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 一個眼熟的女人
原來羅森管家連這步都已經預計好了,這隻老狐狸。
聶痕意識到了情況的危急,一隻手拽緊了蕭宗的衣領。
雖然他知道手上這個男人根本擋不住自己,但箭已在弦,如今在這種形勢下,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整個密室,突然漆黑一片。
現場頓時混亂了起來,所有人都慌了陣腳。
有人拉了電閘!聶痕瞬間便反映了過來,密室完全在地下很深的位置,所以沒有了燈光以後,這裡的黑暗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不過聶痕沒有時間和所有人一樣站在原地混亂,根據剛剛的記憶,他站起身來,打算憑着感覺走到出入密室的電梯裡。
他剛一起身,便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又塞到他手裡一個好像頭盔一樣的東西。
“想要看見東西,就把它帶上。”一個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在聶痕耳邊響起。
聶痕劍眉一蹙,警惕地摸了摸手裡的頭盔,確認了沒有問題,把它戴到了頭上。
這是一個高尖端夜視儀,戴上之後,屋子裡面的一切情形一目瞭然。
而此時,聶痕也看到了解救自己的這個人,因爲同樣帶着夜視儀,看不到長相,不過看到了她緊身衣下凹凸有致的身材,可以斷定出這是一個女人。
“拿着。”女人遞給了聶痕一把微型衝鋒槍。
聶痕不喜歡別人對他用這種命令的口氣說話,儘管是救過自己的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
“我不需要這個。”聶痕沒有接,用着同樣沒有溫度的語氣迴應着。
女人見他回絕了自己,卻也沒有任何不悅的舉動,她給了聶痕一個手勢:“跟我走。”
聶痕幽怨地嘆了口氣,跟在了女人的身後。
兩個人走到了樓梯口,突然停了下來。只見她轉過身,一隻手握着一把微型衝鋒槍,對着仍在大廳裡的人羣,沒有絲毫猶豫,瘋狂地掃射了起來,直到最後一顆子彈耗盡。
她扔下槍,繼續沿着樓梯走了上去。
聶痕漠然地回頭看了一眼遍地的橫屍,又看了看眼前的女人,有了一股冷風襲背的感覺。
兩個人來到了二樓一堵牆的前面,女人在上面摸索了一番之後,按動了一個隱形開關,這堵牆旁邊的一個羅馬柱突然轉動了起來,露出了一個向電梯間一樣的空間。
“進來。”女人冷淡地說了兩個字。
這一連串的命令口吻,讓聶痕實在有些不耐煩,他深嘆了一口氣,在女人剛要走進電梯間的時候,他單臂一撐橫在了門口,擋住了女人的去路,女人冷不防,胸口撞在了聶痕的手臂上,身體彈了回來。
“你是什麼人?”聶痕知道走進這裡以後,就會是一個他完全不熟悉的環境,抱着謹慎,他要先問清楚一些事情。
“你不想認識的人。”女人無用的回答讓聶痕很不滿意。
“我們要去哪裡?”聶痕懾人的語氣繼續問道。
“跟我見一個人。”女人依然用相同的方式回答着。
“什麼人?”說話間,聶痕拿起了自己的槍,頂在了女人的頭上:“你要清楚我喜歡什麼樣的答案。”
女人似乎毫無懼意,平靜地看着聶痕。
“總之,不是敵人。”說完,女人彎下腰,從聶痕的手臂下鑽了進去。
聶痕無奈地冷笑了一聲,也跟着走了進去。
電梯啓動,根據重力反應,現在的狀態是下落。
時間長短不次於從別墅到密室時,所用的時間,終於落到了目的地,兩個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摘掉了夜視儀,聶痕看到了一個新的空間,這裡不大,但裝飾擺設依然奢華,應該是隻有一層,環視一週,有幾個門、幾個房間一目瞭然。
女人走在了聶痕的前面,她摘下了夜視儀,一頭深紫色蓬鬆的捲髮瞬間滑落了下來,似乎還飄散着一股香氣,玲瓏的背影在她走路的時候更加顯得婀娜多姿。
不過,聶痕現在沒有心思留意這些。
兩個人一直走到了走廊的盡頭,拐過一個彎,正對眼前的是一個大門,和其它門不一樣,這個大門是金屬材質的,從外形上看就像是一個冰箱的門,而聶痕站在門前,就已經能感覺到門裡面外泄出來的寒氣。
“到了。”
女人打開了金屬大門,更多的寒氣一下子涌了出來,還夾雜着一股刺鼻的藥水味。
“稍等。”說完,女人轉身離去。
聶痕的瞳仁在眼底謹慎地滑過,淡定自若地走了進去。
雖然這裡冷得如同一個冰櫃一般,但裡面的裝修裝飾,卻佈置得像一間臥室一樣,應有的傢俱一樣不少,每一個細節都能顯得出來做工的考究,一張雕木大牀坐落在屋子的中間,從門口看過去,牀上似乎還躺着一個人。
聶痕眼角一擡,饒有興趣地盯着牀上的人,雙手背在腰後,緩緩地走了過去,每一步的氣焰都足以融化地面上結了冰的地板。
越走越近,而聶痕的心裡也越來越不安了起來,一種熟悉的壓迫感,在他的體內逐漸升了起來。
一步一步地靠近,也是的牀上人的面容逐漸的在聶痕的鷹隼中清晰了起來,完全走到了牀邊之後,聶痕脣角一勾,哼出了一聲冷笑,而眼神卻無比的犀利且亢奮。
不錯,眼前的人,不,應該說眼前的死人,是聶仁世。
真正的聶仁世,因爲太陽穴上有被貫穿的痕跡。
“等你很久了。”
聶痕身後傳來了一個同樣讓他熟悉的聲音。
他低着頭笑着,優雅的轉過了身,看着門口的人,從容的迴應了一句。
“我該怎麼稱呼你呢?聶仁世?……”
“……還是聶煥?
看上去溫馨,但氣溫如同冰櫃裡一般的房間內,聶痕見到了聶仁世的屍體。
這並不是他找到的,而是有人故意要讓他看到的。
他亢奮的站在原地,眼神中卻充滿着懾人的犀利。
當然,這份亢奮和犀利,並不是因爲見到了可以證明自己兄弟二人清白的證據,那種本來他就不喜歡的做事手段,在此時已經變得不重要了。
他只是覺得故事又有新的發展了。
之前一直是自己一手遮天,凡事都掌控在自己的股掌之間,儘管當年也曾失手於冷天煜,可並不像現在這樣。
自從再次接觸了聶門之後,接二連三在別人的佈局中生存,莫名其妙的中了圈套,莫名其妙的被救,一切的一切都刺激着聶痕的亢奮點,一種亢奮的征服欲,他多年都不曾有過了。
背後傳來了開門的聲音,一個虛弱的很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等你很久了。”
聞聲之後,聶痕並無意外,而且他已經很清楚這個人是誰,在這間別墅裡能做到這些的,也只有眼前這具屍體的兒子,聶煥了。
他低着頭笑着,優雅的轉過了身,看着門口的人,從容的迴應了一句:“我該怎麼稱呼你呢?聶仁世?還是聶煥?”
“那不重要,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取代我的父親,包括我。”依然在輪椅上,還輸着液,聶煥虛弱的擺着手,並示意身後的女人把他推到聶痕身邊。
聶痕這時纔看了一眼這個剛剛救了自己,卻又讓自己很不耐煩的女人,她看上去只有二十出頭的樣子純黑色的緊身皮衣將她細緻白皙的面容映得美麗分明,她的眼眸清潤徹底,可是,淡漠的看不到一絲感情色彩,深邃的讓人聯想到黑洞,掩藏在長而捲翹的睫毛之下,言辭的冷淡的更加凸顯了她的性格。
這個女人,他現在看着總覺得有點眼熟,一時間竟然想不起在哪裡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