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天分。
就像她每次做數學題的時候,高考150分總分,她總是能做到140多分!
剩下的幾分,不知道怎麼掉的!
而且,她也不在乎。
事事太圓滿了,反而不好。
披散的長袍掉在地上,撕爛的袖子那麼不文雅地東一塊西一塊。
膀子上還有牙印,帶着血痕。
琅邪王這廝,是狗啊。
居然咬人。
她拿了一瓶白色的藥粉倒在上面,敷衍好了,痛楚也消失了。
琅邪王是怎麼說的?
如違此誓,天誅地滅!!
這麼毒辣的誓言,比簽訂一個合約更加有效。
哪一個男人爲了ooxx一次,寧願天誅地滅???
是安全了吧?
她自問自答。
是的,肯定安全了!!!
夏原吉是怎麼說的?
算一算,兩年的時間已經過去幾個月了。自己還要問他要解藥了。
只希望要解藥的那一天,自己再也不會這麼被動了。
拳頭,再一次捏起來。
總有一天!!!
總有那麼一天!!!
一路的奔波,變成了遊山玩水。
甘甜無拘無束,隨性之至。
沿途,琅邪王再也不曾騷擾過她。
別說***,就算是語言上的騷擾都不曾。
他對她客氣得出奇,甚至是尊重——一如尋常的政治夫妻!
對了,就像蔣公和宋小姐之於正式的外交場合。
花無影、緋兒、蕭蕭等三個大美女伺候着他的飲食起居。
別的事情,自然有秦舞陽和周向海跑路。
甘甜樂得輕鬆。
你負責賺錢養家,我負責貌美如花。
一路上,能有多花枝招展就有多花枝招展,反正,他發過誓的,不是麼?
反正,他會對他的誓言負責——爲此,他基本上罕有跟她接近,許多時候,十天半月也不會講上一句話。
甘甜覺得自己如跟了一個旅行團——而且是年終突擊花錢的各部委的那種豪華團。
話說國家的許多部位每次到了年終,就會組團到世界各國去豪華遊,哪裡消費高,就去哪裡。
這是爲什麼呢?
爲了把當年的結餘全部花完,這樣,才能爭取下一個年度更多的財政撥款。
甘甜的感受就是如此。
她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衣服,檔次一次次的升級,手上的鐲子也一次次的升級。
然後,從馬匹換成了轎子,從四人的轎子換成了八人的……
有時,又是豪華到了極點的馬車。
南方的山水,北方的紅葉,從夏天到深秋……這一路行來,好不愜意。
當然,沿途也不斷有朝廷的消息傳來。
新帝繼位,很有一番新氣象,輕徭薄賦,減輕刑罰,一改老皇帝在世時的昏庸荒唐,廣募賢才,臣民們都充滿了期待,也許,太平盛世真要到來了。
琅邪王的封地,也遙遙在望了。
深秋的小雨之後,官道上的塵土被凝結,白楊樹的葉子也黃黃的,無精打采。
甘甜勒馬,看着前面那片連綿起伏的建築物。
這就是琅邪王的封地,薊州。
比起江南的四季風光,甘甜已經領略到了這一路上的荒涼——
可以想象,一到嚴冬大雪的時候,真的是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
這裡,除了是軍事重鎮,實在是談不上繁華。
比起江南的四季風光,甘甜已經領略到了這一路上的荒涼——可以想象,一到嚴冬大雪的時候,真的是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
這裡,除了是軍事重鎮,實在是談不上繁華。
惡劣的山水,一望無際的嚴寒,如果琅邪王甘於做一個小王,在這裡管理幾百名僕人、侍弄一下王府的花園,那麼他的人生,也僅止於此了。
但是,琅邪王的臉色說明了一切。
他臉色陰鬱,一點也沒有回家的感覺。
這一片窮山惡水,豈能比得上京師繁華?
對一個大男人來說,除了權利,還有什麼能讓他的血液徹徹底底沸騰起來?
他捏了捏拳頭。
而這一切,正在被新帝剝奪——
就算他不覬覦王位;
就算他只安於戰場;
這些,都不行!
你不防備,我也要防備你。
在皇帝的字典裡,從來沒有合作雙贏這樣的字眼。
甚至,新帝派來的幾名親信,已經在路上了,哪一天就會到了,在他的封地上指手畫腳。
就連這裡,也不能是他琅邪王一個人說了算了。
甘甜沒有去招惹他,到家了!
這是他的地盤了。
她心裡忽然有點慌亂。
正在這時,聽得一個嬌媚得不像樣的聲音:“王爺……王爺……”
一個打扮得豔光四射的女人,一身紅裝,一匹駿馬。她是奔過來的,一跳下馬,也顧不得人多,一把就抱住了琅邪王的腰。
“王爺,可想死妾身了。妾身天天在家裡擔憂着您,燒香拜佛,求佛祖保佑您平安歸來……”
琅邪王摟着她的腰,笑起來:“雪梅,你看,本王不是平安歸來了?”
段雪梅嗚嗚的,竟然哭泣。
喜極而泣啊。
深閨相思,這是真想。
不過,他忽然邪惡地想,也許,她更想念ooxx。想自己馬上跟她來一場大戰……
女人有時也都是很色的。
尤其是開葷之後的女人。
一滋生了這個邪惡的念頭,他不由得回頭看甘甜。
是從她的身上,他才***裸地體會到了這一點。
女人的情慾一旦上來,比洪水猛獸更加可怕。
奇怪的是,一路上,她居然再也沒有去煩他。
而且,在他那麼嚴密的監控之下,她根本不可能偷吃——也沒有機會!
關鍵的是,那之後,她再也不曾像一個發情的母貓。
反而安靜賢淑,活潑好動。
有時候,看起來就像一個心靜如水的老***。
因爲不知道那樣的滋味——就不知道那樣的蠱惑。
難道,她所有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
他忽然想起來,那是一個演技派啊!!
管她呢!
隨她怎麼演!
名義上,她是王妃!
他曾經答應過,不再她的面前,過分表現出寵幸別的女人,讓別的女人能夠頤指氣使在她頭上——
私下裡如何不說了,但大面上,要給予她足夠的尊重。
琅邪王從不是一個食言而肥的角色。
這時候,段雪梅太過的親熱,他本意是不欲讓甘甜感到尷尬,也不讓下屬們分不清臉色,不知道家裡誰大誰小。
他本想推開段雪梅,好好的說話,無意中卻看到後面的那個人兒。
她面向夕陽,是背對着他的。
那樣子,彷彿夕陽是什麼不勝留戀的情人。
他心裡忽然一震。
多麼多麼的熟悉。
多麼熟悉的一幕!!!
“王爺,妾身一直在想念您,每天都很想……”
段雪梅在說什麼,他壓根就沒在意。
忽然有點失魂落魄——
這是自己第幾次看到她如此了?
一路上,她都沒這樣了,可是今日,爲何又以這樣的背影面對夕陽?
尤其是那微微揚起的頭。
那麼虔誠的神情。
殘陽如血,她烏髮如雲,手也揚起來,對着陽光,能看到上面雪白的青筋。
那雙手!
那雙手!!!
琅邪王的目光死死地落在那雙手上——腦海裡忽然重疊,一片混亂。
並非是她的雪白和可愛——而是她迎着陽光的那種姿勢。
那樣的姿勢,這天下,誰能模仿?
全天下,哪有那麼巧合的事情??
就如他這一顆咚咚咚跳動的心,無數次的在血液裡奔騰之後,曾經冷過,更曾經熱過——甚至爲之悲痛而至於流淚過!
北地的陽光,是不是更加的雄偉或者淒涼?
一時間,情不自禁?
那時,甘甜真的是情不自禁。
畢竟,初到一個陌生地。無論是多麼高明的演員,都不可能時時刻刻保持演技,從來沒有真實的自己。
而且,自己將要在這裡呆上那麼漫長的時間——
一年兩年,三年五載?
她預計的最長時間是兩年!
超過了這個時間,別說夏原吉,天王老子都不行。
人在旅途,便是爲了儘可能地看最多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