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先吃我們一劍!”
說話間崆峒派的幾個弟子已然出手,本來之前血魔就和崆峒派有仇恨,現在掌門又被“暗算”只剩了一口氣,他們哪裡還坐的住?
青城派的一見崆峒派的出手也不甘示弱,“刷刷刷――”的拔劍出鞘,高喊一聲,“也算我們一個!”幾道人影也便加入了戰局。
兩派人馬雖然往來不多,但這會兒同仇敵愾,倒也配合的不錯。
崆峒派的武功本就勝在一個“奇”,五個弟子,兩個使鞭的左右出擊,以作牽制,一個使棍的亂其陣腳,剩餘兩個一套追魂圈招招出奇,連綿不絕。
青城派出來的兩個用劍的弟子,一套“松風劍法”使的虎虎生風,原本鬱念雲對付那五個就已經有點吃力了,這青城派的兩個又恰好把那五個弟子留得“罅隙”給補的滿滿實實。
其他武林各派的人士自然看出了鬱念雲此刻的“不濟”,也不出手,各自作壁上觀。鏇南守在裴衢的身邊,有些爲鬱念雲惋惜。眼看着鬱念雲越來越招架不住,鏇南不由小聲向裴衢諫道,“這鬱念雲倒是個硬氣的人,我看這事說不定另有隱情,你看他明明能殺死彭立卻還留了對方一條命,怎麼可能是那種屠人滿門,殘暴無比的血魔呢?”
鏇南不說這話還好,原本裴衢也有些爲鬱念雲的硬氣歎服的,一聽這話,裴衢瞬間變了臉色!
當着血魔的面說出這樣的話,好,很好。看來自己的辦法是對的,就算是到了現在,也還有人懷疑她是不是真的血魔。
所以――那就必須讓那鬱念雲自己“承認”自己是血魔的“事實”。
剛好自己也沒去檢查那彭立的情形,雖然剩了一口氣,倒也讓自己有跡可循。
裴衢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推着輪椅往彭立那邊去,忽而故作驚訝的道,“哎呀!這、這、這彭大掌門的身形怎麼一下子如此枯槁!早聽說血魔功夫的殘忍之處,就是能把一個人的血跟抽乾了似的,沒想到竟是真的!”
她不去說爲什麼彭立會留了一口氣,而是把衆人的關注點集中到最符合血魔得那個點上來,一時間,不管有沒有懷疑的人,都更加確定血魔就是鬱念雲。
現實確實就是這樣,想要引導輿論,也就是幾個點的問題。只要你“點”提的多了,然後多提幾次,大家就很容易選擇性忽略一部分內容,而跟着輿論走。
鬱念雲哪能沒聽見裴衢的這句話,她自然也明白她的意圖。
本來纏鬥的時候就切忌分心,偏生還聽到這樣“插刀子”的話,鬱念雲手下的招式一頓,身上也就結結實實的吃了兩掌。
“裴衢!”
鬱念雲一聲怒吼!她只覺體內的真氣霎時開始亂竄,腦海裡有個聲音在叫囂,“殺了他們!他們不信任你!陷害你,殺了他們!”
然而另一個聲音卻在提醒着她,“鬱念雲,出手就正中那人下懷!你和血魔的差別就是,你不亂殺錯殺,這是你最後的尊嚴,你難道都不要了麼?”
腦裡嗡嗡的亂作一團,手上的出招也全沒了章法。
幾個圍攻的弟子對視一眼,趁着鬱念雲神志混亂就要齊齊出手,奪她性命!
南宮策趕到後山看到的就是這麼一番情形――
武功明顯有些不濟的鬱念雲被七個弟子圍攻,鬱念雲的身上,臉上都掛了不少彩。
眼看着一道鞭子已然勒住了鬱念雲得胳膊,明晃晃的劍也朝她身上砍去,南宮策已然無暇分辨太多!
這些日子他的閉關是爲了什麼?不就是爲了在鬱念雲有事的時候出出力麼?只是自己出來的好像有點晚了,一出來已經是物是人非,只看見後山旌旗飄飄,像有什麼大事的樣子,卻沒料到過來就看到這樣的場面!
“鬱姑娘你小心!”南宮策大叫一聲,順手抓起幾個石子朝那些圍攻的人打去,同時拔地而起呼嘯一聲,衆人只覺一股強勁的氣流撲面而來!
“好強的本事!”鏇南一把扶住裴衢的椅子。
南宮策轉瞬間已然越至鬱念雲面前,替她攔下幾招攻擊!
“你爲什麼不出手!”南宮策有些氣急敗壞。
鬱念雲的神志慢慢的回來,她還有些沒完全回過神來,只下意識的答道,“我怕我一出手他們會死。”
“所以你寧願自己死麼?”南宮策又擋下幾招。
“不!我不要死!”鬱念雲直搖頭,“他們是誣陷,是有預謀的!”
“那你還等什麼!”南宮策大聲喝到。
鬱念雲有些發愣。
“什,什麼?”
“一起衝出去啊!”南宮策道,看鬱念雲一冷,南宮策頗爲無語,一把抓過鬱念雲的手,一面順手順手擒住一人,奪了那人的劍就是一劍過去!
“算了,你怕殺了他們,我來幫你殺,你怕擔的責,我來擔。”迷迷糊糊間,鬱念雲好似聽見南宮策這樣說。鬱念雲瞬間覺得眼睛有點酸澀。
“好,我們一起衝出去。”鬱念雲紅着眼點點頭,她的神志也完全清醒了過來,有個可以並肩作戰的人,她很安心。心一安,出手也就順暢多了。
從頭到尾,鬱念雲真的沒有殺一個人。恢復了全部武功的南宮策很厲害,他記得鬱念雲之前不想殺人的決心,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他能感覺到很重要。因而他總是在最後時候補上一刀,讓鬱念雲安心。
裴衢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弄得一愣,“這人是誰?”
大選的時候她看見是扮作蘇江鄂的南宮策,不認識也是正常。
“南宮策,鬱念雲的一個朋友。”鏇南道。說話間,鏇南也準備上前幫忙制服二人,卻被裴衢一把攔住。鏇南有些不解――
“那南宮策的武功很是厲害,萬一他們跑了……”
“以多欺少,勝之不武。”裴衢說的煞有其是,“我們畢竟是正道人士。”
鏇南頗爲詫異,這會兒又說起什麼正派人士來了,開始的七個打一個又怎麼算?
說完,裴衢看了看場上的形式,“你把我推過去些吧,有什麼不對,我們就立刻補上。”
鏇南點點頭。
在唄推過去的同時,裴衢的手也暗暗的從袖中掏出一個瓶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