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和他有什麼關係……】
陶陽榮不得不接受梅絲雨,甚至擅作主張將她任以較高的職位。
陶陽榮拿着錄音筆去找許鬆,他在梅絲雨面前許下了這麼個承諾,還需要許鬆的支持。
“原件留下,給非穆那邊發一份復件過去。”許鬆聽了陶陽榮的回報後當機立斷,韓非穆正在華潤那邊找茬,現在得到這麼一份強有力的證據,別說是拿下張修德,運作好了對華潤來說也是一次沉重的打擊。
這種機會許鬆又怎麼可能會放過。
對於梅絲雨的事情許鬆倒是沒有反對陶陽榮的決定,甚至給陶陽榮放了權,“以後這種事情你做決定就好,不用再來問我。”
陶陽榮神色凜然,只當許鬆這話是隨口說說,以後碰到這種事情他會約束自己的行爲,更不會像今天這樣越俎代庖。
工作彙報完畢,陶陽榮正要離開,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是許明知的來電,陶陽榮擡頭看了一眼端坐在辦公桌後面的許鬆,心想着八成是他家**oss又把董事長拉入黑名單裡還沒解放出來,許明知被逼無奈只能把電話打到他這裡來。
“董事長。”電話接通後陶陽榮恭敬地喊了一句,不高不低的聲音引得許鬆迅速擡頭,短瞬的驚嚇之後繼而頻頻擺手示意陶陽榮,努力表達出自己不存在的假相。
許明知在那邊說了什麼許鬆聽不清楚,沒過幾秒鐘功夫陶陽榮就把手機遞到了許鬆的面前,意思是讓許鬆接電話。
“我不是說我不在嗎?”許鬆對着陶陽榮用口型說話,陶陽榮無視他,伸着手勢必讓他接聽電話。
許鬆無奈只得拿過來,翻了個白眼後又極其不情願地叫了一聲,“爸……”
兩日前在許鬆公寓處上演的許家父子大戰陶陽榮是親眼目睹過的,許明知追着許鬆滿屋子跑得場面甚至讓安德魯一度懷疑自己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脅,嚇得連夜跑回了歐洲。許鬆還沒想好怎麼把老爹的氣給捋順呢,這下也是躲都來不得,哪裡會想接聽許明知的來電。
可惜許明知沒給許鬆再浪費腦細胞想什麼幺蛾子出來混弄他的時間,知道許鬆不會老老實實接他的電話,直接打到陶陽榮這裡,許鬆再不樂意也不能在自己下屬面前使小性子。
出乎意料的是許明知既沒有撂狠話也沒有秋後算賬,反而和顏悅色地說道,“今晚在鴻福記定了和白家老爺子見面,六點半,你小子別遲到了。”
許明知說完這一句話就斷了通話,把許鬆搞得一愣一愣的。
這說話的語氣,還有說話的內容,他沒聽錯吧,白家老爺子那是多少年都沒有出現在大衆面前過的人物了,別說是他,就是許明知也是聽人說起來的次數多,遠遠地看一眼都是好幾年前的一次奠基儀式上的事情,近幾年鮮少有關於他的報道,更別說是私交了。
“白家最近有什麼動作嗎?”許鬆一時想不明白,把手機還給陶陽榮的時候問了一句。
“白家?”陶陽榮也是一陣狐疑,是他想的那個白家嗎?
“白修平,白家。”除了這個白修平,可沒人再能讓許明知用那種帶着恭敬的語氣和他說話的了。
陶陽榮瞭然,果然是他想的那個白家。
白家別說是在杭市,就是在整個江浙一帶都是咳嗽一聲就能讓大地抖一抖的家族,耄耋之年的白老爺子更是令人敬仰的存在。
再多的事情陶陽榮來不及去想,腦海中回想了一遍最近在杭市發生的各方面要聞,對許鬆搖搖頭,“沒有,白家最近幾年一直很少露面。”別說是大事,就是一點小事也能讓各大媒體聞風而動地大肆報道,不會這麼平靜。
許鬆更是不解,“把我今晚的安排推掉,六點半之前去鴻福記。”說完之後又輕笑一聲,“不知道我那老爹給我安排了一場多麼精彩的鴻門宴呢?”
陶陽榮從總經理辦公室出來心裡還在想,不會今晚許鬆要見的人是白修平吧?是董事長安排的,所以特意打電話來囑咐一聲?又是因爲什麼原因呢?許家想攀白家的高枝可是不容易,真不知他家**oss哪裡入得了白修平的法眼了,從天上掉下這麼大的好事。
先回自己的辦公室,陶陽榮對梅絲雨安排了去處,她和諸昊一起給木清寒做副手,想來她對華潤也是有一腔的怨氣,能合理運用一下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這個職位超過梅絲雨的預期,聞言很是高興。
“如果你的時間允許,明天就可以正式上班了。歡迎你的加入,我們期待你的表現。”陶陽榮對於梅絲雨還是有一定的防備,其他部門也不太敢讓她去,只能暫時來處理華潤的事情,若是做得好,不管是想留下繼續做還是調職到其他部門都是可能的,做得不好直接解聘也不是沒可能。
梅絲雨大方地任由陶陽榮去猜想,帶着笑回道,“謝謝陶助理。”
身上的工作內容分出去一大半,陶陽榮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誰讓他現在不僅要負責許鬆工作上的事情,還要兼顧生活上的,每天二十四小時對着一張臉,陶陽榮都有點審美疲勞了。
送走三人,處理完工作上的事情,陶陽榮起身去泡咖啡,想着要不要找時間去放鬆放鬆,轉念一想到家裡還住着一個人,還是他的上司,一時不知道要不要提前報備一聲。
“嘶,和他有什麼關係……”他幹嘛要和一個房租客人彙報自己的行程。
“和誰有關係?”
陶陽榮端着杯子轉身的功夫突然聽人這麼問了一句,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許鬆,第一反應竟是,臥槽,他剛剛在腦海裡想的人物怎麼一下子就站在他面前了?要不要這麼形象立體生動具體?
“陶陶在想什麼?和誰有關係?”許鬆看見陶陽榮眼中躲避的眼神,又追問了一句。
“沒什麼。”陶陽榮穩住手裡的杯子,不讓咖啡灑出來,又問道,“總經理有事需要我去做嗎?”
許鬆平時沒事不怎麼出辦公室大門,更是不允許別人隨便找上門去,有事的時候多是站在門口大吼一聲“陶陶”,然後陶陽榮頂着久久不散去的“套套”烏雲去面對發神經質的許鬆。
所以許鬆突然出現在休息室很是讓陶陽榮驚奇。
許鬆笑道,“以前我還沒覺得,自從安德魯走了之後我才發現,一天到晚我的辦公室竟然連個端茶送水的人都沒有,這不應該是陶陶分內的事情嗎?”
陶陽榮:“……”
在家裡伺候穿衣吃飯睡覺還不算,在公司還要伺候這人各種發神經的小事情,真是個事兒精。
陶陽榮將手裡的杯子向前一遞,說道,“總經理之前用的杯子被安德魯打碎了,財務部那邊說總經理這個月損害公務的錢已經超支,要到下個月才能買新的杯子。總經理不嫌棄的話,先用我的杯子吧。”
反被陶陽榮擺了一道的許鬆:“……”他怎麼忘了安德魯逃跑的那天還摔碎了一個杯子……
“既然總經理不願意,那還是等下個月……”
“誰說我不願意了?”許鬆搶了陶陽榮的話,一手端過杯子將陶陽榮後面的話成功堵了回去,一仰頭把杯子裡的咖啡全喝光了。
陶陽榮忍不住在心中感嘆,“肺活量真好。”不過面上他沒什麼表示,待許鬆喝完之後才說道,“剛纔那杯咖啡我加的奶精比較少,我記得總經理喜歡偏甜一點的口味,要再來一杯嗎?”
死要面子逞強的許鬆苦得差點都哭了,再來一杯豈不是要要了他的小命。
連忙擺手說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就是口渴了,出來找點水喝。”
“和咖啡哪能解渴,總經理還是再喝一杯吧。”陶陽榮拿過許鬆手裡差點就拿不穩的杯子,轉過身去要給他再倒一杯。
“不用不用,我回去了……”
陶陽榮看着落荒而逃的許鬆,心裡說不出的痛快,小樣,還跟他鬥。
許鬆常年喝咖啡,甚至將咖啡當水喝,可從未像今天這樣喝完咖啡之後非但不清醒,反而更困了。
整個下午過得渾渾噩噩,陶陽榮來叫他下樓去鴻福記赴約的時候,許鬆竟然一時沒想起來今晚是有約的。
“什麼,你說什麼?”許鬆頂着兩個黑眼圈問道。
他的大腦像是被人用棒槌狠敲了一下一樣,感覺脖子都快支撐不住頭部的重量了,看站在面前的陶陽榮也是覺得一個人兩個大。
許鬆直覺這種狀態不對勁,可今晚的那場合豈是他能推卻的了的,只要還沒到挺屍的狀態,就是爬許鬆也要爬過去。
“六點半,鴻福記,白家老爺子……”陶陽榮提了幾個關鍵詞,瞬間讓許鬆清醒了大半。
“現在才五點,你先出去解決一下晚飯,六點再來接我。”還不知道今晚要搞到幾點,許鬆先給陶陽榮放了一個小時的假,飯後還要他送許鬆回家睡覺。
陶陽榮低聲應了,很快退出門去,許鬆又等了兩分鐘,聽見外面傳來隔壁房間鎖門的聲音後,拿出自己的手機打了個電話。
“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