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寒跟夜冰翊齊齊震驚,顧輕寒更是嚇得從被窩裡站了起來,臉色慘白,震驚的看着小多子,沉聲道,“你說什麼?你剛剛說什麼?”
小多子嚇得全身顫抖,哆哆嗦嗦,忍不住想匍匐下去。三王妃的氣勢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強?剛剛不是還一幅無賴的樣子嗎?
“清……清歌王……王爺沒斷氣了。”
“怎麼可能會斷氣?那天分開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難道你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嗎”顧輕寒不知什麼時候衝了過來,揪住小多子的脖子,怒吼着,隨時有可能將他掐死。陰沉的臉色,別說小多子害怕,就連夜冰翊都嚇了一跳。
“奴才……奴才……不敢亂講,剛剛……剛剛太醫去清歌王府診斷了,確定已經斷氣了。”小多子早已被嚇得面無血色,就差沒尿出來。
顧輕寒頹然的鬆開他的脖子,身子一個踉蹌,差點栽倒下去,還好扶到了桌子。
夜冰翊的臉色也是非常難看,同時還有不可置信,那麼年輕的清歌,怎麼可能說沒氣就沒氣,“給朕從實招來。”
小多子一嚇,顫着身子,哆嗦道,“清歌王爺帶着江將軍一起去疏散百姓……以爲村子裡的人,都退出去了,沒想到……沒想到裡面還一個小孩……清歌王爺爲了救那個小孩又返回……結果地震來了,就被壓到了。”
“那江將軍做什麼去了?連個王爺都保護不了嗎?”如果可以摔東西,夜冰翊絕對摔過去。
“皇上,皇上,並將軍並不知道王爺返回村子,江將軍去疏散百姓的時候,清歌王爺跟聚集在空曠地裡的百姓在一起,沒有人知道他爲什麼又倒回村子裡。”
小多子講到一半的時候,擡頭害怕的偷瞄了一眼夜冰翊,見他臉色還是那麼陰沉的瞪着他,小多子壯了壯膽子,繼續道,“後來,後來地震來的時候,很多人都被埋了,大家忙着救人,就沒顧得上王爺,以爲王爺回王府了……”
顧輕寒一摸模糊眼睛,這才知道自己摸出了一臉的淚水,心裡撲通撲通的跳着,再也聽不下去,臉色慘白,踉踉蹌蹌的離開寢宮,喃喃自語着,“不,不可能,清歌不會有事的,我要去看他,我要去看他……他不會出事的……”
“你去哪裡……”夜冰翊看到顧輕寒離開,想追出去,身子一動,疼得他倒抽了一口涼氣,根本沒法站立,更別說去追她,只能大喊。
然而,此時震驚中的顧輕寒怎麼可能會聽得到他說的話,雙腿一拔,狂奔似的往宮外跑去,直奔清歌王府。
夜冰翊只好衝着小多子大聲喝道,“楞着幹什麼,還不快讓去保護她,安全護送她到甭歌王府。”
“是是是,奴才馬上去,奴才這就去。”小多子後知後覺的點點頭,狂奔着離開寢宮去找人保護顧輕寒。
夜冰翊的心一陣陣的驚張,腦子裡浮現的還是小多子說清歌王爺沒氣的那句話。
“來人,來人,快來人。”夜冰翊大吼,門外立即進來幾個侍衛,還未行禮,夜冰翊就搶先道,“朕要去清歌王府,馬上去準備。”
“現在?”侍衛互視一眼,以爲自己聽錯了,皇上傷得這麼嚴重,他還要去清歌王府?
“朕說的話,沒聽到嗎?馬上去準備,再敢耽擱,朕砍了你們的腦袋。”
“是是是,屬下馬上去。”
顧輕寒騎着快馬,一路揚鞭狂奔,臉色肅然,仰制不住的擔憂,在她身後,跟着十數個帶刀侍衛,同樣眼神清凜,神色肅然,策馬狂奔,緊隨着前方的女子。一行人過過之處,揚起一片片灰塵。
終於,到了清歌王府。
清歌王府與往日沒有什麼區別,門前兩尊威風凜凜的雄獅,兩個帶刀守門侍衛,高牆大院,朱漆綠瓦,一看就是貴族子弟所居住的。
“籲。”顧輕寒一勒馬繩,引得駿馬雙蹄高揚,發出一聲馬鳴聲,翻身下馬,動作那叫一個利索。
一下馬,顧輕寒就往王府裡面奔去,侍衛們正想攔行,後面十幾個侍衛,從懷裡,拿下一塊令牌,置於清歌王府裡的侍衛面前,侍衛們一驚,立即單腿跪下行禮,不敢再阻攔。
顧輕寒纔不管他們,雙手用力,推開大門,往着當初的喜房衝過去。
“清歌,你不可以出事,絕對不可以出事,我纔剛找到你,你怎麼可以出事。”越急,顧輕寒越容易摔,路上連着摔了幾次,顧輕寒都直接爬起,渾然不管膝蓋上的擦傷。
後面的侍衛想扶起她,也來不及,因爲她的速度太快,快得連他們堂堂一個御前侍衛都追不到。
王府裡的氣氛很是低迷,充滿悲傷,人人都紅着眼睛,想着清歌王爺生前的種種好。
大門突然被踢開,又有一個空靈出塵的女子衝了進來,把衆人都給嚇了一跳,暫時忘記清歌王爺離去的悲傷。
一路所過,王府裡的下人都訥訥的看着她,這女人,誰啊,進王府如進自己的後花園似的,她跑得那麼急,做什麼?
王府裡的有些侍衛想去攔她,待看到她身後那麼多侍衛,腳步一頓,也不敢再去攔了。
因而顧輕寒沒有任何攔阻就衝進當初他們洞房的屋子。
“砰……”顧輕寒一腳將大門踹開,胸膛劇烈起伏,粗聲喘着大氣,凜冽的眼神射向牀塌。
管家被顧輕寒嚇了一跳,蒼老而長滿皺紋的臉上,還掛着兩行淚珠,疑惑的看着門口的顧輕寒,一雙洞察世事,看破人間滄桑的眼裡,帶着不解。
這女子哪來的?怎麼以前從來都沒有見過?
顧輕寒的眼裡,除了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夜清歌外,哪裡還容得下別人。
原本筆直的身子,忽然踉蹌了一下,不可置信的搖着頭,看着眼前,死人般臉色蒼白,毫無氣息的夜清歌。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她才離開了多久,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他們約好了,兩個多月後,就一起迴流國……她就正式娶他……他們纔剛剛相認,怎麼可以這樣……
失魂落魄的走到牀前,握住夜清歌冰冷的大手,放在自己的懷裡,幫他暖和,小手包裹着他的大手,磨搓着給他溫度。
另一隻手顫抖的伸到溫文爾雅,俊美非凡的臉上,一碰到肌膚,顧輕寒嚇得身子一抖。
不止手上沒有溫度,就連他的身上,也冰冷生硬,完全就是一個死人……
他的眸子緊閉着,長長的睫毛卷翹着,溫文爾雅的臉上,是她從沒見過蒼白。他連身子都僵硬了。
他還是那麼俊美,只是那雙好看的眉眼裡,再也沒有往日的溫柔,只是無力的緊閉着。
伸出顫抖的手,放在他的鼻息,這一探,顧輕寒的腦子轟的一下,徹底爆炸。
死了,真的死了,沒氣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他怎麼能死?他怎麼捨得死,他們纔剛剛相認啊。
顧輕寒頹然的鬆開的手,情不自禁的捂着嘴巴,不讓自己失聲痛哭出來,但眼淚還是順着眼角,滴噠滴噠的往下流。
管家再也仰制不住,哭了出來,王爺多麼善良的一個人啊,老天怎麼這麼狠心的收了王爺的命,王爺還年輕啊,王爺從來都沒做過壞事,嗚嗚……
哽咽的看着顧輕寒,雖然他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但他能感覺得出來,這個女人對王爺沒有惡意,相反還很關心王爺。
“王爺是爲了救人,才犧牲的,可惜,王爺救的那個人,也沒能活下來,一起被……我們發現王爺的時候,王爺是用自己的身子護住孩子,姿勢一直都沒變過。”管家抽抽噎噎的痛哭出來。
“我們發現王爺不見了,派了大批的人去找,後來,在村子裡面,找了王爺,當時王爺只剩下最後一口氣,昏迷不醒,嘴裡一直喊着輕寒。我們也不知輕寒是誰,派人去通知皇上,可是皇上……後來,太醫院的太醫來了好多個,都沒能把王爺救活。”管家越講心裡越是難過。
王爺是他從小看着長大的,比他親生兒子還親,怎麼就這麼慘死了呢……擡起袖子,擦了擦眼淚。
管家的話剛說話,夜冰翊就從在輪椅上,由着侍衛推了進來,正巧聽到了他的話。
看到牀上一動不動,沒有氣息夜清歌,夜冰翊只感覺心都快窒息了。驚慌,心疼,不信,痛心,焦慮,種種情緒一閃而過。
原來……原來……當時他正生氣的時候,下人說有清歌王爺的消息要稟告的時候,是他病危……
他怎麼了?腦子被驢給踢了嗎?怎麼會只管着自己生氣,而不聽下人的稟告呢?
他該怎麼跟母后說?他該怎麼跟她交代?
夜冰翊痛苦的閉眼睛,臉上盡是心痛與不捨。
“清歌,你醒醒,我來了,我來了,你快睜開眼睛看看我,你不是在找我嗎?我都來了,你爲什麼不睜開眼睛看看?清歌。”顧輕寒跪倒了在地上,握着他的手,眼淚止不住的淚流滿面。
洶涌澎湃的悔恨,浮上顧輕寒的心頭,讓顧輕寒生不如死,“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你是不是怪我沒有及時回來,只要你醒過來,我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了,好不好?”
“你是不是怪我了?你是不是怪我讓你去找幫手,解救村民了。你是不是怪我,離開了你,都沒有去找你,清歌……”
任憑顧輕寒如何搖晃,清歌都沒有一絲反應,無力的隨着她的擺動而搖晃。
“清歌,你睜開眼睛,你快睜開眼睛,我回來了,我回來了。我們分離七年,整整七年,好不容易纔相認,你怎麼可以這麼丟下我走了,夜清歌,你給我起來,起來啊。”
顧輕寒氣得揪起他的衣襟,邊哭邊提,然而,她一放手,夜清歌又無力的軟倒下去。
管家心疼的上前阻止,護住清歌的屍身,“不要,不要再傷害我家王爺了,我家王爺已經去了,求求你,饒了我家王爺吧。”
“不會的,不會的,他說過,要跟我一起迴流國,他不可能先走的,你走開,走開,我要問清楚他,爲什麼要這麼做。”顧輕寒上前,就想拉開顧輕寒。
夜冰翊忍着右手的疼痛,推着輪椅到顧輕寒身邊,拽住顧輕寒的手,怒吼道,“清歌已經去了。”
顧輕寒再也忍不住,跌倒在地上,痛哭起來,自責的抽打着自己的嘴巴,“我明明知道清歌出事了,可我卻沒去找他,我也沒去關心他……反而……”
“清歌那麼溫柔善良,他對我情深義重,地震過後,別說我有受傷,就算我沒有受傷,他也不會放心讓我一個人呆在皇宮的,他一定會來皇宮找我,可是他沒有……沒有……”
“是我粗心大意,怪我,怪我,都怪我……我混賬,我不是人……”顧輕寒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看得夜冰翊無比心疼。
清歌死了,他也難過,但逝者已矣,活者只能節哀,看到顧輕寒痛不欲生,自責懊悔,更是心痛。
看到顧輕寒趴在他輪椅上,失聲痛哭,夜冰翊親暱的摸了摸她柔順的髮絲,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下人們全部都見鬼似的看着這一幕。
皇上不是最討厭女人靠近她的嗎?怎麼會這麼親暱的摸着清歌王妃的腦袋?她可是他有弟媳啊。
“節哀吧,清歌也不想看到你這樣。”
“屬下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門口忽然有一個下人進來,跪下行禮。
“皇上,府外有一個自稱沐神醫的老人求見,他說,他曾經在桃花村,與皇上,王妃,還有幾位王爺有過一面之緣。”
“他來做什麼?不見。”夜冰翊喃喃自語,想到桃花村的老人。清歌去了,他們哪有什麼心情去見沐神醫。
侍衛應了一聲,就想退下,顧輕寒又將他喊了回來。
“回來,你讓他進來。”他是沐族的人,沐族跟藍族一樣,都有着通天的本領,他此來定然有事。
藍族巫術極高,沐族定然也差不到哪去,也許他有辦法救清歌。
侍衛爲難的看了一眼夜冰夜,待看到夜冰翊點頭後,才退下,去宣沐神醫。
顧輕寒起身,擦掉臉上的眼淚,正了正身子,跑到門口等待沐神醫。
沐神醫來得很快,還沒進門,就大嚷着道,“哎呀,總算找到你們了,想見你們一面,可真夠難的啊,我跟你們說,你們必須馬上回流國,因爲……”
“沐前輩,你快點過來看看清歌,他沒氣了,你有沒有辦法救他。”不等沐神醫說完,顧輕寒拽着他的手,拖到清歌的牀前,“你看看他,還有沒有救?不對,你一定要把他救活,聽到沒有,不然我把你鬍鬚全部都拔光。”
“你兇什麼啊,口都沒讓我喝一口,就讓我辦事,我來這裡是有急事要告訴你的……我……”
“我什麼我,你先把人給救活了再說。”顧輕寒大吼,強大的氣勢,毫無掩蓋,逼得衆人都害怕的往後退幾步。
沐神醫怔住,哭喪着吐出一句,“你這丫頭,又兇我,看就看,兇什麼兇,真是世風日下,一點都不尊老愛幼。”
沐神醫罵罵咧咧的走到牀邊,搭住清歌的脈搏,翻了翻他的眼珠子,撬開他的嘴巴,又脫開他的衣服,看着他的胸口,來回折騰着。
管家實在看不下去了,太醫都說了,王爺已經沒氣了,難道他還能比太醫厲害嗎?
這麼粗魯的翻着王爺的身子怎麼能行?管家上前就想阻止,夜冰翊瞪了他一眼,沉聲道,“讓他看。”
管家心裡極度不滿意,卻不敢違抗夜冰翊的命令,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夜清歌像個貨物一般,被翻來翻去。
顧輕寒一直咬着牙,隱忍着心裡的不滿,“你會不會看病,能不能輕點,沒死也被你折騰死了。”
“他沒有脈搏了,也沒氣了。”搗鼓半天,沐神醫丟下這句話,讓顧輕寒恨不掐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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