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蕭然將此法運行了十來遍,發現分由兩個心神來控制,可以隨意調控內息的運行速度。既然如此,若是與人對戰的時候,也能將內息分作一前一後,不但可以留下後招應變任何情況,更可以用作發力的方法。
這麼一來,任何人與自己對戰,便可以使出一前一後的“二重勁”。
蕭然興奮地站起了身子,迫不及待地實驗自己這個新奇的想法,隨處找來一個石塊,一掌按在上面,一前一後的兩股內力在體內衝擊而出。
只聽砰砰兩聲連珠的悶響。
石塊碎裂成了渣滓。
蕭然見自己的理論得到驗證,欣喜之下,便聯想到,若是再分出若干股勁力,豈不是一招便如數招,打在人的身上,勁力接連爆開,豈不是占上了許多便宜。
念及於此,蕭然試着分出了三條內勁,比之兩條,卻慢了一些,若是練習多次,大致能算作成功。但試着分出四條內息的時候,卻顯得極其緩慢,絲毫沒有作用。
又嘗試了幾次“四重勁”,均以失敗告終,蕭然微微有些失望,心想興許是自己的“殘神篇”修煉不深的緣故,假以時日,自己能控制數十條內勁,一招便勝過數十招,怕是無人能擋。
這麼一想,饒是從不自負的他,竟而也有了些許自喜。
想那武威天尊雖然被視爲族內叛徒,他的才華卻是被“天英族”公認,至今爲止最爲卓越的天才中的天才。
若是與自己比起來,卻不知到底誰的才華更爲高絕。
想着想着,蕭然便覺胸中浩氣蕩蕩,並暗暗發誓,定然要超越武威天尊,成爲古往今來的才華冠絕天下、無可比擬之人。
良久,蕭然微微發熱的腦袋,才被呼呼的寒風冷卻了下來,想到自己現在不過纔開始,就如此驕傲,實在有些大言不慚,便收斂了心神,繼續打坐,直至天明。
那千年人蔘果然是世間稀罕的續命聖藥,靈兒睡得這一晚,便轉醒過來,茫然四顧後,輕輕呼喚了一聲。
蕭然此時也行功完畢了許久,正望着東邊的晨曦金光發呆,聽得門內聲響,便趕緊站起了身子。
靈兒轉醒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便強行撐起了身子,被子滑落,立即露出了不掛一絲的胴體。蕭然偏又在此時推門而入。
一時間,四目相對之下,兩人都呆住了。
啊~
靈兒倒沒發現自己身上沒有穿衣物,反倒是見到蕭然臉上一紅,轉了身去。才疑惑地低頭一看,叫喊了出來,趕緊雙手將被子緊緊地裹在了身上,別過了臉,不敢去看他。
好一陣子,蕭然才先開了口,“昨天謝謝你,要不是你……”忽然想起靈兒與自己肌膚相親的畫面,便立刻住了口,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靈兒自然回想起了那副羞人的場景,害羞得厲害,低聲道:“你不用謝我,若不是你,我恐怕早就被那歹人害了,救你也是應該的。”說完,便覺得自己這話哪裡不對勁,畢竟自己爲了救他而寬衣解帶,若是說“應該”,倒像是“以身相許”也無妨了。
旋即,臉上又嬌豔欲滴了。
蕭然倒沒這許多心思,一心記掛着南宮凝霜的誤會,見她有了好轉,便將昨日被南宮凝霜撞見的事簡略說了一遍,應該由兩人去向她解釋。
靈兒聽後,自然覺得該對小姐解釋清楚纔是,卻不知爲什麼,這心中好似一塊石頭壓住了一般,嘴也張不開,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蕭然見她有氣無力地回答,以爲是她身子虛弱,便道:“我這就去見霜兒,先與她解釋,免得生出事端來。你便好好休息。”
想到昨日南宮凝霜氣到了極點,昨夜定然沒有安睡,蕭然心中也有些着急,不待靈兒作答,便徑自離開了,往熔鐵山莊而去。
由於蕭然此時已不再是學童身份,而是南宮凝霜的私人鍛造師,所穿的衣物也是從老沉那裡找來的帶有鍛造師標誌的服飾,一路上倒沒有守衛詢問。
他心中記掛南宮凝霜,去到她的小院時,便迫不及待地推門而入。門剛一打開,就見一錦衣男子正從南宮凝霜的閨房中輕輕地掩門而出,見到門口的蕭然,神色變化了一番,冷了一張臉走來。
蕭然見得來人是薛志清,心頭微微一沉,還是略顯恭敬地側身而站,低聲喊了一聲“大師兄”。
薛志清斜睨了眼睛打量着他,冷哼道:“這是小姐的別院,你一大早跑來做什麼?”
“小姐讓我爲她打造首飾,有些許疑惑,特來問問小姐。”蕭然隨口說道。
南宮凝霜昨晚暈倒不久便被下人發現,通知了南宮鐵,找來了醫師,察看過後並無大礙。她謊稱是自己身子不適才忽然暈倒,算是勉強在南宮鐵那裡安然抹過去。
薛志清得知消息,也是一早便過來探望,但南宮凝霜情緒低落,也並未與他多說。
此時見到蕭然,薛志清本心中就厭惡,但想想昨日南宮誠的話,便覺暢快,倒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
“小姐今日身子不適,你就別去打擾她了。”薛志清道,“你有什麼問題,就問我吧。”
蕭然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不願與他糾纏,心想待他離開後,自己再來探望,便道:“不敢勞煩大師兄,我還是改日再來。”說着,便欲離開。
薛志清哪不知他心思,現下沒有南宮凝霜做他的保護傘,這段時間的怨氣可不能就這麼吞了,便道:“既然事關小姐的首飾,自然是大事,我現下也無事,便幫襯一下也是應該的,我這就與你一同去恬悅之間吧。”說着,便徑直走在了前面。
蕭然一時也沒了主意,只得靜靜地跟在他身後,心頭記掛南宮凝霜,不知她現在到底如何了,定是因爲昨日的誤會在惱自己。偏偏現在不能去探望,與她解釋。
擡頭望着前面大步走着的薛志清,心中便說不出的煩躁與厭惡,恨不得一掌將他拍死。
而薛志清心中又何嘗不想一掌拍死蕭然,獨自走在前面,心頭卻在思量待會該如何收拾這個目中無人的傢伙。
那恬悅之間曾是南宮鐵的私人鍛造場所,四周環境僻靜。兩人走得一陣,便只見綠葉花草,只聞得鳥語蟲鳴,四下也無旁人。
薛志清終是按耐不住多日的不忿,轉身冷不丁地擡手便向身後的蕭然打去。
蕭然無論是武功還是心境都不同與往日,見他忽然動手,自是不願束手就斃,微微側了身子,便躲開了。
“好哇!”薛志清這一下沒打中,心頭火起,知這小子皮糙肉厚,竟運起了《軒轅驚天訣》功力,催鼓至十一重天,手掌呼呼地往蕭然再次打來。
蕭然也是因爲之前老沉的事,對薛志清就積怨頗深,此時見他又平白無故地來惹自己,自是不再一味忍讓了。也是提起了功力,雙手握拳,以拳代錘,使出了《奔雷四絕》中的“雷震百里”。
雙拳與雙掌互相對碰了幾下,兩人均感對方功力相當,這初次過招,都只是試探的心思,見不能拿下對方,便不約而同地收了招,且後退了半步。
那招式名爲“雷震百里”,其實也不過是名字響亮糊弄人的而已,卻沒想適才與他雙拳接觸過後,自己的雙手竟然被震得厲害,當真有了“雷震百里”的味道。薛志清身爲大師兄,自然學過《奔雷四絕》,只是沒想到這種粗淺功夫,在蕭然的手上竟然被運用得如此之秒,恰好在自己的勁力加速爆發前,便把自己的雙掌給震住了。
其實他自然不知道,蕭然早就知曉《軒轅驚天訣》的運勁方式,雖然是有缺陷的版本,但是運勁方法上卻與完整版的是無甚區別的,是以便能以巧破力。
薛志清暗自惱恨一陣,正打算繼續提升功力好生收拾他一番,忽然腦中一陣靈光,指着他,厲聲喊道:“好哇,你只是一個學童,這《奔雷四絕》是從哪偷學來的?”
在南宮世家當中,有明確的規定,非鍛造師一級別的人是絕不能修習《奔雷四絕》的,若是發現,必將嚴懲不貸。
薛志清忽然抓住了這個把柄,讓蕭然也愣住了,暗自後悔自己怎麼把這事給忘了,最初也是不願將自己的絕招過早暴露出來,才使的《奔雷四絕》。卻是忘記了《奔雷四絕》是老沉私下底傳給自己的,若是被人知曉了,鐵定會連累老沉。
一時之間,他便不知如何是好了。
薛志清表面是又驚又怒,心中卻是暢快無比,暗笑道:“這一下,可是名正言順地拿下你了。”
蕭然自知理虧,暗自懊悔,面對薛志清的質問,絲毫不知該如何辯解,仍由他將自己的雙手拿住,推搡着,叫來了守衛。
薛志清對着守衛道:“這小子竟然越級偷學《奔雷四絕》,你們把他關進牢房,待我去稟報大師傅後再做定奪。”身爲大師兄在整個熔鐵山莊的份量僅次於南宮鐵,守衛爲求表現,也懶得管許多,欣然領命,將蕭然押往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