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鏇南等人的出面,婆娑門裡的騷動到底沒鬧出太多的花樣來。眼看着前來“道賀”的武林中人越來越多,鬱念雲決定召集衆人開個會。
東西南北四大尊者之前的大會上已經擬定,東北二門不變,西門換作的正是碧琳,南門的換作了一個叫做明真的年輕人。
婆娑門出了這樣的亂子,和門派剛換了一批領導人自然脫不了干係,然而目前最重要的,自然還是血魔。
血魔真是衝着婆娑門來的?
仔細一看,未必。
單就影月這事來看,在婆娑門門主的“眼皮子”底下都敢行兇,要真是衝着婆娑門來,不可能之前那麼平靜。
“一定是有人幹了什麼不該乾的,血魔纔會盯上!”
說這話的,正是北門的尊者顧溢。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出事的是西門的人,那自然和西門有很大的關係!”
說這話的時候,顧溢直拿眼瞧着鬱念雲,分明就是把這禍事的來源往鬱念雲身上引。
碧琳立刻回到,“聽顧大尊者的意思,倒像是要把東西南北四門分開來算囉?”
顧溢嗤笑道,“我的意思大家都明白,何必如此挑撥!”
碧琳還準備回擊一句,堂上的鬱念雲卻開始發話了。
“今天之所以讓婆娑門的人聚在這裡,而不是就我們幾個來商討血魔的目的,打算。就是因爲婆娑門目前存在着一些亂象!”
“俗話說,人心齊泰山移,可是血魔還沒多少動作,我們自己的人倒散了。這般下去,無論血魔究竟是衝誰而來倒都不重要了,因爲那時候一盤散沙的婆娑門已經算不得婆娑門了!更何況現在情況未明,大家如果都急着撇清自己的關係,若出了什麼事,一個人的孤軍奮戰和一羣人的集體抗衡,這勝算到底哪個更大一些,不用我講,大家應該也能明白。”
鬱念雲一臉正色,看了看臺下衆人的神色,鬱念雲有些滿意,大家都不再嘰嘰喳喳,這也說明自己剛纔說的話他們都聽了進去。
“其實血魔的事情大家確實無需太過擔憂,因爲我這裡已經掌握了一些線索。”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就連鏇南都不禁一愣!
聽着衆人都自私語猜測,鬱念雲也不急,只待大家冷靜下來又才緩緩的道,“說到底也是影月的事才讓我注意到這條線索,具體是什麼目前還不好告訴大家,不過我可以肯定,順着這條線索找下去,應該很快就會有個答案!”
“而現在,大家所要做的,就是團結和信任。因爲只有團結和信任所鑄就的堡壘,纔是最最堅不可摧的!我鬱念雲也在此立誓,只要有我鬱念雲在的一天,就一定會保證大家平安無事。所以,爲了大家的安危,爲着婆娑門的榮辱,我希望你們牢記這兩點――團結!信任!”
聽到這裡,立刻有人高聲叫“好”!一面大聲附和,“團結,信任!”
情緒激昂,瞬間帶動了不少人。
“團結!信任!”在大家齊聲的大喊下,鬱念雲很是欣慰!這見證的不僅僅是一個門派的團結,也見證了對抗邪惡勢力的決心與勇氣。
只是――“對於血魔,你真的有很明確的線索了?”私下裡,這段時間一直爲鬱念雲出謀劃策
提供線索的鏇南有些好奇。
鬱念雲只點點頭,多餘的也不說,只意味深長的留下句,“不出意外的話,過兩日就真的能見分曉。”
鬱念雲不說,鏇南也不追問。一路陪同下來,她看着鬱念雲穩定好門中衆人的情緒,陪着她接待到來的各路江湖中人。
一切收拾完畢,鏇南辭退完畢不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這聲嘆息裡,有對鬱念雲的讚賞,也有對目前局勢的迷茫,然後在各種情緒交織之下,還藏了一些可憐可惜的意味。
有些人,明白很多事,然而他還是身在局中難以維繫。有些人,知道部分事,做好本分,其他的,隨緣而已。有些人,一直主掌大局,不過不到最後,局裡局外,勝負錯對,又有誰把握的住?
鬱念雲再次來到了上次遇見“神秘人”的那個草屋。坐在破敗的茅屋前,鬱念雲思索了一陣,然後從懷裡掏出了那隻七星笛。
這七星笛是個寶物,遇到事兒了,觸動機扣,便是一把武器,閒下來了,摸出笛來,還能散散心。而此刻,這笛子輕輕吹響,還有聯絡的功能!
笛子吹出幾聲細長的聲音,少頃,屋前一拐一拐的出現了一個身影。
鬱念雲沒去看來人,只把玩着手中的笛子,待那人走到跟前了才緩緩道,“我記得,這把笛子還是你送給我的。”
來人點點頭。
“那時候……”鬱念雲回憶道,“我救了你,這是你給我的謝禮。”
來人又點了點頭,他有點不清楚鬱念雲的意思。
“所以――你今天是來找我敘舊?”
鬱念雲卻是搖了搖頭,依舊自顧自般的道,“後來,你邀請我進了婆娑門,讓我幫你,輔佐你。那時候我剛下山,正好沒有落腳的地方,所以就答應了你。”
“你對我很好。”鬱念雲笑笑,“同吃同住同行,我幫你平定了婆娑門的亂子後,你還提拔我做了西門的尊者。那時候我閱歷少,你又親自教我如何做好一個好的領導者,甚至派了你貼身的兩個侍衛來幫助我。這份恩情,我至今難以忘記。”
來人不說話也不動,只靜靜的站在那兒,他在等,等鬱念雲的下文。
“後來,你看我有悟性,很快就能將西門的事處理的得心應手,於是你又送給我一本秘籍,說是危難時刻可以保身,平常多練可以增進修爲。”
講到這裡鬱念雲不由一頓,“哦,對了,那本秘籍前幾天讓我撕了,當着你的面。”
“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來人終於忍不住開了口。夜色將來人罩成黑乎乎的一片,鬱念雲因是坐在地上,此刻他們一站一坐,鬱念雲不得不偏頭看他。
月光有點迷眼,鬱念雲虛着眼睛慢慢的伸出手來,藉着月光勾勒着來人的輪廓,然後她說――
“看,這身形,確實和我差不多,還有這身高。恩,對了,要是再來個黑紗覆面就更好了。你說是吧,血魔?”
“還是說――應該稱呼你爲裴姐姐?婆娑門上任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