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是該吃些教訓,燕子姐的提議我家都很贊同,只是我娘擔心她害怕會受不住,說明天開始要陪着她去。 ”
“不過我爹怕我娘心軟,說讓他去,他帶鞭子,若是耍滑頭用鞭子抽。今天她在家還想哭鬧,爹說再鬧讓她搬到雜物房去睡草堆!”
王平和聽了雲林說出的真相很是吃驚,但想到他親眼看見的惡劣妹子的鬧勁兒也忍不住哆嗦,自然理解雲林的心情,也不會爲妹子辯解什麼。
其實他們一家人都盼着燕子姐這法子管用。
哥倆說起王小桃都是一陣嘆息,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
不過今晚雲林找了王平和,王平和也將家裡人的想法說了說,前些日子的彆扭在說出來之後,心裡頓時痛快了許多。
王平和離開時突然朝雲林深深作了個長揖,誠懇道:“這件事我們王家真的無顏說什麼,只有歉意。”
“別這樣,讓我難堪。”雲林連忙扶起王平和,苦笑。
“不說出來,我心裡也憋得慌。”王平和咧了咧嘴,也是尷尬。不過今晚話都挑明瞭說,心裡也輕鬆起來了。
雲林又何嘗不是呢,如今兄弟釋然,也不需再計較什麼。
雲林送王平和出院子,擡頭看了看天色,夜月半彎、雲層浮動,還是照得見腳下道路的,他叮囑王平和慢些走,站在門外看着他離開、走遠。
“雲林,你到底想怎樣不妨明說!”王氏突然攔住雲林去路。
她剛纔在院子裡一邊罵罵咧咧、怨天怨地怨雲家所有人,一邊張着耳朵在聽雲林屋裡的動靜。
只奈何屋裡說話聲太小,聽着模糊卻又不好靠近,因爲雲揚在屋檐下蹲着呢。
想到自己的目的沒有達到,鬧到這夜深了人也乏了,看見雲林出來送王平和,乾脆攔住他,當面問個清楚。
“我的屋,只有我親孃可以去,你有種踏近一步試試!看我娘會不會饒過你!”雲林冷眼看着王氏,語氣森冷地說完,便直接繞過她回屋去了。
王氏站在院子裡半天沒有動靜,她是被雲林一翻冷酷的話給震住了,尤其想到那死去的婆娘更是心裡直哆嗦。
回她可是睡夢被那婆娘的鬼魂給嚇死的啊!
屋裡雲和祥並沒有睡着,只是煩悶地想着許多事情,也有些後悔娶了這個繼室。
這些年鬧得家裡不安寧,而他爲了息事寧人竟縱容了她在家坐大,讓孩子們吃了不少苦。
其實他也想去住新屋,害怕孩子們都搬過去了熱熱鬧鬧,卻把他丟在這舊屋裡冷冷清清。
可他要去,王氏必須得去。王氏若去,孩子們必然不高興。二媳婦也公然放話容不得王氏這個後孃,對此他也無話可說。
只是知道會是現在這結果,他只能嚥下心底的念想,不會鬆口縱容王氏去新屋,也免得自討沒趣。
因着雲和祥的不吭聲,其他人的不理會,王氏見大家都關門睡覺了,夜色更顯黑暗,她一個人在院子裡吹風,心裡也不好受,這才安靜下來,回屋睡覺去了。
只不過回了屋還是不甘心,又在雲和祥耳邊嘀咕不停,逼得雲和祥半夜要抱被子走人,這才消停。
第二天清早,李氏要做早飯,雲林連忙說他和雲揚、雲婉不在家吃,便背了裝草繩的揹簍拿着鐮刀出門。
其實一揹簍也放不了幾個草繩,但許久不山,也不知山有什麼摘沒有,草繩捆了柴禾,揹簍空出來能另作用途了。
兄弟妹三人出發,剛下畈碰到跑來的王平和,四人一起說笑着往季家二房走。
路又遇到揹着一簍香的王小桃,王村長也背了一簍手提着鞭子走在後面,這滿山都是墳,一墳三支香,也是需要不少數目的。
這也是現在的家境,若在以前,算是王村長家,這麼堅持一個月香也沒這麼多錢買得起這麼多香。
因此季青燕的要求不但懲治了王小桃,也是考驗王家的耐心和誠意的。
王小桃只看了一眼雲林他們,眼閃爍着憤恨的光芒,卻沒有開口說話而是扭頭往前面走了。不是她不想說話,而是她爹手揚着鞭子,正在無聲發威。
雲林也什麼話都沒說,在王小桃折騰要燒他新屋時起,他對這個妹妹所有的情感便都冷卻了。
到是雲婉被眼前陣仗嚇到,她只知王小桃臉被桃花天神下了天罰印,並不知道原由,看着遠去的背影,她拉了拉王平和的衣袖,訝然地望着他。
“犯了錯要接受懲罰。”王平和看她一眼,卻只說了這麼一句,便伸手牽住了她,只不過很快讓她掙脫了。
大家很快到了季家,季青燕正在做早飯,每人一大碗熱騰騰的拉麪,木耳炒肉絲覆在面,再有兩個煎荷包蛋。
大家熱騰騰地吃了留下小姐妹在家收拾,其他人都山去,王家那邊晚一步出來,是王老爺子、王三叔、王四叔、王小明和王鄭氏。
雖然人多但有使力的和使不力的,不過使不力的可以幫着把散落在四處的樹枝撿拾到一起,再統一紮捆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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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空隙時間裡也可以去看看有沒有木耳、蘑菇什麼的。大家都背了揹簍,打的是這樣的主意。
雲林把放在這邊的斧頭也帶,不過季青燕卻搬了幾根一人多高的竹竿出來,手臂還挽着一小捆強麻繩。
“等到山要割很高樹的樹枝時,把竹竿接起來綁鐮刀。”季青燕見大家詫異地望着自己,連忙解釋了一下。
大家連忙點頭,覺得這主意不錯,只不過很高的樹是不少,但他們一般會選擇枝叉多的樹,高了爬到樹去。
將刀舉那麼高總是沒安全感,但季青燕這麼說了,或許可以一試。
一行人許久沒山,約在今天去砍柴,可不是平日家裡沒柴了砍些或者拾些回來,這可是要堆出大柴垛準備過冬的。
一路也有其他人家山,不過季家大房沒人過來,聽說要晚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