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曼是個樸實的,大山是個八腳踢不出個屁的,谷舒蘭雖然想做她姨兄家的那個秀秀,以前反對李小曼,現在看到木已成舟,李小曼長得也是很不錯,正式工又有工資,她也不狂了,李小曼不卑不亢,形容女人的話就是溫柔典雅,楊天祥回去說好,谷舒蘭還不信,這回就非得跟來看個究竟。
一看她也蔫了,這幫人的眼光比她高遠了,她就是挑不出人家李小曼的缺點,京城人士,帶工作帶房子,哪樣都比她挑的兒媳婦好。
谷舒蘭也不是難爲兒子難爲媳婦的人,雖然認爲是楊柳給大山找的她心裡恨恨的,可是她也是啞口無言。
她陪新親也沒有說什麼,就是讓了幾聲菜,李小曼家人也都厚道,沒有人挑出兒,也知道谷舒蘭是腦出血的病人,沒人跟她一般見識。
酒席也就是兩個小時就散了,兩家人客套了幾句,李家人就告辭走了。
許妍是代表許家來的,還幫楊蓮楊豔收拾殘局,等新親走淨,這裡也就收拾完了。
谷舒蘭自始至終沒有看一眼楊柳的孩子,楊蓮逗了逗,楊豔摸了一下阿瑩的小嘴巴,阿瑩的小嘴一個勁的唆咯小舌頭,意思就是想吃楊豔的手指頭,楊豔正想往阿瑩的嘴裡伸指頭,被楊敏阻止了,把楊豔的手扒拉到一邊,拍了她一掌。
楊敏包好了阿瑩就抱起來,楊豔狠狠的瞪一眼,鼻子哼了一聲。
楊敏狠狠的瞪了一眼楊豔,斥道:“爪子真髒。”谷舒蘭狠狠的瞪了楊敏一眼,也沒有說話。就觀察起這個樓房,昨天來的她沒有細看,看看廚房和廁所,可沒有她的大外地寬超,住樓房有啥好的,要是她還看不上這個破樓,媳婦總說感覺楊柳給她要了樓。要是她纔不要這個。只要楊柳乾的她都鄙視。
那個孩子她看都不會看。根本不是她女兒的孩子,她看了就生氣。
許青楓早就發現這個姥姥沒有看一眼他的孩子,看許妍楊敏收拾的差不多。就象徵性的說了幾句客氣的,意思就是到家裡去住兩天。
就告辭,招呼許妍楊敏,抱起兒子。拉着楊柳就回家。
楊豔就想到大姐夫家看看,楊豔很愣怔的樣子。楊蓮就說不讓她去,楊豔不樂意,倆人就吵起來,楊豔氣得嗚嗚的哭。人家大喜的日子,楊豔哭一場,李小曼到沒有在乎。谷舒蘭卻跳了起來。
谷舒蘭想找個棍子打楊蓮,她哪是衝楊蓮。她是衝楊柳發泄的,楊柳的婆家她倒是不想去,許家有比她輩兒大的,去了她得買很多禮物,她纔不想給楊柳做臉。
她倒是個好面兒的,可是隻有對楊柳不想。
回到了家,楊柳抱了孩子在穆雪和張燕的屋子走了一趟,看看她們的精神,就回到自己的小屋,大事就算都完成,孩子生了滿月過完,大山的婚也結了,也沒有什麼大事了。
可以消停了吧?楊柳就想肅肅靜靜的享受幾天人生,就一家三口在特幽靜的地方一待,特別的安逸,一點兒都不勞碌,吃的粗茶淡飯就挺好,沒有那些個紛擾,沒有爭鬥與算計,是多麼的幸福啊!
天氣熱起來了,中午都要給小傢伙洗澡,展眼阿瑩已經三個月,快到百天,這一帶的習俗叫過百歲兒,只是親屬來,姥姥姨,姑姑,舅舅的來祝賀一下,送的禮物就是長命鎖,鐲子,還有一些小玩物,扳不倒,花鈴鼓,各地的風俗不同,送的東西也不一樣。
過了一個滿月,出了兩件稀奇事,到現在還沒有查明白,這回阿瑩百天,一點風聲也不透出去,不會有人在數日子吧?
到了百天再大聚會?上回就差點完蛋,這回就防備得了嗎?
許青楓下班回來,立即抱起了兒子,吱吱的親了幾口,這小子胖得一身肉,大臉蛋子嘟嚕挺厚,被許青楓扎的晃着頭逃,嘎嘎嘎的笑着。
親了一陣兒就放下,阿瑩哇哇的嚎起來,楊柳笑說道:“慣吧!看看,慣成了吧?你就天天在家抱孩子吧!”
許青楓又抱起了孩子:“哦哦哦!整治你老爹?”
阿瑩在許青楓的臉上嘬了一口,就嘎嘎的笑,楊柳幸災樂禍的道:“成天的啃吧,讓兒子啃了。”
許青楓抱着阿瑩轉起了迷糊,逗得阿瑩嘎嘎的笑了沒完,一會就迷糊了,歡笑聲就止住,只是奇怪的看,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感到很驚奇的樣子。
許青楓天天回來就是這一齣兒,親兒子,抱兒子串門子,祖母的房間母親的房間,抱了兒子看老人,祖孫三代其樂融融,許青楓只要一回來,這個院子就是笑聲不斷,穆雪只要一到傍晚,就盼着孫子的車回來。
要是小傢伙五六歲的時候是多麼的熱鬧,穆雪在盼重孫長大,可是想到自己的歲數,也就不那麼盼了。
重孫大了,她可是真完了,吃着楊柳的藥,心臟好的不得了,要是再能活個十來年,就是很知足了,看到重孫長大,想想,那還得二十年,恐怕是看不到了。
多麼盼望到那個時候,可是天是不隨人願的,誰不想總活着?可是人老了什麼都完了。
院裡這樣其樂融融的,楊柳也不好意思往外搬,老人既然願意他們在跟前,她要是再說搬,就顯得她不近人情。
習慣了也不覺得拘束了,幾個老人都是可親的性子,沒有什麼古怪的脾氣,倒也住的很舒心,吃飯有廚子做,幹活有服務人員,有外人來了自己就幫幫忙,平常就這麼幾口人,工作人員都很清閒。
楊柳每天只要在老人的屋裡抱着孩子轉一圈,孩子嘎嘎的樂幾聲,老太太哈哈哈的笑幾聲,就算完成了任務。
天天如是,楊柳也感到了享清閒的樂趣。
百天還是如了楊柳的願,許青楓的三個姑姑都在遠處,她們才走倆月,老太太也同意不叫她們回來,許川的姐姐妹妹們也都免了,百天就聚了兩桌餐。
大山和媳婦來了,給阿瑩買的鐲子還有衣服,楊敏買的長命鎖,許妍買了斗篷玉鐲子,四位老人給買的小玩物,弄了一大堆,阿瑩抓着笑了好一陣。
一副小財迷的樣子,雙臂伸着摟抱那些好東西,逗得大家都笑叉了氣兒。
這個百天過得可比滿月高興狠了。
張燕的身體逐漸的胖了起來,半個月一次的檢查,就是三個月檢查了六次,腫塊縮小剩了五毫米,張燕已經知道是惡性的,治療到這種程度,也算是很理想。
楊柳的心裡也是有了底。
許國棟恢復的手腳都利索,看樣子只是大腦有細微的遲鈍,腦出血的病人,破壞了大量的腦細胞,人不傻就不錯,恢復到這樣,許國棟特別的知足。
許青華從醒了後,恢復的特別快,語言功能恢復的最好,說話已經很清晰,運動功能正在慢慢的恢復,腿走路還有些畫弧,一隻手握東西使不上力,其他各方面都算恢復了。
他自己能說話了,說出了他掉下橋的原因,他被母親攆走,心情氣憤,就到飯館喝酒,喝醉了。就到橋上吹風,爬上了橋欄杆很想自殺,他很難過母親無事生非,不但破壞了他的婚姻,也坑了楊敏糟踐人家姐妹,讓他更是愧疚,就決定一死了之。
可是她也不捨得死,他還沒有活夠嗎,他也不是真的醉,就是鬱悶的發瘋,在橋欄杆上連吼帶叫的發泄鬱氣。
一個聲音突然的傳來:“大半夜的,哪裡的野鬼在這兒叫魂?”
他聽了就大怒了,要撲向那個人,腳下一滑,就掉了下去。
以後的事他可是不知道一點兒。
穆雪說:“是你命不該絕,下夜班的師傅會水,正好路過救了你,我們已經謝了這位師傅,你好了,還得去謝謝。”
許青華說:“我真得去謝謝,我沒有活夠,嫂子救了我,我得報答嫂子,看我的實際行動吧。
可是孫子求祖母不要讓我父母離婚,我不想要後媽,讓我爸他們對付着過吧,教育我媽的任務就交給我吧!”許青華的話真是震撼人心,一個兒子怎麼管得了媽?
楊柳可笑的想,就許青華那個馬大哈的性子,他誰也管不了。
許青楓也覺得不可思議,青華竟然想教育親媽?他沒有那個本事吧?有本事的也管不了親媽,親媽有讓兒子管的嗎?
穆雪不置可否,讓兒子離婚,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親家的人情講了多少遍,這麼多年的親家一旦掰臉就是仇人,雖然許家不怕,多個仇人不如多個助力。
兒子也不能孤單一人不是?孫子也不喜歡後媽,這口氣只有忍了,任那個潑婦在許家縱橫?她也不能忍,就是狠狠的教育,先離婚後收拾,不能讓她隨意,慣出了她的毛病,她想攪合就攪誰?許家沒有那樣的軟弱。
許國棟恢復得差不多,就讓他去民政局提出離婚,她死賴就去法院,總之得狠狠的教育她。
這樣的事,誰也不好插言,許青楓不會參加這樣的議論,也不會出什麼主意,楊柳更不會,還得躲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