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怦然動情

說罷,那帶着酒氣的嘴巴就要吻上挽容公子。

挽容公子連忙將頭扭到一邊,雙手使勁的掙扎,“你想幹嘛,放手,快放開我。”

“放開你,嘿,老子花了重金將你從羣芳倌中帶出來,可不是爲了跟你遊糊賞景的,嘿嘿……”

肥豬手開始在挽容公子身上游走,臉上笑得猥瑣邪惡。

“噝拉”一聲,衣服被撕開一角。

身上瞬間一涼,挽容公子慌了,連忙掙扎着用自己的雙手擋住那外露的春光。可惜,他的力道,怎比得上熊壯有力的段肥豬呢。

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雙鹹豬頭揉進他的胸膛,帶起他一陣的雞皮疙瘩。

鼻尖是她濃濃的酒味,身上,是她粗暴的動作。

挽容公子鼻子一酸,眸中兩顆熱淚差點滾落下來。

他只是一個青樓小倌,沒有身份,沒有地位,什麼都沒有。

那天鴇爹將他賣給了一個妖冶邪魅的男子。那個男子出了天價買了他,又不帶他走,只是將他扔在羣芳倌,丟下一句話,就揚長而去。

他永遠記得住那句話。雖然他只是輕描淡寫,隨口吐出的話,但對他卻是最致命的殺傷武器。那隨意的一句話,就將他的人生完全顛覆了。

他說,這個男的,他看膩了玩膩了,以後就讓他接客去吧。

接客,接客就等於,他的清白之身就要保不住了。

雖然他只是一個青樓小倌,但他一直渴望能有一個妻主可以寵他,愛他。不需要富貴,不需要榮華,哪怕顛沛流離,哪怕三餐不濟,他都不在意,只要彼此心中都有對方。

那天,段小姐又來到他們羣芳倌,鴇爹爲了賺錢,反手將他推了出去,訛了段小姐一大筆銀兩。於是段小姐包了他七天,七天後送回羣芳倌。

當時他冷笑了一下,七天,七天後,他還能回得來嗎。

如果段小姐,真的對他做了什麼,他寧願咬舌自盡,也會保全自己的清白的。

只希望臨死前能夠見上那位衣衫襤褸,卻風華無雙的小姐。

現在他見到了,他該滿足了。

想到這裡,挽容公子一驚,那位小姐,似乎還在櫃子裡,那,她是不是將這一切全部都看了個透了。

心底,一股拔涼的感覺油然而生。

忍不住將頭歪了過去,那個櫃子,他當時將她推進去後,反手拴了櫃子上的鎖。

還好,還好鎖上了,不然被段小姐看到,只怕連性命都保不住了。

心裡鬆了一口氣,看着身上的人還在不斷的動作。

無聲的笑了一下,放棄掙扎,只是眼神有些飄忽。

既然你這麼想得到我,那我讓你如願,只是你得到的,終將只會是我的屍體。

眼角,對着顧輕寒所在的櫃子上,流下一顆熱淚。

顧輕寒在裡面,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她受傷太重,本來就沒有什麼力氣,好不容易攢了些力氣,櫃子上又被反鎖了,就算她發出一聲聲的碰撞,但外面,衣服的撕啦聲,以及段肥豬粗俗的叫罵聲,早已淹沒了顧輕寒掙扎發出的聲響。

透過櫃子上的縫隙,顧輕寒清楚地看到挽容公子被段肥豬整個壓在桌上,雙手被高舉頭頂。

身上大片細滑地肌膚暴露在空氣中。

這個死肥豬,尼瑪,要是真敢強了他的話,看我不滅了你。

不斷掙扎,整個櫃子都輕微的搖晃起來,甚至還怒喝了段肥豬。

不知道是她的聲音太小,還是段肥豬的聲響太大,又或者太過興奮,那頭死肥豬居然一絲感覺也沒有。

眼看着段肥豬將挽容身上的衣服全部扯掉,大嘴在他身上猛啃。顧輕寒恨不得一掌拍了她。

視線掃到挽容公子的眼神,顧輕寒被這眼神嚇了一跳。

這,這眼神帶着蒼涼,帶着他無奈,帶着解脫……這眼神,根本就是自殺的眼神啊。

果然,挽容公子接下來的動作,證實了她的想法。

只見挽容公子舌頭一動,就要咬舌自盡。

顧輕寒急了,這一咬下去,小命,就要沒了。

也不知哪來的力氣,身上使勁的瞪着櫃子,發出砰砰的聲響。

挽容公子看到了,可那隻死肥豬還是沒有看到,依然陶醉在自己的世界中。

挽容公子咬舌的動作頓了頓,對着顧輕寒所在的方向,淒涼一笑,眼角,再次劃過一顆熱淚。

就在他在咬舌自盡的時候,就在段肥豬要進行最後一步的時候,大門“砰”的一聲被打了開來。

只見一個身穿華衣錦服,腰佩翡翠和田玉佩的女子氣勢洶洶的一腳將門踹開,身後還跟着近十個護衛。

這一進來,在場所有的人都怔住了,停下所有的動作,怔怔的看着突然闖進的人。

挽容公子,還處在驚恐中,一把抓起旁邊的碎衣,擋住重要部位,淚眼婆娑的看着門口的女子。

段肥豬顯然也沒有想到,雖然有人敢踹開她的門,整個人還處在呆愣中,動作保持不變。

顧輕寒則鬆了一口氣,看向這個女的,賊眉鼠眼的,一雙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轉動着,面色蠟黃,眼骨下陷,明顯就是縱慾過度所致。身後還帶着氣勢洶洶的護衛,一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此時,她正瞪大眼睛,看着段肥豬身上的動作,顫着手指,氣得一句話都不說不出來。

總算有人來救場了,不管這個人是好是壞,這個時候來,簡直太對時間了。

段肥豬反應過來,看着自己即將就要得到挽容,卻被人硬生生的破壞,心頭巨怒,一把將自己的衣服拉上。

爆吼,“陸勞蘇,你特麼有病嗎,半夜三更硬闖老子的畫舫。”

“你才特麼的有病,挽容公子天人之姿,才貌雙全,你居然膽敢猥瑣他。”

“靠,老子花重金包他七夜,誰敢說老子猥瑣他。”

陸勞蘇氣結,找不到話堵她。

確實,挽容公子就算再怎麼出色,也逃不開青樓倌子的身份。拿人錢財,自然要好好的服侍人家,可是……

視線一轉,看到挽容公子拿着碎衣,緊緊捂住自己的身軀,漂亮的臉蛋上滑下顆顆熱淚,顫抖着身體,挨着桌角而靠。

看得她心裡揪疼揪疼的,也不管誰對誰錯,直接一拳朝着段影臉上揮去,怒罵,“靠,有錢了不起,有錢就可以欺負人嗎,比錢,你比得過老子嗎,老子都還沒在這裡顯擺,你顯擺個毛啊你。”

段影臉上一痛,特別是牙齒,疼得她呲牙咧嘴,痛苦哀嚎。

還沒反應過來,胸上又被重重打了一拳,打得她身體向前傾去,跌了個四腳朝天。

怒,滔天的怒,從來都沒有人敢這樣打她,他陸勞蘇算個什麼東西,居然敢掄她兩拳。

反手,對着陸勞蘇一拳重重的擊過去,剛好打開陸勞蘇的鼻子,疼她捂鼻哀嚎。

如果剛剛只是想在挽容公子面前表現自己,那麼現在,陸無雙就是真正的火起來了。

特麼的,什麼時候被人這樣打過,今天不把那頭豬揍得看不出豬樣,她就不姓陸。

陸勞雙的護衛看到自家主子被打了,一擁而來,想幫着自家主人,陸無雙一把阻止,“你們誰也別插手,爺今天非得親自教訓教訓這頭蠢豬,肥豬。”

“靠,你特麼的死老鼠,老子今天不把你揍得像個過街老鼠一樣,老子就不姓段,你們,誰也不許過來。”段影揚手也叫着外面涌進來的護衛道。

“爺最討厭別人叫我老鼠,死肥豬”

“靠,老子也告訴你,老子最討厭別人說我肥,說我豬,特麼的。”

顧輕寒在櫃裡面有看得有些呆愣,這兩人,怎麼講話比她還粗啊?

她自認,自己抽風的時候,會講粗話,可也沒講得這麼順溜呀。

不過看着她們兩個扭打在一塊,你一拳,我一掌的,心裡不由解氣。

這個段肥豬,早該有人教訓她了。活該。

這個賊眉鼠眼的女人,一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掐吧,打吧,最好多掄幾拳。

視線轉到挽容公子身上,只見挽容公子,低着頭,任由那一顆顆淚珠滴落地上,手裡緊緊捂着自己的衣服,身上瑟瑟發抖,他在的周圍,充斥着一種淡淡憂傷。

剛剛還一臉欣賞的看着兩個扭打在一起,現在,她完沒有那個興致了,她的眼裡都是那個蹲在桌角,獨自落淚發抖的男子。

彷彿能夠感受到他的哀傷似的,顧輕寒發現,連空氣中都帶着濃濃的憂傷,甚至連呼引都是痛。

忽然有些心疼那個溫文爾雅的男子。

不管段影還是陸勞蘇打贏,挽容公子始終都是一個受害者。

顧輕寒陷入沉思中。

等她思緒迴轉的時候,兩人剛好停手,各自怒視着對方。

顧輕寒眼尖的看到,段影確實被揍成了豬頭,本就肥胖的臉上被揍得高高腫起,連五官都看不清楚,身上衣服皺巴巴的,甚至還裂了好幾個口子,鼻子鮮血冉冉冒出。

陸勞蘇也好不到哪裡去,一雙鼠眼,變成了一雙熊貓眼,嘴角腫得老高,頭髮凌散不堪,幾個髮釵散落一地。

“你,你有種,咱們再大幹三百回合。”

“靠,怕你不成。”

兩人作勢,又要扭打在一起,身邊的護衛趕緊攔住。

自家主人已經打了那麼久了,身上也負傷累累,再打下去,還不得出人命。連忙將兩人拉住。

段影身邊的一個護衛跑過來,討好的看着兩人。

“兩位爺,消消氣,爲了一個挽容公子,傷了姐妹之情多不好。”

“我呸,什麼姐妹之情,上次爺看中了魅兒,這隻死肥豬,橫插一腳,把魅兒給搶了去,還有雙兒,凌兒,也被她給搶了,這些都不說了,她明知道我對挽容公子一往情深,居然又插上一腿,你說,這隻死豬是不是太過份了。”

“靠,魅兒,雙兒,凌兒,能看得上一隻老鼠,他們看中的不過是你手上的錢罷了,老子有的是錢,老子給他們錢,他們自然就得乖乖跟着老子走,你特麼的管得着嗎,至於挽容公子,嘿,不過是長得比他們好一些罷了,又有什麼區別。”

陸勞蘇看了看挽容公子,見他完全不爲所動,一個人垂着頭,看不清表情,但手上卻死死的抓住衣服。

忍不住心頭怒起,挽容公子爲什麼是這樣的表情,難道真的被那頭死豬給吃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陸勞蘇就心頭火起,揚起拳頭,一拳揍了過去。

兩人又扭打在了一塊,越打越烈,甚至還拿起一邊的東西砸到對方的頭上,瞬間,鮮血淋漓。

兩邊的護衛都看是有些頭皮發麻。

萬一主子出了什麼事,自己還有命回去交待嗎。這個時候也不管自家主子吩咐過去什麼,連忙一把將各自的主子拉了起來。

段影額頭被砸出一個血洞,氣得她要跳腳,對着身後的護衛一吼,“給老子打,狠狠的打,揍得他們爹媽都認不出來。”

說罷,門外浩浩蕩蕩的跑來一羣護衛,抄着棍子對着她們狠狠的打過去。

陸勞蘇氣結,“段肥豬,不是說我們兩個的事,不要下人們插手嗎,你居然敢叫他們打我。”

“靠,老子傻啊,老子被你打成這樣,老子不打回來,老子不是虧大了。打,給老子狠狠的打,出了事,老子罩着。”

聽到這句話,底下的護衛們就像打了雞血似的,毫無留情的往她們身上招呼過去。

陸勞蘇被打了幾棍子,疼得她想痛苦大叫,餘光看到挽容公子,又想保持紳士風度,於是,挺直胸膛,一臉無畏的看着來勢洶洶的護衛。

“砰”背後又被打了幾棍子,疼得她一蹦老高。就想破口開罵。

身邊的護衛連忙阻止,“小姐,我們快走吧,她們人多勢衆,好漢不吃眼前虧。”

瞄了一眼,還在不斷加上隊伍中的護衛,個個面露兇光,棍子揮舞得呼呼作響。

再也不敢逞能,連忙抱着頭,在護衛的掩護下落下一句話,逃了下去。

“死肥豬,你夠狠的,今天爺不跟你一般計較,總有一天會讓你知道爺的厲害,哼。”

“挽容公子,你等着我,我會來救你出去的,你千萬撐着啊。”

顧輕寒在櫃子裡面看着她逃得比兔子還快,不由咒罵,孬種。

靠,等你來救他,挽容早被吃幹抹淨啦。

“小姐,小姐,您怎麼樣了?要不要緊?”

一個護衛連忙蹲下身,查看着段影的傷勢。

“靠,你來試試,看要不要看。嗷嗷,疼死老子了,還不快扶老子去上藥,都死了不成。”

隨着段影的話落,護衛們連忙將她扶了起來,一個個的如退潮般全部都退出挽容的廂房。

桐兒趕緊小跑進去,拿了一件衣服,給挽容公子披上,“公子,你怎麼樣了,別嚇桐兒啊。”

桐兒確實害怕了,擔憂得看着自家公子。

他從小跟在挽容公子跟前服侍,挽容公子雖然外表看起來溫文爾雅,性子卻倔強得緊,如果他不願意的事情,誰也強逼不了他的。如果強逼了,那麼只會將他往死裡逼去。

如果,如果段小姐真的跟公子發生了什麼事,公子,還會苟活嗎?

越想越可怕,連忙使勁搖晃着挽容公子的手臂。

“公子,公子,您別嚇我啊,到底怎麼了,您跟桐兒說下好不好。”

挽容回神,看着桐兒眼裡的擔憂,淡淡一笑,“沒事。”

“你幫我扶到屏風後,我想沐浴更衣。”

桐兒一喜,雖然公子笑得很牽強,但至少還正常着,這是不是代表着,剛剛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真是太好了。

一把將自家的公子扶到屏風後,伺候着他更衣沐浴。

浴池裡,嫋嫋薄煙噴撒而出,水裡聲音嘩嘩作響,讓躲在櫃子裡的顧輕寒yy了下。

美男沐浴圖啊,挽容公子長得這般漂亮,身體肯定也是超好的吧。

忍不住想起段鴻羽與衛青陽。

他們兩個的身材,真不是一般的好,皮膚細滑粉嫩,肌膚潔白如玉,尤其是那手感,如絲綢般柔軟。

而他們火辣,勻稱,沒有一絲贅肉的身材,只要看上一眼,就會讓人噴鼻血的。

不知道這個挽容公子的身材是不是也跟他們一樣。

想來想去,竟想到那天在天牢與段鴻羽的驚情,還有與衛青陽在竹屋裡的溫情。

丫的,兩次都沒有吃到,一次被人打斷,一次,她還倒貼,當免費勞工替衛青陽解決生理之需。

想想就憋屈,累了她一個晚上,人家壓根不感激你,還把你當仇家般看待。

甩甩頭,這是想到哪去了。

屏風後,挽容公子不斷擦拭着自己的身體,一層層,一圈圈,任何角落都不放過。

一旁的桐兒忍不住開口,“公子,您已經洗得很乾淨了,都洗了第三遍了,您別再擦了好嗎,看您的肌膚都擦紅了。”

挽容公子不語,依舊拿着抹布,往身上擦去,特別是段影碰過的地方。

三遍了嗎,可爲什麼他還是感覺自己身上很髒,很髒,髒得自己都受不了,而且,嘴角還有她遺留的酒氣。

想到還有她的酒氣,挽容公子不由得擦得更兇了。

桐兒再也看不下去,一把抓過他手上的抹布,扔了出去,而後暖暖的道,“公子,我們不洗了好嗎,我們去睡一覺,睡一覺後就什麼事也沒有了。”

“公子,之前我們救的那個小姐呢,怎麼都沒有看到她的人?”

原本還處於自閉中的挽容乍一聽到那位小姐,擡起略有些迷茫的眼神看向桐兒。

“就是剛剛公子救回來的那位小姐呀。”

心裡一震,對啊,那位小姐還在櫃子裡呢,他怎麼給忘記了。 щщщ_TTkan_co

連忙叫桐兒服侍他更衣,稍稍打扮了一下,打開顧輕寒櫃子上的門鎖。

一把將顧輕寒扶到牀上,“對不起,挽容對不起您,把您鎖在裡面,鎖了這麼久。”

虛弱的搖了搖頭,示意無事。

挽容公子也是抿脣不語。

只是拿了些吃的,一口一口餵給顧輕寒吃下。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詭異。

桐兒有些看不下去,煩悶地打開話題。

“我們該怎麼稱呼你呢。”

“顧輕寒。”

挽容公子在心裡默唸了這三個字。

顧輕寒,這個名字,真好聽。不過,帝都有姓顧的大戶人家嗎?好像沒有吧,顧這個姓氏也少得可憐。

桐兒可不管,直接問了出來,“那你是哪裡人呢?怎麼會被抓到這裡來了。”

這個女的,確實很奇怪啊,穿得破破爛爛,還是下人的服裝,可卻不會讓人小看了她,她的身上有一股貴氣,還有一股淡淡的霸氣,即便她強行壓制了,即便她衣衫襤褸,依然讓人感到自卑。彷彿她本該站在天地最高端,俯視着他們。

“我是從外地來的,在一個黑洞裡,一腳踩空,掉了下來,醒來後就在畫舫裡了。”

顧輕寒的聲音很虛弱,桐兒還想問些什麼,挽容公子連忙阻止,心疼得看着顧輕寒。

這下子,桐兒有些蒙了,他家公子,怎麼對這位小姐這麼上心,看她的眼神,還是這麼含情脈脈的,這……難道公子喜歡上她了?

不可能吧?

多少王公貴族,多少商賈鉅富,公子都看不上眼,那裡面,可不乏一些才貌雙全的年輕女子,隨便哪一個,家世可都比她強。

別以爲他沒讀過多少書,沒走過多少路,他至少還知道,帝都,根本就沒有姓顧的大戶人家,就算是整個流國,只怕也沒有吧。

眼睛邪睨着顧輕寒,盯賊似的防着她。

該不會是她用什麼計謀,將公子的心給奪走了吧。

挽容看着顧輕寒虛弱的身體,蒼白的臉色,低頭,內疚的看向顧輕寒,“對不起,挽容沒用,不敢去請大夫,只能讓顧小姐自行恢復了。”

顧輕寒搖搖頭,示意無事。

她自然也知道挽容公子的難處,要是被人發現船上還有其它女人,還不鬧出一堆的事情出來。況且她的傷都是內傷,短時間內也好不了。

挽容公子嘴角盪開一抹微笑,將藥放下,扶着顧輕寒躺下,幫她掖了掖被角,那溫柔的動作,那脣角的微笑,看得桐兒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自家公子。

“顧小姐身體不舒服,就早點歇息吧,有什麼事,喚一聲,挽容馬上就到。”

顧輕寒點了點頭,她確實好累,頭腦昏昏沉沉,不過一會兒就睡死了過去。

挽容公子帶着桐兒,退出廂房,走到外堂。

桐兒剛要開口,挽容公子連忙阻止,“噓,小聲點,別吵到她了。”

“公子,她是誰,你們認識?她是你心上人是不是。”

挽容公子臉上一紅,嗔怪的看了一眼桐兒,“瞎說什麼呢,纔沒有。”雖然說着話,眼神卻瞄向顧輕寒所處的廂房,嘴角,一抹勾起一抹溫暖的笑意。

桐兒嘿嘿一笑,瞭然的看着自家公子,笑得一臉猥瑣。

“公子,你什麼時候認識她的。”

“你還記得,那天初夜,以文竟拍初夜嗎,就是這位小姐勝出的。”

“呀,原來是她呀,那她也跟公子一樣,才華橫溢了嗎?”

想到那天晚上的情形,挽容公子暖暖一笑。

“公子,需不需要我幫你問問看她家裡還有些什麼人,家住哪裡,是否對公子有好感。”

挽容羞紅了臉。

將頭扭向一邊,雙手抓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斷的絞着,直將衣服揉成一團團,皺巴巴的。

“桐兒越來越糊鬧了,你別把人家給嚇到了。”

桐兒湊到挽容公子的跟前,對着他飄閃的眼睛道,“公子,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她是否納夫了。”

聞言,挽容公子絞着衣服的手一頓,臉色略微蒼白。

對啊,她長得漂亮,又有才華,家裡應該納了很多房夫郎了吧。

而他只是一個青樓小倌,身份低微,她會看得上她嗎?

忍不住往廂房看了過去,心情瞬間跌到谷底。

“公子,您也別妄自菲薄,整個帝都誰不知道你才華橫溢,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人又善良,又溫文爾雅,而且呀,又長着一幅嫉妒死人的容貌,她們都巴不得趕緊將您娶回家呢,怎麼會看低您呢。”

聽到桐兒這麼一說,挽容公子緊崩的心鬆了一下下,揉着的衣服也鬆了鬆。

“桐兒,上次凌尚書送的那套軟煙羅還在嗎?”

“啊,公子不是說那件衣服太過名貴,穿上它,會招惹很多是非,所以您都不會穿的嗎。”

“那件衣服好看。”

啊……桐兒嘴巴張成o字型,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家公子遠去的背影。

公子說那年衣服好看?他也知道那件衣服好看啊。

想當初,凌尚書爲了博取公子的好感,送了一套軟煙羅過來,那套軟煙羅送過來後,整個羣芳倌都沸騰了。

軟煙羅啊,那可是隻有後宮三品以上的妃子纔有資格穿的啊。

而且軟煙羅,一年的產量都沒多少,最多不夠做五套。凌尚書居然有本事弄出一套給公子。

他可記得,當時所有人都眼神發亮的盯着這套軟煙羅,包括他也驚呆了。

大家都叫公子試穿一下,可是公子看也不看一眼,只丟下一句,這件衣服太過名貴,穿上它,會招惹不必要的是非。

於是,這麼多年來,這套衣服一直壓在箱底,從未碰過。

他無次數拿衣服的時候,都忍不住摸一把軟煙羅,幻想着公子哪一天穿上它,該是多麼的耀眼。

現在,公子,居然說要穿軟煙羅了。

他既開心,又彷徨。公子總算是尋到心上人了,可是她們兩個人能夠在一起嗎?

忍不住爲自家公子擔憂了一把。

另一邊,陸勞蘇回去後,越想越氣,那頭死肥豬居然敢以多欺少地揍她。

她要不找回這個場子,這個面子,她就不是陸勞蘇了。

“嘭”地一聲,站了起來,看着畫舫所在的方向,咬了咬牙。

靠,以爲你是帝師的女兒,三皇女的朋友,她就奈何不了她嗎。

三皇女也認識她的好不好。

既然不能當衆搶人,那我來暗的還不成嗎。

就算出了什麼事,丟了什麼人,你沒有證據,帝師與三皇女也奈何不了好的。

陸勞蘇嘿嘿一笑。暗自誇讚自己聰明。

這般想着,連忙喚了一個小侍,找了一套下人的服裝,又帶了幾個護衛,也扮成下人,買通段影畫舫上的人,直接潛進段影的畫舫。

畫舫裡。

陸勞蘇咒罵,靠,又不是多有錢的人,非得擺這麼大的排場,簡直就是庸俗,要說有錢,她家敢稱第三,有誰敢稱第二。

當然第一的話,一直都被陌家獨佔鰲頭,誰也比不上的。

鬼鬼祟祟,摸爬了許久,都找不到挽容公子,不由一陣氣惱,這個死肥豬,也太能藏人了吧。靠。

隱隱約約,一陣清越的琴聲傳來,陸勞蘇身子一震。靜靜聆聽着琴音。

雖然她不懂音律,但這曲子是她聽過最好聽的曲子了。

她縱身淫樂這麼多年,聽過多少曲子,何曾聽過這麼動聽的。

這簡直不是人可以彈得出來的曲子啊,稱之爲仙曲都不爲過。

挽容公子也未免太厲害了吧,一段時間不見,琴藝居然變得這麼厲害,難怪當初他竟拍初夜時,一曲名聞天下。

本就想將挽容公子佔爲己有的陸勞蘇,聽到這陣琴音,不由得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心。

挽容公子是個寶貝,她必須得到。

腳步不受控制的往琴聲處而去。

這一看,再度震驚。

前面的風景,簡直就像一幅仙畫啊。

只見,一個一襲青衫的男子,背對着她,坐在觀景臺上悠雅地彈着古琴,看不到那個男子的正面,但光是一個傲然挺立背影,就讓人浮想聯翩。

在男子周邊,一羣五顏六色的蝴蝶翩翩而來,隨着琴聲的跳躍而舞動。

還有不少蝴蝶停在男子的肩膀,以及三千墨發上。將他襯托得如詩如畫。

觀景臺外,是一片秀麗的景色,波光粼粼,山水交融。這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和諧,那麼的唯美。

除了,除了在男子身後還站着一頭豬,一頭肥豬。

此時,這個肥豬正雙眼冒着精光,眨也不眨的看着青衫男子。

嘴裡的哈喇子長長的拖拽在地上。看得陸勞蘇一陣氣憤。

死肥豬,簡直破壞美感,居然還敢用那般猥瑣淫笑的目光看着挽容公子。

不過,挽容公子怎麼不止琴技進步了,連身材都在一夜之間變得這麼,這麼,這麼美妙……這麼銷魂……

難道,是她以前沒有好好注意過挽容公子的身材嗎?應該不可能啊。

廂房內。

顧輕寒躺在牀上,樂悠悠地挽容公子的服侍。

突然間,一陣悠揚的琴聲傳來。

兩人不由自主的看向對方。

挽容乍一聽到這琴聲,嘴角勾起,暖暖一笑,這琴聲,好像當日在羣芳倌所彈奏的琴聲。

不對,這明明就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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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琴聲,帶着淡淡憂傷,淡淡的無奈,如果不仔細聽,根本發覺不出來。

不過彈琴的主人,心境比上次好多了,至少沒有上次的絕望。希望他能夠幸福吧。

突然間的,他很想見見這位彈琴的人,很想跟他結識一翻。

想着想着,突然間想起,這是段影的畫舫,而彈琴的主人,那天晚上是被鴇爹從酒樓買回來的。難道,彈琴的主人,命運跟他一樣,又掉進了狼窩?

瞬間,心情失落了下去,忍不住替那個人擔心一把。

而顧輕寒聽到這個琴聲,整顆心則放了下來。

衛青陽沒事就好,也可以讓她落下一顆石頭了。

不知道衛青陽現在怎麼樣了。

看向挽容公子,看着挽容公子聽着琴聲,時而開心,時而傷感,忍不住有些欣賞挽容公子。

身在青樓,卻出淤泥而染,面對強權,雖無力,卻以死來捍衛自己的尊嚴。

心地善良,才華出衆,容顏傾世,奈何身處浮萍之中搖曳不定。

“要不,我們去看看彈琴的主人如何?”

“這……”他確實想見那位彈琴的主人,但這是段小姐的畫舫,如果被段小姐看到他,到時候又有一堆的麻煩事了。

“沒事,我們小心一點兒,這畫舫那麼大,我們找個藏身的地方。”

挽容公子,眉毛微皺。

顧輕寒一笑,揶揄着接道,“況且,也許那頭肥豬是看中其他人了,早把你這風華無雙的挽容公子丟一邊,盡情的討其他美男的歡心了,哈哈。”

挽容公子,忍不住也被她逗笑了,不忍拒絕她,點了點頭,“那你身體能走嗎?”

“放心吧,我就是虛了一點,可以正常行走了。一會你還是你的挽容公子,我只是一個丫環,嘿嘿。”

說罷,兩個一前一後走出廂房,往畫舫觀景臺走去。

一路上,碰到了不少人,但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並不作聲,顧輕寒就這麼手持着一個托盤,一路暢通無阻。

而大家都知道挽容公子是自己家小姐帶過來的,更不會有人阻攔。

於是就這麼一路平安順利的到了畫舫的觀景處。

遠遠,就看到一襲青衫男子坐在觀景欄上,十指撥弄着古琴,帶起一聲聲悅耳的音符。

男子周邊圍繞着五顏六色,翩翩起舞的蝴蝶。

幾個都被狠狠的震驚了一下,這個青衫男子的琴藝到底有多高,居然能夠引來這麼多蝴蝶跟着起舞。

還有那曼妙的身姿,別說正面,就是背面,看了都忍不住想撲上去。

顧輕寒,看得也有一陣晃神,這個清冷的男子,怎麼就這麼吸引人呢。

琴聲漸漸靜止,但是餘音未停,還在嫋嫋而奏。

半晌,男子伸手,看着撲在他手心的蝴蝶,輕輕說了聲,“走吧,回家吧。”

那成千上萬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就成羣結隊的離開。

剎時,又將一票的人震驚了,這個男子,難道還能跟蝴蝶說話不成?

而男子那清冷動聽的聲音,也讓衆人飄飄欲墜,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句話。

男子,瑩白如玉的十指,緩緩得撫摸着古琴。帶起陣陣顫慄的琴聲。

而後拂了拂衣袖,就欲起身。

段影連忙擦了擦自己的哈喇子,跑到青衫男子面前,討好的想扶着他。

“慢點慢點,地板滑,當心摔着。”

顧輕寒忍不住咒罵,靠,滑個頭,船板都以羊毛毯鋪着,想摔都摔不成,明明就是你自己想借機搭訕。

青衫男子將自己的手往回抽了抽,避過段影伸過來的手。

段影嘿嘿一笑,也不惱。彎着弓,嘴巴咧得老大,眼睛笑成一條細縫,討好的再一笑,“彈了這麼久,你的手,酸不酸,累不累,餓不餓,渴不渴,要是餓了,累了,渴了,我馬上叫人給你送吃的過來。”

青衫男子不理,只是站在觀景臺,看着湖外的秀美風光。

“我這裡有衛國進貢而來的荔枝,你要不要嘗一點,很新鮮的。”

挽容公子與陸勞蘇,本來就夠震驚於段影對他的態度了,如今聽到這要給拿荔枝給青衫男子,不由更加震驚。

這荔枝,他們流國是不生長的,三國中,只有衛國有產一些,但產量也少得可憐,連皇室子弟都未必能夠品嚐得到。何況是在流國。

顧輕寒聽到這一句話,簡直想破口大罵,靠,尼瑪,她以前想吃荔枝的時候,翻遍了宮廷,都找不到一顆,你特麼的一個小小的帝師之女,居然有一整串的荔枝。

你到底給老孃貪了多少錢。

青衫男子聽到衛國進貢,身形怔了怔,而後,緩緩轉身過來。

衆人看到青衫男子的面容,不由全部驚呆了,瞪大雙眼震驚看着他,臉上皆閃過驚豔。

除了顧輕寒還好一些,只是閃過一抹讚賞。

其中,陸勞蘇最甚。

差點將自己的一雙眼珠子瞪了出來。直勾勾的盯着着青衫男子。

嘴角,哈喇子一股股的流下,絲毫不比段影好上多少。

手上,原本是想要來擋住臉的面具,“砰”的一聲掉在地上,仍無所覺。

心臟,撲通撲通,撲個不停。

第40章 她不是陛下第15章 巧奪玉佩第97章 若離下落第64章 清雪尋果大結局完第5章 紅山論詩第81章 我的男人,我做主第19章 禁忌之術第99章 患難見真情第30章 震魂第8章 白衣染血第87章 驚聞身世第66章 處罰第7章 廢功毀容第29章 納入後宮大結局上第89章 衛青陽稱帝大結局四第53章 休書,斷情墨守成真一第4章 救救我們的孩子第73章 他是我的夫第105章 下藥第29章 滿月宴,不速之客第116章 宮門破,強敵進第63章 魔胎第57章 衛青陽第2章 真的,穿越了第50章 卜卦第104章 一劍穿心(下)第75章 斷腸崖上人斷腸第6章 女子爲尊第87章 驚聞身世第41章 ,三魂七魄第91章 偶遇帝師第116章 宮門破,強敵進番外十三不過是棄子第15章 靈魂合一第74章 玉棠有喜第75章 子欲養而親不在第43章 這是誰家的熊孩子第107章 難產第76章 竟然是她第62章 兄弟反目成仇第39章 納蘭傾復活第95章 生死追殺第112章 御弟,賜婚第1章 牀上居然有十個美男第15章 女皇雄起(一)第55章 詭異的鳳凰第六十五章第60章 白龍雪山第109章 楚美人歸來第85章 又被耍了第12章 三貴君齊聚一堂第65章 誣陷第54章 我是裴國人第28章 重逢第93章 驚豔四座第40章 她不是陛下第99章 迴天無術,若離成魔第68章 這個悲催的人兒第19章 禁忌之術第28章 重逢第21章 她是誰的妻子第76章 藍族主第70章 已達藍族第45章 上官劫第97章 若離下落第42章 胎兒是女第2章 真的,穿越了第16章 恢復容貌第45章 他是朕的貴君第75章 雙喜臨門第53章 上官雲朗VS古公公第43章 沒人要的賠錢貨第82章 陳年秘密第78章 尋死第33章 永世相隨,不離不棄第95章 生死追殺第32章 美男多多第21章 讓人心疼的衛青陽第68章 腦子有病第112章 御弟,賜婚第42章 這裡當然是流國第84章 離開藍族第70章 奪他歡心第14章 比武招親第4章 女皇的後宮第16章 墮胎第98章 生死一線第36章 各方反應第25章 又收服一美男第72章 九死一生第58章 帝師亡,遇清歌番外六第62章 無名等於衛青陽第51章 時隔七年,再奏一曲第32章 猙獰的傷勢第11章 洞房花燭夜(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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