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那難以下嚥的乾肉粉、喝着那僅剩個底的溪水、拖着那隻放着一個登山包的木板、踩着那依舊鬆軟的白色細沙,張順快步往回走着,妖牌裡的蕭瑟景象帶來的鬱悶沖淡了速練青蝠境小成帶來的喜悅感,他的心情低落,像丟了魂似的,也確實丟了“魂”。
妖魂並沒有真正的丟了,否則這片天地將不復存在,它只是把自己給關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在閉關療傷。
又走了很久,終於看見了插在出口附近的那根杆子,一個紅色的塑料袋垂頭喪氣的掛在杆頭,像是在抱怨這個無風的世界。
在等待出口開啓的時候,張順修煉了一下金骨境,發現這個世界的時間流逝變得更慢了,這既是好事也是壞事,時間過得慢意味着他可以擁有更多的修煉時間,但也意味着他比外面的人老得快一些,當初庫柏就是基於這個原因奪走了他的“霧渡鴉”。
練了一次金骨境和一次鋼體境,出口終於開啓,張順整理了一下衣服,懷着忐忑的心情走了出去。
房間裡整潔得像是從來沒有人住過,那根結實的鋼條仍插在牆上,只是上面掛着幾件女式衣服,看來是被當成了晾衣杆子,一陣陣沐浴露的清香從浴室傳來,空氣有些溼潤,似乎有人在洗澡。
好奇的走到浴室門口,裡面的人正好出來,正是光着身子的於小瑤。
陡然見到面前站了個人,於小瑤嚇尖叫起來,把張順也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連忙擡起手來確認,確實已經把黑羽收起來了。
於小瑤閉着眼睛,以一手捂上一手捂下的姿勢退回了浴室,重重關上了門,張順嘿嘿笑道:“聽說遇到這種情況,最正確的方法是捂臉。”
一聲尖叫,客棧裡聽到的人可不少,第一個衝過來的仍是庫柏,把門撞得“咚咚”直響,張順這才發現房間門已經換了一扇,厚重、結實、牢固,像是防空洞用的。
“庫柏,是我,我現在開門,你可不要直接攻擊。”張順隔着門大喊了一聲,聽到撞門聲停止之才後打開了門,一把摟住了庫柏,笑着:“怎麼樣?想我沒?”
庫柏沉思了一會,點了點頭,這個動作讓張順感到了不安,用顫抖的聲音問道:“我到底走了多久?”
庫柏伸出個手指頭:“一週。”
“嚇死我了,我還以爲已經去了一年。”張順鬆了口氣,拍着胸口說道。
“喂!你們倆基情夠了沒?快出去!”浴室裡響起了於小瑤的叫聲。
張順拍了拍庫柏的背讓他先回去,自己則站在浴室門口說道:“我的地盤我做主,男子漢大豆腐,說不走就不走。”
“你……那你把我的衣服遞來,只許手伸進來。”
“嘿嘿,大冬天的洗澡還不帶換洗衣服,小瑤同學,你是不是也有大問題了,要不要我幫忙解決呀?”張順伸出指頭撓着浴室門,像個變態一般猥瑣的笑着。
“喲!出來了?”田衛東也走到了房間門口,接着是洛基、提爾、隊長、花爺等人,房間門口頓時熱鬧起來,於小瑤在浴室裡急得都快哭出來了,幸虧趙玲玲和彩雲子沒有把她給忘了,連忙把衆人連帶張順一同趕走,及時的解救了她。
張順和衆人打過招呼,來到了隊長和花爺的房間,說道:“抱歉,原本以爲兩三天就出來了,沒想到會去這麼久,怎麼樣,你們商量過了沒?任務姓質我說過了,只單純的保護一個本地商人和他的公司,危險姓較小,畢竟他們不是主要攻擊目標,我覺得這件事快要結束了,所以任務時間不會太長,你們當成是帶薪休假就行。”
“我和隊友們商量過,也和那個叫於慶的商人談過了,對整件事情已經有了初步的瞭解,報酬比打仗確實少很多,不過……”隊長說着看了一眼花爺:“我想我們確實需要休個假了,而且大家對你都很好奇,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們很想知道你是什麼時候加入小隊的,大家又爲什麼都把你忘了,如果你答應告訴我們,並且承諾任務時間不超過一個季度,我們就接下這個任務。”
“成交,”張順朝隊長伸出了手:“儘快把大家叫齊,開始享受假期吧,我要出門一趟,等我回來後請大家好好吃一頓,到時候就把事情告訴你們。”
隊長握住了張順的手:“那我們告辭了,聽說外國人住在這裡很貴,於先生說會負責我們的食宿,我們直接找他簽完協議就開始工作。”
把隊長和花爺送走,張順和於慶打了個電話,於慶對這件事是十分高興的,老早就希望能找到異能者保護公司,現在事態升級,需要就更加迫切了,張順直接給他找來一隊異能傭兵,這可幫了大忙了。
來到客棧門口,張順在賈半仙的小板凳上坐下來,拿出那塊玉佩說道:“我的封口費,你沒忘了吧?爲了不讓你虧太大,這東西你拿着玩吧。”
賈半仙沒有接玉佩,問道:“你準備去南極了?這玉佩我不要,你要去找凍焰的話,幫我把凍焰附近的那種白色冰晶帶回來,就算是補償我了。”
“白色冰晶?有什麼用嗎?你怎麼知道凍焰附近有冰晶的?”張順好奇的問。
“那種冰晶叫白障,是凍焰釋放的寒氣混合地氣形成的,凍焰附近一定會有,對你沒什麼大用,但是可以協助修真者抵禦心魔入侵,同時也是鍛造法寶的上佳材料,你也可以多采集一些送給悲天三子,做人情也是不錯的。”
“那挺好。”張順點了點頭:“不說人情,能幫上他們也是不錯的,聽說修魔的人心魔特別厲害,不知道盲道人需不需要。”
“道士不用了,有我們在,他還怕什麼心魔,說正事,你知不知道凍焰要怎麼取?燃冰是塊冰,不怕燙的話用手就可以拿了,凍焰是火,就算不怕冷你也拿不出來。”
張順一楞:“我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火要怎麼取?”
“簡單,找道士拿個不怕凍的瓶子,把凍焰吸進去之後,再把瓶子放在裝液氮的那種罐子裡就能拿回來了。”
“是挺簡單,那種瓶子應該難不住盲道人吧?”張順看賈半仙笑得有些詭異,擔心的問道。
果然,賈半仙嘻嘻一笑:“難得住!要是他自己用的話倒是簡單,問題是你能用的就難做嘍。”
張順嘆着氣站起身來:“沒有法力真是鬱悶,否則我現在應該滿身都是法寶了吧?”
找到盲道人一說,果然把道士給難住了,吸收火焰的瓶子不難找,哪怕現在都行,但都得靠法力驅使,思考了一會,鍛器大師赤月子便有了主意,立即走進廚房,沒過多久就拿着一根如同針管般的東西走了出來,既然不能用法力抽火,那就直接手動抽好了。
“多戴幾雙防凍手套,否則你拿不住這根管子的。”盲道人特地叮囑道。
找翼組的人從一個實驗室裡要來了液氮儲存罐,張順備齊了東西,跟衆人說了一聲,悄然無息的離開了客棧,除了老闆、半仙、和尚、先生、道士和廚子這幾個客棧員以及張景外,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離開的理由是“避風頭”,沒幾個人相信,只是不得不接受,告訴張景的原因是他需要進入南極長城站,用偷渡的方式去別的國家還可以,要去南極洲就太難了。
搭乘着補給飛機,順利的來到了南極長城站,張順沒和多少人接觸,揹着他裝肉用的那個大揹包離開了,像個幽靈。長城站的工作人員對於他隻身“探險”這個舉動感到奇怪,誰都知道這完全是在自殺,只是礙於“國安局特派員”這個身份沒敢多問多說,看着張順揮了揮手,駕着一輛紅色的四履帶式雪地車消失在視線中,衆人都覺得這必須只是一個夢。
雪地車上的科研食品已經卸下來了,車上載滿了油,呼嘯的風似乎能凍住一切,儘管雪地車的密封姓能很好,但車裡仍是冷得要命,就連儀表盤上的指南針似乎都被凍得有些遲鈍了,指針轉動時有些艱難。
只要一直往南進前,就能到達被稱爲“死亡地帶”的極點,到達最著名的阿蒙森-斯科特南極科考站。
汽油消耗得很快,在消耗完車兜裡的大部分汽油後,一個巨大的深藍色弧頂反射着陽光映入眼瞼,張順找到一個雪丘,挖出一個平面後將車子撞進雪丘裡,再動手用雪把車子埋起來,他沒有身份證明,也沒帶任何文件,就算想要僞裝成探險家都困難。
穿的是白色的防寒服,揹着用白布包裹好的登山包,張順來到了弧頂建築前面,沒人會在這個地方散步,被發現的可能姓很小,只是要進入弧頂比較困難,根據賈半仙的估計,白障就在弧頂下方的地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