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珍也不想騷擾媽媽,可是她沒了主意,爲了維護對她好的人,需要懲處惡人,也要維護惡人,這是多麼難解決的事情?
要對得起養母,還怕對不起她,讓她難以抉擇,阿琳也明白她的心情,所以還是陪了她到了媽媽的房間。
媳婦和女兒都抱着孩子來了,楊柳和孩子們親熱一陣,抱抱這個抱抱那個,四個小孩子都會笑得嘎嘎的,楊柳樂了一陣子,兒女繞膝子孫滿堂,沒有這樣美滿的天倫之樂,楊柳幸福的笑出了淚花兒。
和媽媽是不用犯拘束,楊柳先問了:“阿珍,你養母的心情好點兒沒有?”
聽阿珍說,王冬梅一直恍恍惚惚的,既恨孃家人又捨不得懲治孃家人,也怪不得她左右爲難,都是她的親人,下不去那個狠心。
自己還是換了靈魂的,對谷舒蘭她們也下不去手,何況是自己的親媽親兄弟,真是難爲她了。
這樣的孃家和自己遇到的是一樣的,他們還沒有想殺死她呢,比二山谷舒蘭還是強一點兒。
關他們幾個月,看看他們還撮不?應該有教訓了吧?還不知道悔改嗎?
楊柳也是個心軟的,判了她的哥弟兄,會打擊她的老媽致死的,八十歲的人了,活得都不易。
“媽媽,阿珍沒有主意了,養母讓饒了她家人,我覺得他們不會死心,會糾纏的更兇,這家人實在是不要臉。”阿珍是問計的,媽媽的心細膩,會有更好的主意。
阿珍這樣說,楊柳往深了想。王冬梅的孃家人實在是不像話,她離婚後一天都不擱她,就知道她有錢了搶,她要是凍餓而死他們是不會瞅的。
這家人的心太狠,要走了十幾萬,也不會感激她,下次會惦記幾百萬吧?
楊柳想明白了。要是一個不判就這樣放過他們。他們就會以爲天下沒有犯法的事,搶姑奶奶~的並不犯法,他們不會認爲是有人放過他們。爲他們講了情。
他們肯定會變本加厲的欺負王冬梅,你今天挪了地方,以前他們能找到,以後就不會找到了?有了私人偵探。就沒有什麼秘密可言,不出屋也會被人找到。
王冬梅往哪兒躲?躲到天邊也會被他們糾纏。
楊柳看看阿珍。小臉兒糾結的很鬱悶,阿珍是個不會發愁的性子,她也是爲了養母能有個順心的晚年,王冬梅是個很苦的人。阿珍願意她享幾年福。
懲治她孃家人的招兒,得照顧王冬梅的心情,還得威懾住王家人以後不敢胡作非爲。一個不懲治也不行,會慣壞他們。
“我看這樣吧。這幾個女的就蹲幾天拘留算了,王冬梅的弟弟侄子四個,懲辦一個,震唬一下王家人,讓他們招出誰是主謀。
把主謀懲辦了,杜絕以後有人出謀劃策算計王冬梅,只要沒人出頭,是非就少。”阿珍臉色一下子就晴了。
“媽媽說的對,主謀也得懲治一個,槍打出頭鳥,就把領頭的制住,就沒人敢搗亂了,一個不辦太慣他們了。”
阿蒨說道:“我看就把那兩個老的都辦了,一家辦一個,公平合理。“
“那樣幹不行,他們要是咬出一個人來,兩家就會成了仇,以後就不會聯手了,先打擊了一家,離間了他們的關係,他們就成了仇人,一家單挑就沒有那個膽量了,這樣才能杜絕他們鬧事,我們不是爲了解恨,是爲了讓王冬梅太平,可是不能不給王家人點兒顏色看看。”
“就聽媽媽的沒錯。”阿珍覺得這樣是個好法子,照顧了養母的心情,也給王家人下馬威,估計他們還是膽子會小不少。
阿蒨說道:“王家人不會死心的,他們不削王冬梅慣了,我下斷語,不折騰死王冬梅他們不會死心。”
“王冬梅求了你二哥,也不好讓她特別難過,以後的事誰會料到?要是王冬梅捨得,我看都判了也不爲過,那個苦命的人會被負罪感折磨到死,還是順了她的一點兒心意吧。”楊柳對人總是寬厚的,他們要是一味的作死,真正到了不可饒恕的地步,誰還會護他們?
阿珍就這樣跟阿乾說了,也跟王冬梅說了,到了這個份上一個不判法院是不會給撤訴的,因爲一大幫人犯了搶劫罪都放了?讓辦案人員知法犯法嗎?不管刑期長短,都得判。
阿乾說情,只能盼得輕點,阿珍這樣說,是讓王冬梅心裡有準備,一個也跑不了的都得判刑,他們是罪有應得,以後再判得輕了,王冬梅的愧疚就會少點,也不會有負罪感。
強調王家人是重罪,是他們活該,讓王冬梅心裡踏實,犯了罪,只要進了公安局,有人說情也是不好使,不被判也是極不容易的。
王冬梅也明白法律不是誰家的,可以隨便玩兒的,誰能知法犯法?包庇他人。
都怪王家人太霸道太貪婪,非要得到這些錢,要把存摺還給她,阿珍也不會報警,他們啥事都沒有,自己把自己撮進去了。
這幾天王冬梅也算想開了,自己嚇得連房門都不敢出,自己也沒有做了虧心事,被他們嚇成這樣,自己夠冤的,要是被他們糾纏到死,可是怎麼辦好。
真想一死了之,省的給阿珍添麻煩,她現在決定了,還是回鄉下,在這裡她們照樣找到,何苦給阿珍添亂。
她把存摺都留下,她住的房照也給了阿珍,本來就是阿珍的名,她就是怕孃家人惦記,不讓阿珍寫她的名。
她從小都沒有讀過書,不會寫字,不能給阿珍留言,她還擔心存摺丟失,還是把東西送到了楊柳這裡,跟楊柳說了自己的意思:“要是我住在京城,王家人就會惦記阿珍的錢,我回去啥也沒有了。他們惦記不到也就死心了,還是想法放過他們吧,他們能把我一無所有的人怎麼樣?我不想讓阿珍跟着煩心。”
“你還是跟阿珍說吧,你們商量着來,你回去說沒錢他們信?”楊柳看這個可憐人是極力的維護孃家人,可嘆他們不拿她當人看,兄弟媳婦上來就打她。她還沒有恨意:“你是要撤訴嗎?”王冬梅根本沒有起訴孃家人。是張瑞金告她,不得不說實情,律師爲她起的訴。
她也是糊里糊塗的。她點頭:“我撤訴吧,什麼罪都讓我一個人承受好了,我不想讓母親因爲這件事早死,讓她橫行吧。還有幾天的折騰頭兒,我一輩子都被她坑了。不差這一回,只要他們得不到阿珍的錢,我的心裡就過得去。”她既然這樣說了,楊柳也不好說什麼。
“你被他們這樣降住了。等你動不動的時候,一個人怎麼辦?就這樣的人家,你種點地也不會安生。不會把你的糧食搶走?
你每年給他們五百塊,這些錢他們也會惦記的。他們不會信阿珍不給你錢,他們要是經常挖地七尺,你還怎麼過?”
楊柳說的是現實,以前他們總搜刮她,沒少給她氣受,仗着她的媽壓迫她,兩個兒子還讓一個寡~婦閨女養。
張瑞金一年有一半住王冬梅家裡,就是爲了佔閨女的便宜,等收秋忙的時候就給兒子去幫忙,一點也不給王冬梅乾,理由就是兒子還得養她的老呢?她也不知道還能老到啥時候?成天的解恨吃閨女,得知了阿珍給王冬梅錢,她就能大估的跟王冬梅要,要給孫子娶媳婦,就她這個折騰勁兒,誰家的閨女敢進他家是門?除非是跟她一樣的貨。
勸了幾句,王冬梅是鐵了心走,就是不想給阿珍添麻煩,阿珍對她夠好,想當初沈斌賣阿珍她就沒有拼命的阻止,她覺得對不起阿珍,能再見到阿珍她就知足了。
自己家人那麼丟人現眼,不能再髒許家人的眼睛,在城裡她也見識了不少,會到法院去撤訴了。辦完了手續她就毅然的走了。
等阿珍回來,聽說王冬梅走了,她知道王冬梅的性子,心裡也不好受,想想還是沒有去追,到了城裡她都躲不開王家人,還都是自己的錢惹的貨,她放了他們一馬,再沒有錢惦記,還能給她搗什麼亂?先讓她肅靜幾天好了。
王冬梅回去了,楊柳還是斷定她沒有好日子過,她這個媽比谷舒蘭還難纏,谷舒蘭在外面是要臉面的,表面裝的不沾閨女,一副道貌岸然的表象。這個老太太跟誰都是混不講理,誰的便宜她都佔,一點兒臉皮都不要。
谷舒蘭只是慫恿楊天祥控制她,當着外人的面兒她都會遮掩,這個老太太是跟誰都撒吋。
阿珍忍不住還是去看了王春梅,她已經安頓下來,就等開春種地,還是在家裡做鞋。
集上有賣布頭兒的,她買了一大堆,她很喜歡幹這個,阿珍看她那麼投入,給她出了一個好招兒:“媽你聯繫一下村裡的婦女和小姑娘們,你們合夥開一個鞋廠,我負責給你們銷售,這些布頭這麼便宜,農閒的時候,你們大家都做,就值得有個專賣店了。
很多人跟你作伴兒,你也不寂寞,這麼多人在一起,王家人也不敢欺負你。”
王冬梅的眼睛一亮:“可以賣出去嗎?”
wWW ⊕тt kan ⊕co
“當然可以了,不愁賣的。”阿珍的主意讓王冬梅心裡款寬綽了不少。
有人給她作伴兒,阿珍也放心,王冬梅畢竟已經六十了,說不上哪天會有個天災病業,跟前要是沒個人,阿珍能不惦記嗎?
王冬梅這裡算安頓好了。
曲勇維回來了,他一出國就是幾個月,他的兒子都這麼大了,看到兒子笑哈哈的,曲勇維就傷感了。
想起了父母本應該多活幾年,家裡的條件這樣好,他們偏生的被阿聰害得早早走了,母親盼孫子沒有錯,就是她太心急了太霸道,太無情,她那樣對待阿琳真的是大錯特錯,要一胎是他的心意,跟阿琳沒有關係,她竟然那樣恨阿琳,真是泯滅天良。
她要是活着,看到這樣的孫子是什麼感想?做的再不對,也是自己的父母,不能原諒的,可嘆他們沒有等到兒孫繞膝的時候,可惜!可惜!真是可惜!
阿琳總是那樣溫溫柔柔的,情緒不是好波動的,她的性格真的遺傳楊柳太多,天生的就是這樣溫柔典雅。
曲勇維很可嘆父母沒有好好的珍惜阿琳這樣的好媳婦兒,他們真的很無福消受。
阿琳很關心案子的程度:“追查的怎麼樣?”
曲勇維笑得曖昧:“不關心我?關心那些幹什麼?”
“原因你總吹牛,怎麼就一直破不了這個案子?”阿琳的語氣很責怪:“你讓我沒有信心了。”
曲勇維大笑:“不要轉移目標,我不是來給你彙報工作的,我是來盡丈夫義務的。”
阿琳打趣她:“你媽又給你找幾個?”
“可別咒我,她找的可不是人。”曲勇維害怕的樣子。
“你怕鬼才怪,你手下的冤鬼也不少了。”阿琳笑他。
“你手下也有冤鬼。”他們乾的這一行,緝捕毒~梟,逃犯,經常有擊斃的時候。
哪來的冤鬼?都是該死鬼!倆人是在開玩笑,那些個被擊斃的都是罪大惡極的。
跟老婆孩兒親熱夠了,就進了老丈人的書房,翁婿談起案子的進展。
許青楓和曲勇維聊完,就趕緊跟楊柳彙報好消息,曲勇維查清了鍾玉華的小兒子是怎麼死的,屍骨埋在了哪裡。
楊柳震撼得咂舌:“哥哥僱兇殺弟弟?有什麼深仇大恨?真是讓人想不明白。
把這個消息告訴鍾玉華,不知她什麼反應,她還一個勁兒的賴我們阿乾,沈家的是不是他僱~兇~殺死的?”
“那個兇手沒有招出來,他是那個組織的人,已經招出了李家掌控着那個組織。”
“哦?他們的人不都是自殺保守秘密嗎?怎麼這人沒有死?”許青楓這樣說,讓楊柳感到奇怪。
已經成了一片散沙,顧不得追殺他們。誰自願去死?許青楓笑道:“你以爲那些人是忠心的嗎?”
“那些人不都是死士嗎?”楊柳還是不明白,很久他們都沒有出賣組織的。
“控制不住這些人,死士也變成活士了,誰願意爲別人賣命?”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