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地契,錢三丫便要買些人,於是又和牙婆一起回到了牙行。牙婆剛剛得了錢三丫這樁大生意自然是喜笑顏開,對着錢三丫,便是越發的恭敬起來。
“姑娘你想挑些怎樣的下人,我一定讓你滿意。”
錢三丫聽着牙婆的話也認真的想了想:因爲自己所開的糧庫並不是爲了賺錢。而只是爲了方便自己囤積糧食,有一個好的藉口。所以自己也不打算再去外面僱人,而是直接買一些人回來替自己看着會更加的保險。
“要比較老實一些,不多手多腳,嘴巴也嚴實的人。”錢三丫回答道。
“哎,好的姑娘一定替你達成。”牙婆喜笑顏開的應着。
等二人回到牙行,牙婆便將錢三丫引入牙行的後院,那裡是用來關押者未被賣出去的奴人。
清一色的下人們站成一排排,讓錢三丫挑選着。
錢三丫看着這些人心裡不斷的搖頭,太漂亮太妖嬈的不要,她又不是娶房姨太太回家,眼珠子轉的賊溜的不要,眼神都那麼多戲,心裡豈不是戲更多。傲氣凌人都不要,都快被別人發賣出去了,竟然還有一股子傲氣,也不知道誰纔是真正的主家。
錢三丫看了這一溜行的人,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想法。着實挑不出讓她稱心滿意的。
“撲咚一”突然一個身影撲倒在錢三丫的腳下。錢三丫靜定晴一看是一個年過三十左右的婦人。錢三丫本想扶起地下的婦人,還沒有等她出手,便有一位手腳麻利的嬸子已經扶起婦人,嘴裡還替婦人賠不是“哎喲~哎喲~,驚擾了小姐,這粗笨婦人不知禮數,還請小姐諒解呀”
錢三丫看着這位說話的婦女向牙婆示意,牙婆忙喜笑顏開的說“姑娘這位是李嬸子做事勤快,手腳麻利,爲人還忠厚老實可是所有人裡面最符合你的要求的了”。
“哦~還不錯啊,怎麼被原來的主家發賣了呀?”錢三丫若有所思的看着李嬸子。李嬸子身上的確要比其他的人穿着乾淨整潔些,面目也較爲慈祥。但是錢三丫卻覺得有些不對勁。
牙婆還沒有開口,李嬸子便端着一個笑回錢三丫的話“奴婢原本是隔壁縣李員外家的嬤嬤,只是剛巧李員外家裁剪一些下人,奴婢年紀大了便也被髮賣了。”
“是是是,是這麼一回事。姑娘你看李嬸子如何?她家可還有一大家子呢,姑娘若是買了,便也不需要再去挑其他的了。”牙婆忙在旁邊幫腔道。
而錢三丫卻不理會牙婆的話。只是看着剛纔跌倒在地上的婦人想詢問些情況便說“你又是何情況啊?”
只見那婦人聽了錢三丫話,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沒有吐個字出來。只得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用忙擺着手。
李嬸子心中暗叫不好,同時靈機一動。忙搶答說“小姐,這老婦有啞疾不能說話,她原先也是跟我一起在李員外家做事的,但是她偷了主家的東西,一大家子人便被髮賣了出來”。
而那不能說話的婦人,聽到李嬸子的話連忙搖頭和擺手,眼中都快急出了眼淚。看上牙婆的眼中也帶着祈求。牙婆想了想自己受了李嬸子的好處,便撇過頭去。
而錢三丫則將衆人的小動作收於眼底,裝作十分認真思考的樣子。最後輕輕一笑說“那我就買李嬸子……旁邊的這位大嬸和她的一家吧”
“謝姑娘……啊?……不是買我?”李嬸子剛剛想謝恩,卻後面的話給驚到了。她想不通爲什麼錢三丫不買她而買那個不能說話的老婦。
牙婆也甚爲不解,但是收了李嬸子的好處還是說“姑娘……這不大妥吧。”
錢三丫則用冷冰冰的眼神盯着了牙婆開口道“商人想要做好生意應當守信譽,我今日在你這裡購房,算是讓你得了樁大買賣。先前也說要手腳麻利老實的人。而這李嬸子分明就是因爲偷盜而逐出原來的主人家,現在竟然還栽贓嫁禍給他人,這樣的下人我能買嗎?你們牙行還坑害我,還有信譽嗎?”
牙婆和李嬸子都被錢三丫的話給嚇到了。他們沒有想到錢三丫竟然會看清。牙婆忙着對錢三丫賠笑賠禮“姑娘,是我們牙行的錯啊。我們不該以次衝好,這次你在我們牙行買的人價錢減半你看成不成?”
錢三丫冷笑心想:果然如此,自己剛纔就對牙婆與李嫂子有懷疑。便想詐一下他們。誰知道他們今是真的扭曲事實,自己也差點着了道。
錢三丫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這世間世事也不可能全是乾淨的。只是那李嬸子分明把自己當傻子耍,演技拙劣到一眼就看穿了。便說“那就要這位啞疾大嬸一家吧,價錢降一半。”
“好的好的”牙婆哪有不應的呀,雖然降了一半的價錢,能讓她少賺了許多錢。但是若傳出了牙行的信譽問題以後可就沒客上門了。
那不能說話的大嬸姓劉。劉大嬸有一雙兒女。是一對龍鳳胎今年才十二。
錢三丫看着兩個比自己小不了幾歲的孩子。男孩子憨厚老實,女孩子安靜柔順。錢三丫滿意的點了點頭。便與牙行交了錢得了三人的賣身契。
錢三丫又帶着三人在街上買了一些柴米油鹽的生活用品。又給三人買了一些包子饅頭等吃食。便問起他們
“你們二人可有名字”。
“回姑娘,奴才茴生,妹妹茴蘭。”男孩子回答道。
“嗯嗯,名字還不錯你們以後就叫這個。”錢三丫點了點頭,倒覺他們名字還不錯,也不打算改了便與三人交代起事情來。
“我打算開一家糧鋪,到時候你們三人就爲我守住這後面的糧倉不用打理前面的生意。再過兩日還會有兩個管事過來你們要給我監督他們的作爲不可以讓他們昧下我的錢,聽懂了沒有?”
三人鄭重的點了點頭,錢三丫可謂是他們一大家子的救命恩人。因爲劉氏不能說話,他們家還有兩個半大的孩子,能買的人一定很少,想要找一個好主家就更難了。但是錢三丫卻把他們買回來了。
而錢三丫的心中卻是另外一番打算。她買這一大家子,除了看着這一家三口老實本分之外。更重要的是劉氏是個啞巴知道了些什麼,也說不出去,兩個半大的孩子心裡沒有那麼大的主意也好管理。自己以後偷偷運糧也不需要害怕旁人察覺。
錢三丫又在鎮上聘了一個管事一個夥計,只叫他們每日賣糧,後院的事情不要他們打理也不允許他們插手。同時錢三丫又從方圓幾十裡一些附屬的村莊收了些餘糧,回來充滿糧倉。於是就這樣,錢三丫的糧鋪也就磕磕絆絆的起了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