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冷笑,她要看柳婉兒,能將自個捧到多高!她在狠狠拉柳婉兒下來,前世,柳婉兒你不是想當才女嗎,她今生偏不讓柳婉兒得逞!
這時,大廳衆人都盯着三人看,只有幾人在小聲議論着,會是誰寫的詩詞更好些,打着賭約。
三人已經寫好,交給了夫子。兩個夫子先是念了兩位才子詩,這時,第三個老夫子念道:“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好!好詩!”
“看來這次又是柳姑娘勝出了!”
“是啊!沒想到柳姑娘人長得跟天仙樣,這詩做的也是超凡脫俗!”
“安靜!”夫子大聲喊道,衆人安靜下來,等待夫子念着下面句子。
她嘴角挽起笑顏,別怪她,要怪只怪柳婉兒先惹了她!
她故作生氣模樣,大聲道“沽名釣譽!欺世盜名!也好意思在這裡炫耀!”
夫子剛準備接着唸詩,被她的聲音打斷,有些不悅,見她只是一個女娃,便想着不予計較,接着又唸了一句!
她見夫子不理財,衆人不屑眼神,她也不惱,反而聲音更加大,說道:“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主人何爲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她這般一口氣說完,那夫子滿臉驚呆望向她。因爲她所念的正是這收詩的後半篇,夫子還未來的及念出。
她笑了笑,說道:“將進酒!”說完不再看衆人臉色,拉着侯希彩繼續走,朝着門口走去。
侯希彩笑着,說道:“小妹頑皮!打擾各位了!若是有人敢以此鬧事,儘管來侯府找我!”
她眸子燦笑如耀眼星辰,沒想到侯希彩會這般幫她。甚至拿出侯將軍名號來壓着一些暗中蠢貨。
她在踏出門口時,轉過身,看着忙於解釋的柳婉兒,又看了看還在樓梯角站着的墨言,見對方正笑望着她。她笑了笑,收回了視線。
這只是個開始,柳婉兒等着接招吧!
“露兒妹妹怎麼知道這首詩?”離開樓蘭閣後,侯希彩問道。
“我二伯伯常年在外遊商,七妹妹邀請我去她那院子一坐。發現一本墊腳書本,我好奇拿起看了看,正好看見那裡面記載着這首詩詞。很喜歡這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便留心默記在了心裡!聽七妹妹說這書是一位落魄之人被二伯伯救下,便將畢生收集詩集送給了二伯伯!好像記得聽七妹妹說那人是雲林縣之人!”她笑着說道。
“原來是這樣!”侯希彩笑着說道。
而她們身後跟隨的尾巴在聽見這些話語後,便離去了。侯將軍府裡出來的人,沒有不會武功的。
“小姐!那些人已經離開!看來只是好奇白
小姐知曉詩詞的事情!”侯希彩身旁丫鬟附耳說道。
她見侯希彩點了點頭,雖然聽不太清楚,但是,也能推測出一二。她這些話自是假的,但是如今二伯伯一家已經離開京城,去了哪裡,誰也不知道。再說,誰會爲了一首詩去找到二伯伯。
她這謊話等於就是真話!要怪只怪,柳婉兒太張揚,這首詩被裝裱起來,放在御書房。她看多了,自然就上心了,可以說刻印在了腦子裡!
楚子昊,她送給他這麼一份大禮,見他日後爲皇時,是不是還將這首詩裝裱擺放在書房!
這事情過後,她的生活恢復了以往平靜。墨言在一個月後,進了白府,以陳婆子遠方侄子身份。由於墨言會彈琴,她俜其爲老師,便安排在了隔壁院落,讓他住下。
墨言談着琴,她做在桃樹下看着面前棋盤,她在棋的造詣上,完全沒有天賦,怎麼努力,都不得要領!
丫鬟婆子在外院等着傳喚,這內院只有小桃子伺候在旁邊。
墨言停下了彈奏,走了過來,坐在棋盤對面,拿起黑子在一處放下,說道:“這就如大楚現在局勢!”
她擡眼看了下小桃子,小桃子對她行禮,說道“偌!”便走到內院與外院接口處,站在那裡望着外院滿院桃花!
“這裡表示病虎!如今只不過是一隻紙老虎罷了!主子請看,它周圍被一片白子包圍,這些白子任意一個都可以吞下它。卻遲遲不動手,只是不想打破這僵局!”
她認同點了點頭!當今聖上,無論是真病還是假病,他只能病着,而且是越來越嚴重!這便是皇家,平日可以裝病,但是若真病了,哪怕一個傷風感冒,若讓人知道了,那麼就會變成重病。真如那句老話所說:乘你病要你命!皇權雖然重要,但是卻是將自己性命也推上了風口浪尖上!一不小心,便丟了性命!
“縱觀整個棋盤,能取代這顆棋子的只有三個!本是井水樓臺先得月,卻可惜了!註定了被後者所取代!”
皇太子雖貴爲太子,但是,可惜了,即爲兵權,也無朝中重臣歸順於他!等同於空架子,沒有兵權的太子,在老皇帝駕崩時,可是很危險的!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說的便是左右丞相!右相白賀保持中立,若非要說他聽命於誰,只能說他只聽命於皇帝陛下!換言之,誰當皇帝,他聽誰的!再沒當上皇帝時,就別指望他聽命於你!
而左相,她並不清楚,但是想起前世九王爺登基時,便是這老匹夫出來主持登基大典!看來,這左相是九王爺之人!
“不!只有一子可以取代!你看這左邊這顆黑子,其實早已經歸順於這顆白子了!”她手指着棋盤上,那子說道。
墨言聞言後,有一瞬間失態,沒想到竟是這樣。看來只有九王爺可以稱帝了!
“不知道主子下一步,棋子下於何處?”
她執手拿起一顆黑色棋子,放在那顆白
子旁邊,笑着說道:“這裡!”
墨言立刻跪下,對她連連磕三個響頭,一臉嚴肅,說道:“墨言以墨家歷代列祖名義起誓:誓死效忠主子,雖死不悔!”
“定不會辜負你期望!”
“主子,可有把握抓住這刻白子?”墨言,問道。
她搖了搖頭,無論前世還是今生,楚子昊眼裡、心裡只有柳婉兒一個人。她沒必要作繭自縛!
墨言見她搖頭,略微一沉思,接着說道:“既然無法抓住,如此只好換種方式!他來約主子時,主子應下便可!”
楚子昊約她?怎麼會,前世是她倒追了楚子昊,但是,今生她沒有這樣做。她們之間便不會再有什麼交際!
墨言見她滿臉不信,便接着說道:“主子可願與屬下打一賭!若是屬下贏了,主子可否完全相信屬下!”
她想了下,說道:“好!”一點都不想個半大的孩子!
墨言笑了,她第一次見墨言發自內心的笑,墨言本就長相俊朗,只是他經常都是眉宇間掛着淡淡憂愁,才破壞了如玉君子形象。這般一笑,竟是讓她看愣了一瞬間。
暗罵了句,怎麼還沒長記性!若不是前世,見了九王爺容顏,又怎麼會身陷彌彰!今生,還想重蹈覆轍!
一個星期後,果然收到了九王爺邀請函。
她拿着邀請函,找到墨言,見對方正在談着琴,便走上前去,將邀請函放在琴上,絲毫沒有爲自己打擾了對方彈琴而羞愧。
墨言停下了繼續波動琴絃的動作,睜開眸子,看着她。
她站在原地,對着墨言深深一拜,恭敬說道:“先生!請原諒學生之前愚昧!學生知錯!”
墨言笑了,說道:“學生客氣!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墨言說着,又閉上眼睛,波動着手中琴絃!
次日,她去了主院,便瞧見那抹月牙白色。楚子昊似乎非常喜歡這種顏色,她記憶裡,除了穿龍袍,大部分時間,他都是這麼一身月牙白色着裝。
微卷墨發散在身後,她在小桃子扶着下,走了過去,蓮步款款,一臉笑意,落落大方,對着楚子昊盈盈一拜,說道:“臣女白露見過九王爺!”
楚子昊像是才知道她過來般,轉過身來,俊顏冷酷,狹長眸子,冷漠看向她,說道:“免禮!”
楚子昊旁邊站着一俊朗少年,那少年笑着說道:“在下許成是王爺手下一參謀!五小姐,如天上仙童,屬下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女生!”
“臣女白露見過許參謀!謝過許參謀秒贊!”她盈盈一拜,落落大方,說道。絲毫不爲自己言語不客氣,而有絲毫羞愧!
“五小姐倒是個妙人!”許成笑着說道,第一次見有人毫不客氣受了別人讚賞。
她笑而不語,站在那裡。如今都已經十一歲了,不可能還如年前樣,做小女孩心性!再過一年,便要行及笄之禮!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