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的時候還差點撞到管城,管城轉頭看了她一眼,蕭燕然見管城神色不善,笑着搖搖頭:“也不知道她跑那麼快乾什麼。”
蕭燕然吩咐士兵把也速奇與也速該的屍身從大門旁邊挖出來,梟首號令,以祭帥旗。
“你說你跑來幹什麼,這麼危險的地方,我還得保護你,不行,得加錢!”金璜懶洋洋的斜靠在榻上,看着端坐在桌前的鳳歌。
鳳歌轉頭微笑看着她:“你天天錢不離口的掛着,但是到了真危急時刻,竟然會出手相助,我也深感意外呢。”
金璜哼哼沒理她,手裡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小草,搖來搖去的玩。
鳳歌又說:“依你看,勝算幾何?”
金璜坐起來:“這個你不是應該問將軍嗎?問我做什麼?”
“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鳳歌微笑,燭光之下,那張五官精緻的小臉愈發的明豔動人,可是,金璜卻覺得有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只覺得一股寒意傳遍全身:“不管你有什麼想法,都別拉着我,我跟皇后說好了,作死我是不管的!”
“嗯。”鳳歌淡淡應了一聲,那樣子竟是完全的不以爲意。
金璜苦笑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倚衡,聖主不乘危而徼倖,你就不能老實一點嗎?”
鳳歌輕輕搖搖頭:“這是我的責任。”
她微微閉了閉眼睛,又睜開,一雙眸子在搖曳燭光之下竟是燦若星子:“也是我必須的義務。”
營帳之外,“叮噹”之聲,徹夜未歇,鳳歌卻睡得十分香甜,那一夜,鐵馬冰河悍然入夢。
北燕的大軍,令整個東方大陸爲之驚歎的重武裝騎兵,距離玄鐵營不過兩裡地。
大地,將鐵蹄落下時的震顫傳到了玄鐵營的城牆之上,傳進了每個人的心裡
高古達腰背挺立着坐在馬上,在他的面前是一片縱橫交錯的深溝,一張原本就兇悍非常的臉,此時看起來更爲可怖。
騎兵的優勢在於草原,但凡是有點山勢,都會對馬匹有巨大的影響,這也是大恆在解散寒山鐵騎這麼多年期間,也能暫保太平的原因,大恆修建的城牆雖不算很高,只需要一架雲梯就能輕鬆而上,甚至只要身手好一些的人,都能徒手攀援上去。
但是,對於騎兵,卻是一個巨大而不可逾越的存在。
好不容易這一次通過反覆的衝擊,消耗了玄鐵營的實力,截斷了豐縣與京師的往來消息通路,再加之對甕城的損壞,本以爲,騎兵就可以這樣長驅直入。
只是北燕人沒有一個想到,就這麼短短一夜之間,玄鐵營之前,竟然會出現這麼多條又大又深的壕溝。
在這樣的地形上,別說是衝殺奪城,就連向前進一步都難,進很難,退亦難,重武裝騎兵的優勢在這樣的地形面前蕩然無存。
高古達冷笑一聲,長槍向前一指,雪亮槍尖,指着那片溝壑交錯之地,言簡意賅的只說了一個字:“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