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個滿是攝像頭的地方偷個人出來有多難?
如果沒有這些一看就知道不好對付的黑墨鏡們,應該不成什麼問題。
“小麒麟,你那視頻用不着了。果然還是這樣比較方便些……”朱雀微微一笑,手中寒光一閃,匕首已經在手心裡。
左及川有些迷茫地看着這些裡三層外三層的黑墨鏡們。
“一定要衝突才能解決問題麼?”
青龍也冷着臉握緊了匕首。來之前沒想到會遇到這種場面,否則至少預備點趁手的武器。眼下身上只有防身用的。因爲是來島國,就準備了匕首。否則平時都是用甩棍。
左及川轉過頭對青龍說道:“這些人用拳頭就行了吧?”
竟然讓青龍朱雀掏出匕首來,要不要這麼嚴重啊?
朱雀笑了笑:“少爺,這些人裡有一多半都是特種部隊退下來的,不見點血怕是不行的。”
左及川一皺眉,小小的療養院竟然可以配備特種部隊級別的sp?這不科學!
可現在根本沒時間去考慮哪些。眼看着那些黑墨鏡們雷厲風行地衝了過來。
朱雀將左及川往後一拉,率先衝了過去。
青龍更是以雷霆之勢一口氣撞開五六個人。
秉持着在其他國家能不引起國際紛爭就不瞎折騰的原則。就算是用了利器,也盡全力避免人員傷亡才行。
左及川撓了撓頭髮,那些黑墨鏡們怎麼可能放過他。不過。幸虧他有準備。
一扯揹包,拿出一捆太刀來。
朱雀:……
青龍:……
黑墨鏡們:……
“你們倆,雙刀更順手點吧?”左及川笑着將刀扔給距離自己不遠的朱雀青龍。
自己則拔出一把寒光四溢的長刀來。
“雖然村正不在,也可以湊合一下。”左及川冷冷一笑:“就叫……秋水吧。”
黑墨鏡們被左及川的神來一筆搞得一愣,但職業的到底是職業的,瞬間醒過神來朝着左及川他們衝了過去。
黑墨鏡們使用的則是類似於三棱刺的武器。是無論如何都不可以擦傷的,一點被捅了,那可是分分鐘就失血過多的節奏。
青龍朱雀雖然是退休下來的,可年紀還處在巔峰的後期。縱然許久不曾跟人動手,實力也仍然不敢小窺。
左及川的節奏掌握在不砍死人就行。更是放開了手腳。
肯定不如在古代的時候。那會兒顧慮沒有這麼多。可眼下的情況也根本沒有餘地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只要讓眼前的黑墨鏡失去行動能力就行。
至於是砍斷手還是砍斷腳都不需要多想。
青龍一面對付眼前的黑墨鏡,一面不動聲色地觀察着左及川行雲流水一般的動作。
不得不說,在戰國時期百家爭放的年代裡,每個人都有自己獨有的招式。而左及川作爲一個年幼的孩子。如同一塊海綿一樣。毫無止境地吸收着各家之長。不需要有固定的風格。只要擊退敵人,怎樣都可以。
對方顯然沒有考慮到左及川他們會有如此強大的單兵戰鬥力。這場看似安排好的衝突沒有維持30分鐘就結束了。
“不太對勁啊。”左及川收了刀,看着地上躺着的人們:“怎麼會這麼弱。”
朱雀默了個。少爺你沒發現自己的戰鬥力提升了很多麼?
說不定就是因爲去一趟古代,沒人約束的情況下,戰鬥力就顯著的提高了。
青龍檢查了一下昏厥的黑墨鏡身上的基礎配置。
除了每人攜帶的通訊設備,身上並沒有發現槍之類的東西。
“廢話,有槍早動手了好不好。”左及川嘟囔着,本來他是很想嘗試這把秋水能不能砍斷子彈的說。可惜對方沒給他機會。
青龍忍着額頭上跳躍的青筋:“少爺,這裡是島國。槍沒那麼普及……”
就算是黑~幫,手裡有槍也不可能隨便使用的。槍就如同是古代的鐵,非常容易打破制衡。島國的黑~幫更希望能夠依靠實力而不是外力來征服其他人。
左及川撇撇嘴:“算了,先辦正事要緊。”
朱雀按着耳機,面色有些凝重:“少爺,慶麟那邊有消息,對方在咱們動手的時候將人轉移走了。”
左及川一愣:“這個節骨眼上?”
他終於知道哪裡不對勁了。按說如果對方知道他們心懷不軌,就應該趁着他們剛走的時候將人轉移,而不是等到他們摸進來才行動。
那樣既減少了衝突,又不會引起騷動。
可是這些人竟然非要衝突一下才把人轉移走……幾個意思啊?
“他們確實是轉移了一下午,因爲設施太多了……”朱雀眼神飄遠。
人家察覺到了,也即刻行動了。可是慶麟調出監控錄像的時候都一度懷疑是不是循環播放了。那麼一個房間,竟然搬了一下午加一個晚上都沒有搬完。他都開始懷疑那房間是不是機器貓的口袋了。源源不斷的。
“因爲時間上來不及,才特意讓這些人來拖延時間。”青龍沉着臉。
倘若不是爲了拖延時間而是爲了弄死他們,就應該直接配備槍纔對。都已經有能力僱傭特種部隊了,配槍算什麼啊。
左及川冷冷地掃了一圈整個院子,沉默了一會兒。
“慶麟記錄對方的路線了麼?”
朱雀拿出平板電腦:“正在生成追蹤影像。”
青龍湊到左及川身邊:“看來這個人確實有些來頭。”
左及川冷着臉:“不見得是這個人有來頭,而是這個療養院背後有人。”
這種即視感就彷彿當初傑森史密斯投資研究深度睡眠異界重生一樣。現代社會的人在追求永生上跟古代人沒有任何差別。而現代社會也跟古代一樣。有錢,就什麼都辦得到。
“追到了,往京都方向去了。”朱雀手錶上記錄了對方的行車路線。
左及川陰了陰臉:“追,不追都對不起他們這麼大的陣仗。”
夢境中,疫病在重華的大力度鎮壓下,損失並沒有各位國君預期的那樣大。雖然只是在蘭陵和商國投入了疫苗的使用。但古代的河川是相通的。
古代的水還不會經過自來水公司或者水壩這種地方進行循環。都是一條大河通各國的模式。
其他的國家也因此而受益頗多。
當然,重華並沒有告訴他們自己手頭的疫苗來自於什麼地方。而是將這件事誤導成了檀陶的內部爭鬥。
“這樣一來,咱們也可以躲開風口浪尖。否則絕對是個麻煩。”重華下了朝,頗有些疲憊地坐在御書房裡跟洛琛和信長開小會。
信長十分贊同重華這個提議:“任何一個國家如果有大幅度超越其他國家進程的東西,很容易成爲衆矢之的。”
自己沒有怎麼辦?搶別人的最方便。自古以來戰爭除了爭奪土地和人口。就是爭奪物質。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就是這個道理。
“況且,他們本就對你不是死了纔來這裡有些不滿。如今恐怕會引發他們一致對你。很不好。”信長感慨道。
被所有人當做敵人的感覺是相當不好的。那種沒有任何依靠沒有任何歸屬的感覺非常的孤獨。
“總而言之,這件事過去了就過去了。從今往後就要額外關注其他幾國的動向。你們是用間諜也好,暗衛也罷。掌握最新資訊才最重要啊。”重華靠在軟墊上。有氣無力的。
這幾日本來壓力就大。再趕上大姨媽造訪,整個人都軟綿綿的。
洛琛始終沒說話,低着頭看着整個事件的整理報告。
柳真帶回了來小春的親筆信。信上來小春除了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思念之情。順帶還提到希望來業平能夠來蘭陵養老。
這個提議倒是讓洛琛很是迷茫。
因爲新帝登基,來業平的身份也得以恢復,將軍府雖然現在已經換成了來小春掌家,可來業平仍然受到人們的尊重和追捧。爲什麼要眼巴巴地跑到外國去養老?
難道裘高嶺做了什麼?
“阿嚏!”裘高嶺緊了緊肩上的披風:“這幾日都小心些吧,雖然是暖和了,可風仍然是冷的。”
九皇子無語地看着裘高嶺將自己裹成了個包裹:“是你小心點吧。大半夜衝冷水,你是覺得自己火力壯是麼?”
裘高嶺笑了笑:“傻小子,你若是練內功你早晚也有半夜衝冷水的那天。”
這是他們裘家內功的一部分,他能怪誰去,就算想跟老祖宗抱怨。裘澤源都不知道上哪兒投胎去了。
再說了,也不是裘澤源創立了這種內功。
裘家不做皇帝了,就有大把大把無聊的時間。於是就研發了各種各樣的武功秘籍。
偏偏裘高嶺自幼練功,現在就算是想扔都扔不下。還好,過不了幾個月就要入夏了,到時候就不會這麼折騰了。
“剛纔說到哪兒了?”裘高嶺用手絹擦了擦鼻涕。
九皇子:……
低頭拿出一本摺子來遞給裘高嶺,九皇子臉色不是很好:“小春,上書請準來老將軍去蘭陵養老。”
裘高嶺一愣,接了過來,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養老沒什麼,蘭陵的話……”
古代那時候還不流行出國養老。不像現代,老了去國外,只要經濟沒問題都是很正常的。
來業平之前因爲慶隆帝的關係幾乎遭到千夫所指,而來家也因此差點就被滅頂。幸虧朝代更替,來業平才躲過了一劫。
而如今,他已經退居隱世什麼都不管不問。沒事下下棋養養花。何必非要跑到蘭陵去呢?
“來將軍還在邊境?”裘高嶺記得沒有調令來小春回京城。
九皇子點點頭:“雖然檀陶的事解決了,可是現在仍然不能放鬆。”
死了一個段譽,誰知道還會不會再來一個。來小春的戰鬥力現在已經可以到了隨便插一根旗子在地上方圓五里地沒人敢進犯的地步了。有他壓在邊境,再好不過了。
裘高嶺翻了翻摺子:“國境線那麼長,來小春就是三頭六臂腳踩筋斗雲也顧不了那麼遠。要儘快培養出可以支援他的人才來才行。”
九皇子也面色凝重地點點頭,他何曾不知道,一個來小春就算是鐵打的也就只是一個人。可來小春情況太特殊了。來家幾輩子的祖墳冒青煙才生下來這麼一個天生任督二脈全通還心性乾淨的孩子。
沒有天時地利人和是絕對養不出來他這樣的人的。
“蘭陵那邊要是沒什麼異議,這條我就準了。”裘高嶺紅筆一揮批了個準。
九皇子差點跳起來:“你瘋了啊,來老將軍可是可以培養新一批人才的!”
還有比有經驗的老將更寶貝的麼?就這麼拱手讓人?
裘高嶺靠在椅背上,笑着看着九皇子:“傻小子,比起你,來小春更信得過你二哥。”
對於來小春來說,就算是九皇子或者三皇子做了皇帝,也沒有洛琛值得信賴。
雖然裘高嶺是洛琛的堂哥,可他終究不是跟來小春一起生活過的那個人。來小春只有這麼一個老父親,來家其他的人他並沒有那麼在意,他只知道,他在意的父親,要送到洛琛的身邊,他才放心。
九皇子怔了怔,捏着拳頭緩緩坐下。這個道理他懂。換了是他,他也會更加相信洛琛。
他那個二哥,就是有這種讓任何人都信任的魔力。
就好像那時候重華受到周文淵的圍追堵截,也是咬牙一定要託付洛琛才放心。
“這件事我儘快去辦。”九皇子有些懨懨的,收拾東西出了御書房。
心頭還是有些怨恨的,爲什麼二哥就不能好好地在商國做皇帝呢。爲什麼就不能把二嫂搶回來麼?難道他真的怨恨商國到這種地步?
董睦小朋友咬着手絹,滿眼都是淚。好不容易有個疼他的哥哥,還跟人跑了……
裘高嶺輕咳了幾聲,這個時候洗冷水澡確實不太穩妥。可眼看就要突破大圓滿了。如果闖不過去,就跟廢人沒什麼差別。倘若不是爲了接任這個皇位……
突然想起九皇子懨懨的小臉,裘高嶺忍不住翹起了嘴角,一個江湖人士,怎麼能什麼都擺在臉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