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人一聽頓時變了臉色。原來那四人卻是江湖上素來以“四神獸”之名而行走的。最是厭惡別人說他們爲蟲!此刻鬱念雲明顯也看出了他們的來路,不由又氣又惱,齊齊的向鬱念雲打來。
“叫你嚐嚐我們四人的厲害!”
朱雀使一條九節鞭,專攻鬱念雲中下路。玄武兩手鐵爪專於近攻,襲她上路。青龍用一口青鋼劍,白虎一把回雲刀,聯起手來,一左一右,亂其基本!這四人配合的天衣無縫,到也讓鬱念雲一陣吃緊。只管先將招式一一化下,尋其縫隙。
轉眼已過了百招,鬱念雲心念一轉,手上使一個粘字訣,將那玄武的鐵爪死死粘住。玄武一驚,那三人也是一亂,緊接着卻又變換了陣勢,由青龍白虎二人一齊襲來,轉於近攻。玄武手上一變,那鐵爪背後竟一下子拖出一條鐵鏈來。鬱念雲沒有防備,險些向後倒去,玄武趁機向後一退,和朱雀一齊進行遠攻!
鬱念雲因那一下一時亂了陣腳,又被白虎青龍二人連連夾攻,情況一時緊迫。青龍趁機一劍刺刀鬱念雲肩上,登時肩上腥紅一片。那三人見着青龍得手,趕忙加緊了攻勢!鬱念雲慌亂不跌,心中連連叫苦,招式卻是一招急是一招,漸漸的也有些跟不上力。
白虎眼光一轉,頻頻出手,只管對着鬱念雲手上的肩膀下手!鬱念雲心叫不好,卻又被那三人拖着,一時殺的一陣眼紅起來!
朱雀喜道:“她已經不行了,我們快些進攻,也好給住上交差!”
玄武應個好,竟也加入到近攻的陣勢中來。
鬱念雲橫掃一劍,眼裡都要冒出火來。竟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了。
“下手!”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四個人一齊向鬱念雲胸前襲去!
但聽得一聲長嘯夾雜着一陣慘叫。疾風過處,地上已沒了五人的蹤影,唯看見被壓倒的蘆草上一團豔豔的紅。
卻說這邊,南宮策知道鬱念雲是何時走的,但那時只是想着,她應該又是出去辦什麼事吧。江湖中人嘛,可以理解的。但一連走了三天,就連這晴方客棧開張,都不見鬱念雲的身影,南宮策不由有些奇怪。但也不好多問,好容易把這個問題說給了影月。影月卻是一笑:“客棧打得是我的招牌,鬱……鬱姐姐不參加是可以的。”
南宮策點點頭,不再說話。
影月悄悄的斜了眼去看他,見他一臉深思的表情。想了一想道:“昨晚我倒也不清楚什麼事,但鬱……姐姐這個人素來是面冷心熱的,偏生又性子傲,如果有什麼地方不對,還得你多擔待些,她這人,就算是知道自己錯了也拉不下那個臉來跟你賠不是的。我看得出來,她對你不一般。”
南宮策道:“不過是我救了她一次,她也幫我一次罷了。”
影月捏捏鼻子:“我反正是該說的說了,你要這麼想我也管不着你。這是她給你的九燈丸,恢復功力用的。這可是神藥,好多人想要都要不來的。”
南宮策接了來看了看“既是神藥,又如此難得,還是別浪費在我這個粗人身上了。”說罷竟又擱下慢慢地轉過身走了。
影月嘟嘟嘴,看着又重新回到自己手上的九燈丸嘆了口氣。“也罷,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一切隨緣吧。”
次日一早。影月正梳了頭髮往外走,就看見南宮策在院中扎着一個結結實實的馬步,頭頂上頂着一壺水就連肩膀上也放着兩個碗,都不知他是怎麼弄上去的。影月揉了揉眼,再三確定着眼前這一幕的真假性。終於很是服氣的豎豎手指。
倒沒想着這麼一個功力盡失的人還能直接一來就頂水支碗地。
影月偏了偏頭想了一想,便踱着方步笑着過來道:“先生一介書生,倒還會扎這麼穩得馬步,着實厲害,之前是影月看走眼了。看樣子先生倒是很想習武,雖然現在年紀大了些,但看樣子還是有一些基本功的。先生若是想要習武,儘管告訴我影月,我一定會幫你的。”
南宮策開始聽的還很無語,聽到後面卻是有了些興趣。因道:“倒沒見過老闆你的武藝,不知老闆你走的是哪個路數?”一聲“老闆”,分明帶上了些調笑的意味。影月也只笑笑,徑直把手從扶欄上一撐,便從二樓輕輕的落到院中。
影月笑道:“橫豎我早上起來也是要練一會兒的,此刻便讓你瞧瞧。”
說罷,吐出一個架子,只管舞着雙拳,一招一式的比劃開來。
她舞的是一套江南賀家的別夢拳。拳法婉轉中帶着一份剛烈。看着很是花哨,但內家一看便知道,這的有很好的內功基底,通過控制氣流,一招一式,虛虛實實,實實虛虛,叫人摸不着頭腦。但要是你被一招擊中,便會覺得一股氣流暗暗的拉住了你,讓你無處着力,然後便被猛地一反,若是正打在關鍵,定叫你氣血翻涌,傷及肺腑!
南宮策頭上肩上都頂着東西呢,也不好有太多的動作,只管連聲叫好!他這一身武藝雖然是失去了,但好歹也算的是半個行家了,畢竟馮道人覽畢天下武藝,會的基本上都傳給了自己,不會的也都向自己講解了箇中玄機。這別夢拳南宮策就聽得自己師父誇讚過幾次。
“看着輕浮無力,實則力道暗藏,傷人於無形。要想練好一套別夢拳,沒深厚的功底是不行的。”
此刻影月上來便武一套別夢拳,可見也是個武學行家。
南宮策因道:“好一手別夢拳,以前只聽的人說過,今兒見了,才知道很麼叫做名不虛傳。力道無中生有,有中化無,真真變化萬千,叫人難以應對。”
影月一頓。“原來你竟是個高手!”
之前只道是鬱念雲誤噬了南宮策的功力,又留下南宮策一命是因爲南宮策功夫平平,沒有妨害。可今兒如此輕易便敲出了自己的路數勁道,不是武功曾到了一定境界的是看不出來的。這麼一想,影月心下驚異萬分。
南宮策道:“我從八歲就開始學武了……”
影月的眼珠轉了兩轉,心念頓生,卻又驚疑不定,只管兩眼瞧着南宮策道:“那你武功是怎麼失去的?”
南宮策道:“就前幾日碰見了鬱姑娘。當時她受了重傷,氣息混亂,我便幫她調理,誰知道……”
影月從聽到前半句便變了臉色了,嘴張了又和,合了又張,幾度欲言,卻都是說不出話來。反倒是那南宮策笑道:“也是我失誤了。纔到這江湖中來,竟然不知道會有這樣的事情,事先應當問問纔對。江湖如此之大,自然是什麼套路的功夫都是有的……”
影月這時才明白鬱念云爲何對這南宮策不一般了。影月搖搖頭不欲再聽他說了,趕忙道:“好了好了,這件事你可千萬別對別人說去。你功夫的事,是可以慢慢恢復的。這九燈丸你還是收着去用,反正是鬱姐姐給的,她心中有愧,你不用反而辜負了她的一片心。”
南宮策笑道:“自然不會亂說的,鬱姑娘還救我一次,我怎會亂肆說她。這個藥我是真的不能收,也不敢收,如此貴重的東西……”
影月瞪了眼。
南宮策只得伸手接來。
影月方纔滿意的點點頭走了。
一晃便過了半個多月,南宮策漸漸地已能把基本套路的精髓發揮出來了。但這些都只是個皮毛罷了。但要想將這一身的武藝盡數學回來,少說也得花個一年半載的工夫。影月在一旁給與指點,倒也幫南宮策省了些事。
這半個多月,竟沒再見過鬱念雲回來,南宮策不由有些好奇,但也只按在心底,沒有明問出來。許是有什麼大事吧,人家的事,總不好瞎管。這日南宮策剛在後山練了一套鶴拳,剛回到客棧就看見一道紅影奔了進來。
身形幾閃,便攔住了正要下樓的影月。南宮策這才瞧見這紅影原來就是一直跟在鬱念雲身旁的紅纓。南宮策下意識的感覺到,定是鬱念雲出了什麼事了,不然紅纓也不會這麼慌張地跑回來。念頭這麼一轉,腳下也不由自主地往那邊移去了幾分。
紅纓卻只管和影月耳語了幾句,南宮策失去了功力,如何能夠聽到。只見影月臉色一變驚詫道:"真的?"南宮策心下按叫了一聲糟。
卻又聽得紅纓道:“現在情況還不大確定,我先來和你說一聲,門主那邊還急等着我回去呢。”
影月點點頭。
“你去吧。”
說罷影月便向南宮策走來。也不送紅纓出去。
南宮策站在那裡,叫一聲:“影月姑娘。”
影月道:“鬱姐姐既然信得過你,讓你來做這賬房先生,我也就相信你。剛纔紅纓說上面出了些事,我要回去處理一下,這裡的事情就先交給你料理着。這半個月來你的能力我也是看在眼裡的。希望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裡你能把這裡的事情也都處理好。”
南宮策心下一動道:“上面出了事?可是鬱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