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竹嫺嚇了一跳,立刻站了起來。
“你做什麼?”宋竹嫺吃驚地問,然後,立刻轉過身去。
“與其將自己交付於那些骯髒的人,但不如與你在一起,免得將來後悔。”說着伊玉楓從後面抱住宋竹嫺。
宋竹嫺嚇了的一動不敢動,她還從沒有被人這麼抱過呢。
伊玉楓趴在宋竹嫺肩頭啜泣,宋竹嫺於心不忍,轉過身來,抱着他,然後哄他。
他跟小孩一樣,哄着哄着,竟要睡覺,兩個人站在那裡,伊玉楓搖搖欲墜。
宋竹嫺只好打橫把他抱起來放在牀上。
給他掖好被角,用手帕將他臉上的淚痕擦乾淨,就地盤膝坐下。
房間裡有一扇窗戶是打開的,一輪圓月掛在半空中,柔和的月光照在宋竹嫺的身上,伊玉楓睫毛微顫,宋竹嫺一看就知道他在裝睡。
但她並沒有拆穿,兩個都是對自己處境無能爲力的人。
讓宋竹嫺不禁想起一句詩。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伊玉楓因生在這個封建的社會,而遭受着皇權的摧殘,而宋竹嫺是因爲該死的系統。
宋竹嫺一瞬間,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宋竹嫺漸漸的有了睏意,半夢睡半醒,迷迷糊糊的,天就亮了。
樓底下已經有了叫賣聲了。
宋竹嫺睡眠輕,有一點動靜,立馬就醒了。
然後看見伊玉楓坐在牀頭,瞪大眼睛研究她。
宋竹嫺不禁紅了臉。
“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宋竹嫺問
伊玉楓搖搖頭,笑了一下,立馬又是一愁容。
“怎麼了?”宋竹嫺驚歎於他的變臉速度。
“到了午時,我就得和姑娘分開了,以後天高路遠,只怕再也不能相見了。”說着伊玉楓開始哭了起來。
誰能忍心看着這麼漂亮的美人,梨花帶淚呢。
“你別哭了,我明白你的處境,只是我該做些什麼?”宋竹嫺昨日想過了,無非就是用錢買下他。
可是他背後的人,不知是誰。
既然是京城第一官妓,在京城賣身,只會賺更多,就算不在京城賣,在其他經濟更發達的地區,賣個幾十萬兩銀子,可不是什麼問題。
如今在這一個小小的鎮上只賣了一萬五千兩銀子,怎麼說,理都不通呀。
“若姑娘願意買下玉楓,玉楓願意給姑娘當牛坐馬,報答姑娘大恩。”伊玉楓撲通一聲跪下了,磕了個響頭。
宋竹嫺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管他是誰,爲了拿一百積分也值得試一試。
“來,你把這個帶上。”宋竹嫺將人扶了起來。
“這是什麼?”頭一次有人問黃金血契手鐲是什麼。
宋竹嫺也從未想過怎麼跟他們解釋。
“帶上它,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了,我罩着你,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你了。”
伊玉楓看了看宋竹嫺,便戴上了鐲子。
“叮,恭喜宿主大人,娶夫一位,獎勵一百積分,積分餘額∶十九萬零兩百積分。”
伊玉楓喜笑顏開,宋竹嫺也高興的不行,因爲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快速消耗黃金血契手鐲的好法子。
只要買下大批的像伊玉楓這樣可憐的人就可以了。
之前她一直陷入誤區,以爲必須是同牀共枕的那種才能收,現在她要去解救天下的可憐人。
“離午時還早,我陪姑娘下盤棋吧。”伊玉楓興高采烈的說。
“好。”宋竹嫺琴棋書畫都有涉獵,唯有棋藝比較好,常常能跟六七十歲的老翁殺上幾百個回合。
但是,跟伊玉楓比,還差得有點遠了。
“不玩兒了,都已經輸了三盤了。”宋竹嫺無比尷尬的說。
“姑娘可是生氣了?”伊玉楓小心翼翼的問。
“這有什麼可生氣的,這是我技不如人。”宋竹嫺揉了揉伊玉楓的腦袋。
伊玉楓笑十分開心。
“將東西收拾收拾,一會兒就跟我走。”宋竹嫺看了看說道。
“好。”但凡帶上鐲子的人對宋竹嫺無比順從無比信服。
就好像宋竹嫺是他們的神一樣。
宋竹嫺召喚出黃金馬車。
“走,我帶你去挑間好的房間。”
雖說是官妓,還只是巡演,可這東西可真不少。
宋竹嫺叫了十個人才拿完。
伊玉楓挑了一間離宋竹嫺屋子最近的小院。
馬車裡的每一間宮殿,每一間宮殿裡的每一個小院,每一個小院裡的每一個房間都是美輪美奐的。
伊玉楓本身就是精緻之人,看看到這樣漂亮的房間,簡直喜歡的不得了。
這看看那看看,這摸摸那摸摸。
“以後有的是時間,咱們要先解決眼前的事。”眼前的事指的就是伊玉楓還穿着嫁衣。
伊玉楓臉紅了,拿着自己的衣服挑了挑,發現要不是跳舞的服裝,要不是就是很不良家婦男的服裝。
伊玉楓一時犯難了。
“來人,去給繡工找來,給伊公子做幾套衣服。
“是。”
“你喜歡什麼樣的衣服?”宋竹嫺拿着繡工遞上來的樣式問。
“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經過這一會的相處,伊玉楓完全不認生了,挑起東西來也理直氣壯了。
宋竹嫺一陣心疼,若不是皇帝無情,這孩子必定是千嬌百寵的明珠。
繡工領了一大堆圖紙下去,臉上的笑容都快繃不住了。
宋竹嫺無奈的笑了笑。
“你先將就着將這套衣服穿上,午時也快到了,咱們去找老鴇談談。”
“好。”伊玉楓歡歡喜喜地拿着衣服去了。
一會兒就換好了。
身着素衣的伊玉楓依舊美麗不可方物。
宋竹嫺嚥了咽口水,和他一起去了馬車。
正巧趕上老鴇來敲門。
“宋大人,你看,午時已經到了,你該回家了。”老鴇滿臉賠笑的說道。
“開個價吧。”宋竹嫺對老鴇說。
“什麼?”老鴇愣了一愣。
“我打算買下伊玉楓,你開個價。”宋竹嫺解釋道。
“哎呦,宋大人,這老奴可做不了主。”老鴇接着賠笑。
“那你爲什麼敢賣伊玉楓的首夜?”
“這……”老鴇遲疑道。
“怎麼,你怕我出不起錢?”宋竹嫺厲聲問道。
“不是,不是,絕不是。”老鴇趕緊說。
“那你就說實話。”宋竹嫺將一托盤的黃金,從凳子上端到桌子上放着。
老鴇的眼睛都直了。
“這些足夠買下你整個春滿園了,說,伊玉楓到底賣不賣。”
“這個,老奴真的做不了主,伊公子的首夜是京城裡的大人物讓我賣的。”老鴇的眼睛一直都沒離開過黃金。
宋竹嫺拿了一個遞給他並問道∶“哪個大人物?”
老鴇猶豫再三說∶“是玉春樓的大管事說的。”
“那個大管事叫什麼名字?”宋竹嫺又拿了一錠金子遞給他,老鴇急忙塞到自己懷裡。
“叫左言。”
“是她?”伊玉楓驚呼道。
“你認得她?”
“是,認得。”
“男的,女的。”
“……女的。”
“你和她有過節嗎?”
“不曾。”
“那是爲何,你清倌做的好好的,她爲何要害你。”
“不知。”伊玉楓搖搖頭。
宋竹嫺心想,只怕這個叫左言的背後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