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開言:“爸媽!你們要想明白,四清你給石向華提意見,被收拾的滋味也不好受,這次就能把石向華整下臺嗎?你有那個狠心借運動把石向華整死嗎?
人家是黨員,你是白丁,大隊的權利永遠是人家的,讓你當頭,也只是讓你出頭整石向華,那些個奪權的幹部也是黨員,你也得不到權利的。
就是這些奪權的一派站住腳,以後也不見得待見你,有那些拍馬屁的一上前,誰還記得你的功勞。
只有張士敏那樣見風使舵的馬屁精永遠是吃香的,你不會拍馬永遠是得不了臉的。
人家爲什麼都不出頭?還不就是怕秋後算賬?慫恿你你就聽啊,人家都把你當傻子看呢。”楊柳的話說的沒有這樣深的,當着瘸子說短話,氣得這些人呼哧呼哧的,瞪眼咬牙恨楊柳。
好容易楊天祥才明白這些人是利用他,把他推到風口浪尖,得勢了他們得利出氣,落敗了楊天祥就是個出頭鳥。
因爲楊天祥和石向華不對付,陶義英陶義勤都是四清下臺的幹部,陶義英可是石向華的親信了,想借造~反~派的力量上臺,只要是造~反派一建立組織,奪了石向華的權,他是這個派的唯一黨員,革命~委員~會的大權就是他的,前世楊天祥的造~反派還保了陶義英當了權,楊天祥爲了泄私怨竟保了陶義英當了權,認爲陶義英都是石向華指使的,是有情可原吧。
等到石向華上臺,陶義英立即反戈一擊。說是自己是假投降,爲了給石向華保存實力,等着東山再起,石向華就是個利用人的,陶義英再次做了石向華的槍。又當上了生產隊長,繼續對付楊天祥,楊柳是經過這些事的,和現在楊天祥的想法肯定不一樣。
通過楊柳的分析,楊天祥恍然。臉色漸漸的沉了下來:“我不想摻和這些事。”楊天祥表態,衆人都憤怒。陶義英終於開口:“四表兄,石向華對你真的下狠手,你就會忘了這個仇?”
楊柳憤怒:“哎呦,陶義英表叔,石向華對我們下狠手我們沒有看到。你不給我們一家子飯吃可是真的,你是石向華的親信。看來對他也沒有什麼忠心,你是想借着造反~組織力量重新上臺吧?我們要是被你借了力量可真的就是傻子。
石向華要是徹底倒了,你就是當權派了,我們可是因爲你不給飯吃找過你的麻煩,我們還沒給石向華找過這樣的麻煩,他就整天的算計我們了,要是你當了權。一定更會算計我們對不對?楊柳是一點客氣沒有把陶義英的想法都說了出來:“要是石向華翻了身呢,你本就是石向華的人,再說是爲了石向華保權利。石向華也會信你的,起碼你是他的一杆槍。”
陶義英被說中心腹,不由得大怒,在楊柳看來這些個做狗腿子的比元兇更可恨,是個機會主義分子,鑽營倒洞的,就是爲了自己的利益禍害着無辜的跟他沒有什麼仇恨的老實人。是最爲無恥的人性,爲了自己的利益什麼缺德事都幹。
陶義英惱了。卻沒有暴跳,今天他是找靠山來的。可不是打架來的,他的眼色丟給他的叔伯哥哥陶義勤,陶義勤是個貪污加道德敗壞的下臺小隊長,他的哥哥就是個日本密探,是被許寶貴活埋的,他對許寶貴是恨之入骨的,整天的和石向華鼓搗整許寶貴。
現在他一看風向,石向華必下臺不止,想的就是讓陶義英奪權,大權直接到了自己手裡,比拍石向華來的超近。
他是說話先笑的人,嗓音脆亮能說,說出話來總是長篇大套的,聲音跌宕起伏,聲情並茂,極會引倒人:“四表弟……”他這樣呼喚楊天祥,楊天祥看他。
其實楊天祥明白陶義勤對許寶貴恨之入骨,楊天祥贊成許寶貴這個人,並不是與許寶貴這個人有什麼交情,贊成他沒有錯埋過一個好人,許寶貴在他的心裡是個正義的化神,是國家有功之臣,就是看不公村子裡迫害許寶貴,不去對許寶貴落井下石。就被石向華排在了許寶貴一黨。
楊天祥對陶義勤這個人很不喜歡。鄙視的不行。
陶義勤是個吃喝嫖賭的極品,當生產隊長期間大肆貪污,霸佔民女,是個很漂亮的姑娘,因爲成分高,就被他強迫了,等他下臺後,那個姑娘找了對象,他想長期霸佔人家,就把底細告訴了姑娘的婆家,這個姑娘受了老氣,最後自殺身亡。
前輩子的楊天祥也很討厭這個人,幹缺德事的人,楊天祥不喜歡。
前世他沒有少在楊天祥面前指手劃腳。
今天他又來了,笑呵呵的對上楊天祥:“四表弟,表兄最贊成你了,一點犯法的不做,辦事都是正義,西二村真的需要你這樣的正義之士,許寶貴一個老革命,被逼的無家可歸,我們造~反就是爲了保護許寶貴這個革命家。
我們的組織一成立起來就讓許寶貴回來做我們的領導,許寶貴最是聽你的話,我們給他撐腰,這樣躲躲藏藏的委屈一個老革命。”
楊柳不知怎麼咒罵這個流氓了,沒等楊天祥說話,楊柳可就接了他的話:“哦!……,表大爺,我聽說許寶貴可是活埋你親哥哥的兇手,可沒想到你這樣大義滅親?
許寶貴被遊街,你指使了多少人打他,他八十歲的父母被你指使的人幾乎打沒了命,要說你保護他,除非是傻子纔信,你是想把他騙回來藉着組織把他整死吧?”
最天真的孩子都不會信陶義勤能善待許寶貴。
楊柳的話把陶義勤的心思揭得差不多,看陶義勤的羞怒樣,楊柳想狠狠的氣死他:“缺德事幹多了的人的話就不會有人信了。”缺德就是指的他禍害人家閨女的事。
楊柳這樣一揭,這些被組織造~反的,有很多傾向許寶貴的,紛紛給陶義勤投去鄙夷的目光,一幫學生看陶義勤的眼光也變了。
陶義勤感覺大家的目光不善,卻是笑了:“運動是治病救人的,有錯能改是好同志,我以前是做過錯事,以爲許寶貴埋錯了人,他連楊光耀那樣的老實人都差點埋了,所以我對他憤恨。”
楊天祥立即就反駁了:“你說的不對,我五叔吃喝嫖賭抽大~煙,扎嗎~啡。
他乾的事是政府嚴禁的,許寶貴是爲了教育他,弄到現場嚇唬他,他還經常罵許寶貴,要是許寶貴的手稍微狠一點,還有他的命?還有機會讓他罵人?”
“所以我也是想通了,才知道許寶貴沒錯,所以我要保他。”陶義勤的腦子轉的很快,馬上就給自己掙出理來。
楊柳鄙視的瞪了他一眼,楊天祥的臉色是陰的,大石頭開口了:“四叔,你的想法不對,革命就要有魄力,就要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革~命不是繪畫~繡花,就要風捲殘雲,哪有你這樣前怕狼後怕虎的?”
這小子就是前世他整來的他學校內的學生鼓搗楊天祥造反,這幾個學生都是他學校的,跟他稱兄道弟的,管楊天祥叫起來四叔,假親假近的很,忽悠的楊天祥找不到北,被他們利用。
楊柳以爲這回沒有他什麼事了,他終於出來了,給楊天祥悾梟上,顯得他革命有功,前世谷舒蘭對他照顧的極至,吃的飯都可以堆成了一座小山,最後他娶了石向華的侄女,整天聽媳婦的,幫着石向華整楊天祥,最後和楊天祥成仇,互不往來。
也是因爲大山死了,二山上學走了,他算計他父親被楊天祥看透,沒有成功的得到楊天祥的房產,羞惱交加記恨了楊天祥。
楊柳立即斥責他:“你革~命!,就讓你爸當頭好了,別想別人出頭你得利。”
“……”石頭憤恨的看着楊柳,無言答對。
楊柳冷聲道:“該走的都快走!我們家沒工夫和你們閒耗!”楊天志答言了:“小孩子沒有資格管大人的事!。
好像楊天祥對石頭楊天志和陶義勤極度的反感,他可能是有那樣的感覺,從陶義勤開始說話,他的臉子就是陰的,直瞪着楊天志說道:“誰也管不了我的事,我不會攙和的,楊天祥讀到的古書裡,朱洪武火燒慶功樓的橋段,決定自保,不會保別人,楊柳說了很多,都進入了他的心裡,這些人都是來利用他的,證明都認爲他是傻子,怎麼會讓他們如願呢?
楊天祥的話一出口,就迎來了一聲喝彩:“老四說得對,你們就是瞎胡鬧,一大隊的都回去上班幹活,莊稼人攙和不了這樣的事,不種地,看誰給你們糧食?
竹青蘊雖然被一大隊的早了~反,他的人品還是能說動人的,一大隊的看到竹青蘊來了,也不敢亂插言,被竹青蘊攆走,三大隊的姚世海卻不甘心:“你這個走~資~派,竟敢破壞革~命!你想找挨鬥對不對?”
竹青蘊冷聲喝道:“你小子算個什麼東西,你他~媽敢對我下手,我要是有一口氣也要捅了你!”竹青蘊這是在震唬,這小子小個子,是個紙老虎,村裡的人誰不知他的底,幹部一翻身,他這個三大隊成頭的第一個先反戈一擊,前楊柳可是記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