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皇宮的面積約摸只有大恆皇宮一半的大,但是由於大夏工匠的能耐着實了得,每一處房屋都高大敞亮,堂闊宇深,外表看起來不甚華麗,但是隻有當身臨其中,纔會發現處處皆是匠心獨具。
夜深了,萬籟俱靜,皇宮之外已是一片漆黑,就連宮中的燈火也一處一處熄滅,只有廊上屋外依舊亮着燈籠,雖然還是很亮,不過已經給了有心潛入者可趁之機。
金璜看準機會,越過宮牆,落在牆角與樹木的陰影之間,如一片樹葉落在草地上,無聲無息。她悄悄的貼着牆,看着一隊隊的侍衛與太監、宮女走過去。
人數與規模比起大恆皇宮的水平來差太多了,對於一個見過大世面的人來,這點人又算得了什麼。
她靜待時機,眼瞅着兩隊交錯的功夫,便從外牆跑出兩丈開外的內牆根底下,而這一切,那些侍衛仍是無知無覺,只是隊尾的那人感覺到身後有一陣清風吹過,回頭,正好宮女那隊的最後一人,也正巧困惑的回過頭。
四目相對之下,宮女嬌羞的低下頭,侍衛臉上露出憨實的一笑……
金璜蹲在牆根,臉上露出了單身狗的不屑:“呸。”
大夏皇宮講究的也是地位最高者居於中央,毫不費力就找到了皇帝李雲陽所居之處,近期連日暑熱難消,他都在清涼殿留宿。
剛靠近清涼殿,金璜便覺得身上涼嗖嗖的,莫名的感覺到了冬日的嚴寒。
看準了外室的宮女轉身倒茶的功夫,金璜便潛入殿中,真的好冷,室內的房樑上竟然有點點白霜,難怪那宮女穿得這麼嚴整,額上臉上也沒見一絲汗。
宮女只在外間候着,內間並無一人。也許是怕驚擾了皇帝陛下休息。金璜盤在樑上,仔細看着屋內的陳設。
只見重重紫色的琉璃帳之後,設着一張文彩華美的錦文石牀,鋪着一層羊毛毯,隱隱可見有一人臥於其上。
這屋裡還有幾處桌上皆放着紫玉盤,幾大塊晶瑩的冰塊立在其中,在冰塊之後,還立着鳳歌熟悉的鐵傀儡,不過現在它們的功能只是拿着扇,機械的揮動着,室內的陣陣寒氣皆來自於此。
金璜摸到石牀旁,挑開帳,只見牀上那人仰臥,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味,正是大夏皇帝李雲陽。
推一推,不動。
再推一推,還是不動。
金璜伸手捏住他的鼻,李雲陽這才睜開眼睛,見牀邊立着一個黑衣人,剛想叫出聲,被金璜捂住了嘴:“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李雲陽驚恐的眼睛在她露出的上半張臉打轉,很快平靜下來,眼裡的驚慌全無。
猜到他不會叫出聲,金璜才鬆開手。
剛鬆開,李雲陽激動的抓住她的手:“戈鳳姑娘,沒想到,你也會武功。”
“呃?”金璜眨眨眼睛,終於想起了這是鳳歌的化名,起來,她的眉眼的確有些像鳳歌,再加上刻意放柔了的聲線,對這個喝得半醉的李雲陽來,確實無法分辨。
“你怎麼來了?”李雲陽還抓着她的手不放,臉上的表情讓金璜覺得自己正在代表鳳歌被調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