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水幻又得魔幻石

計智狐道:“魔幻石面世,司馬如製造大幻象,廣佈難收,公主有意乎?”水幻聽了歡喜,道:“深謝道姑知會。本主亦有耳聞,正要取她的魔幻石。”計智狐道:“我聞司馬如商場長袖善舞,極懷大志,她既買下駱源珠寶城,後面仍有大手筆舉措,本道將拭目以待,應時出招,逼司馬如操演大幻景魔法。”水幻故意道:“大幻景魔法本主沒見過,不知能否應對。”計智狐道:“非此不可。大幻景魔法若能出現,魔幻石將進入巔峰狀態,取之易如反掌。”水幻道:“道姑神通,本主不如。”

計智狐又道:“公主只有魔變雌石,取魔幻石恐怕不易,若與魔變雄石合壁,取之何難。”水幻道:“道姑說的極是,本主將與黑裡格野合作,獲取魔幻石。”計智狐辭去。

水幻向平真道:“咱們可能又要納入一件寶貝了。”平真指計智狐背影道:“此人不懷好意了,公主慎防。”水幻道:“此話怎說?”平真道:“黑裡格野野心極大,若與公主合取魔幻石,他能拱手相讓?必與公主相爭,那計智狐豈不是坐收漁利?”水幻道:“本主先與黑裡格野合取魔幻石,暗中提防計智狐,再以蔭內莎欲取魔幻石爲由,請黑裡格野保管魔幻石,那計智狐必尋黑裡格野而去,趁他兩個明爭暗鬥,我再乘亂巧取魔幻石,黑裡格野能不恨計智狐?”平真道:“公主之計高明。”水幻即遣平真去見黑裡格野,說合作之事,又喚半蓉、凌雲暗中監視計智狐行蹤,隨時來報。半蓉、凌雲領命而去。

且說平真去到地下溶洞,格顯蓋爾引見黑裡格野。平真通報合作取魔幻石之事。黑裡格野道:“若取得魔幻石,你主意下如何?”平真道:“我主意下由魔主保管,若有用時,我主再向魔主相借。”黑裡格野歡喜。格顯蓋爾從旁道:“從前魔主以魔變雄石與大公主魔變雌石合作,雙方各得其所,各取其利,此事難忘。”平真道:“我主有意雙石合壁,再造迷局,使那魔幻石達於巔峰狀態,形成大幻景魔法,廣佈難收,不知魔主有何計策?”

黑裡格野向格顯蓋爾道:“平真之言,甚合我意,軍師有何良計?”格顯蓋爾道:“我聞司馬如主張以駱源珠寶城爲中心擴建商貿區,那駱源珠寶城旁邊正好有兩座古塔,若要司馬如行大幻景魔法,最好使古塔傾斜,這樣會大大影響駱源珠寶城的建設。古塔本身年代久遠,基座鬆動,重心不穩,略有傾斜;我再放出萬億鐵嘴鋼牙的毒蟲,啃噬古塔一方基座,使之更斜,毫無問題。”黑裡格野道:“甚好,如若當地政府爲保古塔中止駱源珠寶城的建設,那司馬如不使出大幻景魔法來纔怪。”黑裡格野又問平真道:“若此,誰持魔變雙石?”平真道:“可使格公持魔變雄石與我主合作施行,昔日已有此例,無往不利。”黑裡格野瞧格顯蓋爾,格顯蓋爾道:“此事正當如此。”黑裡格野允之。平真辭去。

格顯蓋爾攜魔變雄石見水幻,水幻設宴迎之,又給予厚賞。格顯蓋爾喜悅。水幻問如何行計,格顯蓋爾將古塔計劃說了。水幻道:“好計!”就叫平真持魔變雌石協助格顯蓋爾。兩人雙石合壁,聯合運功,指向古塔。不日古塔基座果然明顯傾斜。

這樣的事發生後,巴博市政府把大門徹底關上了。司馬如和財團以駱源珠寶城爲中心擴建商貿區的申請被擱置不顧。原因很簡單,古塔早已列入保護計劃,根本不能受到任何損毀,有關部門接到司馬如擴建商貿區的申請計劃後甚至沒交給市長過目。

古塔傾斜消息傳來,司馬如以前廣珍公司執行董事,現任公司投資人身份,邀約多個財團高層領導宴會,努力說服以駱源珠寶城爲中心擴建商業區。司馬如強調:在商品高度流通的時代,最重要的正是商業通道,有了駱源珠寶城這樣特殊的商貿中心,資金、人才、技術、勞力都會如鐵附磁一般地自動找上門來,各種資源都產生了聚集效應,萬物皆備於項目發起主持者,因此以駱源珠寶城爲中心幅射發散範疇達三百公里的商業區的開發乃是順理成章之事。司馬如旁徵博引,侃侃而談,與會者無不被她的氣量和智慧所折服。

好處明擺着,可因爲古塔的傾斜,說什麼也沒有用了。不少財團因爲這個意外鉅額貸款被深陷其中。他們唯一擔心的便是權威部門將否決擴建計劃。這些樹大根深的企業一旦倒下對當地經濟極爲不利。財團經商討,決定成立董事局,以股份制形式聯合建造未來的黃金通道,出資甚巨的司馬如當上了董事局的副主席。司馬如提出由各方先出資修復古塔,保證古塔雄風永存,比往日更加壯觀,再不損壞。那麼古塔旁邊的駱源珠寶城爲什麼不能成爲商貿區的中心呢,殊星的資源和技術通過巴博市進入全世界,那會是什麼情景?

財團大舉出擊,動用昔日所有的人脈關係,費盡口舌,遊說相關部門和銀行。他們居然從銀行貸到了足夠的資金,全部投入完全可以建設範圍達三百平方公里的商貿區。司馬如成了第二大股東,這再一次證明經營之神的魔力。

至少在這個紙質方案上,古塔傾斜現象消失了,古塔非但不會受到任何毀壞,還在各方友好協商的基礎上,由財團出資扶正加固,提供長期的特殊維護,這樣古塔就不再是封閉的古董,而被開發成著名的全球旅遊景觀了。巴博市市長終於批准以駱源珠寶城爲中心擴建商貿區的計劃。市長對有關部門知情不報的行爲進行了嚴肅批評,還差點讓他們下課。

火芙蓉報來消息,蔭內莎急召計智狐問計。計智狐道:“古塔傾斜,司馬如本來要使用魔幻石的,不想她又動員財團修復古塔,擴建三百里商貿區,財團也都知道這是塊肥肉,一呼百應,幫助她度過了難關。此人確是經營之神,商場驕子。”蔭內莎道:“既然當地擴建商貿區,倘若咱們使出更大的招,定能讓司馬如製造前未有的大幻象魔法。”計智狐道:“黑裡格野與水幻雙石合壁,又收羅魔法師準備施行大儀式魔法,將有大動作。”蔭內莎道:“好,正要他棋行此招。”

卻說古塔之計不靈,水幻也召格顯蓋爾問計。格顯蓋爾道:“這事好辦,駱源珠寶城西側有大片風景海灘和游泳場,遊人甚多,藍星人雖然好奇心很強,但他們的心理普遍都很脆弱,咱們在風景海灘和游泳場給他來個驅形附咒,裝神弄鬼,這樣會讓他們留下巨大的心理陰影,那時這駱源珠寶城也就無人問津了,擴建商貿區更是無從說起。她司馬如能不出招?”

珍月道:“自從認識孟童,我認爲藍星人並不如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你們有沒有想過,倘若此招又是不靈呢。”水幻道:“你別烏鴉啊,此招靈不靈不是你說了算!”格顯蓋爾道:“此招必靈,公主勿憂。”

駱源珠寶城西側是著名風景海灘和游泳場,天空蔚藍,海水平靜,空氣乾燥,有非常棒的餐館、啤酒吧和咖啡館。從每年的十月到第二年的二月,那裡都非常忙,車輛穿梭,旅客如潮。

這裡的遊客除了黃種人以外,還有白人、黑人和印第安人。尤其是南美的混血族,她們那性感的身材、健康的膚色、濃密的披肩長髮、豔美的臉龐以及所特有的熱情奔放、渾身洋溢着的活力爲海濱增添了一道最亮麗的風景。

海灘上攢動着無數面孔漂亮身材暴辣穿着比基尼的美女。如此面積闊大而又無比光滑的女人脊背,大概是世界上最養眼的高密度物質了,相信這兒的天塌下來肯定是這些光滑精緻的脊背支撐着。

這天,照樣風和日麗,遊人無數。突然,海濱上出現了奇異景象:紫色煙霧瀰漫,狂風飆起,成百上千的彩色遮陽傘高高低低地往來飛行,棺材碎片、衣物、髮簪、銅器、飾珠、錢幣、腰帶、陶器滿天飛舞,到處亂砸。煙霧中似有鬼影幢幢、呲牙裂嘴的人臉和殘缺不全的肢體。一具無手無腿古銅色胴體從天空砸下來,砰地落在海灘上。

無數赤膊的男人和穿着比基尼的女人在海浪中翻滾,高呼救命。剛纔躺在沙灘上盡情享受日光浴的遊客伴侶好象喝醉酒似地前俯後仰。一羣身子裸露百分之九十的男女,如樹葉一般在狂風中劇烈抖動着。桑巴打擊樂器的敲打聲還在耳邊迴響,只是變得怪怪的,幾個流浪兒和賣藝者跑來跑去,尋找藏身之所。紫晶色的細雨星星點點散落四周,把沙灘打成了蜂窩。

駱源珠寶城和海灘亂象的聯繫讓市政府又暫停了擴建商貿區的計劃。司馬如讓含蓉外出探查。回報可能是黑裡格野使魔變雙石合壁造成了混亂景象。司馬如道:“既然黑裡格野如此出招,我只好祭出魔幻石最高咒級了。”含蓉道:“公主真的決定了?魔幻石進入最高咒級,恐被邪魔所乘。”司馬如道:“現在只能如此,我將製造大規模魔法幻象來提高人們對巴博市的旅遊興趣,從而保證以駱源珠寶城爲中心擴建商貿區的計劃不被否定。”含蓉道:“公主能力過人。不過藍星人膽小,咱們如此行事會不會產生相反的效果呢?”司馬如道:“正好相反,如今藍星興起眼球經濟,喜歡搞什麼轟動效應,大規模魔法幻象一定會引起他們極大的興趣。”

司馬如隨即備辦大儀式魔法,聯合起殊星衆多路數不同的魔法師,共同演出規模壯觀的魔法大陣勢,倒也確實是空前盛事,吸引了各方的注意力。魔幻石弘揚所能,廣佈幻象,能力達到了極限,但也露出了體虛的徵兆。

巴博市具有世界上最精美的中世紀建築,使它倖免於戰火的原因可能就是過於完美了。大理石圓柱雄偉地排列,支撐起巍峨莊嚴的建築,高大寬闊的潔白臺階令人仰止,落日將淡淡的血色塗滿城市各種高大建築的正面、側面或背影;騎着高頭大馬,穿着鎧甲重裝,荷槍佩劍的古代士兵無所不在,對過往行人進行檢查。那種刻意營造的金屬質感,令人恍如昨日。

無數藝術銅象遍佈街頭和公園。有些銅象是戴着黑色斗篷披着紫色披風的武士,以冷峻和略帶嘲笑的目光看着這座城市,顯示着他們的無比驕傲。現在這個城市變的有點奇奇怪怪了:有時銅象武士就好象大鳥一樣在羣山之間悄然地飛翔,身上的紫色披風如船帆一樣舒展開來。黃昏時刻,大羣蝙蝠翩翩起舞籠罩了城市的上空。一抹金黃色的光芒如同鬼眼一般在寶塔的尖圓頂上閃爍不已,沒有人說得清這尖圓頂上的鬼火幽光是哪裡來的,有人懷疑是海港中魚火的反光。爲了證明光源所在,有關部門曾命令所有泊港的船隻在同一時間不準開燈,但是那神秘之光還是存在。人們叫它是城市的鬼眼。

大羣的蝙蝠龍、翼龍有時候由南向北,有時候又由東至西掠過天空,發出陣陣令人驚悚的怪叫;更多的時候它們迎頭交叉飛行,好象在進行一場史無前例的惡戰。現場籠罩在中世紀野獸一般的沉重嘆息裡。

城市彷彿被時間老人的金手指點過,這意味着時空的順序被打亂了。於是空中出現了現代飛機和古代翼龍在空中盤旋交錯飛行,大海里遠古帆船與現代艦船並列行駛,古代騎兵與電氣列車背道而馳的的奇異景觀。一些年代久遠的破舊帆船悄然駛近港口。這樣的帆船每天都會到達,只是時間不總是相同,有時是早晨,有時是傍晚。船上走下一些神情嚴肅裝束怪異的古代武士,他們當中有些人戴着神秘的面具,肩膀上扛着長矛,露出無比強壯的胳膊和大腿,古銅色的皮膚閃閃發光。他們在大街上列隊前進,一點聲音都不聞,好象水銀一樣滲過路面,從港口一直走到城市西南面的遠古要塞,然後昂然進入到裡面,奇怪的是人們只見其入不見其出,彷彿就這樣永遠消失了似的。實際上僅憑要塞的容量,是遠遠裝不下這麼多人的。

當武士們象鬼影一樣旁若無人地穿過市區中心,一些淘氣的孩子因爲聽了大人間的輕浮之語,試着用石頭去投擲他們,奇怪的是那些石頭明明是準確地投向了士兵隊伍,卻毫無反應,莫明其妙地消失了,好象被吸進了時間的黑洞中。至於士兵們行進爲何沒有響聲,也有了合理的解釋,據說是軍靴上安裝了高效能的消音器。

一些人覺得災難就要發生,準備逃離這個城市,更多的人則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被奇異的現象所吸引。這個城市很可能處在時間和空間的交匯點上,變成了怪象之城,懸念之城,時間顛倒之城,空間錯亂之城。

慕名而來的旅遊者大批涌入,他們越來越相信這是一項政府利用環境資源的古城旅遊計劃,也有人相信那是現代科學家搞的天空全息攝影,還有人說是現代化的影視基地,總之這裡正在或已經變成一座華麗的詭異之城,一塊無人不想往的旅遊盛地。

一個月之中,旅遊者瘋狂涌入,不下千萬,飯店暴滿,的士奇缺,航空部門不勝重負,申請前往這座城市觀光的客人每天都在數百萬之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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