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寒揮起火把,橫劈過去,這一劈也只能讓狼羣稍稍止步罷了,後面的餓狼銳利的雙爪前傾,瞬間就抓了過來。
顧輕寒回身,左腿一踢,右腿一踹,手上的火把狂舞起來。
即便這樣,依然擋不住這羣凶神惡煞的豺狼。
只一小會,手臂就被撕咬了一口,顧輕寒眼神一凜,將手中的火把往餓狼羣裡一扔,左掌拍向狼頭,那頭餓狼頓時倒在地呻吟不起。
顧輕寒心裡一緊,這一掌她用了八成的功力,居然連一頭餓狼都打不過。
一個心思還沒有轉完,被顧輕寒打倒在地的餓狼便被後面密密麻麻的狼羣踩在腳上,登時氣絕身亡。
隨着狼羣越來越多,攻勢越來越急,顧輕寒身上的力氣也越來越小,身上好幾處都被狼羣啃咬過。
但她依然不肯放開衛青陽,始終將他擋在安全處,不讓他受到一絲傷害。
腿上,撕心裂肺的疼痛傳來,低頭一看,被兩個餓狼狠狠咬下,帶起一片血肉,疼得她差點昏迷過去。
咬破嘴脣,不能昏迷,這個時候昏迷的話,一定會被撕碎的。
突然間,身體重重一震,腦子晃了晃神,有些站立不穩,胸口巨烈的疼痛,一股暴虐的氣息鋪天蓋地的傳來。
有些承受不了這種暴虐的氣息,胸口疼發緊,直想蹲下身來,捂住胸口。
但是現實讓她不得不咬咬牙,再次面對這羣餓狼。
本就力不從心的顧輕寒,再加上被身上的這股暴虐氣息衝壓,整個人帶着衛青陽無力的閃躲,閃躲間,身上又被咬了數口。
尼瑪,不帶這樣玩的,居然被一羣餓狼咬了那麼多口。
“嘶”耳邊傳來衛青陽痛苦的悶哼聲,在閃躲攻擊的同時,看了一眼衛青陽,纔看到衛青陽的手上被一隻餓狼狠狠咬着,任由他怎麼甩都甩不到。
氣急,用盡全身全力,拍向那隻餓狼,只是這一擊過後,她的身體也跟着晃了晃。
無暇再看這周圍有多少餓狼,被包圍了多少圈,她只知道,她真的快掛在這裡了。
即便她掛在這裡,也不能讓衛青陽掛在這裡,他還年輕,還有大把的青春。
想到此,忍着巨痛,將全身的功力提到最高點,攬住衛青陽的細腰,足尖一點,飛躍起來,踩着衆狼,一躍到一顆大樹上。
將衛青陽放在古樹上的分杈處。
剛將他放下後,顧輕寒便感一陣天旋地轉,身子一軟差點跌倒下去。
衛青陽忍着手中的疼痛,一把將她扶住。
仔細一看,纔看到顧輕寒的眼睛忽紅忽黑,閃爍變化。
衛青陽心裡咯噔一下。
那個血色的眸子,血色的眸子……
陛下暴虐的時候,就是這個表情,扭曲的五官,嗜血的笑容,陰狠的眸光。
突然間,衛青陽有些害怕眼前這個人。
雙手不自覺的鬆開。
眸子再度變成黑色,這個顧輕寒,是這些日子陪着他的顧輕寒。
溫和無害,謙和有禮,偶爾還會開些小玩笑,甚至百般寵溺着他。
同樣的一個人,兩種不一樣的表情,看得衛青陽心裡發悚。
怔怔地站在一邊,無知該如何是好。
樹木不斷的搖晃着,衛青陽往下面一看。
只見那羣餓狼一個個用銳利的爪子扒拉着古樹,想跳躍上來,但每一次都無功而返。
而後這狼羣有意識性的,齊齊用銳利的爪子不斷的抓着古樹。
那雙人合抱大的古樹,被它們鋒利的爪子一劃一劃,瞬間就小了一大片。
並且古樹搖搖欲墜,隨時可能倒塌下去。
心裡一急,看向顧輕寒。
不知何時,顧輕寒的雙眸已轉回黑色。
銳利如刀鋒的犀利眸子,眨也不眨的盯着底下,黑眸幽幽,不知在想些什麼。左手死死捂着胸口。
轉頭,顧輕寒對着衛青陽戲謔一笑,“要是我真的不幸死了,來年的今日,一定要燒紙錢給我啊,你家輕寒我,可是很怕窮的。”
說完,折了一把不粗不薄的樹杈,不待衛青陽回答,縱身,直接跳了下去。
將餓狼引場中間。
衛青陽,眸孔巨睜,她,她就這樣跳下去了?
底下那麼多狼,這下去必死無疑啊。
果然,衛青陽的話很靈驗的實現了。
顧輕寒只剛落地,就不知被咬了多少口。
他只看到血霧一片連着一片的飛灑出來。
而她的人,早已被密密麻麻的狼羣圍住,連塊衣角都看不到。
那一片片的血跡,看得他心頭一陣發酸。
他很少哭的,自從從慎刑司出來之後,他就沒有再哭過了。
除了,剛剛提起他父後事情,讓他忍不住放下僞裝,哭泣起來。
而這,這是第二次,想不到,竟然是爲了那個女暴君而哭。
他甚至感覺,這一切只是一個夢境,一個不現實的夢境。
扭過頭,不忍去看那血肉模糊的場景。
“砰”“砰”“砰”“嚎……”“嗷嗚……”
此起彼伏聲不斷,衛青陽直接閉上眼睛。
心裡默默爲顧輕寒念着往生經。
那些砰砰聲,與哀嚎聲,卻始終不斷,並且一聲高過一聲。
這讓衛青陽,忍不住將眼睛偷偷的睜開一個細縫。
這一看,再度把他華麗麗的驚呆了。
被撕裂的不是顧輕寒,而是狼羣。
那密密麻麻,成千上萬的餓狼,竟在顧輕寒的一拍之下,死去一大片。
即便同伴死去,餘下的還是前撲後繼的朝着顧輕寒撲去。
而顧輕寒此時就像是修羅惡煞,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身上,臉上,頭上,沒有一處不是血跡斑斑。
那一身的血水,雖然看着滲人,但卻不及她臉上的表情。
她的眼睛通體血紅色,沒有一絲感情,沒有一點溫度,身上,是暴虐的氣息,掌上,排山倒海的,一掌接着一掌揮出。
即便狼羣前撲後繼的撲來,即便身上被咬了,都無法阻止她前進的腳步,扼殺的腳步。
也不知她哪來的力氣,此時的她,彷彿就是修羅魔王。
無人可比,無人可撼,橫掃六合八荒。
只是可憐那些狼羣,還未撲倒她,就被顧輕寒一掌拍死,腦漿噴涌而出。看着這樣的顧輕寒,衛青陽心裡說不擔心是假的。
只能躲在樹上,看着顧輕寒,一掌拍死一片狼羣。
最後,一聲哀慼的狼吼聲傳來。
“嗷嗚……”
隨着音落,一隻巨大無比的狼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狂奔而來。
這隻狼王少說也有二米多高,比成年人還高。
狼王襲來,第一個就朝着顧輕寒向撲去。
那強烈的威壓,讓周圍,不管是人或是動物,心底都齊齊一震,忍不住生出一種想要膜拜的動作。
衛青陽,想扭過臉,不忍觀看,但頭卻怎麼也扭不過去。
眼睜睜的看着那頭狼王,雙爪前傾,露出尖利的狼爪,一個閃身間,張開獠牙大口,開口就要咬去。
顧輕寒也不閃躲,轉身就與狼王以最爲原始的搏擊術搏鬥起來。
一狼一人,扭打在了一塊。
那激烈的近身搏擊,看得衛青陽心裡發顫。
尤其當顧輕寒本就鮮血淋淋的手臂上,被狼王的利爪劃出一條猙獰巨大的口子時,更是顫抖得厲害。
那血腥殘暴的畫面,迫使他再度閉上眼睛,扭過頭。堅決不看了。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了,現場再無一絲動靜,沒有狼叫聲,沒有搏鬥聲,林中靜悄悄的,只有風吹起時,帶起濃厚的血腥味。
結束了嗎?
衛青陽這才睜開眼睛,往前看了過去。
原來還沒結束。
在他心中,那個又殘暴無情,又溫和無害的女人,正挺着背脊,站在場中。
眸中,依然是一片血色,粗聲地喘着氣。
狼王身也是負傷累累,多處都被扒拉成一道道口子。
而剩下的餓狼,則一個個的站在邊上,綠幽幽的目光惡狠狠的盯着顧輕寒。
顧輕寒笑得有些邪魅,有些嗜人。
特別在這深山老林。
地上,密密麻麻,也不知多少狼羣的屍首,殘肢斷臂,血流成河。
周邊,還有無數虎視眈眈的狼羣。
讓不得不讓青陽的身體微微瑟縮了下。
顧輕寒拿起血肉模糊的左手,在她的嗜血冷笑下,擦拭了下,而後,張口吐出一口血水。
將自然的全部功力灌注在手上,“轟”的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拍在狼王頭上。
狼王也很賊,知道這一掌帶滔天的殺氣,若是直接襲來,必將橫死當場。
但是這一掌來得太快,任由狼王快速的移動身軀,依然被重重地拍在狼身上。
疼得它呲牙咧嘴,痛苦哀嚎。
可惜,它還沒有哀嚎出來,顧輕寒一掌接着一掌,“噼裡啪啦”地往它身上拍去。
“嗷嗚……”
其它的豺狼,看到狼王被狠狠的揍在地上,忍不住集體襲擊過去。
個個撲着利尖,吐着尖牙,狂奔而去。
衛青陽,心裡又是一緊,雖然他很恐懼那個全身暴虐,泛着血色眸子的顧輕寒,但他就是不想她出事。
可惜,他的擔心不過是多餘的。
那些狼羣雖然惡狠狠的撲來,但顧輕寒,也不知她哪來的力氣,完全無視撲來的狼羣,只是一拳接着一拳,暴打狼王。
直到狼王不再掙扎倒地不起。
ωwш●ttkan●C O
纔將剛好襲到眼前的惡狼,一掌一掌的往頭顱拍去。
只眨眼前,又不知又死去了多少狼。
剩下一些豺狼,許是看到顧輕寒這麼勇猛,又或者是看到同伴,甚至自家頭兒都倒下了。
於是,撒開狼爪,飛奔離去,就只想躲過這一劫。
如果它們提前離去,或許還有生還的可能,但現在,顧輕寒只覺得心中的暴虐氣息一撥壓着一撥,無止無休的襲來,讓她忍不住想殺人,殺人,再殺人。
她渴望鮮血,渴望殺戮。
腳步微跨,身形一擺,雙掌一拍,一個‘飛龍出海’瞬間排山倒海的襲向四處奔逃的餓狼。
“砰砰砰”
衛青陽不知這一拳有多大的威力,他只知道,原來不可戰勝的狼羣,都被顧輕寒以一己之力全部殺光。
包含一隻狼王。
地上,鮮血不斷自豺狼的身上流淌而出。
將一寸又一寸的腥紅擴散出去。
月光,那麼圓,那麼亮,那麼神聖,可他完全感受不到。
那個渾身是血的女人,將那血色的眸子掃了一圈,發現周圍,都是一片死屍後,突然,將眸子轉上樹上的衛青陽。
剛接到這道目光,衛青陽心裡就是一抖,一種不詳之感瞬間襲上心頭。
果然,那個全身是血的顧輕寒,足尖一點,一把將衛青陽狠狠地拽了下來。
而後,重重地往地上一扔。
衛青陽被摔得腦袋有些發暈。
晃了晃腦袋,身上,手上粘糊糊的一片。
再一看,自己的身下,躺着一地的狼屍,那粘糊糊的東西正是它們的血水。
忍着作嘔的衝動,趕緊往後退,退到一塊乾淨的地方。
扶着古樹,忍住胃裡的翻江倒海。
在他低頭的時候,一道影子出現在他面前。
衛青陽擡頭,就看到那個嗜血殘暴的女皇,泛着冷笑,冷冷的向他襲來。
衛青陽瑟縮了一下,本能地想逃開。
顧輕寒卻一把將他扔在地上。
“嘶”
身上的衣服一扯。
瞬間就清涼了一大片。
這次,衛青陽是真的怕了,驚住了。
這眼神,這手段,這動作,跟以往那個暴君一模一樣。
掙扎着將身上的衣服捂住。
只是以衛青陽的力氣,又怎能跟發瘋中的顧輕寒相提並論呢。
顧輕寒,揚手就是兩個巴掌摔在衛青陽的臉上。
那手上的手度,大得衛青陽,張口就吐了一口鮮血出來,臉上火辣辣的抽疼着。
雙手被掰開,本就少得可憐的衣服,被顧輕寒重重一扯,全部扯掉。
羞辱,赤果果的羞辱。
明知抵不過她的暴力,依然不斷掙扎着,只是他的掙扎換來的,只是更重的虐打。
臉上又是兩巴掌甩過去,頭髮被狠狠一揪,倒提起來。
疼得衛青陽呲牙咧嘴。
頭上的疼痛,還未使他回過神來,肩胛骨上又是被人重重一咬。
這一咬,比剛剛的餓狼,咬得還深。
因爲這次不是單單咬傷,而是直接咬下他肩胛甲的一塊肉出來。
登時,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氣,慘叫出聲音。
“啊……”
顧輕寒狠狠吐掉口中的血肉,張口就往肩胛甲那傷口處吸吮而去。
手上的動作不停,一寸寸劃過。
衛青陽,倒在地上,眸光,一顆熱淚滾下,不知是羞的還是疼的。
過往的畫面,一幕幕地呈現着。
每一個畫面,都讓他生不如死。
謾罵,毆打,羞辱,刑罰……
畫面一轉,是這出宮以來,顧輕寒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呵護,爲了救他,不惜跟着跳下萬丈懸崖,墜崖那一刻,用自己的血肉身軀,爲他爭取一絲活路。
還有剛剛狼羣襲來,爲了能讓他活下去,明知不敵,依然縱身躍下,與那成千上萬只豺狼惡戰一場。
她的好,她的壞,爲什麼……
爲什麼……
爲什麼在他剛對她敞開心懷,接受她的時候,反身又將他推向地獄。
閉上眼睛,停止掙扎,落下最後一顆眼淚。
誰也沒有變,是他太傻,傻傻的相信了她。
她是什麼樣的人,這十幾年來,難道他還不夠清楚嗎。
身上,又是被重重一咬,疼得他想直想咬舌自盡。
血腥,濃濃的血腥充斥着他的鼻尖。
那難聞的味道,讓他忍不住想作嘔。
身上,一雙纖手,毫完溫情的蹂躪着他。
讓他忍不住陣陣顫慄。
隨着纖手每劃過一次肌膚,就像在他身上割下一塊塊肉。
忍着疼痛,忍着羞辱,閉上眼睛。
突然,嘴裡被狠狠撬開,濃厚的血腥味充斥進來。
衛青陽瞪大眼睛,看着身上的女人殘忍的欺負他。
舌頭一痛,不知是他的,還是顧輕寒的,衛青陽只覺自己狠狠吞下一口血水。
吞得他想吐,想起身,奈何,身上被壓得死死的。
嘴巴被堵住。
那個文,來得鋪天蓋地,來得火熱無情,來得殘忍嗜虐。
這個文,只會讓對方痛苦,根本沒有半絲歡愉。
就是在衛青陽快要承受不住的時候,顧輕寒狠狠一把甩開他。
將他的身子往後一拉。
衛青陽,被這重重一拉,後背不知被亂石樹杈,劃了多少口子,鮮血淋漓。
倒抽口氣的同時,看到身上那個女人正解着她的衣服。
衛青陽眸孔巨縮。
難道,難道在這血荒山上,在這成片的屍體前,上演那一幕嗎?
不……他不想……
他不想……
趁着顧輕寒不注意的時候,爬起來,擡步就想跑去。
還沒跑幾步,身上就被一條通身是血,看不出顏色的血布捲住,倒飛回去。
“砰”跌在地上。
背上不知磕到什麼東西,疼得他心膽俱裂。
隨後,身上被重重一壓,出現在他眼前的是顧輕寒那張放大的嗜血笑臉。
頹然的閉上眼睛,等待着那無數個日日夜夜,夢魘的銷魂一刻。
心底,無聲的落下一抹淚水。
推薦玄幻作品:《誘妻深入之狂傲魔妃》一枚墜子
靈魂穿越,本是東琪城最尊貴的七小姐江琉砂,卻次次被人設計,祭神投海,懸崖墜落,尼瑪,當她好欺負嗎?
來到這個異世,不把這裡的水攪成稀巴爛,她就不姓江。
不過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嫡姐,也妄想欺負她,將你踹到北京去。
神獸難求嗎,她家的神獸多得比白菜豆腐還多,誰稀罕。
且看風雲女主,如何握瑾懷瑜,決勝千里之外。這天下,只待她素手翻雲,叱吒九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