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與你同住一屋,以防……”
“不行。”宋竹嫺還沒說完就被鐵秋風厲聲打斷。
宋竹嫺愣了一愣,鐵秋風永遠都是溫溫吞吞的樣子,溫柔儒雅,沉着冷靜,即便面對這麼兇悍的殺手,宋竹嫺都不免心裡發怵,但她一絲表情都沒有,還敢帶着僕人獨自上路,而且去的還是離京城越來越遠的地方。
如果她掉頭回京城的話,那些殺手或許就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殺她了。
她的膽識可見一斑。
但如今,她卻因爲宋竹嫺提出要跟她同住一屋兒,發了脾氣。
宋竹嫺感覺到自己受到了侮辱。
“你以爲我想跟你同住一屋,我是擔心你的安全。”宋竹嫺說不下去了,人家都不稀罕自己的保護。
“我才懶得跟你住一屋呢。”宋竹嫺惱羞成怒。
明明有了危險,自己可以躲進黃金馬車裡,邀請她同住,黃金馬車不能暴露,就不能隨意進去了,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
宋竹嫺冷哼一聲將人請出去了。
剛開門小滿就狠狠的瞪了一眼宋竹嫺。
宋竹嫺也不計較,隨她去了。
“主人。”宋侍的聲音從萬事通裡傳來。
“查的怎麼樣?”
“正如主人所說,這間客棧是新建的,三天前還沒有。”
“然後呢?”
“客棧裡和客棧周圍全部都埋上了炸藥。”
太狠了。
“客棧裡還有一百多個殺手,就埋伏着呢。”
宋竹嫺深吸了一口氣。
“咱們還有多少人手?”
“馬車裡的所有人都可以爲主人而死。”
“瞎煽情什麼?”
“有沒有法子可以擊敗他們,需要多少人手?”宋竹嫺無奈的問道。
“只需九個人來擊敗那一百多個殺手,再需十人,去澆滅火藥。”秦舒瑤在旁邊出主意。
“就這麼辦。”
“是。”兩個人齊聲道。
天剛黑,宋竹嫺就聽見樓上窸窸窣窣的聲音。
這羣殺手開始行動了。
這時,鐵秋風和小滿進來了。
“鐵姑娘。”宋竹嫺叫了一聲。
“噓。”
宋竹嫺點點頭。
等了一會,外頭傳來廝殺聲,這一百多個人,對陣秦舒瑤訓練的九宮圖陣法的那九個人。
廝殺聲持續了好一會,才慢慢減弱。
宋侍進來了。
“主人,差不多都已經解決了。”
“去瞧瞧。”
宋侍打開門,讓宋竹嫺和鐵秋風出去。
剛出門,撲面而來的一股血腥味,宋竹嫺幾乎當場作嘔。
但看鐵秋風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宋竹嫺只好強忍着。
外面的情況比想象中的更慘烈,殘屍斷臂,地板上全都是血。
有的黑衣人,還沒死透,身上的鮮血還在流,有意識的,躺在地上哀嚎,說是人間地獄,也不爲過。
殺人不成,反被殺。
宋竹嫺看鐵秋風一臉冷漠,也不好驚動他。
“主人,她們怎麼處理?”
“死了的,就地埋了吧,活着的,問她還願意接着活嗎,想死的,就送她一程。”
“是。”宋侍指揮着手底下的人去了。
“這客棧不能再待了,咱們得另找地方了。”宋竹嫺對鐵秋風說道。
鐵秋風這纔回過神來。
“好。”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連夜趕路,以防再出變故,尤其是見到,那些殺手,全都不留戀人間的,果斷自殺,宋竹嫺便一刻沒停,終於在三日後,到達了京城。
出現在京城腳下的衆人,一臉疲倦。
“鐵姑娘,是跟在下一起住客棧,還是回家去?”宋竹嫺試探的問。
“在下暫時不想回家,就與宋姑娘一起住客棧吧。”
“好哇。”
找了家離玉春樓最近的客棧,立刻包了下來。
這時,鐵秋風才知道,宋竹嫺進京是爲了給伊玉楓贖身的。
“宋姑娘不是說,是爲了給朋友解決麻煩才進京的嗎?”
“不錯,尹公子就是我朋友,我進京就是解決他的事,事情過後,我不會干涉他的自由的。”宋竹嫺義正言辭的說道。
伊玉楓再三看着宋竹嫺也沒從宋竹嫺的臉上看出破綻。
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早宋竹嫺就帶着伊玉楓去了玉春樓。
這玉春樓裝飾的跟宮殿似的,宋竹嫺一直以爲古代的建築物只有三層,算是最高了,因爲下面的木頭撐不住,但這玉春樓卻有六層,而且每一層面積都很大,看着樓層也很結實。
好玩兒的是這樓還有類似於電梯的東西,不過應該是手動的,這是機關。
宋竹嫺左看右看,活像一隻鄉下來的土包子。
伊玉楓在旁邊也笑個不停。
“大人現在是早上,玉春樓還沒開門呢。”
“我瞧那不是有人吃早點。”
“在玉春樓,只要你有錢,住多久都行,衣食住行全都有人打理的清清楚楚。”
“名副其實的銷金窟呀。”
“呦,這不是尹公子嘛,有小半年沒見着你了。”一個肥頭大耳的女人,從房裡走出來。
伊玉楓的臉色變了變,沒接話那女人討了個沒趣,便走了。
“她是誰呀,你好像很不喜歡她。”宋竹嫺八卦道。
“哼,以前常來騷擾我,都被玉春樓的小二趕走了。”伊玉楓傲嬌的說。
原來如此,不就是無恥的追求者嘛。
。
伊玉楓熟練地帶着宋竹嫺去了後院。
“咚,咚,咚。”伊玉楓輕叩房門。
這小院乾淨,雅緻,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誰會知道這是一個妓院的管家的後院。
宋竹嫺對自己戴了有色眼鏡看人,深表歉意。
當然,這歉意沒持續多久,門就開了。
“原來是尹公子快請進。”一個管家模樣的胖女人開了門。
“不坐了,我找左總管,她在嗎?”伊玉楓踮着腳,往裡頭望了望。
“左總管出去收賬了,怕是要一會兒才能回來。”
“你先帶這個姑娘,去你的雅軒坐坐吧。”那管事說道。
“好”。伊玉楓只得點頭。
宋竹嫺能感受到伊玉楓的心情。
他着急想脫離苦海的心情,待在這個藏污納垢的地方,一天比一天煎熬,更何況他剛剛纔被人陷害,差一點丟了清白之身,所以他就更想逃離了。
宋竹嫺摸了摸伊玉楓的頭說∶“別怕,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