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走了一個月的時間,陸俊生一行人終於進入了川西,川西多是山區丘陵之地,地形崎嶇,人煙稀少,走了好幾裡的路,也難以見到一個人。
陸俊生要上任的平林縣位於四川中部,這裡多是崇山峻嶺,山上長滿了各種各樣的野生植物,也有很多的野生動物生活在這裡,野生資源很豐富,但是可供種糧食的田地卻很稀少,而且土地也很貧瘠,所以這裡的人單靠種地是很難吃飽飯的,有時候爲了生計,也有一些村民會去山裡面打獵。
在山裡面走了三天的時間,陸俊生一行人終於來到了平林縣,隨後去當地的府衙報到,遞上官職文書,隨後便被安排即日就可上任。
走完這些程序後,陸俊生一行人來到了平林先的縣衙。帶他們過來的是因爲上了年紀的師爺,據師爺說,這裡已經有兩年沒有縣太爺了,這兩年來,這裡一直都是處於無官員的狀態,也沒有人來管這裡,任憑這裡自生自滅。
衆人來到縣衙,縣衙非常的破舊,和別的地方的縣衙比起來,好比是小巫見大巫,不但規模小的多,裡面的設施也是破舊不全。這裡也沒人打掃,就像是一個空院子,落葉、雜草、蜘蛛網到處都是,幾乎沒有一個縣衙的樣子。
這裡連一個衙役都沒有,這些打掃工作,也只能他們自己親自動手來做了。衆人一起,將這裡裡裡外外全都打掃了一便,縣衙後面還有幾間空房間,雖然也是破舊,倒也安靜。自從這裡沒有了縣令後,這裡的人便全都散了,這裡的東西師爺便全都收拾了起來,放在了自己的家裡,準備等下一任縣令來了在重新佈置上。隨後周英跟着師爺,從他的家裡將這裡之前的東西全都來了過來,然後又給衆人準備了一些生活用品,就這樣,衆人便在這裡安住了下來。
做好這一切,陸俊生也準備開始上任。但是現在的自己,除了這一個師爺,連一個衙役都有沒有。這可讓陸俊生有些頭疼。隨後便問師爺:“師爺,現在我已經開始上任了,咱們是不是也應該招一些衙役了。”
師爺有些爲難的說道:“大人,現在衙役可不好招啊?”
陸俊生疑惑道:“這是爲什麼啊?”
師爺回答道:“大人有所不知,這裡的很多人,寧可在家裡種地,也不願意來這裡當差。其實,這樣的情況,餓都是前幾任縣令給鬧得。我在這裡已經當了十幾年的師爺了,也伺候過兩任縣太爺,可是他們在這裡當縣令的時候,根本就不管百姓怎麼樣,除了向老百姓徵稅,還剋扣縣衙裡當差人的工錢,常常是好幾個月都不發工錢,不但百姓對縣衙有怨言,就連縣衙裡面的人,也都非常的不瞞,所以很多人都不願來這裡當差。”
陸俊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這是百姓已經不在相信縣衙了,也不在相信這裡的縣令了,看來,想要改變這樣的情況,這能先收服民心,只有讓這裡的百姓信任了自己,才能做以後的事情。
陸俊生和師爺商量了半天,最後陸俊生寫了一份告示,準備招一些人手,光憑自己這幾個人,根本就不行。
告示貼出去之後,兩天過去了,連一個來應聘的人都沒有,陸俊生也親自上街去看看這裡的情況,也問了一些百姓,但原因幾乎都是覺得去縣衙當差,完全是去那裡白白的出苦力,而且很多的百姓都很痛恨縣衙裡的人,對他們沒有好感,所以縣衙貼出告示,也沒有去應聘。
看到這樣的情況,陸俊生也有些着急,和衆人商議了一番後,重新貼出了一份告示,爲了能讓百姓相信自己,陸俊生決定先給前來當差的人發一個月的工錢,這在以前是沒有出現過的。這份告示一貼出去後,百姓便開始紛紛議論了起來,這還沒有幹活,先拿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百姓圍在告示前,議論了半天,還是沒有人當先出來,陸俊生便走到他們面前,大聲說道:“諸位鄉親,我知道大家心裡有疑慮,但我可以向大家保證,我陸俊生,絕對和之前的那幾位縣令不一樣,只要大家來縣衙當差,我先給大家發工錢,這樣,大家不用再擔心縣衙會剋扣你們的工錢了。”
陸俊生說完後,有有人便問道:“陸大人,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只要我們去縣衙當差,你就會先給我們一個月的工錢嗎?”
陸俊生拍了拍胸脯,保證道:“我說的當然是真的,”隨後陸俊生從懷裡拿出一些銀子,接着說道:“只要有人來縣衙當差,這些銀子就會立刻發給你們。”
看到陸俊生拿出了銀子,下面不少人都紛紛有些動心,隨後便有一人站了出來:“陸大人,以前我就在縣衙當差,現在我願意跟着陸大人,繼續給陸大人效力。”
看到有人站了出來,隨後陸續有好幾個人也都站了出來,除了以前在縣衙當過差的年輕人,一些已經上了年紀了人也想過來謀一份差事。
告示終於生效了,前來報到的人已經有了十幾個人了,陸俊生也開始有信心,自己一定會管理好這裡,爲這裡的百姓造福。
招來的這些人也基本上不會什麼功夫,爲了鍛鍊他們,陸俊生讓周英當捕頭,開始教他們一些拳腳。這幾天裡,陸俊生在師爺的陪同下,在這裡到處都轉了轉,瞭解一下這裡的民情。
轉了大半天,他們在一處河邊停了下來,河裡已經結了冰,但冰面晶瑩剔透,就像是透明的琉璃一樣,在冰面之下,還能看到有水慢慢地流着。這讓陸俊生有些驚奇:“這裡的水好清澈啊。”
師爺笑着說道:“陸大人有所不知,我們這裡雖然窮,但是環境卻是很好的,在沒有結冰的時候,村裡的百姓都是從這裡挑水喝,平時洗衣服、洗澡也幾乎都是在這裡,而且山上也有很多的好東西,像一些藥材、竹筍什麼的,還有很多的野獸,很多人也都會去上裡面找一些吃的,或是打一些野兔、野雞。只是現在是冬天,山上的食物也少了,等過了冬,到天氣暖和一些,山裡面的東西就多了,到時候,也就不用擔心在捱餓了。”
陸俊生聽後,心裡有些高興,在這樣山清水秀的地方,倒也是自己所喜歡的,隨後說道:“原來這裡還有這麼多的好地方,等到了春天,我也上山去轉轉,芷柔是一位大夫,但時候肯定也會喜歡這裡的。”
陸俊生說完後,師爺卻有點擔憂:“大人,這裡方圓幾十裡都是這樣的山嶺,雖然這裡面這很多的好東西,但也非常的危險,這裡的百姓也基本上都是在山的外圍尋找一些食物,很少有人去山裡面,聽說那裡有很多吃人的猛獸。另外,除了這些,大人還要記住一點,要小心這裡的山大王。”
“山大王?”陸俊生有些不解,“誰是這裡的山大王?”
師爺說道:“這裡有好幾個山大王,其中最大的,當屬震天虎秦玉堂,他是這裡勢力最大的,聽說手下有好幾百人,這裡有好幾個山頭都是他的,聽說他平時最恨的就是當官的,上一任縣令,就是死在了他的手裡。”
陸俊生非常的驚訝,對這個震天虎秦玉堂也好奇了起來:“這個秦玉堂到底是什麼人,竟然連縣令也敢殺?”
師爺說道:“說起來,這個秦玉堂也不是個壞人,雖然他是這裡的山大王,但是從來都沒有欺負過這裡的百姓,平時的時候,便一直和官府作對。上一任縣太爺雖然死在了他的手上,但也是死有餘辜,因爲上一任縣太爺平時使勁的壓榨百姓,百姓對此怨聲載道,聽說是有人專門上山去請那個秦玉堂,讓他殺了這個縣太爺。
後來有一天,當值班的人去叫縣太爺上堂的時候,便發現他已經死在了牀上,經過檢查後,確認是被人用刀劃破了脖子,一擊斃命。這件事上到了知府那裡,後來知府便派人去圍剿了秦玉堂一次,但是剛一進山裡,便遭到了秦玉堂人的埋伏,損失慘重,從那之後,官府就再也沒有圍剿過他,這件事也就這樣過去了。之後,因爲縣令被殺,又沒有新的縣令過來上任,縣衙裡面的人便都離開了,我是最後走的,就這樣空了兩年後,直到現在陸大人來了,我們這裡纔有了新的縣令。”
瞭解了一番後,陸俊生嘆道:“沒想到這個秦玉堂這麼厲害,直接在縣衙就將上一任縣令給殺了,看來以後要少不了和他打交道了。”
師爺擔心的說道:“大人,我勸你還是少和他打交道的爲好,他最痛恨的就是當官的,而且他會武功,手下的人又多,要是大人得罪了他,他肯定會對大人不利的。”
陸俊生說道:“你之前說,這個秦玉堂從來沒有欺壓過百姓,照這麼看來,他應該和那些山匪不一樣,既然是這樣,我應該能和他談一談。”
師爺還是有些擔心:“可是大人畢竟是官場之人,我聽說他對官場之人從來就沒有心軟過,之前有一些當官的路過這裡,都被他給攔住,帶到了山上,之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他們下來,肯定都被他給殺了。我看陸大人和之前的那幾任縣令不一樣,大人一心爲這裡的百姓,是一個好官,這也是我們這裡百姓的福氣。我勸大人,還是儘量的避着這個秦玉堂,免的有一些麻煩。”
陸俊生卻並不害怕,就算這個秦玉堂厲害,只要自己對得起百姓,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不做虧心事,就不怕那個秦玉堂找自己的麻煩。在這裡歇了一會兒後,師爺陪着陸俊生繼續轉了起來,直到天快要黑了,才準備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