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7章 安排逃命

早早地,田潤就把人馬派了出去。

出營門五百步。李建的八百人排成四行,每行兩百人。黃川、郭路,各率三百人,以散亂的隊列簇擁在李建隊伍的兩端。張吉、陳康所率的六百人則在隊伍的後面,營門的前面,那個中間的地方挖土。由於開挖的面積很大,挖下去的尺度很小。所挖泥土,則由朱義、羅望所率的六百人轉運到左右後三個方向。廣宗城西門打開的時候,一個大撮箕已經基本成形。

張角的三千名騎馬士兵出了西門,馳了一段路,接近李建隊伍的時候,開始整隊。說是整隊,實際上不是。張角這邊,也沒有騎兵將領。

李建這邊,一望可知,有一千多人。張角的士兵,既然要通過城門,就必須拉成一條長線。走在最前面的,也就幾個人。幾個人,是不敢衝陣的。因此,就把馬往旁邊一拉,等待後面的兄弟。到齊之後,再一起衝鋒。這就是張角三千名騎馬士兵的整隊。

人基本上都趕上來了,三千名士兵開始衝鋒。

李建這邊,並沒有對付騎兵的長槍兵。因此,看看距離差不多了,掉頭就往“撮箕”裡面跑。這時,高順的三百名沒有弓箭的士兵剛好從兩旁抄了上來,把炒熟的豆子撒在了“撮箕”裡。

張角這邊衝鋒的士兵,既看見了李建的潰兵,也看見了撒豆子的士兵。因此,大部分人直線追擊,奔向“撮箕”;少部分人,繞過“撮箕”的邊沿,衝向撒豆子的士兵。

下一刻,李建的八百人和黃川、郭路的六百人,順利攀上了“撮箕”的底沿。在這一千一百人讓開之後,高順的三百名弓箭手衝到了底沿。

撒豆子的士兵順着“撮箕”的邊沿後撤。張角的士兵也順着邊沿追擊。誰知,沒追幾步,戰馬就不聽使了,自行衝下了“撮箕”,開始吃豆子了。

正面衝鋒的戰馬,其實最早聞到豆子的香氣。待要開吃,卻被後面的戰馬硬生生往前擠了一程。最後,直到三千匹戰馬都進了“撮箕”,才得以放開胃口,大吃特吃。

三百名弓箭手從“撮箕”的底沿站了起來,兩百名從邊沿鑽了出來。雖然說練習不多,但好在是固定靶。而且是任打任挨、絕不還手的固定靶。所以斬獲甚豐。

挖土運土的一千二百名兵丁守住了“撮箕”的出口。戰馬是不願意出去的。如果想跳下馬,步行逃走,也是不可能的了。

李建的八百人分爲兩起,奔向左右,護衛着左右的兩百弓箭手。黃川、郭路的六百人留在“撮箕”的底沿。

騎兵對步兵,而且還是沒有長槍的步兵,原以爲是一邊倒的屠殺,沒想到一邊倒仍然是一邊倒,就是那個倒的方向反了,變成騎兵被屠殺了。因此,張角的士兵非常沮喪。

田潤看看差不多了,就喊道:“丟下兵器,舉手投降!”除弓箭手之外,其餘兩千多人都跟着一齊喊:“丟下兵器,舉手投降!”

然後,高順看見張角的士兵丟兵器了,便命令弓箭手停止了射擊。

高順向田潤道:“主公神威莫測,妙計無雙,真乃神人也。”田潤謙虛道:“哪裡、哪裡。我無非是趕鴨子上架罷了。”高順不明白趕鴨子上架是什麼意思,沒好接口,便道:“有了香豆之計,無論廣宗城派多少騎兵出來,我們都不用怕了。”田潤道:“你以爲廣宗城有多少騎兵……”說到這裡,田潤忽然臉色大變,額頭都沁出了汗水。

“怎麼了,主公?”高順問,“是身子不舒服嗎?要不要叫顧嫂她們過來?”

田潤喘了幾口氣,道:“不是。你趕快安排繳械,然後把俘虜押到帳篷裡關起來。找些兄弟,騎在馬上,走來走去,假扮黃巾給城牆上的人看。其它的事,讓我再想想。”

高順不明究裡,但明顯感到事關重大,就不折不扣地辦了。繳了俘虜的械,然後把近兩千俘虜分爲沒受傷、輕傷的和重傷的三類,分別押進帳篷裡。清點戰馬,把未受傷的一千多匹戰馬牽了出來,讓李建、黃川、郭路的士兵騎到馬上,假扮黃巾,走來走去。受傷的戰馬,趕往營後。

等高順忙完這一切,再找到田潤的時候,發現其他將領都到了;關羽、張飛也在。

“好了,都來了,”田潤說,“因爲時間緊迫,這次的軍前會議,就變成我一個人的決定了。這是沒辦法的事。請諸位理解。

“張角總共有多少匹戰馬?我們不知道。但是,我們曾經看見過一次張角與董卓所率漢軍的交戰。那一次,戰場上出現了張角的大旗,表明張角是出來了的。我們並沒有看見多少戰馬。我們的一千八百騎,曾經把他們打了個落花流水。

“因此,我判斷,眼前這三千匹戰馬就是張角的所有戰馬。戰馬是寶貴的。雖然張角跟我們一樣,沒有騎兵將領,並不能夠充分發揮戰馬的作用,但是,用作逃跑,是必然可行的。如今,他們的三千騎兵栽在了我們的手上,我猜想,張角必然會傾盡全力,對我們進行報復。

“據說,廣宗城裡有十幾萬黃巾。我們是打不過的。因此,我現在要安排逃跑的事兒。爲了不至於全軍覆沒,我們有可能分散逃跑。因此,各部士兵,要領取各自的糧食。

“我們被打散之後,聚集地有兩處。第一處是廣宗。這也就是說,我們雖然敗了,但敗得不徹底。第二處是毛城。我們最終是要上黑山的。據說,毛城是距離黑山最近的一座縣城。如果我們在毛城聚集,還要注意避免對毛城造成騷擾。

“現在,李建、黃川、郭路,讓你們的士兵到營後領糧食。能帶多少帶多少。可以把褲腳扎住,把糧食往褲裡子倒。當城裡的黃巾軍出來之後,你們再跑。記住十六個字,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這十六個了,需不需要我解釋一下?”

黃川正想問,李建擋住了。李建說:“我聽懂了。呆會兒我給你說就是了。不要耽誤主公的時間。”

田潤向李建點了點頭,續道:“張吉、陳康、朱義、羅望,你們的士兵先替換李建、黃川、郭路的士兵,騎上馬,迷惑城牆上的黃巾。待李建、黃川、郭路的士兵領到糧食之後,你們四人的士兵再去領取糧食。你們需要領取的糧食不多,十天的糧食就夠了。

“高順的八百士兵在這期間,負責在戰場上拾取箭支。待其餘士兵都領取了糧食之後,最後領取糧食。你們也只需要領取十天的糧食。

“所有士兵領完了糧食,健婦營和輜重兵立即從營寨的後門撤離。方向往西。撤離途中,自己就帶好糧食。遇見岔道就平均分散人手,分頭逃命。待聽到黃巾追擊的聲音之後,放棄車輛及車載物品,騎馬逃命。由於沒有那麼多的馬,一些人需要找個地方躲起來。記住,你們切勿與黃巾軍交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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