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萬妖罩裡用了那麼大的力氣,也應該給我吃一點肉吧。”書奇嚎叫着。
綠柳妖完全當這句話是耳旁風,高高興興的跑出去,又給端來了一大盆米飯:“難得的白米喲,這邊的百姓都吃不上的,也是我跟那幾個大官換來的,大家隨便吃,鍋裡還剩了一點。”
綠柳妖舉起筷子,卻感覺到了異樣,大家甚至連筷子都沒有拿,綠柳妖感到很奇怪,看了看衆人:“怎麼了,你們都不吃嗎?”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說話,最後,鳳歌輕輕的咳了一聲,好像是下定了某個決心似的,到最後,還是得有人出來說話的:“我說綠柳小哥啊,能不能麻煩你去再要點開水,一會兒吃完了飯,要喝點茶的。”
說着,鳳歌起身,從自己的包袱裡取出了一小瓶茶葉,小綠柳不疑有它,放下筷子,接過茶葉,就這麼走了出去。
看着她走遠了,月神忙挨個檢驗了這些食物,特別是肉,別是小綠柳從什麼妖怪身上割下來的肉,那也太噁心了,還好,並沒有,那些只是一些普通的豬肉而已,她們都不想當着小綠柳的面去做這些事,畢竟人家也是辛辛苦苦的做了半天的飯了,他們什麼都沒有幹,然後還質疑人家,這還是個人嗎。
倒是書奇還是不肯吃,他隨便找了個藉口,說有件私事一定要馬上去做,於是頂着大雨出去求別人給點吃的,用他的話說,那就是他不想吃妖怪做的東西,也不想跟金璜鳳歌這些奇怪的人產生什麼關係,他爲人坦坦蕩蕩,也希望別人坦坦蕩蕩,真鳳血引起的天象變化,不僅讓杜書彥心中產生懷疑,就連書奇這個木頭腦袋,也覺得很不正常,真鳳降世,只有一隻,那就是大公主,但是現在,卻竟然出現了兩個。
這兩個女人,又誰也不肯說真話。死也不肯說的樣子,讓書奇很暴躁,他差點就想動手,但是卻被月神阻止,書奇很委屈,他不能理解爲什麼自家的祭司大人卻總是向着外人說話,明明她們那麼可疑。
“祭司大人,這兩個人明明這麼怪,又手上沾着人命,咱們還是不要跟她們摻合在一起比較好,說不定她們是朝廷要犯。”書奇說。
月神則對書奇的白癡有了新的認知,她扶着額頭:“是不是朝廷通緝犯,在每個城門口不就知道了嗎,你以爲海捕文書是假的啊,進休寧城的時候你看到什麼了嗎,能不能不要張口就來,平空污人清白?”
“萬一她們只是隱藏的比較深呢,或者她們手中有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朝廷也不方便公開緝捕?”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他們是被朝廷暗中緝捕的?”月神覺得書奇的腦回路如此清奇,應該可以去寫市間的驚奇,說不定收入比在祀星族做藏書閣的守衛還要高許多。
“你說這是妖怪肉?哈,那你就是看不起我了?”月神已經驗過了肉,對書奇的緊張完全不在意。
“我都敢吃,你還不敢,你真沒用啊。”月神一臉鄙視的夾起了一筷子青菜,大口的吃掉了,還順手抄走了一塊紅燒肉。
“小綠柳說,那是給我的!!”金璜想要伸手去奪,如果是平時還有幾分勝算,但是現在,她剛剛一擡手,傷口那裡就發出一陣陣一的劇痛,讓她的運作爲之一滯,趁着這個時候,月神已經把那塊油亮亮,香噴噴的紅燒肉給塞到嘴裡去了,金璜露出了悲傷的神情。
書奇本來還想再堅持一下,轉念一想,忽然又做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大家並沒在意他的恍然大悟,反正他也根本悟不到什麼東西,書奇故作神秘的說:“祭司大人一定是想把金璜收爲祀星族的侍衛?但是,我說,祭司大人,她現在已經不行了,廢掉了,如果是之前的話,倒是有資格給祀星族做個門衛什麼的……”
耳聽得書奇嘴裡越說越不正常,月神頂着鳳歌和金璜的眼神,對着書奇又是一腳,只得見咔嚓一聲,書奇的腿,又被她踢斷了。
“嘶……”鳳歌、金璜和關林森同時發出倒抽一口涼氣的聲音。
如果是自己的腿斷了,金璜和關林森未必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就是這聲音是落在別人身上,再加上自己的腦補效果,越發的驚人。
月神也沒想到會這麼厲害,真的把他的腿給踢斷了,當時就傻了,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害書奇:“怎麼會這樣?藏書閣裡的侍衛明明武功都很厲害的啊,你是不是缺鈣啊……要不……我給你去找點骨頭燉湯,來來來,吃魚吃魚,魚頭湯裡也是有很多鈣的。”
於是,就這樣,書奇也這麼悲傷的躺下去了,同時,他也得到了半碗紅燒肉。
“你爲了這半碗紅燒肉,也太拼了吧。”金璜這會兒已經清醒過來,看着書奇靜靜的躺在那裡,嘴角還有紅燒肉的醬油痕跡,忍不住嘲笑着。
眼看着大雨就要停下了,鳳歌認爲那個大黑蛇妖一定妖心不死,遲早會跑來尋仇,卻沒想到,就讓她們在這個小小的綠柳村裡太太平平的呆了五天,村裡的百姓也好像對這樣的大雨一點反應都沒有,過去的記憶也似乎不存在,完全不記得之前發生過什麼,也挺好,這種悲催被火燒的記憶,能不要有,就不要有,省得半夜做惡夢。
書奇的柺杖之前還沒有丟,他在屋裡看着外面的雨變小,又打算出門看看周圍的環境,順便再找點食物,他還是不想吃綠柳妖做的東西,雖然鳳歌一力勸阻,但是他從來也不會聽誰的話,月神也根本懶得理這個死腦筋。
“如果有好吃的小吃就買點回來,如果有酒的話,也買一些。”月神看着拿着傘就要出去的書奇,囑咐道。
金璜雖說這會兒已經恢復了一點生氣,但是每次一挪動身體,都會像嬌弱的深閨大小姐那樣咳個不停,時不時還會帶出一些血絲,這讓她感到很苦惱,她最討厭的就是嬌滴滴的大小姐了,可是以她當時那種馬上就要死的樣子,能恢復到現在已經是很不容易了,她也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