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敏看了屋子裡沒有孩子:“小月呢?”
楊豔說不出話,嘟嘴不語,神色有些慌亂:“你把孩子弄丟了?”就這邋遢樣,真懷疑她受了極大刺激,因爲孩子丟了瘋了嗎?
楊敏想多了,腦子迅速的轉着,楊柳也感到怪異,不由就問了:“小月出去玩了?那麼小的孩子你怎麼放她自己出去?出了事呢?”
楊豔只有搖頭,她雖然不聰明,可是對這個孩子是又愛又恨。
心裡的矛盾像蓄了一團亂麻,從鄧左民、鄧超遷怒她,從朱鴻磊身上遷怒她,覺得養了坑她的人的孩子是大冤種。
還覺得這孩子有自己一半,想到恨了就打,想到跟自己有牽連就下不去狠手了,無故的就去打她,打完了還後悔,她也覺得自己精神不正常了。
看到楊敏的眼睛四處薩摩,楊豔心虛,不自主的就望牀底下。
楊敏發現了端倪,眼睛搜到牀底下,嚇得脊背冒涼氣,牀下有人。
楊敏走近貓腰伸手一撈,拉出來的正是楊豔的孩子,楊敏臉色立即就灰了
孩子像死人兒一樣,臉色灰敗,楊敏趕緊探她的氣息,呼吸是微弱的。
楊柳嚇得手在抖,楊柳駭得不輕,這個樣子,腳趾頭想也是楊豔乾的,楊豔幹了殺人罪?楊柳震撼得不行,嗓子像堵上棉絮說不出話來,經歷的再多,也沒有見過母親殺女兒的。
楊敏也傻眼了,這孩子是死定了。
怎麼辦?是報案還是隱瞞起來?
楊柳反應過來:“趕緊去醫院!”
楊敏眼淚掉下來了,她嚇得幾乎神情凝滯,聽了楊柳的話,說出來的是心裡的疑問:“還能活嗎?”
“死馬當活馬醫!”楊柳也認爲孩子立即會斷氣。
楊敏上去給楊豔一腳。楊豔傻木木的站着,被楊敏踹倒,跌得嗷一聲,楊敏罵:“作死的,你打人怎麼不知道別人疼,閒着沒事找死。
楊敏只有這樣的反應,沒有反應過來打急救車。
楊柳已經撥通了電話。交代完。喝止了又要打楊豔的楊敏:“好了!”
楊敏的手呆住,已經方寸大亂,這孩子要是死了。楊豔只有償命的份兒。
這個人的一生,亂七八糟,是自己的親妹妹,眼看着她死?心裡疼。
這個恨人的東西!可憐之人必有可憐之處。真是恨死楊敏了,她再傻要不是瘋了。怎麼會殺自己的孩子?
楊敏還是忍不住踹了楊豔兩腳。
楊柳無奈的一嘆:谷舒蘭養的這些孩子怎麼都這樣莽撞,楊豔也不知是受刺激多了還是骨子裡真狠,把這麼小的一個孩子害成了這樣,真是讓人無語。
孩子要是活不了。楊豔不死也得判無期,楊柳後悔了不該讓楊豔再婚。
可是她糾結於鄧超的死想不開,想讓她有個依靠。才操了那樣的心。
想想當初是不是就不應該教她文化,在農村嫁個傻老頭。也不至於有這一生的磨難,可是卻把她送上了斷頭臺。
前世今生的變化實在是太大,自己的命運轉變,別人也跟着變得邪乎,爲什麼都不讓所有的人變好呢,皆大歡喜是楊柳的願望。
很快進了醫院,沒有讓楊豔跟來,怕她再做出荒唐事。
搶救了三天三夜,總算是活了下來,孩子還是那樣氣息不足,呆呆傻傻的,一句話不會說,楊柳認爲是被楊豔打傻了。
主治醫生都掉了眼淚,孩子渾身沒有不傷的地方,從醫幾十年,也沒有見過這樣殘忍的折磨一個小孩子的,她認爲是後媽乾的,要把後媽送上法庭。
楊柳只說了一句:“是親媽,就是有精神病。”醫生無語的呆滯一陣,嘆息幾聲。
住了一個月的院,孩子終於是精神起來,可是還不願意說話,說送她回家就哭。
被楊豔打怕了,這個傻狠傻狠的東西,被楊敏詛咒了半天,這孩子要是送回去,不被打死也被嚇死。
倆人一商量,還是她們收養了這個孩子合適,楊敏沒有女兒倒是很想養這個孩子。
也認爲楊柳上了歲數,帶孩子操心,不想讓她勞累,楊柳不是帶不了孩子,已經三週多,只要有吃喝,不用操多少心。
看這孩子可憐,楊敏只有一人在家,連個玩伴都沒有,這樣閉塞陰鬱的性格如果轉變不過來,大了也是問題。
自己家裡人口多,幾個小的和她年齡相仿,那麼多的玩伴,一定會慢慢的轉變她的性格,阿蒨每天可以帶她到幼兒園,和那些小朋友在一起一定會開朗起來,治好她的鬱郁症。
楊敏覺得姐姐說的有道理,還是聽了楊柳的,讓孩子住到楊柳家裡。
楊敏恨死了楊豔:“大姐,把她送精神病院吧!”
楊柳苦笑:“你的脾氣還那麼暴,都多大歲數了,她哪來的精神病,可能是很朱鴻磊,才報復孩子身上。”
“就這麼算了?我不幹!”楊敏就想在楊豔身上發泄一頓,這口氣真的憋死。
“你不要那麼衝動好不好?她畢竟缺心眼,聰明人怎麼跟傻子較勁,你已經踹了幾腳,還不幹解恨?不要小孩子氣了,去精神病院,不瘋也得嚇瘋了,那個地方是人待的?
我們不是鄧左民那樣的壞種,讓她裝瘋,還把她送進瘋人院,爲了掩飾自己的齷齪行爲,不擇手段。
跟她好好談談,看看她怎麼說,她要是醒悟自己錯了,孩子大點兒再把孩子還給她,她要是不醒悟,我就養大這孩子,等她臨死的時候也有一個安慰,誰讓我們遇上了一個傻妹妹。”
“大姐!你總是對人那麼寬容,這種人不好好教訓,就當你是傻子,她裝瘋賣傻的算計阿琳。我還沒有原諒她,正想好好的收拾她。”楊敏憤憤然,伸出狠狠的拳頭。
楊柳被她的兇樣兒逗笑了:“她是缺心眼被人利用,要是我們能幹那事?你想讓她真瘋了?給自己找累贅?”
楊敏無語了,只是氣鼓鼓的。
楊柳打電話叫來了楊豔,她倒不那麼蓬頭垢面了,是收拾了一番。
楊豔沒有想到楊敏會在。嚇得脖子緊縮。轉身就要跑,楊敏幾步就追上她,拳打腳踢不知多少下兒。楊豔慘叫亂嚎,震得楊柳的耳朵直嗡嗡。
“算了!”楊柳喝住楊敏。
楊豔喊:“大姐!她真狠!”
“沒有你狠,活該打死你!”楊敏怒狠狠的又往前衝:“別鬧了!”楊柳再喝楊敏,楊敏還是頓住了。她覺得氣出了不少,心裡沒有那樣憋得慌了。哼一聲,坐到沙發上。
楊柳開始和楊豔談話:“豔兒!你爲什麼要打死孩子?”
楊豔脖子一骾,不服氣道:“誰想打死她了?就是教訓教訓她,不讓她長大了和朱鴻磊一樣大膽。殺了人會沒命的。”
楊柳明白她是在無理狡三分,說的不是真話,缺心眼的人才會掩蓋。以爲別人會信她的。
“你就實話實說了吧,你知道打死人會償命。你還打?”楊柳的表情就是不信她。
楊豔心虛的手有些哆嗦:“我就是教育她。”
楊柳一聲怒哼:“把我當傻子了?就你那點兒小心眼兒,還當了那麼多年幼師,怎麼教育人家孩子的,你動手打過嗎?
竟然下手打自己的孩子?不是那樣咬牙切齒的恨,爲什麼把孩子折磨的奄奄一息?
你恨朱鴻磊,是朱鴻磊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你真下得去手?心腸也夠狠的。
拿一個小孩子報復,你可是本事不小,孩子要是救不活的話,你最幸運的也是死在監獄,你折磨這麼些天,也沒有想想後果,你再婚爲的是什麼,不就是想有個孩子嗎?到老有個依靠。
朱鴻磊死掉,你可以跟孩子好好地過,身邊有個女兒不好嗎?
你沒有道理報復一個小孩子,她是無辜的,她有錯嗎?復別人殺自己的孩子?你真夠個蠢的。
朱鴻磊死了,這個孩子就是你自己的了。”楊柳這樣勸她,就是讓她改悔對孩子的心意,畢竟她們是母女,只有她轉過個彎兒來,倆人都能相親相近。
楊豔再不言語,心裡也是五味雜陳,她畢竟不是很傻,就是一個恨字驅使得她昏了頭腦,缺心眼的人就是轉不過彎兒。
指望孩子養老的念頭重新迴歸,她恨朱鴻磊的殘忍,親手殺兒子,擔心自己老了會被這孩子掐死,父女天性,根子不好,真想就除掉她。
要是沒有殺人償命的律法阻止她,她手一狠,這孩子應該早就死了。
她也覺得自己是很狠,被楊柳說的臉色發紫,霜打的茄子啥樣她就啥樣。
楊柳說:“你回去反省吧,等你悔過自新,孩子大點兒再把她領回去,現在我剝奪了你的監護權。”
楊豔還是怕楊柳,一句嘴沒有敢還,偷眼四處望,沒有發現孩子,也沒有敢問,一句話也不說,低頭顫抖着身子出去了。
楊敏怒道:“看看她那個德行,連一句告辭的話兒都沒有,好像誰欠她幾百萬。”
楊柳哀嘆:“你別計較了,她受的打擊也不小,別說是缺心眼的人,誰攤上這事兒都會亂了方寸。”
楊敏再不吱聲。
孩子就住了下來,一家人都可憐這個小孩子,四家,八個孩子,湊一起可是很熱鬧。
白天阿蒨就帶五個小人兒去幼兒園,晚上大孩子完成了作業,都聽柳的話和這個小不點聯絡感情,你一句他一句的逗她開心,從她不會笑讓她開口笑,得有一個很大的過程。
小孩子的事情基本解決完。
很快曲勇維和阿琳再度的回國,曲勇維一回來就鑽到了許青楓的書房,翁婿就就聊起了曲勇維的工作成果。
曲勇維發現了山村失蹤出國的婦人,他懷疑過是不是偷樑換柱?死者是不是楊枝?出國的也許不是那個婦人。
這回他終於有了大概的結果,抓住的那個組織的成員可是供出了一個驚人的信息,他認識那個就是楊枝。
曲勇維已經追蹤到了楊枝的蹤跡,擱人監視着沒有抓捕,這一個震撼人心的消息,讓曲勇維好像是無措了,他也沒敢肯定過就是楊枝,突然的消息讓他有些懵。
停下手裡的工作,藉着探親假和阿琳回來聽聽楊柳的意見。
阿琳跟母親說了全部的經過,讓楊柳只有嘆息的份兒,她有什麼辦法救楊枝,是她自己走上了不歸路。
那樣的身份誰包庇得了,爲了徹底消滅那個組織,就得徹底抓捕,一個也不能容情,禍害世界的組織就應該徹底消滅。
給了她生路她不走,她偏與陽關路斷絕,真是讓人無奈,楊柳說:“我什麼都不管了,她死在獄裡也是自找的。
她的心機真夠全,這金蟬脫殼計運用的真高,不管是誰給他謀劃的,總之死了的山區婦人的命也得她償還。”
“據他們交代,很快就會潛進我們國家發展他們的勢力,我四姨現在是那個組織不小的頭目,負責回國發展的就是她。”阿琳把詳細的情節仔細的說了。
楊柳覺得齒寒,楊枝還是要對準她,她哪裡對不起她了?爲什麼非得要消滅她?她們有什麼冤仇?
只是忌妒恨她?沒有站在她頭上?騎她脖子拉屎?就這樣恨她?爲了殺她?再度踏上不歸路?不惜身敗名裂?
她不只是恨她吧?是忌妒她的富貴?楊枝是想出人頭地,這是楊柳想到的楊枝的最終目的,楊枝的愛虛榮比恨人的程度大得多。
踏上爲了榮華富貴!楊柳斷定了她的心思。
她要的榮華富貴,只有走這條路了。
怎麼就不想想,這個組織是多麼的犯衆怒。
既得榮華富貴又消滅她,這是楊枝最大的追求。
已經給她謀劃了出路,她再次陷進去,就是不可救藥,她以爲救了她一次,這回照樣得救她?
上次她是個無名小卒,這次她是罪大的頭目,活神仙也救不了她了。
楊柳對阿琳說:“不用考慮我的感受,我跟她們沒有了親情可言。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我們是不會徇私枉法的,可憐這樣的人就是爲惡。“
阿琳默然。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