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狒爾量將白冰雨攝入魔能石後,計智狐向蔭內莎道:“今番狒爾量定會持魔能石掃蕩藍星上衆魔,魔主不可輕視。”蔭內莎道:“他來了好,正可五石合一!”不日,火芙蓉傳來消息,道狒爾量仍未動作。計智狐道:“不想狒爾量竟成了懶龜一隻!”蔭內莎道:“狒爾量宇霸之志,或是狒興霸從中作梗?”計智狐道:“在下倒忘了此人,狒興霸思慮周密,確有可能。”蔭內莎即遣火芙蓉再回殊星,就說季啓、季耿激狒爾量持魔能石前往藍星。火芙蓉領命而去。
殊星狒興霸府中,狒興霸召洪灃、洪固密商,狒興霸向二人道:“最近大王性情大變,由清醒變得糊塗,敏銳變得遲鈍,謹慎變得隨意了。”洪灃道:“莫非是不祥之兆?軍師有什麼好主意嗎?”狒興霸道:“大王如此,老夫也沒有什麼好主意,只是要更加費心盡力罷了。”洪固道:“明日朝會時,與軍師共勸大王。”
翌日,狒爾量會集衆臣,議論朝事。狒興霸、洪灃、洪固皆向狒爾量進言。狒爾量道:“水幻化爲頑石,白冰雨變成魔能石的能量,軍師何必多慮?”狒興霸道:“白冰雨雖然攝入魔能石,魔組石和魔融咒本仍未見蹤影,或是白冰雨的狡詐之計,也許此人進了魔能石還能出去?”那季啓、季耿前日與火芙蓉暗通,早已備好演戲腳本。當下季啓道:“若說大公主水幻能出入魔能石在下尚且相信,畢竟她在殊星王朝學過天下一流的魔法,那白冰雨在殊星時不過是個小郡主,魔法能好到哪裡去?她能出得魔能石?癡心妄想!”狒興霸狂瞪二人,叱道:“休要胡言!壞大王天下者,必是你二人!”季耿駁道:“軍師說白冰雨出入魔能石無礙?不會吧?魔能石經大儀式魔法施咒,誰能抗之?”季啓、季耿受狒爾量寵信,早已不把狒興霸放在眼裡。當下季啓又道:“在下想:魔能石能力無比,即使是白冰雨那樣的造化,進了魔能石也會變得傻不扔登的,真有意思!”季耿亦道:“魔能石能力竄級,內部極溫對比,不信那白冰雨還能進出自如!”狒爾量命殿前侍郎取魔能石用強光鏡照射觀之,果見石中的白冰雨如癡如傻,渾渾噩噩,形同行屍走肉。季啓故作惋惜道:“白冰雨怎麼變成這模樣了,是誰幹的?”狒興霸仍是一副懷疑的樣子:“一切都太順利了,白冰雨在魔能石中,會不會搞些啥名堂?”洪灃道:“白冰雨魔法高深,毒咒天下無比,她進入魔能石後是否還有什麼變故呢?”季啓嘲道:“魔能石內部溫差巨恐怖,那白冰雨只怕是一會兒變凍肉一會兒變烤肉,哪有功夫搞名堂!”季耿訕道:“女人屬陰,白冰雨那人又特怕高溫,魔能石加強魔法限制,給它來個極度炙烤,等她想有所動作時還得解凍半天呢。”季啓笑道:“就算白冰雨還想耍陰謀那也是白費心思,就讓她玩吧,咱們反正又不買戲票,何樂而不爲!”季耿道:“老夫在此設賭:白冰雨此番若是還能出來,老夫就穿超短裙跑大街。”季啓道:“季耿所見極是,白冰雨今後的每一次出石努力,咱們都可看成是自殺搞笑表演,老夫此論如何?”兩人一唱一和,大演雙簧計。狒爾量讚道:“爾等太有口才了,朕將設置口才大獎,爾等努力爭取獲獎啊。”季啓、季耿道:“大王百日連順,心思寬鬆,何不舉辦夜宴慶祝?”
狒爾量道:“你二人所說,正是本王心中所想,今晚花好月圓,本王就辦百珍宴如何?”季啓,季耿一起俯身拜謝:“與君同樂,臣求之不得。”狒爾量笑道:“說的好,大慰朕心,寡人賜你倆同上承露臺,共賞百珍宴!”狒興霸阻道:“大王先別急擺百珍宴,自從水幻化爲頑石,白冰雨攝入魔能石之後,大王大有驕傲自滿之象啊,老臣就奇怪了:這兩人魔法都非比平常,水幻執魔幻石、魔變雙石,白冰雨握有魔組石和魔融咒本,怎會失敗的如此簡單?定有陰謀。大王切不可掉以輕心。”狒爾量反問道:“水幻化爲頑石,白冰雨已在魔能石之中,還能做甚?又會有何陰謀?”狒興霸道:“魔融咒本功能霸道,可融會貫通萬物。那魔能石之中的白冰雨,會不會有假?”季啓道:“魔融咒本融會貫通萬物那只是傳說,白冰雨初得此本,未必就能用。再說白冰雨冰山個性,有嚴重的自戀症,就算她握有魔組石和魔融咒本,也不能有效使用,大王何必懼之?”狒爾量道:“本王也聽說白冰雨有個著名的臭脾氣,百事難行,軍師會不會有點過慮了?”
狒興霸道:“世道險惡,大王萬不可高枕無憂啊。”狒爾量道:“解決了水幻和白冰雨,本王怎麼不能高枕無憂?朕現在纔有了超級王霸之感。”季耿道:“大王可以考慮來個慶功宴了。”季啓道:“在下備辦超豪華酒宴那纔是一流高手呢。”狒爾量忿怒,跺足而去。季啓向狒爾量道:“超豪華酒宴對軍師也沒有吸引力,想來軍師是老了,吃東西沒啥胃口了。”狒興霸道:“會有此事?”季啓道:“在下親耳聽見軍師嘆息牙口不好,雖山珍海味不能奈其何,不信大王可賜軍師上等鹿鞭一條,看他如何?”狒興霸道:“朕賜軍師鹿鞭,怎知他吃了沒吃?”季啓道:“大王先賜軍師鹿鞭,上做記號,待半月之後再向軍師討回,那時便知。”狒興霸笑道:“好一個鹿鞭計!”遂備下一條上好鹿鞭,上以刀痕做下記號。
狒爾量召狒興霸道:“鹿鞭大補之物,時下正是寒冬,軍師歸宅即可做菜食之。”侍從遞上鹿鞭,狒興霸謝過,持回家中,因一時心情鬱悶,忘記交給廚子去做。
多日後,狒爾量見狒興霸在側,便問起鹿鞭之事。狒興霸猛然想起,也不知吃了未吃,因語中有支吾之意。狒爾量見狀道:“此物合季而食,軍師若未用,可歸還本王。”狒興霸含糊應允,連忙退出。
甬道上遇見洪灃,狒興霸說起此事。洪灃道:“軍師謹防其中有計:鹿鞭區區之物,大王既賜于軍師,豈有討回之理?”狒興霸道:“依你說老夫如何是好?”洪灃道:“就告大王已被廚子煮食,一時不覺,請大王恕罪。”狒興霸變色道:“豈可欺君!老夫誓不爲此事!”急忙回家尋找,果然原封未動。即取進宮面見狒爾量歸還。狒爾量見鹿鞭上記號都在,遂道:“軍師省儉,可爲衆臣楷模。”肚子裡卻道:“果如季啓所說,此人是老了!”
一日,狒爾量正在偏殿賞花,季啓、季耿相陪。殿外狒興霸面有憂色,匆匆而來。季啓從窗格里瞧見,連忙拉季耿避於屏風後。狒爾量見狒興霸道:“軍師又有何事?”狒興霸便道:“稟大王,在下夜思夢想,總覺得不對:水幻、白冰雨皆去向不明,在下認爲現在遠未到高枕無憂的時候,請大王明鑑。”狒爾量道:“軍師此言好笑,何謂水幻、白冰雨皆去向不明?水幻在哪裡,不是變成頑石了嗎?白冰雨在哪裡,不是在本王的魔能石中嗎?水幻、白冰雨無所作爲,那若思、蔭內莎又能掀起什麼大浪?”狒興霸道:“季啓、季耿居心叵測,矇蔽大王,大王不可信他。”季啓、季耿躲在屏風後面偷笑。狒興霸又道:“現時五方魔石分散各魔手中,魔能石或許不如大王想象的那麼強大,大王不可輕易出戰。”一語未了,季啓、季耿從屏風後面跳出,狒興霸倒吃了一嚇。季啓指狒興霸道:“軍師的話好笑,魔能石乃我朝根本,軍師這是懷疑魔能石的能力啊。既然如此,在下認爲軍師已經不信任大王您了,這纔是最最危險的事呢。”季耿大聲道:“信任魔能石便是信任大王!軍師莫要胡言!”狒興霸厲聲道:“季啓、季耿真乃國賊,必得誅之!”狒爾量正色道:“任何時候,任何人都不應懷疑魔能石的能力,那是本朝的權威所在!”狒興霸狼狽不堪,低頭無語。
季耿進言道:“今天花好月圓,正是舉辦百珍宴的好日子,大王何不下旨?”狒爾量道:“傳本王話,備辦酒宴慶功三天!”狒興霸仰天長嘆,道:“大王,宇宙太大了,不好玩啊。”季啓道:“宇宙再大,也沒有大王的胸襟大。”狒興霸道:“季啓、季耿陽奉陰違,罪該萬死!大王不可信他。”狒爾量不悅道:“軍師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本王有那麼二嗎?”狒興霸俯首道:“在下不敢。”季啓高聲道:“狒興霸羞侮大王,該當何罪?”狒爾量道:“軍師顧慮重重,昔日銳氣何存?看來軍師真是老了,不如就退休靜養吧。”狒興霸長嘆一聲,悵然而去。季啓、季耿又勸狒爾量持魔能石掃蕩藍星。狒爾量因狒興霸屢屢相勸,尚存猶疑,一時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