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男人很顯然是喝多了,身子微微搖晃着。爲首的那個男的更是說話輕浮對申琳不時的毛手毛腳。申琳皺着眉頭,一邊對他辱罵,同時縮着身子想要躲避他。
我想都沒想,對着包廂裡叫了一聲,“快出來,出事了。”馬上向申琳跑去。
“哎,你們幹嘛呢?”我跑上前去,將申琳拉到了自己的身後,衝他們呵斥道。
“喲呵,看不出你還養個小白臉啊,怎麼,你想多管閒事啊。”爲首的那個男的醉醺醺的說道。這傢伙看上去大約二十三四歲上下,穿着一身名牌。估計不是暴發戶就是個富二代。
我冷冷的說,“我看你們是有眼無珠,趁我們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趕緊從我們眼前消失。”打羣架別看他們人多,我也不在乎的。好歹以前上大學的時候還參加過自由搏擊,雖然未必對付得了他們這麼奪人。當然最重要的是現在我們只要往秦臨縣政府打個電話,那麼不出幾分鐘就有人來給我們解圍了。
“不行,小張,不能就這麼讓他們走了。”申琳這時從我身後走出來,態度很堅決的說。
這時,李科長和田林也跑了過來。那傢伙一看,氣焰囂張的說,“兄弟們,這女人叫這麼多幫手過來了,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陽哥,這還用說嘛,就等你一句話了。”幾個人起鬨着說道。
李科長大概是沒見過這種場面,顯得有些懼意,吞吞吐吐的說,“這,這是什麼回事啊、”
“怎麼回事,你知道你們得罪誰了嗎?”他身旁一個嘍囉指了指那傢伙很跋扈的叫囂道。
在我們身後忽然傳來一個聲音,”不就是馬校長的大公子馬瑞陽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看到人我們幾個人都非常吃驚,這不是別人,正是今天在放映廳和我叫板的薛豔豔。真沒想到在這裡能夠碰上她。她走了過來衝我們笑了笑。
這倒真讓我們大跌眼鏡,這個馬瑞陽竟然是馬明根的兒子。一個校長的兒子都敢這麼張狂。
我聽到馬瑞陽旁邊有個人說,“陽哥,上次壞我們事情的就是她。”這時申琳冷冷的說,“你真的是馬明根的兒子那這件事情倒好辦多了。”
馬瑞陽顯然沒想到申琳竟然敢直呼她父親的名字,惱火不已,手一揮,叫道,“兄弟們,都給我上,今天出什麼事我頂着。
馬瑞陽話剛說完,薛豔豔直接一拳打到了他臉上。頓時,鼻子如潰了堤的洪水,頃刻間滿臉都是殷紅。他捂着鼻子歇斯底里的叫着,“你們這幾個人今天誰也別想走了,媽的,今天我也做回守法公民。”說着掏出手機不知道撥通了個什麼號碼,隨即哭喪着臉說,“哥,我被人打了……是真的,你堂堂的刑警隊大隊長,我怎麼能騙到你……嗯,好,我就在那個KTV二樓,你多帶點警員過來。”
馬瑞陽說完得意洋洋的說,“你們幾個就等着住免費班房吧。”
馬瑞陽話才說完,薛豔豔冷笑了一聲說,“你既然都這麼說了,我們不真的打你幾下,豈不是混不過去了。最好能把公安局長都找來是最好了。”接着又是一拳打了過去,這次沒能打到他,拳頭落在了旁邊一個人的臉上。真看不出來,這個看似很弱不經風的女人身手這麼麻利。我們幾個人都被震撼了。
馬瑞陽當即和他那一羣人衝了上來,我們隨即加入了戰鬥。
已經很久沒有打過羣架,還真有一種久違的感覺。我看來這薛豔豔是個練過的人,出手非常凌厲,又是邊腿,又是勾拳,有板有眼。我對她倒是沒什麼擔心了,我着重保護申琳。這個時候,可是向領導表現的大好機會。尤其是對女領導,同時增加了護花使者的味道。不管這女人身居多高的官位,那麼面對任何一個可以爲她奮不顧身護駕的男人估計都會感動的。這是一種本能。和男領導是不同的。男領導只會對你的行爲表示欣賞,絕對不會像女領導那樣感性的。所以我今天是豁出去了保護申琳。
這當口,田林正有些自顧不暇,而李科長早就被幾個人糾纏住了。看他無助的樣子,我只能心裡爲他祈禱了。
這時,走廊門口忽然傳來一聲斷喝,“住手,你們這是幹什麼呢?”
原來是幾個警察。爲首的大約三十歲上下。看來這就是馬瑞陽所說的刑警隊隊長了。
我們兩方隨即停手。馬瑞陽馬上跑到他身邊,不顧擦自己臉上的血,拉着他指着我們說,“表哥,就是他們幾個人。”
我本以爲他會過來對我們興師問罪,當然我們是無所顧忌的。孰料他狠狠甩開了馬瑞陽的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你真是胡鬧,就知道在外面惹事。”
馬瑞陽愣了一下,說,“表,表哥,你,你……”
我們也有些愣了。不過我發現薛豔豔的臉上卻掛着得意的神采。難道……
我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見馬明根,張副縣長,以及一個近五十歲的中年人並同走了過來。頓時,我就有些明白了。看這情形,肯定是他們別人事先通知了。通知他們的是誰呢。申琳,還是……我想起薛豔豔。
馬明根走到馬瑞陽面前,不由分說,直接甩給他一耳光,叱喝了一句,“混帳東西,真是不給我爭一點氣,整天就知道在外面給我惹事。”
馬瑞陽還一頭霧水的捂着臉說,“爸,你,你幹嘛打我。怎麼你們都來了。”
張副縣長和那個中年人都沒說話。馬明根拉着馬瑞陽拉到我們面前,帶着一臉歉意笑說,“申校長,李科長,真是對不起啊。是我教子不嚴。”
申琳指了指李科長,李科長早就掛彩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說,“馬校長,你自己看看李科長的樣子,這不是一句簡單的對不起就能解決問題的。你知道你兒子的是什麼行爲嗎,拉幫結派,公然調戲婦女,聚衆鬥毆。這在社會上會造成多大的影響。”
馬明根的臉色早就變了,一臉的驚懼。其實這種事情可大可小,就看是對什麼人了。申琳剛纔不過是危言聳聽了。很明顯她不想將這件事情簡單了結。不過只能怪馬瑞陽這小子有眼無珠,竟然敢調戲申琳,就是他老子,那也是想都不敢想的。
馬明根唯唯諾諾的點頭,隨即對馬瑞陽拳腳相加,嘴裡揚言要殺了這個孽子。嚇得馬瑞陽四處躲閃。我們幾個人都無動於衷,誰也沒有阻攔。其實誰都知道馬明根不過是在演演戲。久經官場的人,每天都是在演戲,說着口是心非的話,坐着言不由衷的事情。這點本事還是有的。他現在使出苦肉計,無非是想借此讓我們消氣,然後認爲事情沒他說的那麼嚴重,就會阻攔他動手。只要我們阻攔他,那麼就表示既往不咎了,這下面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不過申琳今天是真生氣了。這大概是她有史以來所遭受的最大的侮辱。(除了我那一夜以外)對他的行爲非常漠視。李科長有意想要阻攔,不過被薛豔豔攔住了。
馬明根見沒人阻攔,不過這戲還得繼續演下去,要不然就穿幫了。馬瑞陽這小子看來算是沾染了他老子的一點靈氣,很識趣的跑到張副縣長和那個中年人身後。張副縣長和那中年人當即攔住馬瑞陽說,“老馬,消消氣,年輕人不懂事,哎,小陽快點給申校長和李科長他們賠禮道歉。你看你乾的都是什麼事情。”
媽的,這是在明顯不過了,他們明着是給馬明根說的,其實暗裡是在給馬瑞陽說情呢。這時,薛豔豔說,“張叔叔,閆伯伯,我看你們這麼說就不對了。剛纔這個馬公子不是叫囂着要把我們都關進局子裡嗎。”
馬瑞陽這時指着薛豔豔叫道“你個臭丫頭,神氣什麼呢,上次的事情還沒給你算賬呢。”
薛豔豔做出一副很無所謂的樣子說,“那你說怎麼算吧。”
張副縣長和那中年人臉上顯然是掛不住了。中年人一擺手,有些不耐煩的對那刑警隊長說,“還等什麼呢,把他們都帶走。”
那刑警隊長連忙點點頭,當即命人將他們都帶走了。
張副縣長和中年人,馬明根趕緊過來給我們又是賠禮,又是道歉。讓我驚訝的是,他們對薛豔豔也是非常恭敬。似乎薛豔豔是他們的領導。這會兒我才知道這中年人就是縣公安局長,叫閆世凱。這名字聽着很熟悉。對,和袁世凱同名。
申琳始終一言不發,末了,才冷冷的吐了一句,“別的我就不說了,我希望這件事情能夠從嚴處理。”
三個人連連點頭。或許這會兒心裡都稍稍鬆了一口氣。
馬明根陪着李科長去醫院包紮,張副縣長和閆世凱則設宴要爲我們壓驚。
申琳遲疑了一下,我看她本想拒絕的,說了句,“我不太舒服,”不過最後她還是答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