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亞民正在犯愁這個事,他知道父母的脾氣,祖父母的脾氣更是如此,子女的婚姻最少看重三代,祖父母,父母,自己,都得是正派善良,兄弟姐妹也是如此,家庭和睦兄友弟恭,父慈子孝,人品正派,亂七八糟的人家,絕對是不行。
就一個二山就破壞了他們的婚姻,自己的長輩不想讓不正的品行遺傳給自己家的後代。
“大姐,那些事情我會解決,只要你父親一個人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儀式,就不會有什麼問題。”最簡單的解決辦法就是這個,他想不出什麼最好的辦法,他怎麼能把二山乾的事告訴家裡人,他們會拼命的不同意的,只有拖着,父母提出的訂婚,走一步看一步。
“楊敏不會同意的,只要你父母非常的忌諱一個家庭的不好,他們一定會派人打聽,就是不打聽,早晚也會知道,終究是個事。
還有你家的實際情況你還瞞着我們,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說,楊敏可是會聽了真相跟你翻臉的,不要再瞞了,有什麼不能說的,你的家裡不會有什麼特務反革命的吧?”楊柳開起了玩笑,劉亞民也不那樣緊張了。
“其實,我們家也沒啥,我只是沒有跟楊敏說過我們家別人的情況,我母親是教授,我父親只是個退休的公安,沒有什麼出奇的。”劉亞民說道。
張天宏知道他家的底細,張亞青和朱亞蘭都不知道,張亞青從小在鄉下,朱亞蘭不知道他就不知道,張天宏。張從古不會對張亞青說這個,他們是受人之託的。
有些高幹好隱瞞後人的身份,爲的是孩子不在自己身邊的安全。
劉亞民爺爺的官職也不小,可是一省之長,劉亞民從小和父母在一起,就是沒有說出去真實的身份,年節回去一次。對那裡很是陌生。可是他要是定親,祖母是會到的,女方的家庭情況第一手的家庭材料也得先經祖父斟酌。
他們不會包辦婚姻。只管審覈,審覈的可是極嚴。
有了祖父這一關,父母都放手不管,他們就去那個省心的。祖父做事是很細的,不會聽一面之詞。他會搞明白的。
沒想到楊敏的家庭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二山都變成了傻子,突然又變成了殺人犯。
當時整治二山的時候,自己沒有想到這樣的後果。如果想得到的話,就不會送他們去公安局了,好歹的隱瞞下來。外人不知道,糊弄把這個親定了。
總而言之二山是個真麻煩。爺爺重的是遺傳,現在這個事就難辦了。
“你只有父母嗎?叔叔大爺,姑姑姨的,社會關係,你也得交代一下,楊敏不能糊里糊塗的嫁給你,這樣就想定親?太草率了吧?”楊柳見他一個勁兒的悶頭想事,他一定有很多心事,只是不想說,有什麼不能說的,不坦誠相告,怎麼能和諧?
劉亞民說道:“只有父母至關重要,別人也不相處,都是無所謂的。”他還是忐忑着,楊敏說過,她只嫁給一個普通人家,像張亞青那樣的人家,她是不會踏進的,不想被人看不起,不想被人欺負,姐姐還沒有進張亞青家的門,就遭了這樣多的暗害,有權勢的人家實在是陰謀大,她是承受不了。
他擔心只要一說真相,楊敏就是不翻臉,也會離他而去,畢竟她多次說這樣的話,許是有意的,自己始終沒有說真話,楊敏肯定會腦。他繼續忐忑。
楊柳笑了,揶揄的說道:“很爲難嗎?多麼大的秘密,不要擔心楊敏的反應,你們家的反應纔是重要的。”楊柳看他爲難的樣子覺得這小子好笑,挺剛果的人,怎麼扭扭捏捏?
劉亞民想:醜媳婦也得見公婆,牙一咬就要說,如果楊敏不適應,就慢慢來,只是面臨兩個難題而已。
劉亞民先說了至親,再說遠親,把楊柳都說呆了,劉亞民的社會關係真密,姑姑姨七八個,叔叔四個,個個都是當官的,他爺爺是那樣大的官,楊柳不懂職位的問題,也覺得他爺爺的官夠不小。
這樣的望族怎麼會接受楊敏這樣的家庭的人,非富即貴的人家,自己就這樣的身份更是攀不起,楊柳久久的沒有言語,楊敏在外地刷碗,正端着一摞碗,還是一個驚抖,手就是那麼一顫“咔嚓!”一片脆響,滿地的碗茬開花。
劉亞民、楊柳奔出去:“沒傷到手吧?”倆人一起問出。
楊敏的臉頃刻就五顏六色,跺腳就走了,趴到廂屋的牀~上就開哭,劉亞民要進去,卻被楊柳攔了,不是說話的時候,讓她哭夠。
楊柳想,楊敏不只是劉亞民瞞了身份的傷心,更傷心的是自己的家,自己的家庭這樣,人家一定不會接受的,身份相差懸殊,家庭還是這樣不爭氣。
楊敏的心思楊柳懂,楊敏的心不高,讀書都是她這個姐姐啓發的,她的心思就是平平淡淡,一個和睦的婆家,上班掙錢,過好小日子,這樣不被人瞧不起,是她的追求,楊敏的自尊心最強,不像她幾世人這樣看得開。
閱歷少,脾氣急,心裡盛不住事,複雜的家庭不適應她,簡簡單單的家庭她喜歡,社會關係這樣複雜,楊敏應付不來,她聽了一定會愁雲慘霧,這時候勸也沒有用。
劉亞民很是惶恐無措:“大姐,楊敏會不會和我分手?”劉亞民第一想到的就是這個。
“就看你們的緣分怎麼樣了,就是楊敏不反悔,你們這樣的家庭也不會接納楊敏,這是我的預言,你走着瞧。”楊柳覺得是不可能了,張亞青有父親和爺爺做主,劉亞民的爺爺不見得會幫他,忌諱家庭禮教的人家註定是不會接受楊敏的。
他們這樣身份的後輩,他的親屬又那樣多,他的婚事會有多少人給安排?
想起來楊柳就問,不然就會忘了:“你們家人允許你自己處對象嗎?”
“我們家人很民主的,都是自己處對象的,我姑姑、父母、叔叔的婚事都是自己處的。”劉亞民被楊柳一問,心裡倒寬綽了不少。
“自己找,長輩就不參加意見?不把關?不打聽?不可能人人都是自己搞的吧?”怎麼符合實際呢?不管多開明的父母,兒女的婚姻就沒有不插言的,如果不適合的,父母怎麼會不管?
劉亞民家庭這樣的大族,一定會有擇婿擇媳的條件:“說說你爺爺對後輩人的婚姻最忌諱什麼?”楊柳問。
到了這份,劉亞民也不能再隱瞞了,問題一點點的解決,楊敏他們的年齡還都不算大,可以等二三年,有二三年就可以磨平一切,不信爺爺不答應。
對楊敏他還是有些把握,楊敏已經愛上了他,不然她不會去哭,她會很毅然的拒絕他。心裡雖然不忍,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誰讓自己愛她呢,就得讓她受些委屈了,以後自己好好的補償她。
“大姐,我去看看楊敏。”劉亞民聽到楊敏在哭,還是忍不住了,嘴說着,腳已經動了。
“站住!……”楊柳叫住了他:“你別去惹她急眼,讓她睡着,等明天我勸她。”劉亞民只好停住。
“亞民,你去休息吧,你一定很累了。”劉亞民走了,楊柳看看楊敏已經睡着了,還是滿臉的淚痕,楊柳一聲嘆息,要不是跟蹤陳天良的事,和劉亞民也不會有很多接觸,他也沒機會看上楊敏,楊敏也不會有這樣的痛苦。
權貴人家的要求太高,不如一個平民人家,只要倆人願意,一般的農村家庭都不會參加外邊兒女的意見,鄧左民要是主動一點,或是楊敏抹開面子,都不會是這樣的結局,自己很擔心楊敏的婚姻挫折,她的思想單純對婚姻很認真,脾氣有些鑽牛角,真怕她因爲這個耽誤學業。
楊柳也沒有叫她回自己的屋子,讓她安靜的睡吧,給她蓋了一條薄薄的單子,楊柳就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次日早,等劉亞民走了,楊柳就問張亞青:“你對劉亞民家裡人瞭解不?”
“怎麼了,楊敏他們出問題了?”張亞青疑問道,楊柳沒有和他打聽過劉亞民的情況:“我對他家不瞭解,只限於見過他父母一面,我是問過他家有多少人,他打岔沒有說,他家有問題嗎?”
“有大問題。”楊柳說:“他家的情況太複雜,很不適合楊敏,也不是楊敏喜歡的家庭,因爲我的事,楊敏更怵這樣的家庭,我半宿都沒有睡着,真擔心楊敏爲這個痛苦一輩子。”
“就他爺爺的官大點。他媽是教授,楊敏也可以當教授的,也不是配不上他,沒有什麼的。”張亞青認爲官大有什麼,自己的爺爺還接受楊柳,他們還不能接受了?
“他們家到不看重身份。”楊柳說。
“那就更好了。”張亞青說道,看人家多好,一點都不勢力,真羨慕。
“可是,他家重禮教,我們這樣的家庭人家不接受。”楊柳說道。
“他父母早就知道了,什麼時候說的這樣的話?”張亞青奇怪:“是不是他父母覺得不合適又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