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不說製作的困難程度,便是原料……這三枚炮彈其實已經耗費了天罪所有的珍藏,包括自己隨身攜帶的那個滿是仙石神石的包裹。
他真的就只做出了三枚,也只能做出三枚,至於其他的大炮……不過就是做做樣子,非要弄出來十二個,爲的……其實不是爲別的,而是要騙過這城中所有的人。
對方能上這個大當,也是因爲那西來國主清晰的看到城頭上見到爆炸的人的臉色和眼神,那是……興奮!因爲知道自己還有很多這種東西的興奮和激動。
如果說光一個天罪能這樣‘自信’還不足以欺騙對方,但所有城防士兵都是這樣一幅表情,甚至他們都有準備守城,這就讓西來國主下意識的認爲這種東西是無限的,而十二艘渡鳥每一個都能這麼放,不停的放,不停的殺。
甚至在大軍撤出去幾百裡地後,西來國主的心中還是忍不住一陣緊張,生怕對方來追擊。
至於這個計謀能成功的另一個主要因素,就是天罪的身份還有他之前做出來的事!
現在天底下的人,只要位高權重的,怕是都知道他因爲跟太子不合,鬧出那麼大的事,甚至把太子罷免了,才必須來這裡守城,這也就意味着他是‘被動’的,不情願的。
這也說明他應該不會浪費自己的資源去追擊,只要完成守住城池這一個交易他就算‘完工’了,是沒有必要追的。
要不然,光是看到追兵沒到,西來國主就肯定要殺個回馬槍的!
這是一種心理的博弈,也是天罪爲什麼要下那麼多天棋的緣故,他算的不是戰局,而是戰局中所有主導者的心理!
天罪勝了,不過也是勝的驚險。
起碼從他身邊一羣腿軟的人身上就能看出來,尤其小靈,整個人都癱了,坐在地上根本起不來,還一個勁的把自己腦袋往城牆後面躲。
小姑娘是嚇壞了,還流眼淚吶。
接着,便是大宴!
直到現在,知道這東西只有三枚的,除了天罪和他身邊的一羣人之外,一個都沒有。
所以他們的慶祝真的是……盡興!他們是在慶祝自己的劫後餘生,沒看那兩位將軍喝高了抱着膀子哭吶嗎?
三天後,一切歸於平靜,但問題……卻又出現了。
這個問題來自於天罪軍隊的內部。
畢竟其中還有很多人是北齊的士兵啊,整整將近一百萬人吶!
打完了仗,他們又何去何從?
尤其是北齊士兵手下還控制着五座城池。
但隨着天罪突然發出來的一道檄文,一切……就都明朗多了。
檄文的大概意思很簡單,就是說這北部五座城池盡數歸淮南王管轄,成了他的封地,而這百萬北齊大軍也‘名正言順’的成爲了‘淮南王的嫡系’,甚至檄文中還表明,要北齊歸還這一百萬將士的家屬。
這簡直就要把北齊國主給氣死,尤其是三皇子,吵着嚷着要把天罪給活颳了。
然後……
然後北齊國主說了句:“皇兒若是不願意,可親自帶兵去討伐那一戶侯。”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一百萬大軍的家屬全部收拾行囊,集體向南明北部五座城池出發,這也是大陸歷史上少有的一次大規模人口遷徙,而且這麼‘和平’,簡直從未有過。
北齊國主自然是不願意,但他有什麼辦法?如今南明新剩古國西來,其聲勢簡直如日中天,自己一個瘦死的駱駝怎麼跟對方比?
但不願意歸不願意,北齊國主卻是開心的。
他開心的理由很簡單,他心中明鏡一樣,這一百萬士兵雖然名義上歸了南明,更是歸了南明的淮南王,但實際上……卻是他一戶侯的私兵!
自己國家六權分立,堂堂皇族跟五大宗門分庭抗掙,這本來就讓北齊國主鬱悶夠嗆,如今南明也是這樣,被那一戶侯奪了一點點的江山,他南明國主的皇位坐起來費盡了,他就高興!
一百萬士兵外加上家屬得一個開心,這筆買賣算是中規中矩,不賺不賠,但剛剛從自己兒子三皇子口中得到那一套治國方略,只簡單一想就能明白其中的妙處,簡直就是得了最重要的寶貝了!
旁敲側擊下從三兒子口中得知這套方略其實就是那個一戶侯‘換給他’的,更是覺得這一百萬士兵給的一點都不虧,若是那些綱領能更細緻一些,再給一百萬又何妨?家大業大的,不在乎這個!
……
“清揚,還回去嗎?”
姬清揚恭敬拱手道:“少主,天機門還不穩妥,還需老奴時刻關注啊。”
天罪點了點頭。
姬清揚又道:“這些從天機門出來的人少主就留下吧,他們大多一生都在天機門之中,沒有經過世間磨練,很容易變成少主的助力。”
天罪仰起頭說道:“你帶一艘渡鳥走吧,對了,那最後的兩發炮彈你也帶上。”
姬清揚趕忙說道:“不不!那武器還是少主留在身邊防身好了,老奴用不上的。”
天罪嘆了口氣搖頭道:“還是你帶上,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你此行回去後會有一些麻煩。其實我本不想讓你回去的,畢竟你這次這樣幫我,很容易讓天機門中的一些人生疑,他們也許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不過你執意如此,而且我也知道那是你的一生,也就不勸你了,但這兩枚炮彈你必須帶着。還有記住一句話,事不可爲不需強求。”
姬清揚點了點頭,再次看了一眼天罪,轉身直接領着一艘渡鳥走了。
天罪伸了個懶腰,笑道:“都走了,那我也該走了。”
“終於能管飯了嗎?”
懶鬼三皇子齊風雨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
天罪忍不住苦笑道:“我說……你之所以出手幫我,是不是因爲我是凝香樓的老闆?”
懶鬼毫不猶豫的說道:“除了這個還有什麼理由能讓人拼命?”
他身上帶着傷,很多。
尤其肩膀一塊,之前衝進大陣之中,險些被敵人一刀把整個手臂給卸下來,如今雖然包裹好了,但還是一臉的蒼白,滿是病容。
天罪……竟看的有些臉紅,這白皙……還真有點病美人的氣度吶。
“哈哈哈……”尷尬的笑了笑,天罪說道:“好說好說,美酒自然能管夠的,不過現在我犯愁的卻是另一件事。”
懶鬼問道:“你還能有犯愁的事?”
“擦!我他孃的也是人!”天罪白了他一眼後嘟囔道:“現在在我面前有一個很奇怪的封印,我很想打開它,可是卻找不到辦法,哎……”
懶鬼道:“封印?你是進去,還是想要什麼出來?”
天罪愣了愣,說道:“是想要一個人……不,一個兇獸出來!”
懶鬼沒有說話,而是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隨後便睡了過去。
北齊大皇子蒙面齊雷霆苦笑一聲,隨後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個小塔一樣的東西。
“北齊萬年古國,自然有幾件能拿得出手的寶物,離開皇宮的時候我僅僅帶着這個東西,因爲從小就跟在身邊,倒是不能割捨了。它叫困妖塔,記得以前這裡面住着一個自稱朱兒的神獸,她在我兒時孤寂之時經常陪我聊天。
我當初以爲她是被困在其中的,誰知她僅僅是在困妖塔中修煉,這東西聽說在最開始的時候是叫做‘養妖塔’。
在我十二歲那年,她真的就飛出困妖塔,一躍飛天,那種美麗的景象我此生難忘。
若你要想把某隻兇獸帶出某個封印,便可讓她先進入這塔中,再想辦法進入封印。”
如果換做別人,這種建議絕對是找揍!
自己都能隨便出入了,還他孃的用得着什麼困妖塔?直接破開封印不就完了?
但這卻對天罪來說是再適合不過的了,他真的就能隨意的進出封印,只是白衣姐姐出不來而已。
伸手欲接困妖塔,卻又猶豫一下,苦笑道:“這是寶物,對你又十分重要,這樣給了我怕是不好吧。”
齊雷霆哈哈笑道:“何時說要送給你?不過就是要借給你而已,你卻想着要把它得去,怪不得這不可能完成的守城之事都能讓你做到,還真是……喜歡佔便宜的主啊。”
“是借啊……嘖。”
天罪撇了撇嘴,伸手接過,發現這個塔還真有趣,巴掌大小,玲瓏可愛,尤其細微之處細緻的讓天罪都忍不住歎服,自己的雕工絕對也做不到這樣細緻。
對方說這是北齊國萬年國寶,想來也不可能是這個世界上的人能製作出來的,難道還真的有什麼神界仙界,是遺落在這個世界上的秘寶不成?嗯……還真有可能。
將其揣進懷中,簡單問問操作手法,對方卻又一問三不知。
“這樣吧,牡丹啊,你認得路,將這些人都帶回去大宛城吧,我有事先出去一趟,這次就不帶你們走了,因爲沒什麼危險,我快去快回。”
牡丹有些不願意,但又不敢反駁,只好點了點頭。
接着,天罪最後跑到淮南王的住所,走進去看看已經生病的小屁孩。
淮南王絕對是嚇出病的,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比他整個人生髮生的還多,不!應該說比尋常人一輩子接觸到的事都多。
又是驚又是嚇,小體格天賦修爲還不高,這一下就病了。
郭皇妃正在那抹淚,天罪就走了進來。
她趕忙站起身施禮。
在整個大陸上,一個生了皇子的皇妃需要向一個外姓侯爺去施禮,可能也只有天罪這一個了。
天罪沒有理她,直接走到淮南王的榻前,皺着眉頭突然一巴掌抽在小屁孩的額頭上,怒道:“太不經事!小小波浪就能患病,若以後國之大難當頭,你還去死啊?!”
淮南王哇的一聲就哭了,卻又被天罪狠狠瞪了一眼,竟又憋了回去,只敢抽噎。
郭皇妃滿是心疼,趕忙過來求情。
天罪道:“淮南王可有妻室?”
“這……他年歲還小……”
“小什麼小?還能有本侯小?!哼,安排一下,這世界上最能讓一個男人成長起來,就只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