祀星族裡的日常生活,與在其他國家差不多,不同的是,祀星族以製藥做爲收入來源,從最基礎的藥材種植,到使用藥物或是手法控制別人的心智,都是他們的研究範圍。
祀星族不是國家,但是與東方大陸各個國家,甚至是海外諸國都有生意往來,各家的朝堂之上,都有與祀星族關係不錯的人。
“不錯”指的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而不是單純的見面打招呼,有空湊在一起吃頓飯。
或是爲了錢,或是爲了權,又或是有把柄落在祀星族之手。
祀星族並不想取代某個國家,歷代祀星族長與祭司,更加享受的是控制着天下的感覺,若是爲王,哪有這麼愉快。
在瑤光的繼任大典前一天,衛隊發現關林森進入。
“關公子,抱歉,祀星族近日有大事,不接待外客,請回吧。”書不驚如一尊門神,擋在通往祀星族的必經之路上。
“我有急事,一定要見到瑤光大祭司。”
“她沒空。”
“事關重大,還請通融。”
“再大的事,也要等大典之後。”
書不驚手中亮出武器,大有如果關林森想要硬闖,他就不客氣了。
關林森見狀,不甘示弱,一聲龍吟,長劍出鞘。
眼看着兩人就要打在一處,
“且慢。”
兩人齊齊望去,只見一位身材幹瘦的老者向他們走來,笑呵呵道:“這位就是關公子吧?”
“是。”
“老夫祀星族藏書閣主書潤。”
關林森行禮:“前輩好。晚輩着實有急事要見瑤光大祭司,還請通傳。”
“隨我來。”
書潤帶着關林森向族內走去。
在大殿上,瑤光連連打呵欠,但是族長北辰,卻還沒有放她回去睡覺的意思,還在與其他幾位長老討論明天的繼位大典的細節。
瑤光覺得這事跟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不過就是個傀儡。
全程的體力活和雜事都由侍衛和侍女負責,自己全程要做的事,只不過是走到舉行典禮的平臺上,然後說幾句已經背得滾瓜爛熟的話就行了。
更何況,他們現在討論的細節,跟自己也沒什麼關係,
半夜三更,困都困死了,明天還得早起梳妝打扮,穿一身壓死人的禮服,爲什麼還不讓人睡覺啊。
瑤光的眼睛都要睜不開了,李墨一跟在她的身邊,看着她的模樣,忍不住輕笑一聲。
“笑什麼,你不困啊?”瑤光不滿的看着李墨一。
李墨一笑道:“我可以幾天幾夜不睡覺。”
“怪胎。”瑤光嘟囔着。
“我帶了雪梅糖,你要吃嗎?”李墨一從懷裡取出一個小包。
瑤光取了一顆放在嘴裡,雪梅糖是加了提神藥物的小零嘴,瑤光一向都不喜歡吃的,不過今天要是再不吃,只怕當場就要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你怎麼會想起來帶這個?”吃完糖,瑤光的精神爲之一振。
這幾天,一直都是李墨一在她的身邊,引得祀星族的其他暗衛很是妒忌,總是想辦法給他使絆子。
沒想到,這個瑤光從外面帶來的男人,竟然實力遠比他們想象的要高,每一次他都能完美的避開陷阱,就連賭錢喝酒,他都不曾輸過。
最能賭的書不起,把一個月的俸祿全輸給了他。
最能喝的書求醉,真的求醉得醉,大醉三天沒醒,而李墨一則跟沒事人似的,第二天照樣早起,陪在瑤光身邊。
書求醉堅定的認爲李墨一是作弊,哪裡有人能喝三十多壇酒,不僅不醉,而且肚子都不見撐的?
他在酒罈子裡發現了玄機,本來已經空掉的酒罈,竟然悄悄的又滿了。
“你什麼時候把酒倒回去的?”書求醉相信自己的功夫,肯定沒有差到連有人起身把杯子裡的酒倒回罈子這麼大的動作都看不見。
李墨一笑笑:“不過是一點不入流的微末把戲而已,見笑見笑。”
卻不說就越想知道,書求醉一直纏着他要再看一次,連看了十次,也沒看出,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他磨着李墨一想知道謎底,李墨一卻笑着說:“我自幼習練此術,已二十多年,也是個安身立命的本事,不好隨便說的。”
每個習武之人都有壓箱底的本事,書求醉也不便強求,只是看李墨一的眼神,已沒了惡意。
回憶起自己在祀星族的頭幾日,李墨一也是無奈,每天都有人來找他麻煩,雖然在月黑堂的訓練,讓他很能撐,但是日子久了,也實在受不了。
“剛開始的時候,藏書閣的侍衛總是會來找我,爲了不失禮人前,我就只好吃些雪花糖,打起精神。”李墨一笑笑。
瑤光微微皺眉,她對藏書閣侍衛那可是太瞭解了,那些人,總是把自己當成小孩子似的護着,跟她說外面的人都是壞人,所以總是會對她保護過度。
李墨一少不得也被他們針對了。
“你怎麼不告訴我?”瑤光輕聲問道。
李墨一:“不過是男人之間的一點小玩笑罷了,何必小題大作。”
“哼,小玩笑。”瑤光哼了一聲,但是當事人李墨一自己都不計較,那她還有什麼好說的。
祀星族的規矩,只要當事人自己不說,就當無事發生。
如果鬧大了,那就很難說會是什麼樣的結果了,興許受害人也會變成有罪之人。
瑤光捧着臉,對明天的典禮感到深深的厭煩:“有族長了,還要什麼祭司。”
李墨一安慰她:“西夏國的皇帝,在繼位之後,也是什麼事都幹不了,後來從符太后手裡得到權力,做的也不錯。”
“是這樣嗎?”瑤光認真的想此事有沒有可學習的可能。
李墨一笑着剛想說什麼,北辰已經示意瑤光過去,再把流程走一次。
瑤光輕輕嘆了一口氣,過去了。
回到侍衛住的地方,李墨一聽見有人在說話,是書不起的聲音:
“老潤也真是的,幹嘛不直接把這個小子給殺了,養在這裡不能讓他跑了,又不能殺來吃肉,真不夠煩的。”
“別發牢騷了,聽說這小子厲害的很,別讓他跑了,到時候咱們都吃不了兜着走。”
李墨一想了想,推門進屋:“今天你們倆值夜?沒多久大典就要開始了,只怕再睡要誤事,不如我們痛痛快快賭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