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激鬥
服了整瓶藥的羅森,皮膚都變成了粉紅色,眼白上的紅血絲枝枝蔓蔓地延伸到瞳孔,感覺就快要爆裂開了,鼻孔內滲出了潺潺膿血,覆蓋在他茂裕的鬍鬚上,看上去有些噁心,不過他此時卻好像重生了一樣,恍惚間似乎能看得到他身體上升騰的蒸汽,他動作幅度誇張,表情極度猙獰,根本已經成爲了一個怪物,絲毫看不出人類的跡象。
見到聶痕三人匆匆向自己靠近,他噬意地一笑,不慌不忙但動作十分乾淨利落,一拳打碎了身旁的玻璃,從四樓飛身跳了下去。
這是三個人沒有想到的,無論如何,四樓的高度對一個正常人來說跳下去幾乎都不能生還,聶痕加快步伐,向前一撲,卻抓了個空,迅速站起身來,單手撐着陽臺,縱身一躍,緊跟着跳了下去,儘管他接受過特殊訓練,但這種極限動作,如果落地時沒有掌握好,還是會有很大的危險。
“大哥!”聶跡大喊一聲,表情萬分焦急。
龔季颺則是看傻眼了,整個人有些木納地站在那裡,親眼所見兩個人就那麼“嗖”地一下飛了出去,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複雜的心情。
而這邊,聶跡也一下子躍到了陽臺上,萬分急迫地看着下面,似乎也有些躍躍欲試。
“不是吧!你也能?”龔季颺看着站在陽臺上的聶跡,以爲他也要跳下去,心中充滿了無數的感慨,他開始對姓聶的有那麼一丁點欽佩的感覺。
聶跡真的有那麼一刻衝動想要跳下去,但他知道大哥是受過專業訓練,如果換做自己的話,一定非死即殘,在看到大哥在地上翻滾了幾圈之後,沒有絲毫異樣地站了起來,他算是放下了心,回頭跳了回去,推搡着龔季颺,兩個人飛速朝樓下跑去。
羅森着地時,發出了巨響,他沒有什麼技巧,純是靠藥物支撐,身體硬碰硬的降落到地面,能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他也擔心這樣損害自己的身體,即使能逃開,也可能會落個殘廢,但無論如何,此刻保命纔是最重要的。
聶痕經過特殊訓練,在快要着地的時候,雙腳極力地蹬了一下樓面側牆,使得垂直向下的重力多了一份外力對衝,在落地的時候,盡最大的速度翻滾着身體,來緩解這份衝擊力,儘管他的腹腔還是被震得劇痛,但身體並未有任何損傷。
迅速從地上爬起來,聶痕再次朝前一撲,兩隻手抓住了羅森的腳腕,用力一掀,本以爲能絆倒羅森,可沒想到他如山一般穩矗在原地,竟然絲毫未動。
庭院中羅森的手下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大羣的人紛紛朝這邊涌了過來,而龔季颺帶來的僱傭兵也迅速向這邊趕來。
“幹掉他們!”羅森一聲令下,兩夥人展開了激烈的槍戰,而在人數上,僱傭兵的數量要差去了太多。
話音剛落,羅森轉過身,一隻腳掙脫開聶痕的手,揚在半空,猛地朝聶痕的腹部狠狠一踢,聶痕頓時感到自己的肚子彷彿被飛馳的汽車撞到了一般,強韌的腹肌似乎都快要被震碎了,但他另一隻手沒有從羅森的腳腕鬆開,否則一定會被踢出十幾米遠。
他咬緊了牙,強忍着疼痛,用盡全身力量,再次一拽,羅森碩大的身軀“撲通”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緊接着,他躍到了羅森的身上,掄起右拳,直視着羅森的臉,羅森下意識地兩隻手擋在面前,但聶痕這次要攻擊的並不是他的頭,經過幾次交手以及對服藥後羅森身體的觀察,他明白以力治力根本就不是羅森的對手,他這一拳直衝着羅森的腋下砸去。
清脆的斷裂聲,羅森雖然感覺不到疼痛,但他馬上意識到自己的左臂已經不能動彈了,就是聶痕的這一拳,打碎了他的關節。
他大吼一聲,用另一隻手推開了聶痕,迅速站起身來,而聶痕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時間,跨步上前,拽起了他的右手,再次朝腋下擊去。
只見羅森身體一側,用肩膀帶動着那條不能動的手臂,“嗡”地一聲,向聶痕掄了過來,打在了聶痕的臉上,聶痕覺得頭部好像被粗重的膠皮管打到了一樣,雙耳直鳴,連退了數步。
羅森沒有打算和他在這裡浪費時間,扭頭就要跑,可眼前突然感覺到一個黑影,緊接着一記重擊打在了他的鼻樑上,定睛一看,原來是聶仁君,拿着槍正指着自己。
“你不是說我年紀大了,速度慢了嗎?這次夠快了吧!”他一把拽過了羅森那爲數不多的頭髮,用手臂卡住了他的脖子,大聲喝令:“叫你的人住手!”
羅森喊住了他的手下,其他的人得以從醫務所裡走了出來,紛紛來到了這邊。
“聽說你的身體被子彈打傷了也還能像瘋狗一樣亂跑,不知道腦袋開花了你還能不能繼續咬人!”聶仁君把槍口死死抵在了他的後腦上,充滿威脅地說道。
羅森喘着粗氣,呲着牙,惡狠狠地斜視着身後:“你們不敢殺我,要殺早就殺了。”
聶仁君冷笑一聲,全然一副不屑:“你可以試一下!儘管你還有人質在手上,但此刻我的心情很不好,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這時,isabella從僱傭兵手裡搶過了一把槍,跑到了羅森的對面,指着羅森:“你這個混蛋!我女兒在什麼地方?快說!”
所有人都站在原地看着悲痛欲絕的isabella,雖然他們也希望羅森把女兒還給她,但如果不這樣,他們也堅決不會再爲了這個條件而放走羅森了。
可他們沒有注意到,她看着羅森的目光有一種異樣的神色,而這絲異樣也被聶仁君察覺到了,剛要有所反應,遠處傳來了一陣模糊的喊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順着聲音的方向看過去,只見羞月拼了命地朝這邊蹦過來,一頭秀髮凌亂的披散着,大喊着什麼聽不清楚,但臉上呈現出了十二萬分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