如今識得愁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好涼一個秋。”劉琦吟讀完了之後,哈哈大笑起來。
劉磐和文聘兩個人從操場上操練士兵剛剛回來,就看到劉琦正拿着一封書信哈哈大笑,樣子很癲狂,一時間不由愣住了。
劉琦回過頭去看他們二人,發現他們正愣愣地看着自己,如同看一個怪物一般。他不由把書信遞給了劉磐他們二人。
“公子,主公真的要投靠劉備嗎?”首先是文聘十分不滿地說道,他沒有見過劉備,不知道劉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但是劉備的出身太低微了,如此低微的出身,怎麼能當得了這天下之主?
劉琦點了點頭說道:“自從父王撤帝號,改成荊襄王后,我就知道父王的心意了。”
劉磐當下忍不住說道:“公子,你打算怎麼辦?我們的手裡還有將近五萬人馬,只要我們佔據江陵不退,江東未必能夠攻下我們江陵城。早聽說張飛勇武非常,我也想見識見識。若是這樣白白將江陵拱手相送,我不甘心。公子也不甘心吧!”
“罷了,既然父王決定了,我們就按他的去做吧!如今父王病重,荊州那邊蔡家和蒯家同時倒向了林若,真是諷刺,我當初還希望他能夠說服父王把荊州傳給我,卻沒想到他竟然是劉備的說客。”劉琦苦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