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發燒了,而且很嚴重。】
受到邀請,木清寒和人一起來參加許鬆和白露的訂婚儀式,離開時在停車場的地方遇到了陶陽榮,兩人打了聲招呼。
木清寒說起華潤集團那邊已經開始資產重組,“我們得到的消息很不利,華潤的股份有不少並不在章宏儒父子兩人手中,這和我們之前得到的消息不一樣。”
章宏儒和章燁磊父子兩人是華潤的決策人,說起這事木清寒也有些爲難,他在華潤的時間不短,一來翔飛這邊就被許鬆委以重任,且被認爲是最瞭解華潤的人,可是華潤的大老闆是誰到現在都不清楚,這實在有點說不過去。
陶陽榮說道,“總經理這段時間比較忙,有些事情你可以做決定。華潤要重組也不是短時間的事情,便是重組成功之後也是元氣大傷,慢慢耗着,我們不着急。”
木清寒聞言一笑,“你這麼說,也不怕你家總經理吃醋?”
“爲什麼要吃醋?”陶陽榮疑惑道。
“沒什麼……”
木清寒笑得詭異,讓陶陽榮一下子想到上午的事情,像是自己做了什麼錯事正好被人抓到一樣,眼睛都不知道該往裡瞟了。
“可別亂說話,讓人聽見還以爲我和你有什麼呢……”
陶陽榮的話還沒說完,只聽身後傳來一陣頗爲大聲的車子關門聲。
陶陽榮被嚇得回頭一看,這纔看見許鬆已經坐在車上了。
陶陽榮沒注意到許鬆,他是從陶陽榮的斜後方走過來的。
許鬆認出站在陶陽榮對面和他說話的,就是上回打電話說和陶陽榮吃飯的時候把圍巾落下的那人,眼瞅着那條傳說中的圍巾此時正掛在陶陽榮的脖子上,許鬆恨不得拽着圍巾一把將陶陽榮拉進車子裡。
最終限於眼下他的體力有限,拉不動一個比他還重幾斤的陶陽榮,許鬆只能憋着好幾口悶氣獨自一人進入車中,順便甩給陶陽榮一個比較大聲的關門聲以示自己心中的不滿。
陶陽榮一邊開車門一邊和木清寒說道,“我先走了,改天再說。”
被甩了一屁股汽車尾氣的木清寒心道,這會再說沒吃醋什麼的,他可是不信了。
自己在其中感覺不到,木清寒作爲外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而且看樣子這兩人還要繼續迷糊一段時間。
上車後陶陽榮開動車子,問許鬆要去哪裡。
許鬆在車子上坐不住,只是陶陽榮開車從地下停車場出去時路過一段上坡的路程,微微向後仰的趨勢就讓許鬆難受不已。許鬆掙扎了半天,還是將自己的身體放倒在車後座上,側躺着想讓自己能舒服一點。
“回家。”許鬆回覆陶陽榮兩個字,就他現在這個狀態,去公司上班那簡直是奢望,剛纔在宴會廳對付李海豐和白露整出來的鬧劇已經耗盡了他大半的體力,現在他除了想念陶陽榮家裡主臥室的那張大牀以外,就是想念次臥室的那張大牀……
許鬆閉上眼睛,不想去看陶陽榮在看到自己躺在座椅上時的表情,反正面子裡子早就丟光了,也不差這一會。
陶陽榮將車子開得平穩,沒過一會功夫許鬆就睡着了,陶陽榮開到家門口的時候許鬆還沒有醒。
試着叫了兩聲,許鬆都沒有醒過來的跡象,陶陽榮無奈,只得停了車子,將人從車後座中抱了出來。
上樓的動作許鬆都沒醒,反倒是陶陽榮將人放到牀上的時候,許鬆突然醒了過來。
陶陽榮正準備將自己的手臂從許鬆的後被下面抽出來,許鬆瞬間睜開眼睛和他彎腰的動作來了一個對視。
手下動作一頓,陶陽榮面不改色地直起身子,問他,“總經理要吃午飯嗎?家裡還有一些東西,總經理想吃什麼?”
之前在地下停車場的時候,陶陽榮已經從木清寒那裡大體瞭解到了今天這場訂婚宴的過程,猜測着這麼一場鬧劇下來,估計誰也沒有吃飯的心思,這纔有了這麼一問。再說他也是爲了忙許鬆的事情沒有吃午飯,此時回到自己家中,自然是先解決溫飽問題。
許鬆目光一直盯着他的眼睛,隨着他的動作也將自己的眼球隨之轉動,看了他片刻又閉了眼睛,翻個身背對着他,說道,“不必了。”
陶陽榮不知道許鬆這又是因爲什麼突然像是使了小性子一樣,剛剛看他那一眼的目光似是將他整個身體都穿透了。
看許鬆的背影,陶陽榮終究什麼都沒有說,彎腰拉起早上許鬆懶得疊放整齊的被子蓋在他身上,出門去了。
房門關上的聲音讓許鬆睜開眼睛,伸手掖了一下被角,很快又沉沉的睡過去。
午飯做好之後陶陽榮去房間裡看了一眼,見許鬆沒有要醒來的意思,把飯菜撥出來一部分單獨放着,準備等許鬆醒了再吃。
待到下午三四點鐘的功夫,許鬆依舊沒有從房間內出來,陶陽榮覺得不對勁,又去看了一眼。
許鬆睡着的樣子很不安穩,眉頭緊鎖的樣子似是在夢中遇到了什麼很不好的事情,這和他平時睡覺的樣子不一樣。
陶陽榮彎腰想要叫醒他,手剛剛放到許松露在外面的肩膀就覺得他的體溫有些偏高,再伸手去觸碰他的額頭,果然,溫度高得嚇人。
“總經理?總經理你發燒了,我帶你去醫院。”
陶陽榮連着叫了兩聲,許鬆都沒有想要醒來的樣子,反而將眉毛皺得更緊,身子也縮到了被子中。
不能這樣下去。
陶陽榮害怕他燒壞身子,想抱着他去醫院,許鬆卻不配合他的工作,死死拽着被子不讓陶陽榮近身。陶陽榮不知道他是哪裡來的這麼多力氣,明明沒有吃午飯的人,現在在睡夢中居然還比他這個成年人的力氣還要大。
陶陽榮沒轍,只得打了許傢俬人醫生的電話。
“是的,他發燒了,而且很嚴重。”陶陽榮直接對私人醫生這麼說道,“不清楚,我還沒有給他量體溫。”
“他還有別的地方受傷了嗎?”私人醫生又問道,“還是因爲這幾天天氣變化引起的?”
別的地方……陶陽榮突然想到什麼,一時有些語塞。“……不,不是天氣變化,是,是受傷了……”
私人醫生已經從陶陽榮並不流暢的回答中找到了答案,只說自己半個小時之後過去。
半個小時的時間太長了,陶陽榮又想到許鬆現在實在自己家中,可能醫生以爲是在郊區的許家老宅中。
陶陽榮報了自己家的地址,這讓私人醫生一時有些愣住,轉而又說自己十分鐘之後就能到。
陶陽榮問他,“我現在需要做什麼嗎?”
“不用,十分鐘後把房門打開就好。”
私人醫生很守時,果然在十分鐘之後進門了。
檢查的時候陶陽榮並沒有在臥室裡待着,等醫生檢查完出來之後纔在客廳裡和他說話。
“已經打了退燒針,如果在晚飯之前燒退了就沒有問題。”孫仲燁摘掉手上的手套,很是沒有職業道德直接扔在了客廳桌子上的菸灰缸裡。這個菸灰缸陶陽榮平時不用,就是裝點門面的東西。
陶陽榮已經從孫仲燁的動作中感覺到他對自己的不滿。孫仲燁爲了許家服務了近二十年,可是說看着許鬆長大的人,他的年紀比許明知稍微小一點,陶陽榮在他面前也是十足的晚輩。
不過孫仲燁什麼都沒說,只讓陶陽榮最近注意飲食,許鬆這幾天生病,只能吃流質食物。
“我明天再過來。”孫仲燁扔下這麼一句就走了,也不需要陶陽榮送。
陶陽榮想着,說不定不出兩分鐘,許明知就會知道自己的兒子被他這個小助理上了的事情。
直到這個時候,陶陽榮終於清楚地認識到一件事情,今天上午在公司總經理辦公室,他把他家**oss給上了,而且還因爲這個**oss病倒了。
雖然知道現在不是感嘆許鬆的身體弱不禁風的時候,不過陶陽榮難免會多想一句,真是不讓人省心的傢伙……
不管怎麼說此時許鬆躺在牀上是因爲他,陶陽榮任勞任怨地守在許鬆躺的牀邊上,看着他的睡顏不知道神遊到了哪裡。
等到晚飯時分許鬆的體溫終於降下來了,陶陽榮鬆了一口氣,隨便將中午剩下的飯菜熱了熱,吃了兩口填肚子,又守在許鬆的身邊。
直到晚上將近十點的時候許鬆才慢慢醒過來。
房間中只有一盞小夜燈亮着,許鬆醒來還有迷糊。陶陽榮見他翻身的動作,伸手又摸了摸他的額頭,沒覺出發燒這才終於放了心。
許鬆卻是因爲陶陽榮的動作縮了縮脖子,更是鬧不明白眼下的情況,想開口說什麼又因爲發燒喉嚨有些幹,什麼都沒說出來。
“總經理醒了,我熬了粥,端過來您吃一點。”陶陽榮說着就出了門。
其實他一直守在許鬆身邊,哪裡有時間熬粥,好在家裡的食材都是現成的,粥也好做,沒幾分鐘的功夫陶陽榮端着一碗清粥再次回到許鬆面前。
許鬆搖搖頭,啞着嗓子說道,“沒胃口。”
陶陽榮將人扶起來,許鬆沒胃口也沒力氣,任由他動作。
把一勺粥吹涼,陶陽榮遞勺子到許鬆的嘴邊,許鬆別過頭去不說話,也不開口。
勸人的話陶陽榮根本不會說,直接含了一口粥到自己嘴裡,微微欠身,給許鬆渡到嘴裡。
目瞪口呆的許鬆:“……”你就不能先餵我喝口水嗎?