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我的,不然難道還能是你的?真是個古怪的老頭!”
小劍連忙拉扯天罪,把他當做了盾牌,自己藏身後面又是一陣做鬼臉。也正因爲這樣,天罪和高坐老者的‘視力’比拼算是終結了。
郭長老被叫做‘古怪的老頭’他也不生氣,還連忙往上湊,繼續問道:“那個……小姑娘,能否借你寶劍讓老夫看看?”
小劍道:“纔不要借你吶!”
天罪苦笑一聲,轉過頭對小劍說道:“他要看,你就借他看看又有何妨?”
小劍道:“切,我怕他根本拿不起來!這地面看着不錯,萬一砸壞了多可惜。”
郭長老愣了一下,隨後哈哈一笑道:“拿不起來?哈哈,你這小姑娘都能拿得動的東西,我這古怪的老頭又有什麼拿不起來的道理?”
天罪也勸道:“這老頭雖然奇怪了點,但終究是長輩,就給他拿拿看吧。”
他當然不是抱着什麼好心,而是想看看,這個可以跟姬家家長同殿而語又不顯任何低下,明顯是‘實力’與姬家的‘勢力’相仿的存在……到底有什麼程度的力量,反正小劍的這把劍他現在還是沒有辦法拿得動。
小劍撇了一下嘴,瞪了天罪一眼,她跟天罪一起不是一天兩天了,兩人就差晚上睡覺的時候抱在一起睡了,雖然天罪時不時的也偷偷上牀摟着她。所以天罪是什麼秉性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用自己的小腦殼撞了一下天罪的臉,隨後很不情願的將自己肩上的巨劍舞下來,遞給郭長老說道:“你拿好了,別掉了。”
郭長老笑着接過,本來他也並未‘輕敵’,已經估算這巨劍有很大的份量,可才一接手,那劍就猛地下沉,他一個把持不住,噗的一聲,劍身已經大半跌落在地上,並且幾乎悄無聲息的從光滑的地面上‘切’了進去,只留下一道平滑的切口。
郭長老的眼皮猛地跳動兩下,只得使出自己的真正實力,猛地一圈氣浪從他身上爆發開來,雙手頭臉都出現一層光暈,尤其是手上,好似鑲上了一層琉璃。
“哈!”
低沉一聲吼,巨劍的下落趨勢終於停住了,而郭長老也拼死了命才堪堪把持住劍柄,但要說舞動它……則是根本不可能了。
“好劍!”
郭長老喊了一聲。
隨後他試圖把巨劍拉起來,但卻僅僅把它拉扯的往後退了一分,而地面則再次被巨劍劃出一條長長的口子。
“好劍!”
又是一聲。
小劍看不下去了,走過來伸手接過巨劍,再次扛在自己的肩膀上,看着大汗淋漓滿臉通紅卻在硬撐的郭長老說道:“我就說你拿不動,你偏是不聽,怪老頭就是怪老頭。”
“好劍!”郭長老一邊說,一邊圍着小劍轉來轉去,隨後忍不住讚歎道:“小姑娘你明明修爲不過兩星,卻能輕易拿動此劍,這就證明此劍擁有靈性,只認自己的主人,主人拿便輕如鴻毛,外人碰則重達萬斤,果然是好劍,好劍吶……實在我平生僅見!”
小劍雖然很討厭這個老頭,但見他一個勁的誇自己的寶劍,而不是像天罪一樣沒事就指着那把劍大罵‘變態’,她還是有點小高興的。
郭長老眼睛眯了一下,隨後呵呵一笑,對小劍說道:“雖然顯然我無法判斷你的資質如何,但想來有神劍認主,你自身的資質也一定差不到哪去……小姑娘,你們說是我天劍宗的家眷,現在不管此事真假,你……是否想要加入天劍宗來?我可以向你保證,入我天劍宗門第者,必受天劍宗庇佑,想來着茫茫大陸之上也沒有幾個人敢動你絲毫,而且我保證向你傾囊相授,不出二十年這天底下便會多出一個執掌神劍所向無敵的翩翩仙子了!”
後面的青年突然站了起來大聲道:“郭長老,這可不合規矩!天劍宗每十年一次選拔弟子,無一不是經過多方考覈,從千年前開始,我天劍宗就不允許私自收授弟子,難道郭長老要打破這個門規?!”
郭長老眉角一挑,直起身來轉頭傲然而視,聲音平緩卻又透着那種無法抗拒的威嚴。
“我郭子坊三歲如武道,十七歲脫凡塵,五十八歲得天道印證。規矩?修煉之人本就要破除天道無常纔可得存,現在你跟老夫講規矩?哼!無知小兒,這天上地下,最大的規矩……就是這個!”
說話間,郭長老猛地揚起自己的右手,握成拳頭忽然向下虛空一砸,地面上轟然出現一個直徑兩尺開外的大洞,深不見底,整個大殿都轟然震動,久久不休。
青年身形急退,嬌生慣養的他再一次想起來了,這是個以實力爲尊的世界,而且郭長老自此出行也是‘全權帶責’,自己方纔的話說的確實魯莽了。郭長老此行很少說話,甚至很少表態,並不表示他放權給這個青年,而是他……認爲那些事情都是沒有必要也沒有價值讓他開口的。
“呵呵……”
一個笑聲突兀的出現。
“哈哈哈……”
愈演愈烈,笑的愈加放肆,衆人疑惑轉頭,卻發現發笑之人竟然是‘老眼昏花’的姬家老者。
他微微擡起眼皮,好似沒睡醒一樣說道:“天劍宗郭長老,呵,你這樣示威,是否想讓我們姬家對於你這種公開搶寶的行爲不聞不問吶?還是說……你在威脅我們姬家?不好意思,老夫很久沒有看到這樣的笑話了,不想這朗朗乾坤之下,還真的有人敢在我姬府撒野。”
郭長老轉身面對他,說道:“哦?這麼說來,姬家是承認這兩個孩子是你們家的人嘍?”
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的姬家三爺這時卻擡起頭來說道:“我們姬家不曾有過這樣的孩子。”
姬家老者卻突然冷笑道:“老三,你倒是演的好戲,不過那並不重要了……”
擺了一下手,姬家老者坐直了身子,面對郭長老平靜的說道:“二十年了?不不,最多也就是十年吧,十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不過世人實在是太健忘了,就這麼十年,世人竟然已經忘記了我姬家的存在,我姬無天的存在了!今日你們上門議事本是貴客,按理說不應該讓你們看到我們姬家的家務事,但不知道這臭小子爲什麼從那小院中跑了出來,又似乎不想承認他是我姬家的一份子了……呵呵,也罷也罷,八年禁錮確實會讓人忌恨這個家族……天罪啊,老夫就是你的爺爺姬無天,你今天鬧出這樣一出,不就是想讓老夫說出這句話嗎?”
天罪呆呆的眨了兩下眼睛,他發現……不管是姬家還是那個天劍宗,背後好像有什麼‘事’啊,這一個個都是怎麼了?突然跟吃了槍藥似的,好像馬上就要打起來了,就爲小劍的那把劍?不見得。說是自己鬧出來的事?自己又做了什麼?無外乎是走進來了這個大殿而已,連話都沒有說幾句吧?冤枉啊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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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絕對是沒憋住。其實從步入這大殿的一瞬間,看到高臺上那個老者也就是姬無天開始,他的很多疑問都突然迎刃而解了,困擾了多年的疑慮也終於解開了,從他開始跟姬無天對視開始,其實兩人就進行了一系列的‘交流’,可他們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不退讓’,而如果不成,天罪就還得回到自己那個小院落之中,可能到死都未必能被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