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得魯看到洛桑頭上出現了一個光圈,奇怪的閃了閃,又消失了。
貝拉聽到這邊的呼叫走了過來,輕聲問:“先生,我能幫什麼忙嗎?”
整個頭等艙裡,也許就貝拉和瑪瑞絲覺察了這邊的情況,比爾也跟過來,現在飛行在高空,視線良好,機長允許他出來透透空氣。
“他看到上帝了,其實沒什麼情況,我們正在討論在這麼高的地方能否看到天國的影子,安得魯先生就產生了幻覺;是這樣嗎?”洛桑小心的把安得魯的左手從他放在膝蓋上的書本上移動開。
安得魯搖搖頭,不好意思的笑着說:“哦,是的,太吃驚了,我看到了上帝的影子,絕對不是幻覺,他就在那裡。”
“那是架飛機,真漂亮,我多想擁有這麼一架飛機啊,但是,不對,這是我們的航道,我要走了;貝拉,小心點,不要驚動乘客,但願不是麻煩。”
比兒走了,貝拉囑咐一句小心剛想離開,洛桑拿起安得魯的書遞給她:“貝拉小姐,請幫忙保管一會兒,只是保管一會兒,下了飛機再交給我;貝拉,我以爲您穿另一身衣服會更漂亮,黑天鵝的表演也沒能遮蓋您的風采。”說着,洛桑微笑着點點頭瞬間換了張面孔,又迅速恢復過來。
“上帝啊,對不起拉也驚叫了一聲,想到自己的責任,馬上恢復了正常,小心的接過書本走出了頭等艙。貝拉知道洛桑和趙鷹在香港的地位,沒想到洛桑竟然在這架飛機上,對於洛桑,貝拉是又崇拜也有些害怕,幾乎與趙鷹一樣。
wωω◆ тт kān◆ co
“瞧,您還是不瞭解我;”洛桑回頭對安得魯說:“我習慣與在和平的環境談判,我說我是上帝,您沒意見吧?”
“神聖的光環是白色的,爲什麼?您剛纔對我做什麼了?洛桑先生,如果十分鐘內我不發出信號,這架飛機一定會爆炸的,外面的那架飛機您也看到了。”安得魯還在暈呼,不是藉助剛纔的光環,還真不好突破他的信念堅定的心靈。
洛桑笑着說:“您已經發出信號了,不是嗎?剛纔您把您的手錶按了幾下,我想想,好象是六下,您看,他們飛走了。不要再看了,前面有您的助手,這我知道,給您說了那麼多,就是想知道誰是您的助手,他也發出了同樣的信號,那是一位另人尊重的女士,還帶着自己的孩子,現在,她們睡着了。看,飛機飛走了,我們可以繼續交談了。說起神聖的光環,有時候是白色的,但更多的時候是金色的,至於剛纔爲什麼會是紅色的,是因爲我生氣了,你們竟然陰謀控制上帝,也就是我,紅色象徵着血與火。”
“魔鬼,您不是上帝是魔鬼。”安得魯恢復正常後,還是不承認洛桑是上帝;外面的私人飛機果然斜着翅膀降低高度,離開了這個航道;安得魯看看自己的手錶,不解的問:“洛桑先生,您是怎麼辦倒的?這樣的談判不公道。”
“您應該感到榮幸,世界上有幾個人能和上帝談判?您也承認了,我是上帝,不是嗎?”洛桑抓起灌裝茶,喂安得魯喝一口,現在,安得魯除了能說話,身體是僵硬的。“還是少喝兩口吧,但願您不會想去衛生間,還有三個小時才能降落,我可不習慣解開一個紳士的皮帶。”
“您不是上帝,洛桑先生,這個玩笑可開不得,您會惹大麻煩的。我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這次不能達成協議,會有更大的危險等着你。”
“我們已經達成協議了,手錶我也帶上了,安得魯,您說的,只要以聖父、聖母及聖靈之名禱告,我可以什麼也不幹;問題是,我就是上帝,爲什麼還要禱告?上帝無處不在,我說我是上帝是有根據的,除了上帝,剛纔的一切怎麼解釋?不要讓我宣判你有罪;安得魯,你剛纔差點殺了上帝,這是大罪,要下地獄的。”
“您說過,地獄不存在。在釣魚島,我們都看了您的精彩演講,從那時起,我們就看上您了,但是您絕對不是上帝。”
“我不是上帝,您是上帝嗎?相信我安得魯,我就是上帝;你知道,天上實在太寂寞了,上帝也有寂寞的時候,就下來轉轉。您一定要爲我保密,亞洲我們的勢力還不算大,我決定親自開發這個野蠻的世界,喚醒那裡的三十億信徒。我想知道,誰下的命令讓你來找我談判的,是聖子嗎?這孩子,什麼時候也不讓我安生,他竟然想謀害我,你要記住,我是無所不知的上帝。以前你們做的很好,只爲聖父、聖母及聖靈之名禱告,這很好,我能感覺到你們虔誠的祈禱,這就證明,野心家是沒有市場的,信徒們的眼睛是雪亮的,早就看出了耶蘇這個不肖子的真面目,回去我就取消他的一切特權。給你透露點秘密,其實我是被他逼下來的,你們一定要幫助我,安得魯,現在你可以向我懺悔了,我的胸懷是博大的,我的仁慈是無垠的,只要說出來,都可以原諒。不說這些了,說點實際的,看這束陽光,穿過我的手抵達你的手,你能看到塵埃感受到溫暖,這就是我,我就是塵埃,我就是溫暖,我就是上帝;你可以聞到我的氣息,與我呼吸一樣的空氣;當然,我沒有放屁,是你在放屁,所以你是臭的。現在,你可以吻我的手了,不論是背叛的吻還是平安的吻,我都認爲是善意的。”
在洛桑的語言風暴的襲擊和精神干擾下,可憐的安得魯完全迷失了自我,真的吻了吻伸到他嘴邊的手;這個虔誠的信徒已經分辨不出面前的究竟是上帝還是洛桑,也許說是魔鬼更合適;兩個腦袋湊在一起低聲細語起來,看起來,氣氛十分和諧。
安得魯也是個小人物,只是個使者,塵子基金會的外圍成員,對基金會的內幕瞭解的不多。他只知道,帶手錶的是外圍組織成員,手錶背面的寶石能隨時刺出毒針;帶戒指的纔是塵子基金會的正式成員,大家都遵從一個原則,爲了上帝的榮耀可以爲所欲爲甚至不擇手段。
塵子基金會確實有很大的勢力,據安得魯說,世界上有很多大公司是他們扶植起來的,他們在各個大學裡尋找有潛力的成員,培養出一代代政治家和商人;如果不是戰爭和災禍,也許這個世界早就是他們的了。塵子基金會受到的最近的一次打擊是在五年前,七成高層成員在三個月裡白癡的白癡、神經的神經,在世俗世界法律的干擾下,屬於基金會的錢被繼承走了三成多,還有幾個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在他們名下的產業就被收歸各個國家。
三個小時過了,洛桑仔細得把安得魯知道的榨得一乾二淨,雖然收穫很大,距離他希望得到的還是有不小的距離。
飛機就要降落了,由於是向着東方飛行,減去時差,如今的香港只是下午,陽光照耀着大嶼島,洛桑愉快的結束了這次會談。
“叫大人物來吧,安得魯,上帝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想在天國有個好位置,他們應該儘快來向我懺悔,想要得到寬恕其實很容易,您將是我的第一個信徒,想想吧,幾百年後,人們會這樣稱頌您,聖安得魯。”
安得魯已經恢復了一些,苦着臉問洛桑:“您還堅持您就是上帝?”
“愚昧的人們,總看不到事情的真相,這樣吧,我給你們兩個月,如果你們能證明我不是上帝,我一定服從你們的命令;無知的人類,迷途的羔羊,愚昧的世界,上帝也要墮落到任憑凡人的質疑。”
飛機安全降落,洛桑解除了對他的限制,安靜的排隊出機艙時,安得魯還問:“怎麼證明呢?您說您是上帝也沒有證明。”
“難道我要拿出一份護照或者身份證之類的東西出來,上面寫上耶和華,也許可以試試,香港肯定沒有這個名字;你很荒唐,安得魯,證明我不是上帝是你們的事情,我堅持,我就是上帝。”洛桑翻開自己的護照看看;“下次你見到我時,這上面會有一個新的名字,這樣總可以了吧?如果你們能找到另一個上帝,我會面對他,證明他是假的。”
在機艙口接過貝拉遞來的書本,回手還給安得魯,洛桑順手塞給貝拉一張紙片,伏在她耳邊說:“對不起,貝拉小姐,都是我的錯,這是對你的補償,忘了我們吧。”
乘客都走完了,比爾又來到頭等艙,看到貝拉坐在剛纔洛桑的位置上一動不動的看着外面的天空發呆。
“怎麼拉,嗨!貝拉,我們該走了。”
比爾走近了才發現,貝拉滿臉都是淚水,手裡拿着一張支票。
“二百萬英鎊!上帝啊,你發財了,貝拉,怎麼得到的?”
“我看到上帝了,就在這裡,比爾,對機長說一聲,我辭職了。上帝無處不在,就是不在天堂。”
出了機場,瑪瑞絲被趙鷹接走,洛桑身邊圍繞起幾個和尚,還轉身對安得魯說教着。
“你們必須承認,一種東西是不需要證明的,就如我是上帝一樣;而人是動物的一種,就如你一樣。你和動物的區別就是,你有靈魂,動物沒有靈魂就是畜生;把你的靈魂奉獻給我,我就能救你的命,使你得到永生,這就是信仰。說這些你可能不理解,就只有信仰我了;信仰了才能理解的意思是,你要充滿了對我的愛,絕對相信我,唯有愛我才能使我的光芒進入你的心靈而使你心明眼亮,你才能明白我就是上帝;愛是什麼?就是奉獻一切,這比較好理解,奉獻一切,也就是放棄這一切。你剩下什麼?純粹的生命,連靈魂也奉獻給我了,所以,你還是沒有靈魂。”
洛桑手邊閃過一道紅光,錶鏈斷爲三截掉在安得魯腳下,一輛大切諾機開過來,洛桑上了車,又回身說道:“安得魯,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嗎?”
“上帝啊,您說我是畜生。”安得魯抱着頭蹲在地上,這裡面的邏輯實在太混亂了,洛桑都不知道自己說的什麼,何況可憐的安得魯了。
“你真是笨蛋,我在說信仰。”車門嘭的關閉,汽車開走了。
安得魯半天才轉身向機場走去,他的太太和孩子還在飛機上沒下來呢。
“可憐的孩子,你迷路了嗎?神愛世人,因爲世人都犯了罪,虧缺了神的榮耀。只有聖母是純潔的,她爲我們送來了神的兒子。”一個手拿十字架的金髮婦人出現在安得魯面前,面容慈祥,黑色的修女服襯得她聖潔無此,彷佛在上帝的慈光下得以洗淨人間痛苦,還諸全然的平靜。
她的身後是兩個美麗的修女,通常盤起來的頭髮散在肩膀,一個紅髮一個黑髮;也是黑色的修女服,鑲着藍邊,端莊的白領圈與其說是使她們顯得純潔不如說突出着她們的美貌。
“蘭斯修女,我死後一定上不了天堂。”一想到腦子裡的混,安得魯就覺得自已有愧於上帝開釋之恩澤,但是上帝究竟是什麼樣子?
再次回到嘉島會所的別墅前,洛桑看到在黑格爾沙灘上的一個木框前跳躍着,身穿一套名牌運動衣。
全成金在不斷將一個個足球踢向木框,另一個與黑格爾一樣裝扮的壯年人在指導着黑格爾的動作;木框後面,兩個青春美少女在爲黑格爾喝彩加油。
只十多天不見,黑格爾轉性了?他應該在王小飛那裡接受軍事訓練,怎麼會進行這種無聊的訓練,洛桑招手帶着黑格爾進了別墅。
連全成金也不明白,黑格爾爲什麼對一個面目普通的外國人那麼恭敬,這幾天,他甚至連洛桑也不怕;怎麼人家一招手就老老實實的進了別墅?全成金想跟進去看看,趙鷹擋住了他;雖然現在全成金整天混在一幫大人物堆裡,見到趙鷹還是怕。
進了別墅後,王思韻面對洛桑的詢問,解釋着事情的原由;旁邊,阿卜杜拉王子和趙鷹說得更專業,看得出來,這一段黑格爾還是表現很不錯的,得到了大家的認同。
如今的黑格爾可不得了,是香港足球隊的第一守門員,今天晚上就有一場比賽,這是世界盃預選賽亞洲區小組賽。
今年的預選賽實行的是賽會制,香港賽區十個隊單循環比拼;在前幾場比賽中,香港對已經輸了兩場,如果再輸兩場就肯定無緣十強賽了,只有全部獲勝纔可能有出線資格,再平一兩場就要參加附加賽與另三個小組的第三名爭奪兩個名額。
其實香港隊本來就是一羣臨時湊起來的散兵遊勇,只爲湊熱鬧而已,也就是黑格爾如今的教練野心大,在前一場對壘一個西亞強隊時,力挺黑格爾頂替本就不願意出場的守門員。
本來,大家都預測這場比賽香港至少要輸三個球,到比賽結束,香港隊竟然暴冷贏了,雖然只是一比零,還是贏了。
從場面上看,香港隊沒有後衛,五個前鋒五個中衛,全部壓過中場,只要一丟球,大家就看黑格爾的了,這叫至於死地而後生。既給黑格爾表演的機會也節省了體力,只要去一個人替黑格爾開球就行了。
香港的主教練能同意嗎?他已經被迫辭職了,理由就是沒有進取心,被幾個大人物聯名彈課,家裡又受到和尚們的騷擾,只有辭職,前幾天看了黑格爾的出色表演,現在已經住院了。
黑格爾的資格問題,是那個西亞球隊賽後投訴出來的,現在已經不是問題了;這還多虧李博士和阿卜杜拉王子幫忙,李嘵謙一天就僞造了黑格爾的全部證明,在汪錦輝的協調下,在肖省長的關照下,爲黑格爾在香港註冊了球員資格;阿卜杜拉王子在亞足聯很有幾個朋友,他在意大利還有一個球隊,平息這樣的投訴沒廢多大的事情。其實阿卜杜拉王子也很看好黑格爾,他已經邀請黑格爾加盟自己的球隊,現在阿卜杜拉王子的教練正在香港,等着觀看今天晚上的比賽。
混吧,洛桑心想:這個妖精只要不惹事,守門總比踹門惹事強。說起來,妖精的優勢就在這裡,同樣修爲的人在黑格爾這個境界,身體就沒有他的靈敏與速度,只有超越了下九重境界以後,人類的身體纔開始產生飛躍性進步;不過那個時候多已經飛昇到天界當神仙去了,幾個如洛桑一樣賴在下界?
洛桑把小心翼翼的黑格爾趕出去繼續訓練,拉着趙鷹和阿卜杜拉王子進了書房;瑪瑞絲女巫就交給王思韻與伊沙貝拉安排了,不把黑格爾趕出去不行,回頭洛桑還要專門警告黑格爾,不許招惹丁香花女巫。這妖精一看到兩個女巫就直了眼,知道瑪瑞絲招惹不得,圍着丁香花轉悠開了。
好在,驢妖精的房子還空着,知道解散了橡樹花園,伊沙貝拉最高興,今天已經把那裡收拾出來,就做爲新的玫瑰香閨,也避免了尷尬,情人總比總比二奶好聽,至少,瑪瑞絲需要保持表面上的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